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霍老爺子發威了
他定睛一看,壞事了!
這是簡輕歡耗了一個下午才織出來這麽多,沒想到被他幾下就給捅壞了,這下好了,她到時如果織不出來一件毛衣,非怪到他頭上不可,說不定還以為他蓄意破壞!
什麽叫賊心虛?
他雖說不是存心的,但他可不敢保證潛意識裏沒存這個心!
見簡輕歡還在泡茶,他忙抓起那邊想靠自己的聰明才智將其還原。
雖然他是賺錢的天才,但不是全才!
起先他一針針的灌回竹簽,心裏還稱讚自己聰明,難不倒他,正得意忘形的時候,不小心拉了一下還沒織到的線,脫了好幾針。!
簡輕歡端茶進來的時候詫異的見到一個大男正人抱著沒打好的毛衣,蹙著眉翻來覆去的研究那溜毛衣邊。
“霍晨希,你…你要學這個?”她語氣十分不確定。
霍晨希陡然對上她好奇的目光,竟覺得臉有些發燙,心裏直叫著丟臉!
而毛衣邊摩得他手癢癢的,於是他把毛衣扔到她手裏,速度快的仿佛那是條會咬人的青蛇!
“當然不是!我以前沒見過,所以想仔細看看,不行嗎?”他端起茶杯喝了口,其實他現在很想去書房,但又不屑於逃避責任,而且他理氣直壯地認為,他不是有意的!
可如果他真的是理直氣壯,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如坐針氈!
雖然那溜邊隻被拆掉了幾針,但以簡輕歡目前的水平是絕對補不回來的!
所以她研究琢磨了好久都接不起頭,過了會她用審判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嫌疑犯’,“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弄壞的?”
霍晨希仍泰然自若的喝著茶,“就不小心碰掉了幾針而已,你一會再補上不就行了?”
“可我現在根本還不會補針!”簡輕歡撫著額頭,氣岔道,“你真是害死我了,這下又要全部拆掉重打一遍!”
霍晨希權當沒聽見,看她真的要拆掉又有些內疚,但他現在心情過於複雜,心裏的內疚很快化為嘲諷,“不會織就別織了,上街去買一件不就得了?你看你織的那個,醜死了!”
簡輕歡甚是生氣,但理智又告訴她別和他計較,於是她選擇了忽視,把他當空氣。
她的不理不睬讓霍晨希覺得自己的尊嚴被踐踏,讓他道歉絕不可能,所以他選擇了勸慰,“說真的,你織的真不好看!”
頓了頓,他在心裏告誡自己一遍:要勸慰,要好好的勸!
“你想啊,你織了那麽久肯定舍不得拆,即便是織得很醜你也會舍不得!”
簡輕歡飛快得挽線,徹底無視他。
“現在我幫你拆了,你再重新織一定會比開始的織的好,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簡輕歡忍無可忍的白了他一眼。
“說到底,我對你還是有信心的,明年你一定能織出一件毛衣!”
‘嘩嘩’的翻書聲,花型設計被扔到一邊,簡輕歡找到翻到基礎篇,從最簡單的平針開始。
霍晨希覺得自己早該住嘴了,可她一直不搭話他就覺得心裏不舒服,想了想再次開口,“就算織不出來也沒什麽,畢竟織出一件很醜的毛衣對於你爸來說也許是種不幸。”
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故意諷刺她,他也不懂自己怎麽就那麽確定她織出來的毛衣一定很醜?
或許是他希望她織出來的毛衣很醜,醜得不能見人,醜得他可以取笑她!
總之,他絕對不希望她織出來一件漂亮的毛衣!
正當他要把‘醜’繼續貫徹到底時,簡輕歡終於開口,“霍晨希,我原本是想給我爸先織一件,練練手,如果織得好看順便也給你織一件,但現在…算了,你的就不織了,我還是明天直接去電力給爸買一件毛衣吧!”
“那個…其實…其實你織的也不是很醜,如你肯努力的話,還是可以織好的!”
