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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肚子怒火

  霍晨希頭一甩,笑得一臉邪惡,“什麽叫助紂為虐啊,這比喻也太嚴重了些吧?又不是幫著殺人放火,不就是給點錢麽,我這個做女婿的給嶽母錢,有什麽錯?”


  簡輕歡在他胳膊上狠狠的咬一口,待他痛的鬆開手,繼續用枕頭砸他,“你就是有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愛賭,你還給她錢,你在鼓勵她繼續去賭是不是?賭輸了再來跟你要是不?”


  她不是氣霍晨希,他本來也沒有錯,她隻是內疚,內疚她的母親太過貪/婪!

  因為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每一次都輕易的滿足她,總有一天她會把霍家榨的山窮水盡!


  霍晨希知道她心裏憋著一口氣,幹脆就不再反抗,心甘情願的讓她發泄。


  ‘砰’


  這時一聲房門被猛的推開,兩人同時將視線移過去,驚詫的發現門外竟然站著一堆人!


  除了幾個傭人以外,最可怕的莫過於何厲晴!


  此刻她寒著臉走到屋裏,用手指著簡輕歡怒吼,“你這是幹什麽?你才過門幾天就開始對我兒子動粗?你以為你是誰啊!別給我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


  簡輕歡不想當著霍晨希的麵跟他媽吵架,於是幹脆什麽也不說,任由她責罵。


  “簡輕歡我告訴你,你別得寸進尺,不要以為在這個家裏有我公公給你撐腰,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興風作浪!”


  何厲晴光說還不解氣竟還用力推了她一把,將簡輕歡推的後退了幾步,好在身側的霍晨希及時扶住她!

  “媽,您這是幹什麽?我們兩口子鬧著玩你也要管?”


  何厲晴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你少替她找借口!鬧著玩?你以為我們霍家的人都是白癡嗎?”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啊!”霍晨希摟住簡輕歡的肩膀,故作親昵,“她是我老婆,我就是被她打死我也高興啊。”


  “你!”何厲晴被兒子的話氣得差點暈過去!


  就在這時霍之山走了過來,他把拐杖往地上狠狠敲了兩下,語氣嚴肅,“你們在吵什麽呢?”


  何厲晴馬上跑過去告狀,“爸,您看看您這孫媳婦都被您慣成什麽樣了?她竟然拿東西砸您的孫子,恃寵而驕,根本不知道為人妻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


  霍之山眉頭一挑,“厲晴,你這是在指責我嗎?”


  “媳婦不敢。”


  霍晨希上前打破僵局,“爺爺,真沒什麽,輕歡在跟我鬧著玩呢,有句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您說是不?”


  霍之山絲毫不懷疑孫子說的話,視線繼而看向何厲晴,“別有事沒事的就大呼小叫,他們小兩口恩愛是好事,你管那麽多幹什麽?當初我和晨希的奶奶有管過你和天南的事嗎?”


  何厲晴不甘心的想辯解,卻被他隨後一句話給噎了回去。


  “或許那時候…我們真該好好管管你和天南的事!”語畢,霍之山便下了樓,其它人也陸陸續續散掉,原本熱鬧的房間瞬間冷清了下來。


  “解氣了沒?不解氣的話你可以接著打!我耐打,扛得住!”霍晨希戲謔的盯著低頭不語的簡輕歡,然後故意把身子湊近,任她處置。


  “打就打!”於是她揚起手假裝要舉枕頭,卻一個不留神被霍晨希按在了沙發上。


  “從現在開始,你打我一下,我就親你一下!”


  眼下這狀況,也隻有這個辦法能製止她了!


  “你敢!”


  “那我們就試試?”語畢,他俯下身,剛要碰觸到她嬌嫩的紅唇就被她及時伸手擋住。


  “你還來真的!”她被氣得麵色通紅。


  霍晨希壞壞一笑,然後吻了吻她的手背,“別以為我是開玩笑的,我這個人要是不正經起來你會後悔的!”


