第340章 皆為唐土!
第340章 皆為唐土!
「朕說過,只要你母后與父王表現的好,大多事情都可以坐下來商量商量。」
偏殿內,李璟張開了肩臂,好方便耶律質舞給他套上戎服與鎧甲。
在耶律質舞圍著他轉動間,李璟笑道:「當然,你若是表現得更好些,朕就是念著你的面子,也不會為難他們。」
耶律質舞臉頰上不自覺的染起了一層暈紅,但還是聽話的給李璟繫上了腰帶。
她的聲音仿若蚊鳴:「下次不許那樣了……」
李璟挑了挑眉,用手示意了下。
不許,是指在洗浴的時候?
還是說,不許和巴戈或者別人一起?
一看他的動作,耶律質舞就像是被提到了刺激的事,仿若一隻炸毛的小貓,劍眉倒豎瞪著他。
李璟哈哈一笑,隨手捏了捏她故作兇狠的臉蛋,臉上擺出妥協的模樣。
「行行行,朕尊重伱的意見。」
確實是他不好,誰第一次經歷這種事的時候會叫上別的女人一起……
耶律質舞哼了一聲,扭頭便走。
她的髮辮隨著擺動拍在了李璟的下巴,帶來了陣陣莫名的香味。
看著那對在低叉裙擺下若隱若現的長腿,李璟邪惡一笑。
兩個人不許,沒說三個人也不許吧……
娘的,自己現在怎的愈發有昏君的潛質了。
他取過旁邊懸在劍架上的長劍,掛在了腰間。
這邪惡想法實乃大罪過。
就戒色一日吧。
……
女帝她們都在殿外等候,李璟讓耶律質舞進去給他更衣,明顯是有私話要與她說。
這時候,耶律質舞先行拉開門,然後等著和李璟一同走了出來。
一身戎服外加套有甲胄的李璟,身形又愈加高大健碩了些,就是高挑的巴戈與耶律質舞,站在他身前都有一種依偎的感覺。
女帝容色淡淡,姬如雪緊緊跟在她身旁,唯恐她有什麼動作驚了身子。
蚩夢嘟著嘴,滿臉的不樂意。
巴戈的眼神中有些許不易察覺的挑逗,向著李璟暗遞秋波。
將眾女的神情看在眼裡,李璟哈哈一笑,繼而有些愧疚道:「此去北巡,至多兩月……」
蚩夢撇了撇嘴,背著手嘟囔道:「上回你也是這麼說的……」
李璟有些尷尬,也不避諱周圍的人都在,用手指颳了刮她的鼻尖,笑聲道:「此次我決不食言。」
蚩夢有些小羞怯,尤其是當著還不怎麼熟悉的耶律質舞,她「哎呀」了一聲,用手輕輕推了推李璟。
後者也不以為意,環視了下眾女,最後停在了女帝身上,鄭重道:「兩月內,我絕對回來。」
女帝淡淡一笑,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離別時總是難以割捨的,李璟也有些淡淡的愁緒,主要是女帝懷了身孕,加之這北巡草原也不需要帶著皇后與後宮同去,便只能作罷。
此去同行的人員,有已然冊封賢妃的耶律質舞、與不求名分的降臣。
後者的理由很簡單,她不習慣宮裡的彎彎道道,就喜歡研究一些神奇的小玩意。何況她對李璟來說,是有滅火器的作用的……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饞自己的至純內力。
女帝她們,應當是折返洛陽。
幾番交代過後,他便帶著差不多最後一次回返草原的耶律質舞一同出了宮城。
草原的各部留下了自己部族最精銳的人馬,亦是要隨同大唐天子的行在北去。
人群中,述里朵遠遠看了眼伴在李璟身旁的耶律質舞,心下思緒萬千,轉身回了馬車。
————
遼東,錦州。
奇怪圖案的旗幟下,甲胄齊備的數萬人馬,屯於城外。
上官雲闕皺起眉,有些憂愁的站在城頭上。
溫韜環手抱於胸前,面罩后雖然看不清神色,眉目間卻能察覺出那麼几絲冷意。
