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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命運相逢【二合一8k大章,求訂閱】

  第143章 命運相逢【二合一8k大章,求訂閱】


  商人尤爾加,獨自一人正在一座搖搖欲墜的橋上修理他的馬車。


  馬車被橋上一塊腐朽的木板卡住了,橋下是一條覆蓋著蕁麻的干河床,裡面布滿了人的屍骸。


  更糟的是,尤爾加能聽到馬蹄聲正在接近,恐懼是強盜之流到來,他頭都沒有抬,咽下喉喉嚨里的尖叫,飛快地躲在馬車的防雨布下面,祈求能夠逃過一劫。


  馬匹慢慢靠近,馬路踏在腐的,長滿青苔的木板上,尤加爾打量著馬蹄。


  不過騎馬的人停了下來,似乎聽到了馬車下面的響動,騎手對著馬車說道。


  「出來吧,我沒有惡意。」


  「放鬆!蘿蔔!出來吧,朋友,你的偽裝太差勁了。」


  那沙啞地聲音充滿了魅力,又讓人安心,尤加爾思忖了一會兒,向著所知道的神明析禱著。


  他戰戰兢兢,決定碰碰運氣,便從馬車下鑽了出來,看著騎手說道:「所以你能幫助我么?」


  騎手有著奶白色的長發,用皮帶綁在腦後,穿著黑色羊皮外套。他沒有看尤加爾,只是在馬鞍上側過身,看著馬車車輪,還有卡在橋縫裡的車軸。他抬起冷漠地雙眼,掃過商人。


  騎手看了看這輛大馬車,「我們兩個可抬不起來。你是獨自旅行嗎?」


  尤爾加念叨道;「不,我原本有兩個僕人,大人。普羅菲和威爾兩個懦夫,把我扔在這裡就跑了。」


  「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要不然伱丟下車去個安全的地方吧,橋下的這麼多屍體很容易引來怪物的。」傑洛特提出了建議,「你該跑路了,趁著還有時間。」


  尤爾加看著周圍,乾涸的河床的牛蒡和蕁麻之間散落著顱骨、肋骨和脛骨。


  黑洞洞的眼窩讓他頭皮發麻,破碎的牙齒和骨頭讓他差點崩潰,他僅存的勇氣就像是狂風中燭火一般旺盛絢麗,快要熄滅。他覺得如果他再停留一會,他一定會忍不住逃跑。


  「你在等什麼?」騎手調轉馬頭,看著他,「在等黃昏?那就太遲了,天黑以後,它們就會把你帶走了。快點吧,騎上你的馬,跟我走,儘快離開這裡。」


  「不……不,不!這輛馬車可是至少價值我一整年的收入……」尤爾加聲音顫抖,但是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我寧願去死!也不願意丟下它們……」


  「看來你不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騎手聲音冷漠地說道,他指了指附近的屍骸。


  「如果你不丟下馬車,那等到黃昏,就算你坐擁德茲蒙王的寶藏也無法保住性命。別想著該死的馬車了,抄近路穿過鄉間的想法也見鬼去吧。你知道戰爭結束之後,這裡發生了多少大屠殺嗎?」


  尤爾加一臉茫然。


  「看來你不知道。」騎手搖了搖頭,他指著附近的屍體,「這些都是想要抄近路的人。你說你不會丟下馬車,我想知道你這了不起的馬車裡裝了什麼。」


  尤爾加有些猶豫,他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他的貨物,騎手也沒有在意他。


  「大人……」尤爾加猶豫地開口,「幫幫我……救救我……您要什麼我都給你……」


  騎手回過頭,「你說什麼?我要什麼你都給我?再說一遍?」


  尤爾加有些後悔,他後悔他沒有仔細想想就說出了這句話。


  他猜測陌生人會提出什麼要求,甚至可能是他的半數家身。但是和失去馬車相比,更好過淪為橋底的白骨。


  尤爾加打量著騎手,感覺他不像是流浪漢,也不像是逃兵強盜,更不像王子和王室顧問,或者被領主驅離出境的落魄騎士。


  「意外律作為回報,就是你回家之後,要把你家裡出現的,你又不知情的東西給我,你能發誓嗎?」


  尤爾加遲疑地點了點頭。


  「很好。」騎手跳下馬,脫下外衣。


  尤爾加發現騎手背著兩把劍,用皮帶斜跨在肩頭,騎手穿著長到腰際的黑色夾克,長長的金屬護手鑲嵌滿了銀釘,這說明他來自諾維格瑞或者附近地區,這個打扮在年輕人中很流行,但是這個人看起來已經不年輕了。