聞言,簡輕歡好似見鬼了般雙眸瞪大的看著他,一時語塞…
片刻,她緩過神來後眼神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她知道這廝是一定想等她織出他那件毛衣的時候再狠狠嘲笑她一番,所以她才不會輕易上他的當呢!
次日
早晨
簡輕歡醒來的時候霍晨希已經不在家了,蔣青說他一大早就去了公司,說是有急事去處理。
正當她在房間裏無聊的翻閱雜誌的時候,意外接到了一個電話。
名都茶餐廳
約她見麵的人正是淩安潔的母親!
“阿姨,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簡小姐,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找你來是想勸你和晨希離婚的。”
嗬,真是太可笑了!
她和霍晨希領證才沒多久,竟然就有人開始慫恿她離婚,這算哪門子事?
“為什麽?”
“想必你也知道,晨希很愛我的女兒,而我女兒也非常愛他,所以你不該插足他們的感情!”
簡輕歡疑惑的盯著對麵的貴婦,總感覺她說話怪怪的。
“阿姨,您說的我都清楚,可您的女兒已經昏迷很多年了,什麽時候會醒都不知道,或許…您的女兒這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難道您要晨希為了她終身不娶嗎?”
“啪——”
精致的咖啡杯瞬間落地,王敏君憤怒的站起身掐住簡輕歡的脖子,“你胡說什麽!我女兒好得很,她不會永遠都醒不過來的!她現在隻是太累了,所以一直想多睡一會!你這惡毒的狐狸精不許詛咒我女兒,否則我就掐死你!”
簡輕歡被她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蒼白,她拚命想推開王敏君的雙手,卻不敵她瘋狂的力道!
幸好旁邊的幾個客人迅速過來幫忙,才讓她得以解脫。
“你們放開我!這個女人是狐狸精!是搶走我女兒深愛的男人的狐狸精!我要是不掐死她,不然我女兒永遠都不會醒過來的!”
王敏君歇斯底裏的咆哮,其中一名客人對著驚慌失措的簡輕歡說,“你快通知她家人,她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她的家人?
簡輕歡忙拿出手機慌亂的不知該通知誰,她哪認識淩安潔的家人,情急之下隻好電話打給霍晨希。
三十分鍾後,霍晨希趕了過來,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個精神病護理醫師。
霍晨希和護理醫師強行把王敏君帶出咖啡館塞進了車裏,然後他才焦急的走到簡輕歡麵前緊張的問,“她傷到你沒有?”
簡輕歡驚魂未定的搖頭,“她…她怎麽了?”
“自從淩安潔出車禍後,王姨就得了間歇性精神病,你先打車回去,晚上我回家後再跟你細說。”
眼下霍晨希來不及多做解釋,待簡輕歡點頭後,他便立馬開車揚長而去…
霍氏別墅
簡輕歡回到家後就一直躺在床上想著下午在茶餐廳裏發生的事,她怎麽也沒想到淩安潔的母親有間歇性精神病!
記得第一次在婚禮結束後遇到她的時候,完全看不出她和正常人有什麽區別,如果不是後來聽霍晨希的解釋,或許自己還會以為那隻是一個母親對女兒過度愛護的表現!
霍晨希十點半才回到家,簡輕歡一直在等他,當他疲憊的推開臥室的門,她便立馬衝了過去,“淩安潔的媽媽怎麽樣了?”
“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今天…她嚇到你了吧?”
她點點頭,“嗯,我沒想到她會突然撲過來掐住我的脖子!”
“她是因為淩安潔的事才變成這樣。”霍晨希說的很無奈也很心痛。
“淩安潔…她是怎麽出車禍的?”
他抿唇不語,她知道他不想說,可經過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簡輕歡覺得自己有資格知道!
“那是一場意外。”霍晨希痛苦的閉上眼,“四年前…我和她約好在婚紗店門口碰麵,結果我等了她很久她都沒有來,就在我準備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卻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怎麽會這樣?”簡輕歡第一次覺得上帝有時候真的很殘忍!
他苦笑,“或許是上天在捉弄我吧。”
“……”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原來愛情真的不是相愛,就一定開不敗!
