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無間指
第275章 無間指
在此同時，方澤本人正在宗門的後山修行。
這幾日，他一直在閉關，修行戰技。
蕭有長老送來了必須的秘籍。
方澤修行的一共是三種。
首選的，自然是與御空術了。
雖然成為天人境的武者之後，自然會領悟御空飛行之術，可其中還是有一些講究的。
一般來說，境界越高，速度越快。
而方澤看的御空術，主要是在關鍵時候，增加他的速度的。
根據功法特性不同，修行九轉生死契，天人境界內有秘法，能在一段時間內，加速御空。
方澤在肉身境的時候，就嘗到了輕功優越於別人的甜頭，自然想將這個優勢帶到天人境。
他也沒失望。
九轉生死契這功法，在御空方面，也有獨到之處，能用其超越其他功法的爆發力，在短時間內速度激增，遠超其他。
法門不難學，主要就是技巧，難點在功法本身。
方澤很快學會，他估算在短時間內，大概半個時辰內，能將速度陡然提升一大截，在天人境二重天，能達到別的武者肉身六重天的速度。
如此，遇到事情是打是逃，都佔據了主動。
另外，方澤還修行兩樣武技。
一個是宇鋒寒當做賀禮給他的《三生轉輪法》。
這個法門，有點像是出自佛門。
這是一門瞳術。
修行之後，施展起來，雙目如同生死輪轉，能侵入人的心神，中招者會陷入三生輪轉之中，精神不設防，無論是訊問，還是植入思想，都十分容易。
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對比自身境界高的人如此使用，最多能給對方造成精神衝擊。
這功法也挺實用的，尤其適合方澤功法。
這也是偏重技巧，方澤花了一日多，就初步掌握了。
方澤這幾日重點修行的，是九轉生死契專屬武學。
無間指。
此時，方澤緩步行走在厚山，他站在此處，身前有是一處山峰。
他左手抬起，指尖有奧妙難明的氣息，天地規則引動，聚集的能量威勢，比起生死印來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天地能量在方澤指尖聚集到極點之後，方澤忽然抬手，食指和中指成劍，向前一指。
一道高度凝練的光柱出現。
光柱只有手指粗細，一點出，並沒有射出的感覺，幾乎是出指的瞬間，高度凝聚的能量就直接出現，射在山峰上。
山峰被灰色光柱射入的切面，大概有數百米，然而頃刻貫穿，留下了一個拇指粗細的圓洞。
方澤臉色微微變化，稍微有些發白，不過片刻之後，恢復正常。
他看著被貫穿的山峰，神色有些凝重。
「好大的消耗。」
「好厲害的殺傷！」
方澤施展的，便是九轉生死契在天人境的一記殺招。
無間指。
所謂無間，就是沒有間隙。
出手的瞬間，指力就已經擊中對手要害。
其特點，是高度凝聚，貫穿殺傷極強。
這個招式，是方澤在肉身境領悟的生死湮滅那種強大力量的天人境應用。
其原理，是用生死湮滅爆發的力量，凝聚在一道指光之中，爆發極強，強度極高，同時對技巧和神魂要求一樣很高。
消耗，也是極大。
主要是進行控制，還有攻擊範圍極狹小，需要鎖定對手，神魂會負擔很大。
方澤目前實力，也就連出兩三指。
「無間指，殺傷力奇高，出手非死即傷。」
「其威力，哪怕是面對天人境四重天的高手，我都有一搏之力了。」
「但其殺傷太大，消耗也大，不到關鍵時刻，還是不要用為好。」
方澤心想。
這門戰技，還是作為壓箱底的保命手段，不要輕易展露於人前。
他調息一下，御空而起，返回衛淵宮。
衛淵宮。
方澤落下，直奔掌院所在偏殿。
不多時，方澤來了掌院蕭有所在。
蕭有此時，在跟魏子夫議事完畢，見到方澤前來，蕭有笑道：「本就想讓弟子去找你，你來的正好。」
「這幾日修整好了，正好我和你談一下天人境后，萬流歸宗的章程。」
「好啊。」方澤笑道。
蕭有讓方澤落座，然後道：「我宗立身，還是在萬里歸宗上。」
「肉身境的時候，伱們的任務就接不完，也是因為江湖太大，天天都有紛爭，有紛爭就有人身死。」
「就算不是人人能出得起讓自家子弟萬里歸宗費用，可江湖一天中就那麼多人身死，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親朋故舊聯絡到我宗，生意就已經接不完了。」
方澤點頭，道：「是啊。」 「肉身境的時候，我都是挑生意做的。」
蕭有頷首，道：「天人境后，情況有些變化。」
「一方面，天人境的高手身死的比較少，連帶著生意就少一切，但反過來，生意雖少，可他們對我宗門的依存度更高，更依賴我宗門一些手段，一單單價，也比肉身境，高了幾十上百倍。」