  騎手取下馬背上的行李,他用銀鏈掛在胸前的徽章開始顫動,他懷裡抱著一個小鐵盒,還有個長包裹。尤爾加註意到徽章是個狼頭。


  「您是……獵魔人?」


  騎手聳了聳肩,「沒錯,我是獵魔人,好了,躲在馬車下吧,然後閉嘴,我要獨處一會。」


  躲在馬車防雨布下的尤爾加不明白獵魔人獨處要幹什麼,並且他躲在馬車下也沒能看到獵魔人。


  一會兒后,淡金色的暮光慢慢地淡去,夜幕即將降臨。


  尤爾加聽到了蟲蛇的嘶鳴聲,然後一隻接一隻,刺激著鼓膜與大腦神經,讓他感覺難受極了。


  尤爾加大著膽子探出身往外偷看,發現那不是蟲蛇,而是一群矮小,畸形,不超過一米二高,如同骷髏一般的身影。


  它們步伐怪異,像是禿鷲一樣地走在橋上,用生硬的動作抬起腫脹的膝蓋,扁平且滿是皺褶的臉上有著死魚般凸起麻木獃滯的雙眼,嘴巴里露出獠牙,發出嘶嘶的聲音。


  獵魔人站在橋中央,臉色嚴肅,瞳孔放大,背著把華麗的劍,劍柄,劍格以及劍鞘上都閃著銀光。


  獵魔人平靜得像是雕像,然後他突然抬起右手,做出一個奇怪的手勢,然後小怪物們嘶嘶叫著向前沖,抬起木棍般的手臂往前抓。


  利爪劃破空氣的聲音想起,怪物們往前飛撲,獵魔人轉身讓過,然後劍光一閃,怪物的頭顱飛起。白髮男人衝進了怪物群中,揮舞著長劍,殘肢與劍光飛舞。


  尤爾加看著落在自己面前的血淋淋的爪子,把尖叫壓在嗓子里。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靠近他,他回頭一看,可怕的怪物已經爬到他的脖子上,前肢已經抓住了他的臉。


  「救命!」尤爾加大喊道,他感覺怪物的牙齒已經頂到了他的頭髮。


  「低頭。」


  「嗖~!」


  尤爾加趕緊把頭貼近地面,長劍劃過的聲音響起,然後他就感覺脖子上淋上了腥臭的熱流,他嚇得跪倒在了地上。


  尤爾加聽到橋底下怪物發出喜悅的尖叫聲,隨即被驚恐尖叫聲所取代,然後是石頭的碰撞聲,枯骨碎裂聲,最後是絕望的吼叫聲。


  尤爾加小心地抬頭看去,獵魔人站在他的面前,一動不動。「您打退他們了?」


  獵魔人沒有回答,商人看見近乎黑色的鮮血滴落在了地上。


  「您受傷了?」


  獵魔人還是沒有回答,他看著商人的眼睛,然後扶著馬車,緩緩倒在了橋上。


  尤爾加來到獵魔人身邊給他草草地包紮了一下傷口,並嘗試著把他給抱到馬車上去,可是幾次都失敗了,最後尤爾加抓著獵魔人的兩肩一同摔倒在橋上。


  尤爾加喘著粗氣,看著逐漸暗下的天幕,抹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粒,不知道該怎麼辦。


  「尤爾加老爺!尤爾加老爺!您在哪啊?尤爾加老爺……」


  不過幸好這個時候,尤爾加的僕人這時候回來了,他們一邊趕路一邊向著干河床大聲喊道。


  「該死!普羅菲!威爾(維爾)!你們兩個混賬!我在這!快點過來!快過來!有人受傷了!」


  聽到僕人的呼喚,尤爾加頓時一激靈,連忙回應道,叫喚兩個僕人趕緊過來,並與他們合力一起把傑洛特抬上馬車。


  「輕點兒,小心……腦袋下面……誰來扶住他的頭!」


  「這邊,這邊,放到馬車上!」


  「諸神啊……尤爾加老爺,他的繃帶下面又淌血了……」


  「別說廢話了!過來,快點兒!普羅菲,別慌慌張張的!還有你,威爾,給他蓋上毛毯,沒看到他在發抖嗎?」


  「喂他喝點兒酒咋樣?」


  「給昏迷的傷員灌酒?你瘋了吧,威爾?把酒瓶拿過來,我得喝一口……你們這些懦夫!卑鄙、無恥、可悲!居然先跑了,只留我一個人!」


  「尤爾加老爺!他在說話!」


  「什麼?他說什麼?」


  「不太清楚……好像是個名字……」


  「什麼名字?」


  「葉妮芙……」


  傑洛特發著高燒,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他不停地做夢,他夢見了五月節與葉妮芙——他們在五月節慶典上的最後一次見面。