「這幾萬人馬日日夜夜在城外駐紮,還時不時遣人來要糧草——哎呦,真是愁死我了。」
憋了半響,上官雲闕終於捏著手指抱怨:「韜啊,你說我們跑了這麼遠到這遼東來,不但漠北人沒殺幾個,一天盡和這些高麗人打交道了!」
溫韜抱著手,沉聲道:「我們就三千人,只能把錦州守著不放他們進去,打不打還得看聖上的旨意。」
上官雲闕唉聲嘆氣,感覺快被憋屈死了。 打吧,手中有火槍大炮,但數量卻不多。當初李璟派他們跨海北上,本意是迂迴繞到漠北後方,即可以行騷擾之舉,又可以成為漠北大軍敗退路上的一根釘子。
誰曉得,漠北投的那麼快……
況且他們又被這高麗人貼上來了,偏偏那高麗國主實在是自大的很,不過只是稱霸了遼東島嶼,居然妄想和大唐平分草原,甚而想入關看看中原是什麼樣子。
且那高麗國主在見識過火器之利后,便想以十萬錢換取火器技術……
志向很大,就是太小氣了些。
「又來了……」
旁邊傳來上官雲闕無奈的聲音,令溫韜抬頭望去。
遠處的高麗營內,遙遙奔出了數十騎,然後徑直到了城下。
「請貴國守將知曉,既然相邀共滅漠北,現下我們營中軍需不足,可否請貴國援助些許糧草思密達……」
來騎扯著嗓子大喊,可見他們連使者都懶得派了。
上官雲闕氣急:「他們佔便宜沒完了是吧!」
他們說是在城外屯兵,其實就是圍城!
溫韜擺了擺手,隨即吩咐旁邊的另一員軍校。
「遣人告知他們,現下漠北已向我大唐乞降,現下並不需要他們助戰。希望他們勿要再待在大唐境內,若是速速退去,今後還能得聖上賞賜,若是再如此糾纏心生他念,恐非高麗之福矣。」
軍校抱拳離去。
片刻后,城門打開,幾員唐騎肩插令旗而出。
隔著護城河,他們對著高麗人將溫韜的原話複述了一遍。
高麗的隊伍中引起了一番騷動,然後就見兩個騎兵重新回了他們營中。
但片刻后,又有更多的人馬從高麗軍營內涌了出來,其中一個高麗大將趾高氣揚的緩緩夾著馬腹,無限靠近了護城河。
他一手仗腰,高昂著下巴掃視了下錦州城頭后,便嘰里呱啦說了一大通。
他身旁的漢人翻譯立即大聲道:「這便是貴國的待客之道乎?」
「我家國主說了,既然貴國不願給,那便勿怪我等自取之!」
上官雲闕簡直氣瘋了:「娘了個腿!太狂妄了!溫韜,你忍得了,我反正是忍不了了!」
溫韜狠狠按著城牆,低聲道:「若是要行動,今夜便——」
他的話音忽的止住,繼而皺起了眉,轉頭望向了北面。
上官雲闕一臉焦急:「今夜要做什麼?你倒是想個法子出來!」
「等等,你聽——」
「聽……」
上官雲闕亂舞的蘭花指忽的止住,他耳朵動了動,同樣向北面望去。
與此同時,基本上所有人都聽見了北方遠處的動靜。
「轟隆隆——轟隆隆——」
仿若奔雷般的馬蹄聲,從北邊滾滾傳來。
遠處的高坡上,一面唐旗躍然騰出。
「嗚——」
厚重的號角聲中,烏壓壓的騎兵人影冒了上來。
城下趾高氣揚的高麗將領有些驚慌,急忙喝問左右的手下。
但沒人能回答他。
視線中的大地上,全是騎兵!
唐人、漠北人、党項人、沙陀人……
只要是個人就他娘騎著馬,連個步兵都沒有!
高坡上,被無數人簇擁著李璟緩緩現身,他手持韁繩,遙遙指著遠處一片慌亂的高麗大營。
轉頭掃了眼伴在一旁面色複雜的述里朵,然後環顧了眼唯唯諾諾的耶律阿保機等草原首領。
他爽朗一笑。
「客人?」
「朕的大唐,沒有客人!」
「只要有人的地方,皆為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