「因為我們，提供附加的一些內容。」
方澤認真的聽。
蕭有繼續道：「肉身境弟子太多，且各個宗門總老都是一身事情，很少會親自去接弟子回家，天人境則不然，更加稀少，而且遺體更加珍貴。」
「按理說，應該是他們宗門內接苦主回去，但有時他們做不到，還要用到我宗。」
「哦，這是為何？」方澤問。
蕭有笑道：「呵呵，其實有一個事實，沒人說，就是天人境武者的屍身，遺蛻，本身就是大好的煉器，或者製造一些奇門秘寶的好材料。」
「天人境黑市上，賣此境界武者屍體，開價至少三十萬兩白銀以上，價格接近寶兵。」
「而且境界越高，屍體越值錢。」
「竟有此事？」方澤十分意外。
他還真不知道這個事。
蕭有道：「這也不是隨時能賣出去的，而且這麼干，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正道知道會十分不齒，而且是往死里得罪苦主宗門，得知就要追殺販賣者到底。」
「但左道，邪道，還有魔道，一直有這方面的交易。」
「天人境武者屍體，肉身改變，內含道痕，超越一切天材地寶的價值，宗門失去一個如此高手，如果不是確定被毀屍滅跡，就一定要收回遺體。」
「另外還有邪道，魔道宗門，有一些秘法，能從屍體道痕之中，反推宗門武道秘密，或者操控屍體，有類似我宗門的養屍之術，比如煉魔洞一脈，或是邪天門。」
方澤頷首。
天人境武者屍體這麼值錢，他以前是不知道的。
蕭有一笑，道：「呵呵，說到這裡，就和我宗門有關了。」
「邁入天人境后，方澤你能接的萬里歸宗任務，會少很多，一年到頭，也就三五件。」
「但收益，卻比肉身境忙碌一年，還有高几十倍，甚至好的時候上百倍。」
「相應的，你付出的也要更多。」
「天人境的萬里歸宗，就不簡簡單單是將屍體送回，有些時候，是苦主宗門無法確定自家自家天人境武者生死，或者乾脆找不到屍體。」
「你要得到線索，抽絲剝繭，找到屍體最後送回，才算完成任務。」
「當然，事情更複雜，但收益也更高。」
方澤瞭然。
他其實也想明白了，為何自己師父吳道子，到了現在的層次，不再萬里歸宗，而是去溯源死因。
原來道理在這。
到天人境后，就不是單純的送苦主了，查詢死因，抽絲剝繭，也是重要一環。
「我明白了。」方澤點頭。
「好，剛才跟你說的，都是道理，具體的章程，門道，聽到細細跟你說來。」蕭有道。
方澤和蕭有聊了一個多時辰。
他明白了其中不少門道。
技巧先不論，其中有一些原則。
比如其中之一，就是天人境高手，不被肉身境，或者普通人支配。
想請動方澤，出價的宗門，談事的人倒是可以靈活一些，但主事的，必須也是天人境。
另外，就是維持身價，寧可不做一單，也不破例，自降身價。
想方澤出手，一單二十萬兩白銀或者同等資源代價，親朋好友，特殊情況，十五萬兩左右也是底線了，低於這個數，恕不出手。
還有，天人境后，一般出手，直接給白銀會少，都是用各種天材地寶，或者是其他有價值之物，當做酬勞。
像是方澤師父，吳道子幫少林方丈出手探查死因那次，除了得到物質報酬外，少林心燈大師還承認欠了一次人情，一個承諾。
法相高人的一個人情和承諾，用得好，百萬兩白銀都不止。
方澤一一將這些門道，講究記下。
值得注意的點都講過之後，蕭有道：「這些地方，你先了解就好。」
「真正學會，做一單天人境的萬里歸宗，就都明白了，不用背那些條條框框，當然了，方澤你頭腦靈活，也不會陷入這種窠臼。」
方澤微微一笑。
正在此時，一名內門弟子走了進來。
「蕭長老，大師兄。」內門弟子見禮，看向方澤比對蕭有更加親切尊重。
「嗯，什麼事？」蕭有問。
「山門那裡，清風和明月信鴿傳過消息，有一個人要見大師兄，說是有正事要談。」內門弟子回答。
「哦？」蕭有看向方澤。
方澤也挺意外的，問道：「說是什麼樣的人，什麼原因見我么？」
「說了，是一個紅衣女子，樣貌不俗，就是好像看起來有點慵懶。」
「她找大師兄，說是想要師兄做一單天人境的萬里歸宗。」
「哦？」方澤一聽，馬上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紅衣女子，趴在石桌上看青蟲蠕動的模樣。
「是聶紅菱？她來找我，還是要做天人境的萬里歸宗？」方澤心想。
他覺得頗為驚奇。
聶紅菱，確定是聖魔門傳人，而且還是門主班若虛的親傳弟子。
她找上山門，要方澤萬里歸宗，這是聖魔門裡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