“還記得上次我沒能及時趕到機場陪你一起去馬爾代夫度蜜月的事嗎?那天早上就是因為王姨突然犯病了,我才沒能及時趕去機場。”
霍晨希的話讓她很驚詫,她到現在都以為他那天沒能及時趕到的原因是因為在忙工作上的事!
“安潔是我深愛的女人,而王姨是她的母親,所以她現在弄成這樣,我不能不管,你懂嗎?”
簡輕歡迅速點頭,“我懂!”
其實她根本就沒怨過霍晨希放了她鴿子,蜜月旅行徒有虛名,現在知道他不去的原因,也隻是讓她欽佩於他的情義!
然後簡輕歡起身下樓替他倒了杯水,水杯遞到他麵前的時候他感激的說了句,“謝謝。”
他們兩個認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他們表麵是夫妻,實際上卻隻是朋友,視線相交之際,他們眼中有的隻是‘惺惺相惜’的友情。
“對了,你之前有去看過我大姐?”
“嗯,你怎麽知道的?”
“我今天也去了,她好像很喜歡你,難道你不怕她了?”
“不怕,她隻是一個弱者,和我一樣,所以我很同情她。”
霍晨希輕笑,“我從來不覺得你是一個弱者,相反的,你…很像一隻刺蝟,誰都別想傷到你分毫。”
簡輕歡不讚成他的話,但也沒有反駁,堅強的隻是她的外表,而她真正脆弱的地方總是別人看不見的!
“不管怎麽說,都要謝謝你。”
“謝我什麽?”
“謝謝你能去看我大姐,這些年…她一直過的很孤獨,不願意親近人。”霍晨希眼裏的欣慰不言而喻。
即使他不說,簡輕歡也知道,一個人的世界確實很孤單!
次日
早晨
天氣很是晴朗,想到孤獨的霍靜,簡輕歡決定帶她去花園裏走走。
於是她來到霍靜房間,就見霍靜正一個人坐在地上發呆。
她看到簡輕歡來了,忙激動的站起身揮舞雙手,“簡輕歡!你是簡輕歡!”
“嗯…大姐,我帶你去花園裏走走吧。”
“不行!我媽媽不讓我出去!”霍靜和上次一樣,用力的搖頭拒絕,眼裏膽怯之意惹人憐惜。
於是她拉著霍靜的手安撫,“沒關係,有我在,你誰也不用怕!”
霍靜還是搖頭,雙手死死的扒著門框,眼裏滿是惶恐,“不行的!我媽媽很凶的,她會罵我!”
“大姐…外麵花園裏開了很多漂亮的花,難道你不想去摘幾朵?”
“我想!”霍靜重重點頭。
“那就跟我去吧,我會保護你的。”
霍靜終於同意跟著簡輕歡下樓。
兩人手拉手來到花園裏,這是霍靜多年來第一次走出霍家的客廳,她興奮的像個孩子一樣蹦跳,然霍家的幾個仆人見到她那張臉後登時驚恐的四處躲藏起來。
“簡輕歡,這裏的花好漂亮!”霍靜圍著一群開的正豔的牡丹,俯身把臉貼在了瓣上。
此刻簡輕歡手裏正握著一根水管,笑著的看向霍靜,原來她的快樂可以這麽簡單。
“咦,你在幹什麽?”
“大姐,我在給花朵洗澡,今天爺爺去公園釣魚去了,所以我替他照料這些花。”
霍靜似乎很感興趣,緊張的抱住簡輕歡的胳膊,“讓我也試試,好不好?”
“好!”於是她把水管遞給她。
霍靜剛接過水管,身後突然傳來一把咆哮聲,“你在幹什麽!是誰讓你出來的!”
霍靜被嚇得猛然轉身,結果手裏的水管不偏不倚的對準了何厲晴,讓她瞬間變成了落湯雞!
‘啊!’
何厲晴抓狂的尖叫一聲,把霍靜嚇的趕緊扔下水管藏到了簡輕歡身後。
“媽,怎麽了?怎麽了!”何厲晴的尖叫聲引來了剛下樓的霍晴,她花容失色的盯著渾身濕透的母親,一臉震驚,“這是怎麽回事?”
