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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再美的景色看多了也會厭

  然後跟宋翊一起快樂生活一輩子?


  這兩句話他沒說出口…


  “沒想過。”那時她隻想著怎麽找到人,哪來的空閑去想其它的?


  “假如換成是別人,你也會下崖去救的吧?”


  “沒想過。”昨晚的心情已經忘了,太複雜,複雜到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要孤身下崖找他。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有那麽大的勇氣,她忘了。


  霍啟晨不再問,執起她的手,手背上深深淺淺的刺痕,有些隻破了皮,有些已結了血殼子,他吻著那些傷痕,低低道,“我很高興是你找到了我。”


  他的唇軟軟的,溫熱的氣息在她手背上遊移,顧輕輕心跳得更快,臉不自覺得紅起來,她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仿佛那些道不明的情緒已經開始了,更不妙的是,她竟然盼望著不要那麽快結束!


  直到他的唇慢慢移到她的頸,又移向她的頰,最後落到她的唇上,她不平靜的心裏仿佛瞬間炸開來,騰起了亮灼灼的火花…


  片刻,她不由自主得攬緊他的脖子,貼緊他的身體,一點點得回應。


  外麵陰霾散去,白光透進來,投射到床上,白色的床單像被鍍了層水銀,色澤亮得眩目。


  她緊閉著眼,睫毛微微抖動,頭往後仰著,霍啟晨流連在她的頸間,又吻到了鎖骨,低吟聲溫柔蝕骨,這是第一次,他和她都感受到了內心的愉悅…


  野火呈蔓延之勢,他倏地直起身,甩了甩頭,拉好她的衣襟,見她也清醒了些,才親了她的臉頰,低笑,“差點就給人飽眼福了。”


  顧輕輕頓時羞赧得低下頭,掙紮著離得遠了些,他又把她抱回來,吻著她的耳側,“輕輕,我想出院了。”


  她轉頭瞪他,“不行!你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就是,不過病人也是要補給生日禮物的。”正說著,助理顧明從外麵進來,遞給霍啟晨一個鍍金的長方形盒子後,便轉身出去了。


  他接過盒子按了下凸出的鈕,盒蓋彈開,裏麵是條項鏈。


  亮閃閃的鉑金鏈子,雕成了數朵百合,鏈墜子是心型的淺藍色水晶,看起來很普通的鏈子,甚至不怎麽值錢。


  顧輕輕出於禮貌還是細看了會兒,才從盒子裏拿了出來,搖了幾搖,指著淺藍色水晶裏麵的玻璃水滴問,“這是什麽?”


  霍啟晨指著窗戶對她說,“去把簾子拉上,再打開燈。”


  顧輕輕對他的答非所問雖疑惑,卻仍是照著他的話做了,拉上厚厚的簾子,房間內頓時變得黑沉沉的,開了水晶燈,眨眼間又亮堂起來。


  她坐回床上,眼巴巴得望著他和鏈子。


  “你對著燈光仔細看。”


  顧輕輕照做,在燈光下執起了鏈墜子,霎那間,她驚訝得張大了嘴。


  就見淺藍色的水晶折射出七彩絢爛的光芒,夢幻若煙花的色彩一茬接一茬地變幻,如同一個小小的魔幻水晶球,炫麗過後,藍水晶裏的玻璃水滴有如魔術般地滑落滴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這讓她想起了一個電影場景,與愛人牽手在煙花下幸福得垂淚的女子。


  “這…這是?”


  “這叫‘情人眼淚’,是水晶設計師michae利用光學原理製作而成的第一條成品,他把愛情比作陽光,認為因愛而流的眼淚隻能落在愛人心上。”


  語畢,霍啟晨自後麵環住她,打開了那顆水晶,玻璃裏水澄澄的,是真的水!

  “這…不會是真的眼淚吧?”顧輕輕側目看著他問。


  “是你的眼淚。”他順勢吻了她臉頰一記。


  顧輕輕不敢置信得瞪大眼,片刻後,她大聲道,“騙人,這怎麽可能是我的眼淚!”


  霍啟晨笑開了懷,捏著她的臉,“嗬…看來你還不算笨!”


  他除下她頸上的鑽石項鏈,給她帶上‘情人眼淚’,“就算把你的眼淚空運到德國,michae也不一定能做出來,他的構思太理想化,眼淚可以封存在情人心裏,卻不能封存在玻璃器皿裏,而這條項鏈的珍貴處在於,世上僅此一條,以後也不會投放市場。”


  “那你是怎麽拿到的?”顧輕輕滿臉疑惑。


  “michae曾是我的鄰居,我了解他,他就是個貪財鬼!”


