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境界突破
第198章 境界突破
方澤這次確認了兩個信息，並得到一塊新的真相拼圖。
「洞玄真君忠告說，如果不知道幹什麼，就去強大神魂。」
「他只說要這麼做，沒說為什麼。」
「師父剛才解答了這一點，神魂，就是真靈的影子，其本質還是擦拭掉遮蔽真靈的那些塵埃，在面臨選擇時候不容易被蒙蔽。」
他想。
按照這個思路，他又多想了一步。
「宗門中修行九轉生死契的前輩，修為速度比別人快了那麼多，之前我以為是用資源填進出來的。」
「但今天的消息，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功法本身確實強，但更重要的是這門功法需要強大的神魂，而強大的神魂本身就能選擇更正確的路。」
「所以修行這功法的前輩，沒有那麼多猶豫，遲疑，感覺到的恐怖也不那麼多，沒有障礙，所以能精進勇猛？」
方澤覺得這思路倒是很有可能。
可是否真如此，還要自身到了天人境后，驗證一番。
帶著這些思緒，他返回了衛淵宮。
方澤找到了魏子夫，和他說了一下要閉關。
他的境界進境，距離肉身第九變就差臨門一腳了。
這次閉關，必然突破到天根變境界。
魏子夫負責衛淵宮日常事務。
得知方澤要閉關，他很快就做好了記錄。
「師兄，這是甲二號閉關房鑰匙，我給你登記了，食物和一應供給，都會有弟子按時給你送去。」魏子夫道。
方澤點頭，收了鑰匙。
萬里歸宗派閉關場所，不在衛淵宮內，是距離不遠的另外一處所在。
方澤準備直接在衛淵宮突破境界。
「最近江湖上可有什麼消息？」方澤順便一問。
魏子夫對賬目和各類消息十分敏感，總能發覺一些常人看不出來的隱秘情報。
魏子夫想了想，道：「江湖還是那個江湖，不過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哦，怎麼說？」方澤問。
魏子夫想了想，道：「這半年來，江湖上的事好像變多了，無論是發生事件的密度，還是嚴重程度，都比前一年要密集不少，烈度高不少。」
「還有，朝廷的動作，也開始變的多了起來，在各地不斷彰顯存在。」
「我總覺得，似乎有暗流涌動，只是沒到爆發的時候。」
方澤微微點頭。
他也有同感。
想起之前萬里歸宗崔東來時，崔家對天下局勢，也有類似的看法。
時局不穩，多事之秋啊！
方澤長長呼出一口氣。
這等時候，多想無益。
還不如多強大的自身，發展自己總是沒錯的。
「我知道了。」
「這次閉關，時間可能較長，不突破境界，我就不出來了。」方澤到。
魏子夫點頭。
…
數日後。
蒼霞山，衛淵宮相鄰次峰。
此處，有一個特殊建築。
這個建築從空中看去，是一個環形，環繞一圈。
最外圍是一圈圓形迴廊，裡面是一個個通路，連接著一個個石室。
石室圍繞的中央，連接一個很大的演武場。
這便是萬里歸宗派弟子閉關修行的『臨道石居』。
方澤在甲二號石室內閉關修行。
石室內。
此處布置簡約，空間上也很寬敞，後方還有通路連著中心演武場。
方澤坐在石室內，準備正式衝擊肉身第九變。
這幾日閉關，他已經將狀態調整到最好。
他腦內和天根變相關的訣竅，已經全部熔煉。
之前沒有刺激頭腦內相關穴竅，是因為肉身境的每次突破，如同堤壩蓄水，講究的一鼓作氣，完成相應的改變。
一次衝破后，所有熔煉穴竅都改變，互相之間還有聯繫，這樣完美沖關，肉身改變才不會退轉。
方澤為此準備很久。
「頭腦內穴竅已經熔煉的差不多了。」
「天根變，是肉身九變之中，最兇險的一次突破。」
「肉身前八變，即便突破的時候沒有完美沖關，也可以補救，或者再次嘗試。」
「但天根變不行。」
「頭腦中的穴竅，神秘又脆弱。」
「一旦失誤，後果嚴重。」
「輕則神志受損，重則瘋瘋癲癲，成了一個武瘋子。」
「沖關途中，更是有重重幻境，和之前境界完全不同。」
方澤想。
天根變，是肉身境最難的一關了。
沖關天根變，需要一次過。 不僅僅需要武道修為足夠，控制精準，還需要意志極為堅定。
