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一百八十一章女人照打
第184章 一百八十一章女人照打
處理完孔老二家的事，王道秋就去了濟州，在那兒跟楊金水一起規劃了濟州鐵廠的選址問題，再之後他就回了濟南府，去盡他山東巡撫的職責。
這天王道秋正在批閱公文呢，書吏就過來稟告，說門口有一個民婦求見。明時官民之間的距離，不像某大國那樣，完全是兩個世界，領導層已經完全不知道，底層老百姓是怎樣生活的，雙方就像是雙條平行線，完全的不交集。
明時老百姓見官那還是很正常的，包括一個普通平民想見一省巡撫，一般巡撫都會接見。再不濟你去敲衙門口的登聞鼓，那這衙門的主官肯定得見你，甚至你去敲宮門口的登聞鼓，嘉靖帝就算再不耐煩，也必須要見你。
這是大明開國老朱同志，為了保護言路暢通，讓低下的聲音能傳到上面來，而制定的一項鐵律。誰也不得違抗，即使皇帝也不行。
因此有明一代，除了明末那完全是亂了套，底層老百姓已完全不再信任朝廷，不再信任皇帝，下定決心要用拳頭跟大明朝廷說話了。其他時候，明朝這上下層之間的交流，還是可以的。
至少有明一朝，老百姓越級上訪這事，在老朱時代是鼓勵的，沿途官府那是要為上訪群眾，提供食宿的。而老朱之後的大明皇帝，雖覺得這群眾呼啦啦一群越級上訪，有失體統，不再鼓勵上訪這種行為。但不鼓勵歸不鼓勵，如果哪一級官府敢阻攔群眾上訪，在大明法律中這還是重罪，是要被嚴懲的。一句話，大明王法的原則宗旨，重點保護的是老百姓，而不是官員，不是某大國的那種不見青天，只見官。
就像現在一個民婦到巡撫衙門，跟門口的差役說想見一省巡撫。這在某大國，那絕對就是一個笑話，官府里的差役會把這個民婦趕走，而不是去向巡撫彙報。但在大明同樣的事，巡撫見不見這個民婦，那是巡撫自己的事，而門口的差役卻必須要把這事報給巡撫。否則門口的這些差役，就是阻塞言路的重罪，脫差衣流放。
所以現在有民婦要求見王道秋，這山東巡撫衙門裡的差役，趕緊就來把這事彙報給王道秋了。而王道秋聽這個書吏說，有一個民婦要見自己，他想一個平民老婦女，她有事不去找她的縣太爺，卻勇敢的來找自己這個一省巡撫。想必這婦人不是有大事，就是她的縣太爺，處事不公了。
想到這裡，王道秋就讓書吏去把那個民婦，給帶進來。
沒多久，書吏就把那個求見王道秋的民婦，給帶了進來。王道秋打量這個民婦，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已經發福走樣，臉蛋也被歲月摧殘的跟漂亮這個詞，沒半毛錢關係。
但這婦女雖然容顏已老，身上衣著也十分樸素，不過她皮膚白皙，見著王道秋這個一省巡撫，她臉上也沒有半點的緊張，舉止端莊的給王道秋行了個標準的萬福禮。
就這婦人的好膚色，尤其是她見官時的那一份從容，讓王道秋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婦人肯定不是個什麼民婦，而應該是個官宦人家，見過世面的官太太。
大致明白了對方的身份，王道秋也不說話，等著這婦人自己開口。而這婦人在給王道秋行完萬福禮后，她緩緩的說道：「民婦陳氏，犬子孔仁輝不久前在曲阜，不小心衝撞了大人。民婦今日來，是特地向大人賠禮的。」
說完這話，陳氏就又給王道秋道了個萬福。而王道秋在聽完陳氏的身份，也忙揮手讓書吏離開。
等書吏出去，值房裡只剩王道秋和陳氏了。王道秋開口問道：「你是孔仁輝的母親？人不都傳你是個尼姑嗎？」
「是的大人，賤妾以前是廟裡的一個尼姑。不過幾年前賤妾搬進深山修行，不見香客后就續了發。這倒是讓大人見笑了。」
而對一省巡撫的詢問，這陳氏絲亳不緊張，應答從容，骨子裡甚至還透著一股子強勢，這讓王道秋很不喜。畢竟後世那些女人們太強勢了，強勢到但凡還有點自尊心的男人，看到她們那副死樣子，都想上去揍她們一頓。
現在陳氏這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強勢，立馬也是勾起了王道秋從骨子裡，對後世那些女生的仇恨。
於是面對陳氏的強勢，王道秋就很不客氣的針鋒相對道：「你遁入深山修行是假，為你兒子看著他那一身的富貴，才是真吧！」
王道秋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凡一個有腦子的人都聽得明白，陳氏此時也是感覺，她那心似乎是被王道秋，狠狠的暴擊了一下。不過以前她那姘頭衍聖公沈宏泰，在私下裡帶著她跟不少當官的吃吃喝喝，風花雪月。所以陳氏早就練出來了，在當官的面前，她那副師母的派頭。因此現在儘管被王道秋點破了她的醜事，但在面上，陳氏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 陳氏她沒接王道秋的話茬，而是轉移話題道：「小兒年幼無知，衝撞了大人，民婦再次向大人道歉。不過大人，小兒怎麼說，現在也是孔聖人，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了。您為一場誤會就當眾對他用刑，還將他囚禁，這是不是也太沒有孔聖人的面子了？」