  當商人帶著傑洛特跨過特拉瓦河,傑洛特恢復了意識。


  「噢,你醒了,我們已經離開泰莫利亞進入了索登境內了。您的繃帶該換了,因為傷口很臟,您的腿又腫得嚇人。諸神啊,太糟了……咱們得儘快找個醫師……」


  「見鬼的醫師。」傑洛特呻吟道「把我的箱子拿來,尤爾加。對,就這個瓶子,把裡面的東西直接倒在傷口上。啊!看在瘟疫和霍亂的分上!沒事,多倒……哦!很好。幫我包起來,再拿點東西蓋上……」


  「您的整條腿都腫起來了,還在發燒。」


  「尤爾加?」


  「我忘了謝謝你。」


  「該道謝的是我,您救了我的命,又為了保護我受了傷。我只是照顧一個傷員而已,把他抬到馬車上讓他不至於死掉,這很平常。」


  「這一點都不平常。同樣情況下,我曾經被人像死狗一樣丟在路邊。」


  尤爾加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說道,「確實有那樣的人,這個世界很殘酷。但這不是我們卑鄙的理由,人應該善良,我的父親是這樣教我的,我也是這樣教我的兒子的。」


  獵魔人沉默了,「我們在哪?」


  「剛剛過特拉瓦河,現在在阿爾克肯奇森林。我們離開了泰莫利亞,來到了索登。邊境稅務官檢查馬車的時候,您一直在沉睡,但是年紀最大的士兵認識你,於是就讓我們通過了。」


  「認識我?」


  「他叫您利維亞的傑洛特,還派人騎快馬到前面去,說我們需要醫師。我還給他塞了些錢,免得他忘記。」


  「謝謝你,尤爾加」


  「別說了,大人,該道謝的是我,我還欠您一份酬勞呢。」


  「幫我翻個身。」然後傑洛特又昏了過去。


  傑洛特夢見當時去辛特拉認領他的意外之子,帕薇塔和多尼的孩子,開始傑洛特並不知道孩子的性別,以為是個男孩。


  傑洛特向莫斯薩克詢問哪一個是他的意外之子,但是德魯伊莫斯薩克說卡蘭瑟女王不允許他告訴獵魔人實情。她壓根就不想把希瑞給傑洛特,所以想方設法設置障礙。


  傑洛特見到了卡蘭瑟,不論卡蘭瑟是否願意給他這個孩子,他倆還是對意外律進行了長久的討論。最後傑洛特說他並不相信命運這回事,命運不能說明一切,肯定還有別的什麼。


  另外他還告訴女王他並沒有意圖帶走帕薇塔和多尼的兒子(此時他仍然不知道孩子是個女孩)。他們還談論了青草試煉的事以及傑洛特是如何成為獵魔人的。


  實際上,傑洛特本人並不是一個意外之子,傑洛特是被他的母親——一個女術士——遺棄的。


  傑洛特再次醒來,他的母親,女術士薇森娜正在給他治療,他還在想會不會與這個當年把他丟給獵魔人的女人再次會面,他這麼多年還是時不時想到她,還想著遇到她時該說些什麼,問些什麼問題。


  他甚至還有一個自己都覺得好笑的想法:當他的母親看著他變異的雙眼時,她的反應也許會給他帶來一絲扭曲的欣慰。然而傑洛特太疲憊了,想等到天亮了再問她。


  「等你醒來,你就不會再想問這些問題了,傑洛特。」


  但薇森娜卻邊擰乾毛巾邊說道,「在陽光下看著你的眼睛又能怎樣?能改變什麼?我們沒法讓時光倒流,什麼也改變不了。傑洛特,問我那個問題又有什麼意義?……別了,照顧好你自己。不要來找我……」


  「薇森娜……」


  這是傑洛特在迷迷糊糊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然後薇森娜就消失在了迷霧之中。


  等第二天再次醒來時,傑洛特看到包紮好的傷口,就知道不是夢。


  傑洛特躺在馬車上,尤爾加帶著他繼續前行,在接近索登山時,他們談起第二次索登山戰役,獵魔人和法師,薇森娜在傑洛特昏迷期間作出的自我犧牲以及當地人對獵魔人和法師的正面看法等等。