  說完他起身整了整衣服,麵色甚是得意,“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床記得給我留一半位置,親愛的。”


  然後他一個瀟灑的轉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簡輕歡對著他的背影嘟嚷,“出去了你就不要再回來!”


  結果霍晨希這一走還真就沒回來!

  簡輕歡也不知道自己在焦慮什麽,眼看快過十二點了,她實在睡不著便起身悄悄下了樓。


  躺在花園裏的椅子上,她的視線不經意瞥向左側,忽然想起那晚霍晨希說的話。


  實在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她起身沿著小道向廢墟的方向走過去。


  她倒想看看,霍家原來的大院到底被燒成了什麽樣!


  然後她看到了她想看的畫麵!


  麵前的廢墟讓她心下一震,怎一個淒慘了得!

  人站在暗處,心不是不害怕的,特別是想到霍晨希說曾有個傭人死在這裏,她頓覺頭皮麻了起來!


  簡輕歡剛轉身想走,耳邊卻若有似無的聽到了誰在說話,她忙震驚的回過頭,卻什麽也沒有看見。


  然後她害怕的蹲下身,雙手緊緊的抱住膝蓋,當耳邊再次傳來談話聲時,她她不得不確信這絕不是錯覺!


  可惜傳到耳中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小的分不清到底是人是鬼,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緊接著一陣風揚起,就像陰風一樣吹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響聲,簡輕歡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於是慌張的站起來就往回跑!


  一直跑到霍家的客廳她才驚魂未定的捂著胸口重重的喘氣!


  此刻她真想扇自己一個耳光,好端端的跑到那個鬼地方去幹什麽?

  就算霍晨希夜不歸宿也不幹她的事啊,為什麽要因此賭氣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真是好奇害死貓,剛才如果她就那樣一命嗚呼了,那可真是死也不瞑目!


  簡輕歡忐忑的上了樓,乖乖躺到床上,雙眼無神的凝視天板,從此刻開始她再也不會認定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了!


  片刻,臥室的門被人推開,她趕緊閉上眼假裝酣睡,熟悉的腳步聲已經向她走過來。


  霍晨希凝視她數秒後,脫下西裝進了浴室。


  他沒有吵醒她,她也沒心情問他去了哪裏,為什麽到現在才回來?

  半個小時後,霍晨希洗好澡安靜的躺到了床的另一邊,他動作很輕很柔,生怕驚醒了身旁的人。


  燈一關,屋裏瞬間變得漆黑,簡輕歡不禁想到了那輕飄飄的鬼魅聲,很想不顧一切的撲到霍晨希懷裏,可最終僅有的理智還是製止了她!


  “輕歡,你不舒服嗎?”細心的他開口問。


  她假裝被吵醒,嘟嚷一句,“沒…沒有啊!”


  “那你的手怎麽這麽冰?”


  霍晨希抓起她的手,她尷尬的縮回,心裏很是懊惱,怎麽自己的手伸到了他腰上?


  “晚上有點冷了唄。”她雷死人的解釋確實雷到身旁的霍晨希了!

  “怎麽會?我感覺今天挺熱的啊。”


  “那是我體虛行不?”


  他一愣,然後點頭,“行,不過你這冷的讓我心疼。”


  語畢,他一把抱住她,語氣很溫柔,“讓我給你點溫度吧。”


  這次簡輕歡沒有掙紮,因為這個時候她確實挺想借他的懷抱安撫自己受驚的心…


  “你平時也這麽乖就好了。”霍晨希感受著懷中小鳥依人的依賴,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這一夜,注定他的懷抱為她敞開,可霍家廢墟裏傳來的聲音到底是人是鬼,卻無法得知…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1個月,在這一個月裏,簡輕歡除了每天要和婆婆鬥嘴,鬥智慧,過得還算悠哉。