難歸難，方澤並不害怕。
「來吧，我該做的準備都準備好，沖關環境也安全，沒什麼可怕的。」
「武道一途就是如此，風險永遠存在，未知永遠存在。」
「我把能想到的準備，做到最全面，就足夠了。」
他深深呼吸一下，打開眼前放著的瓷瓶。
裡面是一顆地元丹。
沖關消耗很大，準備丹藥隨時補充是應有之理。
他將地元丹吞服下去。
然後閉目，等藥力散開，開始突破。
方澤閉目，感應頭腦之中一個個穴竅。
他不悲不喜，無愛無怒，平靜的開始刺激衝破頭腦之中的穴竅。
剛開始時候，感覺並不明顯。
可隨著刺激，變化的腦內穴竅增加，種種異常的感覺，紛紛襲來。
一處穴竅刺激變化后，沒有來由的悲哀襲來。
方澤不去管它，哪怕很想順應這股情緒，進入一種哀傷自憐之中，卻就是視若無睹，繼續衝擊穴竅。
真氣衝擊下一處腦內穴竅，悲哀消失，轉而出現的是巨大的憤怒。
依然無視，繼續衝擊。
方澤的意識，彷彿高高懸空的明月，下面是一片情緒的海洋。
海洋之中一會捲起名為哀傷的漩渦，一會出現名為憤怒的狂潮，一會又出現狂喜巨浪。
可他的意識卻如同明月高懸，不被這些情緒影響，精準的刺激一個又一個腦內穴竅。
隨著被刺激后產生變化的腦內穴竅逐漸變多，他意識之中就不僅僅是情緒的波瀾。
一會，他的身上感覺彷彿千萬隻螞蟻在噬咬，恨不得將身上的肉都撓下來，一會有感覺冰冷如冰，下一刻又像是在火焰山上。
種種肉身幻覺，不斷襲來。
方澤多少受到影響，額頭上不斷浮現汗珠，大滴大滴的滾落。
這樣也不知道多久，忽然這些幻痛全部消失。
他彷彿登臨極樂世界，一切願望，慾望，都可以隨時滿足。
一個念頭，就擁有了一切。
還有平日里思維中根本沒有的種種隱秘慾望，全都暴露無遺，並且變成無比真實，無比巨大。
美食，美酒。
美女，美色。
如同天魔幻相，一個個女子似曾相識，卻又似是而非。
稍微能讓人記憶一點特徵的美麗女人，不受控制的一個個在眼前出現，一個念頭就能讓她們生，一個念頭就能讓她們死，無論是氣息，還是觸感，還有那摩挲耳語，根本分不出是幻境還是現實……
似乎只要願意，就可以直接進入天國，永遠和這些美人在一起，盡享無數的珍饈美味，過上沒有任何憂慮的無儘快樂人生。
方澤感受到這些時候，神志之中保留一絲清明。
這是天根變最兇險的關卡了。
這種距離天堂彷彿只有一線之隔的感覺，讓無數武者功虧一簣，誤以為那就是天堂，於是捨棄了神志，真的奔入進去了。
一切慾念都會被滿足，一切願望都會被實現。
無論是凡俗俗子，隱士高人，還是高僧大德，這種原始的慾望衝動全部都會被不由自主的激發出來。
只要還是人類，就不能免俗。
這是衝破天根變中最重要的一次抉擇，也是最為關鍵所在。
有的人，就在此刻，奔向了『天堂』。
或許，在幻覺中，真的有人會在這個『天堂』停留。
而現實中，他已經成了一個『瘋子』。
方澤一方面被這些原始慾望糾纏，一方面，神志之中，有一股清明之力高懸。
彷彿空中明月，靜靜看著下方人間煙火。
漸漸的，他的認同從那些幻覺之中，轉到那無悲無喜的高空明月之上。
他隱約感覺到身上的『凝神鎮魂鎖』帶來的護持力量。
種種有利力量加持，最終，方澤的意識完全提升上來。
一瞬間，他聽到頭腦之中，傳來一聲清脆的碎裂的聲音。
好像有一層無形的頂蓋，破碎了。
剎那間，剛才還如同真實出現在身邊的種種慾念化身，一下全平靜下去。
他感覺神志前所未有的清明。
一些平日里困惑不解的思索，疑惑，一瞬間好像都得到了解答。
精神上暢通無比。
同時，他也感覺到，周圍的世界，也有了一些變化。
以前無法感受到的一些事，逐漸的開始清晰，明朗。
世界無比清晰的呈現在他的意識界之中。
這種感覺，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漸漸的慢慢消退。
方澤緩緩張開眼睛。
他的眼神，比之前又深邃了很多。
方澤深深吸入一口氣。
「天根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