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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一百八十五章撬嚴世蕃的牆角(上)

  第188章 一百八十五章撬嚴世蕃的牆角(上)


  跟呂方和陸炳分完臟,王道秋就托呂方去弄份聖旨,把自己那份「臟物」合法合規的送回家。而他自已則讓護衛拿上一對汝窯瘦身瓶,一百兩金子,和他親自挑的三幅宋畫三幅字,去了嚴嵩家。


  王道秋在文官體系里,他那些曾經一起吃苦的好基友,因為王道秋明白即使品性再好的人,他也有嫉妒心,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過的比自己好太多。所以在位高權重、官居一品后,王道秋就不去主動往他們眼前湊了。


  而王道秋會試時的座師孫承恩,那是個古板的老夫子,去給他送禮,最後的結果只能是禮送不出去,大家還都尷尬。


  所以現在王道秋能送禮的,也就是已經燒了自己門生帖的嚴首輔了。


  來到嚴嵩家,王道秋遞上拜帖,門子馬上就進去通報。不久以後,門子和嚴府管家一起從裡面出來。嚴府管家先向王道秋恭敬的行禮,然後說他家主子嚴嵩,讓王道秋去嚴家的飯廳。


  一聽到「飯廳」兩個字,王道秋這才想起來,自已經通州、西苑、詔獄這一陣忙活,現在可不就到晚飯這個點了嗎?在飯點上門拜訪人家,這太尷尬了!不過事情都到這份上了,再尷尬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於是王道秋讓嚴府管家,給自己的四個護衛準備些飯食。然後再讓嚴府下人,從自己護衛手上接過禮物,帶自己去嚴家飯廳。


  接下來,嚴府管家在前面引路,兩個嚴府下人在後面抱著王道秋送嚴嵩禮物,領著王道秋就去了嚴府飯廳。


  來到飯廳門口,就看見嚴府一個個下人,不是把酒菜往裡端,而是往外送,這讓王道秋很奇怪。


  而嚴府管家此時也注意到了王道秋的疑惑,於是他忙解釋道:「不瞞大人,門子來通報之時,老爺和少爺已經在用膳了。老爺一聽是大人您來了,忙就讓小的們把原來的飯菜都撤了,再上一桌新的,所以也就現在這樣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身份啊!否則若王道秋還只是個六七品小翰林的話,恐怕現在嚴嵩能讓王道秋在嚴府客廳等,那就算是禮賢下士了。身份!身份!一種人世間最現實的東西。


  明白這是嚴嵩在撤舊菜,準備上新菜招待自己,王道秋也就不說什麼了,跟著嚴府管家就進了嚴家飯廳。


  一進嚴府飯廳,嚴嵩看王道秋來了,他忙就跟小區里溜狗的老大爺一般慈祥,上來跟王道秋打招呼。而嚴世蕃深恨王道秋,面對王道秋,他也不管什麼面子不面子,不但自己撇著頭一眼不看王道秋,還手拽住坐他身邊的一個清瘦中年人,不讓這人起來跟王道秋見禮。


  看到自己兒子這副樣子,嚴嵩也是氣極,不過知子若莫父,對此嚴嵩也沒辦法。畢竟嚴嵩不想當著王道秋的面,跟自己兒子在這兒吵架。


  於是面對嚴世蕃的無禮,嚴嵩也只好向王道秋拱手致歉道:「良楨,老夫教子無方,失禮了失禮了。」


  「嗨,首輔大人,我跟東樓兄的恩怨,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與首輔大人您何干啊?再說了,不管對錯,終究還是下官要為首輔大人的家宅不寧,負上些責任,首輔大人可勿要怪罪下官哦!」


  因為現在有一個不認識的中年人在這兒,王道秋也不敢以「師」稱呼嚴嵩,而只能以「首輔大人」,稱呼嚴嵩。


  而對於王道秋稱呼的上變化,老而成精的嚴嵩也明白,於是他笑著說道:「嗨,良楨你啊!」


  而就在王道秋和嚴嵩說話的這當口,嚴府兩個下人也把王道秋要送給嚴嵩的禮物,給放在了嚴府的大圓桌上。


  見嚴府下人將自己的禮物,給放在了大圓桌上,王道秋忙快步過去,邊拆那些禮物外麵包著的封皮,邊對嚴嵩說道:「下官今天剛從山東回來,給首輔大人帶了些小禮物,不成敬意。首輔大人得給下官這個面子,不能推辭。」


  「良楨啊!你盡敢給老夫行賄,明兒萬壽宮裡,老夫必參你。哈哈哈哈!」


  王道秋拆禮物,嚴嵩說著俏皮話過了來,想看看王道秋都送了他些啥?