  「我們需要女術士,所以清楚她們的為人。我們的記憶刻骨銘心,不會受到歌手或流言的困擾。您在森林裡也見到了。」 尤爾加看著傑洛特真摯地說道。


  「另外,我的大人,您懂的比我多。全世界都知道,不到一年前,這兒發生了一場戰鬥,您肯定也聽說過。」


  「我有一年多沒回來了。」傑洛特低聲說,「我去了北方。但我聽說了……索登的二次戰役……」


  「是啊。您應該能看到那座小山和石頭。從前,那座小山的名字很普通,就叫傘菇山,但現在全世界都知道,那兒叫術士山或十四人山。因為有二十二位術士加入了那場戰鬥,十四位死在那兒。」


  尤爾加指著前方不遠的一座小山,悲痛地說道,感慨萬千。


  「當時戰況非常慘烈,傑洛特大師。大地升起,空中降下暴雨,閃電劈下,滿地都是屍體。但那些術士最終擊敗了黑色大軍,消滅了操控他們的力量。其中十四個再也沒能回來。十四位術士獻出了生命……」


  「我們都欠那些術士的,十四個人,為保護我們、為保護索登和外利維亞的人民而死。當然,其他人也參加了戰鬥:傭兵、貴族和農民,所有能拿起乾草叉、斧子,甚至木樁的人……他們都展現出勇氣,很多人死去了。」


  「但那些術士……對傭兵來說,戰死沙場再自然不過,反正他們的人生也很短暫……但術士可以活很久很久。即便如此,他們依然沒有猶豫。」


  聽到犧牲了十四名術士,傑洛特心中一頓,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葉妮芙,他牢牢地握緊雙拳,心中不住地念叨:「葉妮芙,哦~!我的天啊!我的葉妮芙一定會沒事的……」


  ……


  到了索登山,在尤爾加休息時,傑洛特獨自登上索登山,走進了那裡矗立著的方尖碑,他從上往下閱讀著犧牲法師的名字,一邊回憶起特莉絲·梅利葛德、老格拉茨、麗塔·尼德等人,還剩三個名字要讀的時候一陣沙沙聲打斷了他。


  他看見一個金髮女人,她在方尖碑前跪下遮蓋住了最後一個法師的姓名。傑洛特意識到她就是命運,是一直如影隨形的東西。傑洛特與她交談了一番,最終也沒能確定最後一個法師的姓名是否是葉妮芙,便陷入了沉睡中。


  尤爾加叫醒了陷入沉睡的傑洛特,責怪地說道:「我的天啊!你傷勢初愈,怎麼能夠獨自一人在炎熱的天氣爬山?!如果你想要去……」


  「沒事……尤爾加……你真能記住紀念碑上的所有名字?」


  「當然。」


  「那我考考你的記性……最後一個。第十四個名字是?」


  「您還真多疑。您什麼都不相信嗎?想確認我沒撒謊?告訴您,就連孩子都能記起那些名字。您說最後那個?沒錯,最後一個,卡雷拉斯的尤爾·格雷森。也許您認識她?」


  「不。」他回答,「我不認識。」


  傑洛特聽到是尤爾·格雷森,他如釋重負。離開了索登山,尤爾加帶著傑洛特繼續前行。


  由於傑洛特並沒有完全痊癒,所以路上傑洛特大半時間在休息,當他們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尤爾加對著傑洛特說道:


  「你可能收不到報酬了,我的妻子已經過了生育的年齡了,不過我們有兩個兒子,我可以把我的一個兒子送去進行獵魔人訓練,這未必是壞事。」


  「不,尤爾加,你在路上對我的照顧已經足夠償還了。」


  「不不不,我的朋友,這是我答應你的。」


  傑洛特見勸說無果也不再說話了。當在雅魯加河出現在視野中的時候,傑洛特最後一次陷入了夢境。


  他夢見之前尤爾加渡河的場景,河兩岸一篇混亂,一大群索登士兵在尼弗迦德軍隊的進攻中潰敗他們搶奪了渡船,並阻止同樣想要撤到對岸的百姓過河。他看到丹德里恩也夾雜在這憤怒而混亂的人群中,他也發現了傑洛特,傑洛特把他帶上了馬背。