何厲晴憤怒的指向簡輕歡,霍晴瞥了眼地上還在不斷噴水的水管,立刻便明白了狀況。
她一個箭步朝簡輕歡衝過去,然霍靜卻擋在了她的麵前,一副誓死捍衛簡輕歡的模樣!
霍晴愣住了,“大…大姐,你怎麽在這裏?”
“晴晴,我是出來摘花的…”
“簡輕歡,是你把我大姐弄出來的是不是?”霍晴雙手插腰憤怒的質問。
“是又怎麽樣?她是人又不是動物園裏的動物,為什麽不能出來散散心透透氣?”簡輕歡理直氣壯的反駁。
‘啪!’
她話剛落音,何厲晴就衝到她麵前憤怒的賞了她一巴掌!
“厚顏無恥的東西!你以為這個家是你說了算?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們霍家的家事?你別蹬鼻子上臉!”
簡輕歡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冷冷的看向婆婆,一字一句道,“您是我老公的媽,也就是我的媽,這一巴掌我不會還回去,但請您以後注意下自己的言行,懂得尊重別人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如果您一直這樣對待我,就不要怪我日後不把您放眼裏!”
何厲晴諷刺的冷笑起來,“怎麽?你還想威脅我不成?別光說的人模狗樣的,我倒想看看你怎麽不把我放眼裏!”
“就是!不要以為你對我大姐獻殷勤,我哥就會真心喜歡你,像你這種玩心機的女人,總有一天會令我哥倒盡胃口!”霍晴也毫不示弱的羞辱著她。
簡輕歡的臉還是火辣辣的痛,但她的內心更痛!
獻殷勤?
原來她的同情與善良在這對母女眼裏就是獻殷勤?!
“媽媽的心是黑色的!我討厭媽媽!我討厭黑色心腸的人!”霍靜突然伸手指向何厲晴大喊。
“大姐,你在胡說什麽?你怎麽能這樣說媽媽呢!”霍晴皺眉訓斥。
“我沒有胡說!簡輕歡說壞人的心都是黑色的,媽媽你最壞,你的心是黑色的!”
霍靜雖然傻,可她也看出了簡輕歡臉上的難過,然後她衝到何厲晴麵前,拉扯她的衣服咆哮,“你最壞,最壞!我討厭你!”
“你給我閉嘴!”何厲晴憤怒的把霍靜推開。
霍晴震驚的凝視霍靜,不可思議道,“媽!你看到沒有,這個女人竟然教唆大姐來罵你!”
聞言何厲晴一臉鐵青,揚起手正想給簡輕歡再甩一巴掌——
“你們在幹什麽!通通給我住手!”威嚴的製止聲響起,就見霍之山手拿著魚杆臉色很不悅的向她們走來。
“怎麽回事?吵什麽?”霍之山看到簡輕歡左邊紅腫的臉頰後目光犀利的看向何厲晴母女。
簡輕歡沒有開口,倒是霍靜跳出來說,“是媽媽打的!媽媽最壞了,媽媽的心是黑色的!我討厭媽媽!”
聞言,何厲晴隨即解釋,“爸,您看我這身上濕的?都是簡輕歡給弄的!她竟然把霍靜帶了出來,我沒說她兩句她就威脅我說以後不會再把我放在眼裏!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她進霍家門開始就處處頂撞我!所以我就打了她一巴掌,讓她長長記性。”
“是啊爺爺,她還教唆大姐罵我媽的心是黑色的!說我媽是壞人,我可是親耳聽到的!”一旁的霍晴忙附和。
簡輕歡強忍著委屈懶得辯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爺爺是公正的,即使她不解釋,他也會還她一個公道!
“不管輕歡做的是錯還是對,你身為一個長輩難道就可以隨便動手打她?”霍之山直視何厲晴,眼神淩厲的讓人不寒而栗。
“爸,那不是她做錯事了我才動手打她的嗎?”
“錯了可以糾正,為什麽一定要動手呢?”
“那…那我打兒媳婦有什麽錯?”何厲晴不甘心的繼續強詞奪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