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謂的官名
第17章 所謂的官名
「除祈雨祭祀外,還需萬民上香祭拜龍王像。」
「還有嗎?」
向子詹眉頭皺起,幾息后緩緩搖了搖頭:「沒有了。」
萬民上香,便代表著香火,
雖然自己未曾前去龍王廟查看,但想來龍王廟內的香火應該是沒了。
否則這涇水河妖如此大費周章的是為了什麼?
真的只是為了一對童男童女嗎?
絕不可能。
祭祀!
徐子肅眸子一亮。
「想來施主只是主持祭祀一事,而非祭祀之人吧。」
向子詹聞言不由的一愣,而後笑著點了點頭:「小師傅說笑了,本官哪裡會那些祭祀儀式,當然是由祭祀負責。」
「所以,這祭祀之人是誰?」
向子詹皺眉看向徐子肅:「小師傅是在懷疑祭祀之人?」
「不錯。」
聞言,向子詹十分堅定的搖了搖頭:「此事絕不可能。」
「即便是整個涇水縣任何人都有可能,也絕不會是那人。」
一旁飲茶的老人陡然抬起頭:「哦?這是為何?」
「老師有所不知,這祭祀之人,正是當年被革職的涇水縣令魏栩,當年朝廷雖然將其革職,但因其也是為了涇水縣萬民,故而並沒有定其的罪。」
「而魏栩被革職后也並沒有離開涇水縣,而是選擇成為了龍王廟的廟祝。」
「想來應該是想久伴自己的女兒和兒子吧。」
聞言,張敦謙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是魏栩的可能性確實是微乎其微。
見徐子肅一臉迷茫,向子詹再度向他解釋了一番。
「如此,小師傅還以為此事與魏公有關係嗎?」
徐子肅莞爾一笑,若是沒有此事,他或許還會有幾分猶豫,但有此事在先,他有八成信心可以斷定,此事一定與這魏栩有關。
只是,卻並沒有當著兩人的面說,有些事說出來並沒有什麼意義,還需要拿證據說話。
「兩位施主放心,後天祭祀之前,小僧定然給兩位施主一個交代。」
而後告辭離去。
望著徐子肅離去的背影,向子詹看向張敦謙:「老師,您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
向子詹懷疑的道:「這小師傅真的可以解決此事嗎?」
「呵呵若是不行,後日老夫親自出面將此事喊停即可。」
「不過,老夫相信普度小師傅可以解決此事。」
向子詹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恩師鮮有看重的人,想來小師傅應該有些本事。」
「呵呵,你啊。」
······
徐子肅出了縣衙,並沒有立馬前往龍王廟宇,而是在涇水城內閑逛了起來。
一日時間悄然而逝,
夜色降臨,
龍王廟,
昏暗的燭火燃燒,廟宇內一個佝僂的老人正欲躺下睡覺,陡然間廟門被敲響。
老人起身,渾濁的目光望向廟門處。
「廟門已閉,若是要上香,還是明日來吧。」
「施主慈悲,小僧乃是一游僧,因趕路錯過了宿頭,還望老施主收留一夜。」
老人皺眉,最終還是起身打開了廟門。
只見廟門口站立著一個風塵僕僕的小和尚。 「阿彌陀佛。」
「小僧見過老施主。」
「小師傅請進。」
「叨擾老施主了。」
「無妨,深夜難眠,也正好來個說話的人。」
徐子肅微微一笑,入廟之後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龍王像,眸中金光一閃而逝。
果然,龍王像內一點兒香火沒有。
所以,自己的猜測極有可能是真的。
而後徐子肅十分平淡的收回目光。
「老施主可是這龍王廟宇的廟祝嗎?」
「正是,老朽在此已有五年多了。」
「小僧觀老施主面像非凡,不知可否為老施主相一相面。」
魏栩神情閃過一抹詫異:「小師傅還會相面嗎?」
「學過一些左道相術。」
「呵呵,長夜漫漫,老朽願聽小師傅一相,只是,老朽可沒有銀錢給小師傅。」
「此相算做宿錢,老施主放心。」
「好,老朽洗耳恭聽。」
徐子肅裝模做樣的打量了老者半天,臉色不由的微變,之後更是神色輾轉,令對面坐著的魏栩心頭一突。
「小師傅這是何意?莫非是看出了什麼?」
「唉!」
「老施主,一生真是坎坷。」
「呵呵,小師傅但說無妨,老朽也想聽聽。」
「老施主自小家中本是富貴之家,只可惜橫遭變故,家道中落,而後在父友的幫襯下說了一門親事,本是良緣,卻橫生忐忑,一子氣衰,二女而亡,自此為老施主留下了一子一女,妻子早逝。」
隨著徐子肅的講述,在燭火的映照下,老人逐漸紅了眼。
「不錯。」
「施主妻子仙逝后,施主官運而至,拜為涇水縣令。」
「不錯。」
「施主兢兢業業,一心為民,一子一女,本該安享天倫,但施主卻走錯了路,聽信妖言,將自己的一兒一女送上了黃泉。」
老人聞言,渾身一顫,而後顫顫巍巍的指著徐子肅。
徐子肅則是微微一笑:「老施主,不知小僧說的可對?」
面對徐子肅的問話,老人不由的閉上了雙眼,面上滿是痛苦之色,還有伴有深深的懊悔。
良久后,平復心神,老人轉而露出一抹微笑:「老朽聽不懂小師傅在說什麼。」
徐子肅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老施主聽不懂,那小僧就給老施主講個故事。」
魏栩皺眉看了一眼徐子肅,而後一笑:「小師傅隨意。」
「景帝二十五年七月,三府十六縣遭逢大旱,而涇水縣正在其中。一夜,涇水縣令魏栩做了一個噩夢,夢中自己病魔纏身,將會於不久后蹉跎離世,大驚。翌日,前往醫館診斷,被告知心脈有恙,無葯可醫。」
「時年,魏栩兢兢業業,將涇水縣治理的井井有條,萬民安定,松澗府有信,已有將其提乾的想法。只可惜他病魔纏身,即將離世,這不得不說是個兒戲。」
「正當魏栩日夜擔憂之際,夜,再次做了一個夢,那就是只要活祭,非但可以祈來雨水,還有人能將他的惡疾治好。」
「在生命與活祭之間做選擇,他選擇了活祭祈雨。只是,他是一方父母官,更是黎民眼中的清官,好官,從萬民之中索要孩童定然是要背負萬古罵名,故而魏栩便惡膽興起,拿自己的一對兒女做了活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