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天瘋子
第280章 天瘋子
老者就是會一點簡單功夫的普通人，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見沒多少新消息，方澤直接使用瞳術，控制其精神。
一番精神操控下，這老者又昏過去了，等他醒來的時候，有關方澤的一切都會記不起來。
方澤處理好這兩人，站起來拍拍手上灰塵。
「多了一條線索。」
「王宇，也就是沙四哥，每月初七會出去半天，看來應該是和那個叫呂艾的女人接頭。」
「他失蹤那天是初六，距離初七就一天，倒是有理由懷疑，王宇失蹤，和那個叫呂艾的女人有關。」
他想。
從絡腮鬍子身上搜出了一大袋的的寶石后，再無其他。
方澤轉身離去，留下那死去的絡腮鬍和昏死的老者。
…
在黃沙集又停留半日後，方澤確在此處找不到別的線索消息了。
他整理了一下消息，目前突破口是那個叫呂艾的女人。
王宇失蹤的時間和呂艾來這裡的時間太過接近，不是巧合，而且這女人身上的秘密足以將王宇卷進去，有了這個認識，方澤將調查重點放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
第二日上午，他離開了黃沙集，前往鳴沙山。
鳴沙山。
此處說是山，其實也是一片沙丘，可是沙丘的高度足夠，有幾十層樓那麼高，還有沙崖，於是也就被稱作山了。
方澤來到此處，是尋找宗門支脈葬沙派。
葬沙派的掌門叫黃石磊，祖父曾經是萬里歸宗派長老。
獨立出來之後，在西域這裡經營葬沙派，西域這裡地廣人稀，萬里歸宗不好做，但也沒什麼競爭，在這裡活的中等偏上，也算是一方勢力。
方澤入西域之前，就已經給黃石磊用青電鴿送過信了，此時去也不顯得突兀。
方澤御空到了鳴沙山，對葬沙派下屬弟子亮明身份，引領之下見到了黃石磊。
陪同的，還有葬沙派的掌院。
黃石磊五十歲許，人如其名，這個歲數面容方正，像是快石頭。
見到方澤，他很熱情。
「方師弟不愧是當代核心大弟子，以二十歲年紀登臨天人境，真的是讓我心生慚愧啊。」黃石磊感慨。
他按照萬里歸宗派的輩分算，是和方澤是同一輩分，要不是獨立出來，還得管方澤叫師兄。
方澤客氣一番，話入正題。
「我在找一個叫呂艾的女人的線索，此人二十七八歲，高鼻樑碧綠眼睛，天人境一重天，以黑吃黑馬賊賊贓為生，黃掌門可有相關消息？」方澤問。
「你是說綠瞳羅剎女？」黃石磊馬上回答。
方澤微微點頭。
這麼多條件列出來，錯不了就是這個人。
「我知道她，此人在西域這邊有一些名氣，詳細的情報，還要問掌院賈長老。」
方澤看向那位賈長老。
葬沙派內部構建，完全仿照萬里歸宗派，掌院一樣是負責情報，任務接送等事。
賈長老站起，態度十分客氣，道：「關於綠瞳羅剎女，我知道一些事，這個女人曾經請託過我們宗門辦事，而且派中弟子，在做任務的時候撞見過此女的行藏。」
「還請賈長老賜教，這女人是什麼來歷？」方澤問。
賈長老連忙稱呼不敢，態度彷彿受寵若驚一般，將他所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綠瞳羅莎女，就叫呂艾，原本是西域一個小家族的嫡系子弟，相當有習武天份，當年她十五六歲的時候就肉身境第五變了，行走在西域江湖歷練。」
「但她歷練的時候，做了一件錯事，連累了家族，導致整個家族滅門，這女人的性情也因此巨變。」
「哦，發生了什麼事？」方澤問道。
賈長老道：「此時和沙神教有關……當年，沙神教老教主臨終前，留下了兩個弟子，都有資格繼承教主的位子。」
「最後競爭的結果，是現在的教主沙覆天贏了，當上了沙神教的教主。」
「但沙覆天還有一個師兄，叫艾則孜，此人實力和沙覆天相仿，其實更有機會奪取盟主，但不知道為何失敗了，之後一直居住在西域一處的偏僻微小綠洲，與世隔絕，不問外事。」
方澤聽了都搖頭。
大宗門裡，像是萬里歸宗派這樣上下都很團結的是異數，大多數門派中競爭都很激烈，有時候選繼承人跟養蠱差不多。
那位艾則孜，未必就是自願困守在那綠洲。
「呂艾偶然在沙漠中走到此處，見到了艾則孜，替他送了一封信出去，結果沒有想到，惹出了後面的禍事。」
「就因為這個事，沙覆天滅了呂艾家族滿門，呂艾是運氣好，遇到沙暴沒及時回家，逃過了一劫。」