  主要是期間楊婷會經常約過她去逛街聊天什麽的,所以就算她心情再不好也會立馬陰轉多雲。


  這天——


  譚燁下班後沒有回公寓,他關了手機後在冷唆唆的山頂坐了一夜,A市的白晝與黑夜交接時空中浮起一層幽藍色的薄霧,輕飄飄的虛蕩在山間海麵。


  他在半山腰的寺廟前下了車,循著山道往上步行,路邊許多熱帶植物冒出了頭,也種了矮矮的雪鬆,晚上的月光撒在樹上閃著冷冷的銀光。


  上了山頂有處平坦的大石,他的手摸到粗糙的石麵,有大小不一的刻痕,譚燁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一群初高中生在上麵刻了‘愛的箴語’——


  無非是些誰愛誰到天荒地老的話。


  記得當初上大學的時候,他和簡輕歡也幹過這種事,竹子,樹幹,還有一些古跡,到了一處認為這裏是可以見證他們愛情的,於是他會拿石頭刻上譚燁會永遠愛簡輕歡!

  再約定等到年老時回到這裏重溫一遍,回味初戀情懷。


  那時大家都是毫無公德心的,愛情最偉大,古跡文明又算什麽,不過是個愛情存放處。


  多年後才懂得世事無絕對,樹木與古跡曆經風雨屹立不倒,它們將人寄放的愛情收藏得妥妥當當,然而少有人再回頭去看一眼當初的愛情。


  樹木古跡的動輒存活上千年,愛情則是本身大病小病不斷,勉強得以存活卻也是苟延殘喘,再來場風雨澆注,夭折得要多幹脆有多幹脆。!

  譚燁皺眉撫摸著別人的愛情見證,忽然對他和簡輕歡之間的那段過往生出一種不可預知的茫然。


  山上的風越發狂肆,他把西服扣子係上,借此存了些溫度,卻又希望下場大雨,徹骨的冷好過冷熱同時焦灼。!

  天快亮時他下山鑽進車裏,開了暖氣烘熱身子,小睡片刻後才開車回到公寓,是該跟蘇岩說清楚了,既然知道了當年簡輕歡離開他的苦衷,他就已經不能和往常一樣,平靜的同蘇岩繼續同居生活下去!


  進門換了鞋後他在客廳裏找到了正在吃早餐的蘇岩,意外的是程軍居然也在!

  這廝什麽時候那麽殷勤了?


  餐桌上擺著豆漿和油條,還有小籠包,見他回來了,程軍忙起身,吞吐道,“我…我不知道你早上會回來,我都沒買你的那份兒。”


  “你昨晚去哪了?在哪裏睡的?”蘇岩把油條醮上豆漿,咬了一口,語氣平和的問。


  “約了合作商談事情,太晚了就在外麵住了一宿。”譚燁繼而看向程軍,“我已經吃過了,你們慢慢吃。”


  “哦,那你先去洗個澡,我待會兒有事要告訴你。”蘇岩頭也沒抬的解釋道。


  譚燁應了聲便去臥室找衣服,洗完澡出來她已經在書房等自己了,看她精神很好,挑眉問,“昨晚你早早的就睡了?”


  “嗯,昨天十點鍾就困了,早上五點起床的。”蘇岩頭靠在椅背上,仰起臉望著天花板。


  譚燁點點頭,“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她仍是仰著臉,腿交迭著蹺在書桌上,高高在上一般,她抿緊了唇沉默了片刻仍然沒開口。


  譚燁靜靜的等待,半晌,蘇岩雙腳‘砰’的落在地上,澄澈的眼睛潤了層水霧。


  “燁,算起來我們交往也快有一年了吧?”


  譚燁咬了咬唇,擔心她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轉念又想,她早點知道也好,總不能繼續這樣瞞下去,於是他有些窘困道,“嗯,快一年了。”


  “在這一年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沒有一次精心給我準備過禮物,沒有一次發現我心情不好,沒有一次碰過我,更沒有一次說過…你愛我…”


  蘇岩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陽光暖暖得攀進屋內,“也許你是不善於表達內心的真實情感,我也不怪你,這幾天我認真的想了很多,我覺得…我們兩個真的不適合,因為我需要的是一個能用行動證明愛我的人!”