  “原來如此。”


  “這份遲到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她怔怔得望著他,沉默了一會才道,“喜歡!”


  說完,她垂下纖長的睫毛,如蝶斂翅,刹那間掩去眸中的淚光盈然。


  霍啟晨看得心弦一震,一時忘了該說什麽。


  她用指尖撥著垂在頸下的水晶,想不出他送她項鏈的理由。


  也不敢問,怕他回答說是救命之恩。


  雖然明知不是,雖然這條項鏈他早就準備了,但她仍有些懷疑,仍是要這樣說,不這樣說,又能說什麽?

  總不可能是真的要封存她的眼淚吧?

  光這樣想,她的臉就紅了起來,又想起適才如火如荼的熱情,她的臉越的熱了,頭隻管垂著,紅紅的臉縮到了衣領子裏,毛呢麵料刮著薄薄的臉皮,像他粗糙的指尖輕輕撫過。


  天,她心裏一驚,自己在想什麽?!


  卻仍是不敢抬頭,她偷偷的把手移到躁熱不安的心口,那裏竟生出了奇異得渴望——


  渴望他能將自己再抱緊些。


  如本能般的,她仰起了臉,美麗的雙眸迷離地看著他。


  “啟晨。”柔潤的嗓聲若雨滴濺在石上,碰撞出如絲如霧的柔情。


  聽到她的喚聲,霍啟晨若失了魂得望著她,大手扳過她嬌小的身體,低封住她的唇,及她即將落下的眼淚,瞬間,胸口仿佛是被什麽漲滿了,隻想要過渡給她,他急切得吻著,藏在被子下的手滑進她衣裏,順勢旋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


  而門外倏然響起了腳步聲。


  霍啟晨又一次被驚回神智,懊惱自己再次失控,忙撐起身體,拇指在她的下唇來回摩挲,聲音沙啞道,“顧輕輕,別在這裏誘惑我!”


  緊接著他拉上被子蓋住衣衫淩亂的她,隻吻了額頭,便躺在了她旁邊,“一起睡會吧,昨晚你都沒怎麽睡。”


  可她這會兒根本想不起來昨晚睡或沒睡的問題,隻納悶著,他們倆都是自製力很強的人,怎麽會在醫院裏失控兩次?

  好像隻要情緒一來,便不能自已,是情是性在這一刻她有些分不清…


  隻知道一旦被他抱著懷裏,她便希望能就那樣賴著,如同此刻她抱著他的腰,頭埋在他胸前,咬著他的秋衣。


  緊接著一隻手伸過來,粗魯得拉回衣服,連她的牙也差點被一齊拔掉。


  “這是醫院裏,別亂咬,髒死了!”


  似夢非夢。


  一向桀驁不馴,孤傲清冷的霍啟晨對她何曾這樣溫柔又霸道過?


  平時,他除了淡漠便是冷嘲熱諷,如今自己窩在他懷裏就像墜到一個美夢中,那個夢是——


  高高在上的霍啟晨,已經放下對他初戀最初的那份執念,並且願意跟她去民政局領證,做一對有名有實的真夫妻…


  摸著頸上的鏈墜子,她笑自己的癡心妄想,打了個嗬欠,沉沉睡去…


  霍啟晨卻是睜著眼,毫無一絲睡意,手指顫抖得劃過她陰影濃重的眼眸,半是憐惜,半是掙紮。


  他很清楚自己沒有同時深愛兩個女人的能力,顧輕輕於他而言就像一塊磁鐵,接觸的越多越是能被她身上的特質吸引,他亦很清楚自己沒有同時玩弄兩份感情的天份,可現在…


  他是怎麽了?

  他又是在做什麽?

  為了實現一個女人的生日願望,險些送掉自己的性命…


  為了讓一個女人開心,特意讓設計師們連續工作一星期趕出這條世上絕無僅有的項鏈…


  難道自己對她的情愫已不是喜歡這麽簡單?!

  這幾年來他們的相處都是平平淡淡,為何突然會情不自禁得熱絡起來?

  待淩芊芊醒來之時不就是他們離婚,分開的日子嗎?


  分開?


  他低頭看了懷裏的女人一眼,突然心口浮起一陣說不出的心慌和不安…


  嗬…原來他從未真正得想過要跟她分開,就連現在想起,他也是即刻下意識回避了!