什麼？這陳氏她是什麼意思？她是在質問自己嗎？看到這個陳氏那面上恭敬，話里萬分強硬的態度，再想想陳氏剛才話里透出來的信息。似乎這陳氏根本就不知道，她兒子孔仁輝與自己的約定啊！難道她就沒有去曲阜大牢，探過監？
想到這裡，王道秋就沖陳氏問道：「陳氏，我剛聽你語氣，你兒子的事，你似乎一無所知啊！難道你就沒有上曲阜大牢，去探過監嗎？」
「大人，你雖年紀尚幼，但卻已是名揚天下的六元及第，以十八歲的年紀就封侯拜相，位列當朝太傅，聲名赫赫。像您這麼個大人物，拿我一個民婦逗樂，這太掉價了吧！」
「哈哈哈哈，陳氏，你既知我王道秋功高爵顯、位高權重，但卻還能在我王道秋面前態度強硬，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一個民婦？陳氏，有些話本官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別說你那姦夫衍聖公孔宏泰，早己被亂民虐殺扔進了糞坑，就是他現在站在這兒，本官也不會懼他這什麼狗屁衍聖公。所以陳氏，本官勸你，你在與本官說話的時候，最好把你那態度放端正了。」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個人了！王道秋，你在對賤妾放狠話之前，賤妾也提醒你，你現在雖位高權重，但你不要忘了，你是習孔孟之道，四書五經通過科試入朝為官的。你終身都要跪拜孔聖像，你終身都是衍聖公孔府的學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王道秋，衍聖公絕對不是你能褻瀆的，你醒醒吧！」
面對王道秋的警告，陳氏也是徹底撕下了她剛才的偽裝，沖王道秋露出了獠牙。而陳氏的這副模樣，也是徹底的激怒了王道秋。
氣憤之下，王道秋也不廢話，直接就搖鈴，將自己的護衛喚了進來。而等護衛進來，王道秋直接就下令，將這個陳氏堵住嘴，先狠扁一頓岀出氣。
看王道秋一言不合，就下令護衛動手打她，陳氏也是嚇傻了，她是真沒想到，王道秋竟然真的敢打她這個衍聖公的女人。因此陳氏聽完王道秋的話，就有種深深的不真實感，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而就在陳氏的這一愣神間，王道秋護衛的拳頭，就一個重擊打在了陳氏的肚子上，頓時把陳氏打成了只蝦米，恭著身子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將陳氏打啞后，護衛們的拳腳就一下下的向陳氏身上招呼，只一小會兒，就把陳氏打的躺地上，連哼哼都費勁了。
看著再打下去可能會出人命，王道秋忙出聲呵止了護衛們，讓他們把陳氏綁了，扔去馬廄里。然後又讓他們，去把錦衣衛的李僉事叫來。
得到命令，護衛將陳氏綁了，拖死狗一樣拖了岀去，然後又去把李僉事給叫了過來。
一見到李僉事，王道秋就開囗問道：「李僉事，怎麼回事啊？剛才那個孔仁輝的娘找了過來，聽她那話茬，她似乎對孔仁輝與我們商量的事，一點也不知情啊，難道曲阜那邊，就沒讓她探監？」
「嗨大人，還探什麼監啊？為防出什麼差錯，那孔仁輝在曲阜大堂挨過板子，我們錦衣衛就將他秘密看押，不讓他見外人了。還有那個曲阜林縣令，我也騙他說跟著大人您，能快點升遷，讓他將政務交給縣丞，跟我們走，然後我們也把他給看押起來了。現在那孔仁輝和林縣令，都被看押在我們上次關押，以濟南代理知府張良慰為主的一眾濟南貪官的地方。所以那孔仁輝的娘，她上哪兒探監去啊？」
原來如此，看來做這種事，還是人家錦衣衛專業，倒是自己粗心了。明白了這些，王道秋就將剛才陳氏，仗著她是衍聖公的女人，對自己不敬。而自己一時又沒能壓住火氣，讓護衛把陳氏打了個半死的事，都詳細告訴了李僉事。
說完這些事，王道秋不無遺憾的對李僉事說道：「我原本打算是哄那孔仁輝進京，帶他去見首輔大人。然後讓首輔大人的那個天才兒子嚴世蕃，一點一點哄得孔仁輝掏銀子。畢竟就坑人一事上，他嚴世蕃堪稱天才，那本事絕對不是孔仁輝能比的。而只要那孔仁輝回來拿銀子，我們再派暗探跟上，那孔家的藏寶地，不就漏了嗎？不過現在我沒忍住，打了孔仁輝的母親陳氏，那這事肯定就要有變化了。」
「這樣李僉事，你一面派人去打聽，那孔仁輝的母親陳氏，她到底是在那座深山那座廟裡修行的。然後再派錦衣衛將那座廟控制起來，審問那裡面的尼姑，我懷疑那廟裡可能就有一處孔府的藏寶。另外你再布置對陳氏的秘密審訊，我懷疑陳氏不只知道孔家一處藏寶。還有你馬上派快馬回京，將此間事告之陸都督，讓陸都督調錦衣衛里的探察高手，馬上到這裡來聽用。」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