「但這件事後，呂艾性情大變，從天真少女，變成了一個下手極其狠辣的人，而且不知道哪裡找到的功法，一路修行，二十四五歲就已經是天人境了，之後後來突破就沒那麼快。」
「一時不慎連累整個家族，可以理解。」方澤說道。
他繼續問：「剛才賈長老說，還有關於呂艾的其他消息？」 賈長老道：「嗯，我宗不同弟子，兩次在不同地點，見到這個呂艾和天瘋子在一起，那呂艾似乎還試圖和天瘋子溝通。」
「天瘋子？這是什麼人？」方澤問道。
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正常人。
「天瘋子，是黃沙集，荒礫山，鳴沙山這範圍內挺出名的一個人，這人絕對有天人境的實力，但具體多強，沒人知道。」
「雖然有實力，可是人瘋瘋癲癲的，總是一身破爛衣服，從不修飾邊幅，乞丐一般，偏偏還能御空而非，餓不死他。」
方澤聽了，問道：「這人是個遊戲人間的高人前輩？」
賈長老搖頭，道：「也有人這麼想，但後來接觸一下，發現不是，這人就是瘋了。」
「但他實力高強，輕易也沒人招惹他。」
方澤聽了，感覺有點意思。
呂艾的這條線，倒是可以追查下去，那麼下一步，找到這個天瘋子，或許能得到一些線索。
方澤又問了一些事情，但無論是關於沙四爺，還是呂艾，都沒新的消息了。
倒是那天瘋子，活動範圍就在黃沙集，鳴沙山，荒礫山這個三角地帶中間，天人境高手要是認真找，用一段時間，總找得到他。
「好，多謝黃門主，賈長老了，提供了不少消息，對我很有用。」方澤說道。
黃石磊和賈長老連忙客氣。
方澤也表達的了善意，和黃石磊，賈長老換了名刺，他就先離開了。
等到方澤離去有一段時間，不會聽到會客廳里的聲音后，賈長老長嘆一聲，道：「二十歲的天人境啊……」
黃石磊也感慨。
他都五十多了，才天人境三重天，未來潛力透支光，也就是四重天巔峰到頭了。
賈長老更是凄慘，這輩子了不起突破到天人境二重天。
相比較，方澤這年紀就進入天人境了，怎能讓他們不感慨？
黃石磊長呼一口氣，排解掉情緒，道：「這位方師弟，實力強橫，潛力無窮，而且接人待物很有一套，頭腦聽說話很清晰。」
「不出意外，下一任的萬里歸宗派掌門，就是他了。」
賈長老點頭附和，道：「是啊，我們今日，也算是和方澤有一個善緣，以後求到原宗，也算有一份人情。」
黃石磊深深點頭。
他對方澤如此客氣，一來是門派淵源，要類比的話，葬沙派就是萬里歸宗派嫁出去的女兒，有事的時候總是想娘家撐腰。
「如今天下不太平，我葬沙派在黃沙集這一畝三分地還不錯，可放眼天洲，這麼大的地方，我等什麼都不算。」
「若是天下真亂起來，還是源頭宗門，最靠得住，是我等助力。」
「方師弟既然有希望繼承掌門之位，他在西域行事，我等盡量配合好，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得上了。」黃石磊說道。
賈長老深以為然。
…
數日後。
方澤御空行，向荒礫山東方前去。
他這幾日都在找那個天瘋子，倒真找到一些線索。
遇到的一個沙漠中的商隊，商隊首領告知方澤，在荒礫山東邊，見到了一個疑似符合方澤描述的人————高來高去的天人境高手，穿的卻像是個乞丐。
方澤得到消息，一路追了過來。
生死真瞳一直開啟，讓方澤彷彿雄鷹一樣，不會錯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御空之中，方澤忽然心中一動。
「前面有天人境！」
在前方天際，有一個小小黑點，普通人完全看不出那是什麼鳥類或是別的什麼。
方澤卻看得清楚，是一個天人境武者在御空而行。
他運足目力，生死真瞳視線中，遠方景象不斷拉近，讓方澤看清楚，那是一個穿著乞丐才穿百納服的邋遢老人，如同乞丐，卻有御空的能力。
「天瘋子！」方澤心中確認。
他速度陡然加快，追了過去。
方澤飛遁的速度遠超一般同層次天人境，甚至短時間內能達到天人境五重天接近六重天的速度。
很快，方澤追上了前方那個天人境武者。
方澤接近過去，兩人相聚不到十餘米。
這等距離，如果不是認識，那麼幾乎算是對另外一個天人境武者的挑釁了。
然而，天瘋子，果然不愧是瘋子。
他幹了件別的天人境絕不會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