  兩人相互詢問情況,吟遊詩人告訴了他辛特拉大屠殺的事情,而且說希瑞說不定也死在亂軍之中,現在再去辛特拉也沒什麼意義了。再後來,傑洛特就在干河床遇見了尤爾加


  當尤爾加到家的時候,傑洛特醒來了,這裡看不到戰爭的痕迹,尤爾加站在馬車上興奮地大喊道:

  「克麗絲蒂黛,我回來了!」


  在門口乾活的女人聞言跌跌撞撞衝出了院子,嚎啕大哭地撲向突然而至的馬車上,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


  尤爾加沖著身後的傑洛特一笑,跳下馬車,迎向他朝思暮想的妻子。


  他神采奕奕地摟住她的腰,將她舉到半空轉了個圈。


  「我回來了,克麗絲蒂黛!一家之主回來了!」


  女人緊貼在商人懷裡,額頭枕著他的胸膛,彼此感受體溫。闊別已久的夫妻,像是連體嬰兒一樣往院子內徐徐挪動。


  「他是?」


  院子另一頭站在溪邊的希瑞注意到那個突然而來的風塵僕僕的胖男人,心頭咯噔一跳,莫名緊張,但對方那張圓臉看起來挺友善和藹的。


  「爸爸回來了!法爾嘉,爸爸回來了!走,拿禮物去,耶!」


  兩個少年一左一右帶著著小女孩狂奔而去。


  ……


  「諸神保佑,你終於回來了…我每天都想你想的睡不著,摸摸看,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我的老爺!等等,那位閣下是什麼人?他還背著劍……長得可真威武!」


  「待會兒告訴你,還有,不許對丈夫以外的男人動心。孩子們呢?快叫過來讓我瞅瞅!」


  「好得很,他們三個到溪邊玩耍去了…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三個是什麼意思?」商人臉色大變,感覺自己頭頂開始閃爍,一瞬間腦補了無數凄慘畫面。


  「別亂想,是我收養了一個女孩,尤爾加。是德魯伊帶來的……你知道,他們在戰爭中救了很多孩子的命……他們把孩子帶去森林撫養,那些走失或被人遺棄的孩子……勉強活下來的孩子……尤爾加?你生氣了嗎?」


