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試探
第166章 試探
魔都心城。
聖魔大陸外的無盡虛空。
一顆又一顆的星子在虛空中閃爍，一眼便是永恆。
阿加雷斯目光閃爍的看著身前不高大，卻氣場強勢的魔神皇楓秀。
即使他和瓦沙克沒有抵擋，將兩人如此輕易的就帶入了虛空，也不是一件易事。
要知道，他月魔神阿加雷斯也是在靈力突破了八十萬，才堪堪感受到無盡虛空的存在。
才隱隱明白，聖魔大陸不過是無數璀璨位面的其中之一，而他們曾經來的地方，與聖魔大陸無限遠，卻也格外近。
是的，當靈力突破了八十萬，阿加雷斯徹底明白了他們魔神因何而存在，魔神柱又因何而存在，就連銘刻在魔神柱里初代魔神的記憶也被喚醒。
那個美好而繁榮的故土，讓他心生嚮往。
可惜，他們的到來是不可逆的，他研究了四五年了，對於如何回到曾經的家鄉毫無思路。
他想回去，即使家已經殘破不堪，即使哪裡可能已經不適宜生存，但他想去看一眼。
對於魔神皇答應對人類發動這一次聖戰的決定，他是不贊成的。
但對於楓秀的命令，他也不好正面違背，這才有了龍月星三族不加入聖戰的約定。
這符合魔族一貫的作風，又表達了他內心的些許不滿。
相比於阿加雷斯的震驚，瓦沙克就顯得格外淡定了，作為魔族的先知者，他無所不知，更無所不曉。
「三弟啊，你說我這次突破會順利嗎？」楓秀意味深長的詢問著瓦沙克，目光掃過阿加雷斯，「二弟，你覺得這無盡虛空當如何？」
阿加雷斯神色一凌，迅速回復道:「浩渺無垠，見此地之寬廣方知自己之渺小。」
這是他此時所思所感，也是他對魔神皇的態度，窺一管而知全貌，他這個史上最強的月魔神，依舊不得不承認魔神皇的強大。
魔神皇楓秀哈哈的笑了兩聲，坦然說到:「自從我的靈力突破了九十萬，就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影響著我，日夜經受著蝕骨之痛，即便我停止修鍊，靈力的增長也沒有減緩。」
「那份折磨更是變得變本加厲了起來。」說到這，魔神皇眼中透出了一絲狠厲，嘴角卻帶著玩味的笑容。
「不過，今天，我就要告別這份折磨了，我能感受到，百萬點靈力已經在向我招手了。」魔神皇一笑，整個虛空都為之色變。
濃郁的元素波動在虛空中紮根，汲取養分，迅速擴展成了一大片的黑色烏雲團。
遠遠地看清，灰濛濛的世界里一抹黑色，格外顯眼。
阿加雷斯看向了瓦沙克，見他神色如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在發現靈力的增長不可逆后，魔神皇就開始了努力修鍊之路，人魔邊境安定了這麼些年，不乏有此原因。
此時，廣闊無垠的虛空世界里，魔神皇肆無忌憚的汲取著養分，將它們轉化成為自己的靈力。
時間過了很久，又彷彿只有一瞬。
魔神皇緊閉的雙眼忽然展開，眼中似乎有世界在演繹，星辰墜落。
「大哥？！」阿加雷斯試探的呼喚了一聲。
實在是因為魔神皇雖然停止了修鍊，張開了雙眼，但動作也僅只於此。
以阿加雷斯和瓦沙克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魔神皇的修鍊並沒有出什麼大岔子，可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竟然是魔神皇不動了。
瓦沙克伸手攔住了想要湊上前的阿加雷斯，「大哥在突破，我們的任務是觀禮和戒備。」
「戒備？」阿加雷斯瞬間明白了瓦沙克的意思，目光環繞四周，心生焦急的看著魔神皇。
「你們還記得那個有趣的小傢伙嗎？」魔神皇楓秀的清冷聲音響起，阿加雷斯和瓦沙克湊了過來。
「他曾說我無法突破百萬靈力，他還是是對的，我們因為不是聖魔大陸的原著居民，沒有成神的契機。」
楓秀搖了搖頭，「本想和你們交流交流體驗的，但我現在還沒有走到盡頭，也不知道這條路到底對不對，沒辦法給你們提供經驗。」
「都是小弟的錯，未能為陛下尋來成神契機，找到那臭小子嘴裡的位格。」月魔神阿加雷斯納頭就拜，乾脆利落。
魔神皇輕笑，緩緩上前，輕輕地扶起了阿加雷斯，「無妨的，機遇這東西，不是你我能控制的。我們時間還長，不著急。」
「你們應該都到了觸摸到虛空的地步了吧，身處虛空之中感受如何？有沒有將你們對虛空的領悟加深呢？」
阿加雷斯驚異的看向了星魔神瓦沙克，瓦沙克貝齒輕啟，「陛下還是不要拿我開玩笑了，我的實力哪裡追得上你和二哥呢？你知道的，我們星魔族並不是非常的在意外在實力的。」
魔神皇聽了星魔神瓦沙克的解釋，沒有再糾結於此，他們二人修為如何，楓秀心中大概有數。
阿加雷斯自己承認了七十萬靈力，那麼保底得七十五萬，星魔神瓦沙克更是就不出手，守著他的星魔塔，為魔族未來撥雲見日。