  該怎麽辦?

  他該怎麽做?

  這問題讓他頭疼,他決定先不去想,至少在回B市以前不要去想!

  在他們離開的前兩天,這個城市終於落雪了。


  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車是開不了了,馬路上積了兩尺厚的雪,顧輕輕和霍啟晨隻能死了那條出門觀雪的心,在院子裏繞了一圈便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回到屋裏。


  兩人站到玄關處抖落了大衣上的雪,方才脫了鞋踩到暖暖的地板上。


  “冷死了!真沒見過這麽大的雪,那雪花的直徑大概有三四厘米了!”顧輕輕搓了搓手,抱怨。


  “那不正好讓你長了見識?”


  霍啟晨把大衣遞給她,徑直上樓,“上來的時候順便把咖啡和紅酒帶上來。”


  “你昨天才出院就要喝酒?”


  “喝點紅酒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別忘了順便把抹布也帶上來。”


  顧輕輕懶得細想他提出的奇怪要求,他要什麽全拿上去就行了,經驗告訴她,他是不會浪費時間去做無用的事情。


  端了酒和咖啡進二樓的臥室,窗簾已被拉開,落地窗結了層白白的窗花,如雲似霞,千姿百態。


  霍啟晨拿了抹布踮了腳把的窗花擦掉,窗外的山海輪廓漸漸清晰,丘陵,道路,沙灘全覆上了皚皚的銀雪,惟海依然靚藍,仿若是一頂特大的雪白氈帽鑲了顆耀耀生輝的藍寶石。


  霍啟晨穿著睡衣,盤腿坐在溫暖的地板上,喝著咖啡,品著紅酒,看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飄然落下,閑情至此,直讓人有吟詩的衝動。


  而她則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懶懶得說,“真希望這雪下一輩子!”


  見霍啟晨不理她,隻顧喝著杯裏的紅酒,她瞪圓眼睛,警告道,“病人該有病人的自覺,少喝點兒。”


  霍啟晨睨了她一眼,笑謔,“昨晚沒聽你警告我是病人?嗯?”


  說著他伸手攬過她的肩,把酒杯送到她嘴邊,逼她喝了一口,又假意皺眉,“怎麽喝口酒就臉了紅了?”


  顧輕輕爬開坐到另一邊,抽出紙巾抹了嘴,“笑了一天還沒笑夠嗎?懶得理你了!”


  他順手一扯,她又被拉了回來,他笑著擁住她,見她氣呼呼地樣子,好言道,“行了,不鬧你了,坐這裏正好可以好好賞雪。”


  大片的雪花很美,兩人相擁坐在窗邊,幾乎是可以看清雪花的菱角,風一吹,有的雪花撞到玻璃上,緩緩得融化成水跡。


  房簷上倒掛了一排長長的冰鉤子,活像是圓柱形的門簾,尾梢又尖利若寒光閃閃的利劍。院子裏的禿樹掛滿了冰花,枝梢晶瑩透亮。


  馬路上的鬆樹裹了白雪,簇簇鬆針似銀菊綻放,雪的潔白綿延了數十裏,天那頭,依然是一望無際的銀白。


  “好美啊!”顧輕輕感慨地跟身後的他忍不住讚歎。


  “舍不得走了?”


  “是啊,雪一停就得離開了…”她惋惜道。


  “再美的景看多了也會厭的。”


  他輕咬她的耳垂,接著說,“偶爾來看一次就好了!”


  聽了這話,顧輕輕突然想起他的初戀淩芊芊,再美的景看多了都會厭,更何況是她這個名義上的霍太太…


  這樣一想,心裏忽得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她別開臉,避開他的親熱。


  她不想他再把她當成一盤菜,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放冷了倒掉!


  她很委屈,估著自己在他心裏怕是連道景都算不上!

  這時,她也管不著自己不該計較,隻任性得躲開霍啟晨,甚至掙紮得要爬出他的懷抱。


  “怎麽了?”霍啟晨扳過她的臉,定定看住她。


  可惜沒用,她索性閉了眼睛,不理他,

  “又鬧什麽脾氣?”


  “誰鬧脾氣了?不想讓你抱,不行嗎?”脾氣上來,她什麽也管不著了,掉過臉摸摸被他捏得生疼的下巴。


  霍啟晨鬆了手,任她爬到另一邊坐著,屋裏的氣氛霎時冷過冰天雪地的外界。


  他灌了一大口的酒進嘴裏,半晌後,起身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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