  當王道秋把所有禮物的封皮拆開,嚴嵩沒看那金子,而是招呼王道秋幫忙,先一幅幅輪流打開了那六幅字畫。看過這六幅字畫后,嚴嵩笑著說道:「這六幅都是唐宋時期的名家字畫,良楨有心了。對了良楨,你這對瘦身瓶,看著是北宋汝窯的吧?」


  「首輔大人好眼力,這對素雅瘦身瓶,的確是北宋汝窯的。」


  說著話,王道秋就拿了一隻汝窯瘦身瓶,送到嚴嵩眼前,讓嚴嵩長眼。


  汝窯瓷器古樸穩重,典雅大氣,專為北宋皇宮燒制,民間不僅不能燒造,更不能擁有。所以汝窯它可不是什麼大批量燒制的瓷器,它的產量極小。 而且汝窯燒制貢瓷的時間,也就是宋哲宗元祐初年到宋徽宗崇寧五年這二十年裡,所以汝窯它的總產景也很少。再加上後來北宋末年的靖康恥,金兵殺入北宋皇宮,那些野蠻人只看重金銀,不識這汝窯的寶貝,將北宋皇宮裡的包括汝窯在內的大部分瓷器,摔成了一個個碎片聽響樂呵樂呵。因此這汝窯後來存世的很少,也就更顯得珍貴。


  現在王道秋能送他兩隻汝窯瘦身瓶,這嚴嵩是很高興的,笑著說道:「良楨禮重了,老夫受之有愧啊!」


  「父親,你何愧之有,有愧的應當是他王良楨才對吧?」


  一聽自已父親說王道秋禮重了,受之有愧,嚴世蕃就不服了,拍著桌子站起來,先對他老爹嚴嵩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麼一句。


  然後嚴世蕃又怒瞪著王道秋,呵問道:「王良楨,你當日還只是個進京趕考的舉子之時,路遇夏府狗腿子仗勢欺人,你敲登聞鼓,在御前告那當時還位列首輔的夏老狗,你當時當著皇上和朝堂諸公的面,是怎麼指控那條夏老狗的?還有當日我想當那吏部的文選司,你又是在我爹面前,怎麼說我的?」


  「王良楨,你說那夏老狗貪腐,說我嚴世蕃貪腐,可你自己呢?這六幅唐宋名家的字畫,現在拿市面上去出售,至少是十幾萬兩的銀子吧?還有這對汝窯瘦身瓶,汝窯瓷器人家一旦入手了,那都是用來傳家,根本不往外賣的。我家的汝窯瓷器,也只有一隻筆洗,就那麼個小物件,現在拿世面上去,隨隨便便就是三五萬兩的銀子。而你這麼一對大花瓶若賣,怎麼著還不得二十萬兩銀子啊!」


  「王良楨你一出手,就是價值三十萬兩銀子以上的名家字畫和瓷器,外加一百兩的黃金。那王良楨我問你,你月俸幾何?你就是當一輩子太傅,內閣大學士,靠月俸你也攢不下這三十萬兩銀子和一百兩金子吧!王良楨你還說那夏老狗貪,說我嚴世蕃貪,那你自己呢?我呸,臭不要臉!」


  別人若送他嚴家三十幾萬銀子,外加一百兩黃金,嚴世蕃一定會將其待為上賓,有啥事都好商量。但因為這些東西是王道秋送的,嚴世蕃還真視金錢如糞土,仇比銀子重要。


  看著嚴世蕃自以為拿到了自己把柄,在自己面前的那囂張樣,王道秋也是冷笑著回懟道:「東樓兄,不瞞您說,我送給首輔大人的這六幅字畫,一對汝窯花瓶,只是我此次山東之行所得的九牛一毛而已。如果東樓兄現在有閑,你可以去我家,那樣你就會看到我家中現在有數千幅,前元以前的名家字畫。我家中現在有近千件的宋代官窯瓷器,還有一些其他的名貴古董,全部折成銀子,應該有上千萬兩的銀子吧!」