  「不,我只是——諸神吶!」尤爾加猛地一拍腦袋,轉身看了一眼馬車邊的傑洛特。


  他明顯聽到了對話,正徐徐朝這邊走來。


  臉上帶著一縷緊張和期待。


  「第三個孩子,這就是我已經擁有卻毫不知情的東西!這就是意外之子!我到手的女兒還沒焐熱的就要飛走了!為啥走的不是一個兒子呢?!」商人懊惱地大喊。


  「爸爸!!」男孩一左一右將他緊緊抱住,「兩個小傢伙!哎喲,奈德伯又強壯了不少?蘇力克,是不是偷懶了,怎麼比哥哥瘦弱那麼多?!」


  尤爾加和善的小眼睛看像那個穿著灰色長裙,渾身濕漉漉瘦小女孩,那對碧綠的大眼睛明亮地如同星辰,小臉漂亮的像是洋娃娃。


  他含笑鼓勵道,「還有你,孩子,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


  希瑞開始語無倫次。


  她的心臟噗通噗通,眼睛直直盯著商人背後,踱步而至的獵魔人。


  那一個白髮飄飄,背負雙劍,滿臉滄桑的獵魔人。


  這一刻,她眼裡只有他。


  深色貓瞳,與碧綠的眸子隔著院子間的空地相望。


  「傑洛特!」


  「希里!」


  驚呼聲中,傑洛特撐起傷腿,飛快地奔向小女孩,小女孩快步奔跑,輕盈地躍起。


  商人一家四口瞠目結舌,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迅速之人,簡直就像一陣風。


  這對命運羈絆的父女腳步輕快地在庭院中相會。


  白髮飄飄的獵魔人跪倒在地,女孩兒用小手環住他的脖子,銀髮落在獵魔人肩頭。


  尤爾加若有所思,雙臂用力將兩個兒子,以及驚訝的妻子摟抱在懷中。


  「傑洛特。」小女孩緊緊抱著獵魔人,「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我知道你會來的!」


  「希瑞。」


  「你終於找到我了,傑洛特,我一直等到……現在過了這麼久……我們終於在一起了,不是嗎?對嗎?傑洛特,說啊,我們會永遠在一起!說啊。」


  「我們會永遠一起的,希瑞。」


  「就像那個預言,傑洛特!就像預言……我就是你的命運,對嗎?說啊,傑洛特我就是你的命運。」


  「你不光是我的命運,希瑞,你不光是我的命運。」傑洛特抱著希瑞,淚流滿面地說道。


  …………


  「啪啪啪……」


  「多麼令人感動的畫面啊!縱使是歷經千難萬阻,在命運的安排下,意外之子終於回到了回到了她的父親身邊……」


  看著鏡面前的直播場景,雷伊抹了把不存在的鱷魚淚,使勁地鼓起了掌,故作姿態地帶著一點兒哭腔感慨道。


  接著,雷伊回過頭,看著正因為希瑞與傑洛特相聚相擁而臉色難看的白髮老太太蕾娜女士,彷彿什麼也不知道而天真地向她問道:


  「看看這是多麼溫馨的一幕啊!蕾娜女士,你怎麼看?」


  聞言,蕾娜女士扭過了頭不再看鏡面上上的直播,臉色更加難看,她嘴唇喃喃,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洞悉一切的雷伊怎麼會讓她開口,沒等她回答就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大聲說道:

  「你怎麼看起來不怎麼開心啊?!有什麼不痛快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如何啊?嘿嘿嘿,蕾娜女士,說說嘛……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麼壞心思,就是想要樂呵樂,哈哈哈……」


  聽著雷伊無情地諷刺嘲笑與扎心之言,就算雷伊是真的不了解內情,沒有什麼壞心思,蕾娜女士仍舊臉色一黑,火冒三丈,手上的銀手鐲扯得咯咯直響,就算是作為一個階下囚,她還是忍不住想給眼前這個惹人生厭,傷口撒鹽的小屁孩來一拳。


  「這死孩子,真TM欠打!!」


  不僅僅是局中人蕾娜女士這樣想到,一旁的吃瓜觀眾弗萊雅雖然不了解個中詳情,但還是面對雷伊這扎心之言,看著氣得渾身發抖的蕾娜女士還是心中不住感慨道。


  雷伊對蕾娜女士的憤怒視而無睹,好像真的無辜一般,天真無邪地開始說起了另一件事:


  「蕾娜女士,你知道意外律嗎?」


  「你……」


  蕾娜女士瞪大眼睛怒視著雷伊,心中的不安愈發劇烈。


  「我就知道蕾娜女士你一定知道意外律的。什麼是意外律呢?意外律作為我們世界中的一種律法,它是世人約定俗成的律法。這種律法與人類古老文明一樣有著比較深遠的含義。」


  雷伊沒有管蕾娜女士的反應,而是繼續自問自答地說道。


  「對於拯救了他人的人,按照意外律可以向被救的人提出相應的報答,也就是說意外律就是被救之人不知曉,但實際上已經擁有的東西。」


  「而拯救他人的人按照意外律向被救之人提出報酬往往是被救之人回家時見到的第一件東西,或是一件被救之人所不知道的但他已經擁有的東西——通常是被救者離家時獲得的孩子,這樣的孩子被稱為「意外之子」。著名的英雄札特雷特·沃魯塔以及將瘋神解放的蘇普里,都是意外之子……」


  「嗯~!還有辛特拉的希瑞……」


  「強者控制命運,弱者接受命運。蕾娜女士,你這個試圖挑戰命運的弱者現在看到這一幕感覺如何啊?快不快樂,開不開心啊?!哈哈哈……」


  停頓一會,現在沒有多少尊老之意的雷伊說出了蕾娜女士最不想聽的話,並且再往她心中狠狠地扎了一刀。


  「你……你……」


  被打破幻想,再次被扎心的蕾娜女士終於受不了刺激背過了氣昏了下去,弗萊雅連忙過去進行照看,拍著蕾娜女士的後背讓她緩過氣來。


  弗萊雅聽到這裡雖然不了解詳情,但她還是知道這是雷伊惡趣味上頭了,故意刺激蕾娜女士。說實話,目睹這一切,弗萊雅要不是顧忌雷伊的高貴身份,估量自己打不過他,非得要好好教訓雷伊這個死孩子不可。


  「哎呀呀……這是怎麼了……實在抱歉……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真不是我不尊老……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大家還是要愛幼的……」


  看到昏倒的蕾娜女士與怒氣沖沖的弗萊雅,雷伊故作無辜之態,一臉天真無邪地說道。


  轉過身,雷伊看著鏡面中相擁的父女,淡淡地低聲說道:


  「希瑞,命運終將讓我們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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