  譚燁隻是怔然得望著她,不知該如何回話,他沒表現得如釋重負,但內心深處確實也鬆了口氣。


  要知道他斟酌了一整晚也想不出一套委婉不傷她的說辭。


  如今分手由她來提出,那麽這再好不過了!


  蘇岩見他沉默不語,單純的想他是不是受到傷害了?


  隨即柔聲安慰,“譚燁,選擇跟你分手並不是因為你不好,隻是因為…因為我發現我們真的不適合,勉強在一起的話將來也不會幸福!”


  “不不,不怪你!是我不夠好!”


  譚燁抬頭對上她迷蒙的淚眼,心酸道,“蘇岩,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配不上你!”


  他不敢相信分手的事會發展的如此順利,然心卻在短時間內空空落落的。


  片刻,蘇岩一如往常吻了他的額頭卻什麽話也沒說,房間內駭然的靜寂,氣氛不是他想的那般如釋重負,而是一種深切的悲哀在身體四處遊走!

  他自厭地抓抓頭發,自己還能讓誰幸福呢?


  他在一旁看著她整理東西,床頭的相框被她收進皮箱裏,他一把奪過相框,“這個…就留給我吧!”


  蘇岩淒然得撫摸著相框,那是他們那年去意大利旅遊時在許願池前拍的,她苦笑著側身望著他,“我當時許的願望是我們能相愛一生一世!你呢?你許了什麽願?”不管多大年齡,人們對廝守一生的愛情總是向往的。


  他?

  他記得當初自己許的願望是…


  能簡輕歡某天可以破鏡重圓,重修舊好!

  是的!


  他許下的就是這個願望!

  猶豫了良久,譚燁語氣幽幽,“我那時…許的願望跟你的一樣。”


  愛情有時候是無望的,隻有重要到讓你無法忽略的時候,才會疑神疑鬼地去寄托神明。


  “這個相框不要留著了,我拿回去後會立刻毀掉的,譚燁,我什麽都不會留給你的!”蘇岩拿回相框然後走進衛生間,把牙刷毛巾漱口杯一一收起。


  一段愛情結束的時候,你與我無關,我的一切自然也要與你無關!

  待一切收拾妥當後已是傍午,譚燁提著蘇岩的行李箱,蘇岩則拎著大大小小的紙袋方便袋,程軍一直等在客廳。


  譚燁開口,“我送你回去吧。”


  她搖頭,沒有看他,“不用了。”


  這時程軍走了過來,“還是讓我去送她回去吧!”


  蘇岩沒反對,程軍從譚燁手上接過箱子,又從她手上分了幾個大紙袋,然後對譚燁說,“放心吧,我會把她安全送回家的。”


  直到門關上,譚燁麵對空蕩蕩的屋子才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他忘了問程軍他一大早來公寓是為了什麽事?


  門窗關得嚴嚴實實,他歪倒在沙發上,老半天沒換個姿勢,也忘了該去吃飯,很久很久後他才自言自語,“嗬,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啊,老天還真是公平!”


  另一邊


  相較於公寓的慘然分手,霍家大院則是另一番氣象!

  簡輕歡趁霍晨希午睡時從衣櫃最下麵的抽屜裏翻出那件拆了多次仍未完工的毛衣,然後去廚房泡了杯咖啡,拿了個珍藏的DVD,蹺著腿坐在沙發上享受悠閑的午後時光。


  雖然之前她被霍晨希打擊得一無是處,但向來越挫越勇的她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於是趁他在睡覺這空擋,她便在房間裏繼續聯係織毛衣的針法,如今總算是學會了如何補針!

  片刻,她起身把窗戶推開一扇,陽光從外麵灑進來,濕冷的客廳與外界相通了。


  簡輕歡側耳傾聽了一會樹上的鳥叫聲這才心滿意足的重新坐回沙發上,邊看電影邊織著毛衣。


  霍晨希醒來後看到的便是簡輕歡正端詳著手中的毛線衣笑得東倒西歪,然後她擦了擦眼淚喝了口咖啡,繼續織毛衣。


  她之前不是說已經不準備親手織毛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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