  「什麼?王良楨你這次去山東一趟,你颳了上千萬兩的地皮?王良楨,難道你不怕王法嗎?」


  聽到王道秋一次就颳了山東上千萬兩的地皮,嚴世蕃這會兒也是嫉妒的要死,指著王道秋就開始發飈。


  而王道秋在看到嚴世蕃現在的這副死樣子,也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王法!王法是誰定的,又是誰來執行的?再說了,你嚴東樓還問我怕不怕王法?那我問你,你嚴東樓又何嘗把王法放眼裡過了?再說了,我此次弄到的東西,那可不是貪,而是皇恩浩蕩,陛下賞的。」


  「東樓兄,你沒有資格去西苑,但你爹首輔大人,今天可是在西苑當值的。你現在就可以問問首輔大人,今天有多少輛馬車,是跟著我前後腳入西苑的?那些馬車上的箱子,全被帆布裹的嚴實,至於那些馬車上裝的是什麼,東樓兄你猜。如果我告訴東樓兄你,說那些箱子裡面裝的是山東特產大蘿蔔,東樓兄你信嗎?」


  「還有,我這次可是押著三艘大船,從山東到的通州碼頭。船一靠岸,大隊錦衣衛和東廠番子,就把碼頭給控制起來了。他們也不用碼頭上的苦力,船上的箱子,他們全自己搬。這一點當時碼頭上和臨近碼頭的通州商貿城裡,至少有上萬人看到。東樓兄,我話說到這裡,這裡面的門道,以你的聰明你不會猜不到吧?哈哈哈哈!你告我貪腐,你跟誰告去?你要明白,拿大頭的是誰?」


  卧槽!王道秋話都說的這麼明了,嚴世蕃他哪還能不明白?說白了,王道秋那是在奉旨刮地皮啊!而且那臭不要臉的嘉靖帝,肯定是在這裡面拿了大頭的。


  王道秋自己都分了上千萬兩的臟,那拿大頭的嘉靖帝這次分了多少?而且這事還有司禮監和錦衣衛參與,那他們肯定也不會白幫忙,肯定也要參與分髒的。那這幾家一加起來,王道秋這次在山東,到底颳了多少地皮啊?

  想著那難以想像的巨大數字,嚴世蕃這會兒有種深深的挫敗感。他嚴世蕃機關算盡,十年如一日,到現在也不過搞了百來萬兩而已。可人家王道秋一出手,即使是大頭分給了嘉靖帝,又被司禮監、錦衣衛切去了一塊,他自己最後還能落上千萬兩。


  瑪德!這太氣人了,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不過想到下到地方天高皇帝遠,刮地皮方便。這會兒嚴世蕃也是有了一個想法,等下送走客人,就讓自己老爹活動活動,把自己弄地方上去。


  嚴世蕃這會兒心裡打定主意,要學王道秋好榜樣,去地方上刮地皮。不過在面上,嚴世蕃他也不能向仇人王道秋低頭啊!

  於是面對王道秋的冷眼,嚴世蕃高仰著頭,不屈的說道:「王良楨,你少得意,山東這事上算你高明。但在有些事上,等我找著鐵證,我看皇上還能不能容你?」


  「東樓兄,你說的是大同那邊的事吧?如果真是大同那邊的事,那東樓兄你不用忙活了。在別人面前我不會認,但對你,看在首輔大人的面上,我可以向你明言。那兩座金礦的確就是我跟那周尚文的默契,我幫他找金礦,解決他的軍餉問題,他借我精兵良將,就這麼簡單。」


  「汝貞賢弟,你聽到了吧,你聽到了吧?這王良楨他認了,你明天就上都察院去檢舉他。」


  一聽王道秋自己認了大同那邊的事,嚴世蕃欣喜若狂,也不管王道秋,直接就開始沖身邊的那個中年人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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