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老天是個賊
第256章 老天是個賊
許元聽了，心有戚戚。
他長嘆一聲，道：「許某老了，沒那麼多雄心壯志，只想兒孫滿堂，後輩不求如我一樣是一方之主，至少過的安穩快樂，能當上一個富家翁。」
「天下如果亂起來，這些都是奢望。」
「普天之下，有我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為了兒孫，許某也需要天下有秩序，建立秩序靠實力，而您是唯一能帶來秩序的人。」
方澤感覺到這三人的真情實感。
他輕輕一嘆。
「既然如此，好，我可以坐這個位子。」
石東清，林麒和許元都是一喜。
「但，我要和你們有幾個約定。」方澤道。
「方先生你要什麼條件？」林麒問道。
石東清和許元側耳傾聽，想知道究竟要什麼利益和條件。
方澤道：
「條件有三。」
「第一，我不想管理具體政務，最多定下方向。」
「其次，別管我叫天子，實質我算是一個盟主，你們討論出一個合理的約定，我和伱們簽訂盟約，是為天憲之法，而非我一人之法，大家一起遵守約定。」
「最後，我隨時擁有不當這個盟主的權力，我不想乾的時候，別像是今天一樣留我。」
聽了方澤的三個條件，林麒等人，目瞪口呆。
他們以為是何種苛刻的條件，卻沒想到，竟然這麼三條。
「方先生，是我錯覺么？」
「我怎麼覺得，您是想把權力往外推？」林麒十分不解的問道。
方澤笑了笑。
「我在冥域，有我要完成的事。」
「冥域天子，一來止不住我求索的腳步，二來我也沒這個德才坐在這個位子上。」
「德不配位就是禍，我不想招災惹禍。」
「只是現在聽你們說，確實天下需要這麼個人，我暫時充當一下，就當我是個泥雕，過了需要我的時候忘記我就行了。」
林麒聽了后不由動容。
「天下竟然有這樣人物？他所追求不是權力，那到底是什麼？」
許元有些茫然，石東清若有所思。
方澤也沒期待過有什麼回應，沒有繼續解釋。
「此事就這麼定下來吧。」
而是拿起眼前的王宮秘檔，委婉送客了。
…
方澤答應下來后，後面的事情很快。
沒有武力的帝王，才需要繁瑣的儀軌，搞很有儀式感的登基大典。
那是因為凡人中的帝王，本質上就是個普通人，除了資源和掌握的信息和一般人有差別外，並無很大的本質不同。
所以才需要外在儀軌，彰顯和其他人的區別。
但武者世界，實力在那擺著，這是更強橫的力量。
所以儀軌，有還是必須要有，但反而可以從簡。
一日內，方澤走過全套儀軌。
目前在王城，隨著宗浩炎身死的消息傳來，來王城的強者越來越多，一共聚集了天下二十八位城主和勢力領袖。
一個大城，代表的除了城市本身，還有廣大的一片土地。
最終定下的名分，不是天子，而是盟主。 天下諸侯盟主。
他發布的唯一一條政令，就是宣布要無為而治，削減賦稅，讓天下休養生息。
他並不想決定什麼，盟主這身份就是當個泥偶，有餘裕就做一些他認為正確的事。
另外，方澤按照那些城主討論出來的意見，分封了一些人，給了名位。
例如無苦城城主巴天豪死了，此地無主，方澤封石東清為無苦城城主，這也得到大多數城主的同意，匹配翦王會的實力和除掉宗浩炎這件事上的功勞。
石東清這人還算不錯，倒是有希望讓無苦城名副其實。
政令頒布后，方澤就在眾人視線中隱退。
冥域的天下盟主，不是他的追求。
現在他終於有時間，去和研究酆都和宗浩炎長生的秘密了。
方澤在王城放置檔案的倉庫，找一些秘檔。
找到幾本書冊后，他坐在準備好的書案前，對照看一些內容。
方澤同時翻看酆都大殿里找到功法秘籍和札記。
方澤把功法看了一遍，最後搖了搖頭。
是冥域本土功法，痕迹太明顯了，沒有肉身九變的精鍊穴竅部分，全程講究一個一力降十會，硬靠提升生命力達到高層次狀態，強行衝破天人界限。
功法最高層次，也僅僅推演到天人境三重天。
如果沒對比，光看著功法秘籍，會發現它也不能算錯，一力降十會是有用的，而且很多時候很有用。
但，問題是那是默認為對手沒有這『一力』。
要是像方澤這樣，不但有這『一力』，而且懂『十會』，那宗浩炎就不夠看了。
「還是走上了歧路，而且這本功法叫『吞天炎魔功』，看名字就有股濃濃的魔道感。」
「宗浩炎是魔道傳人，可以確定了。」
他隨手將這功法放在一旁。
在這本宗浩炎的札記之中，他發現了長生的線索。
札記，指隨時記錄下來的讀書心得或見聞，與其說是日記，不如說是記錄事情進展的日誌。
宗浩炎的札記裡面，記錄了不少內容。
這人的札記記錄的很有特點，就是不寫理由，不寫推演的過程，有時候日期都沒有，只記錄結果和結論，而且一頁就一句話。
方澤從中找出幾條有價值的，標記下來。
「可以確認，只要在冥域天地之中，我就會感知到壽元的加速流逝。」
「找到問題所在了，真酆都，可以隔絕壽元流逝。」
「第一百二十三年，可以確認的是，酆都沒增加我的壽元，而是冥域縮減了我的壽元，進入真酆都后，只不過保住了我原有壽元，決定以後非必要，不出真酆都。」
「我需要功法上突破，才能看清楚，這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今日探索酆都兩個秘境，已經探明一處，通往的是冥域的邊界，那裡到處是九天元壤，猶如海洋，我用秘法得到三團九天元壤，另有一團九天元壤分離進入空間裂縫，不知所蹤。」
「得到消失的九天元壤消息，被冥域武者得到，暫時沒時間收拾他們，且可看看他們如何利用此物。」
「按照師尊曾經記載，我將九天元壤煉化成元玉髓，藉助孽鏡台，可能加速修行，方法分列步驟，底稿放在酆都庫房暗格中。」
「失敗了。」
「再次失敗了。」
「成功煉化三顆元玉髓，一顆作為王城大陣陣眼，一顆放置在酆都庫房，一顆我馬上使用。」
「嘗試修行。」
「成功了一半，可是隱患太大。」
「老天是個賊。」
方澤摘出來札記中有關長生和武道修行的部分，最後一句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