就連在魔都心城，就連魔神皇也沒法細細探查他的修為而不被發現。
此時，身處無盡虛空，星魔神身上的迷霧竟然依舊不見少。
魔神皇皺了皺眉，他曾今的確對這兩位賢弟太過放縱了，不知不覺間，他修為增長，他們更是也都站在了新的高度之上。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回去吧。」魔神皇莞爾一笑，不再做糾結，手下人修為強弱他並不在意，若是自己百年之後，阿寶沒實力，無法hold住這兩位，那統治被顛覆就顛覆吧，也怪不得別人。
一時間，他竟然在思考，阿寶和月夜之間的可能性，也許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起碼對於阿寶來說。
「讓你們見識見識，我最近的領悟」話音剛落，魔神皇就一指點出，磅礴的能量在他的指尖爆發，一個巨大的黑洞出現在了虛空之中。
黑洞的另一端，魔皇宮的亭台樓榭清晰可見，僅僅一步，他們就來到了魔皇宮的上空。
「這裡有我的魔神柱，感應最強烈，便將這傳送之門出口放在了這裡。」魔神皇的語氣十分的平淡。 阿加雷斯和瓦沙克卻態度格外的恭敬，只有實力到達一定的水平，才能明白這大道至簡的攻擊有多麼恐怖。
阿加雷斯也具有撕裂空間的能力，但那得他藉助月魔神柱，爆發出遠超當前的攻擊力，才能迅速鎖定並出現在月夜的身邊。
魔神皇不同，他輕描淡寫的開了一個傳送通道，通道穩固，定位明確。
雖然他嘴上說這裡有魔神柱，但若僅僅因為魔神柱，那他們三人就不應該出現在魔皇宮的上空，而是逆天魔龍柱旁。
突然出現的三個魔神若無其事的在魔皇宮的上方談天說地，魔都心城裡隱藏的幾支獵魔團卻紛紛炸了鍋。
就連陳子顛所在的魔神之隕也穿戴整齊，戒備了起來，防止魔族的下一步大動作。
陳子顛在地面遠遠地看著頭頂上三人，雖聽不見他們講什麼，但魔神皇離開前，似乎遙遙的望了他一眼，就將他驚起了一身冷汗。
「那傢伙似乎變得更強大了。」陳子顛捏了捏自己的臉，確定自己是一副老態龍鍾氣機衰敗的樣子，這才緩緩的消失在人潮中。
阿加雷斯回到月魔宮，就將自己關進了月魔神大殿，但又不過片刻，月夜的母妃玉環就提著食盒姍姍來遲，腳步輕盈，珠圓玉潤，盡顯成熟女性魅力。
「夜兒那孩子可能遭受了什麼變故。」玉環剛剛坐穩，阿加雷斯就直接丟給她了一個重磅炸彈。
玉環低眉睡眼的幫著阿加雷斯布菜，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我感受到她的月魔傳承似乎有變，但她自己卻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玉環依舊是一副神態自若的模樣，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般。
「我說夜兒可能出了變故，你怎麼完全都不著急啊。」阿加雷斯一把抓住玉環的手，將她攬入懷中，親昵的在耳邊訴說著。
「哼！夜兒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會在這裡這麼平靜？怕不是早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活蹦亂跳了。」玉環嬌嗔著錘了一下阿加雷斯的胸口。
「誒……」阿加雷斯長舒了一口氣。
「怎麼？又是陛下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嗎？」玉環見抱著她的男人愁眉不展，關切的問道。
「還是我家夫人聰明！但這些事情你也幫不上忙，聽了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伴君如伴虎，在繼承月魔神之位的時候，我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阿加雷斯這邊夫妻和睦，瓦沙克就沒這天倫之樂可以享受了，回到星魔塔，盤膝而坐，將權杖放在雙腿之間，橙紅色的星芒輪罩著他。
按照慣例，他得為魔族聖戰進行占卜，為魔神皇提供來自未來的經驗。
只是轉瞬，他就張開了雙眼，意味深長的望向了月魔宮的方向……
菲洛尼亞綠洲，核心湖區。
這裡早就演變成了菲洛尼亞的重要水源區，各家互相監督，防止有人打這片湖的主意。
武燕隨著婁清來的，一路暢通無阻。
月夜沒有跟來，因為她還沒有蘇醒。
在靠近湖邊的地方，武燕停下了腳步，身體上屬於菲洛尼亞的印記散發著灼熱感，但聯通菲洛尼亞的通道卻沒有出現。
似乎有一個透明的隔膜擋在了他和秘境之間，保護著秘境的同時，也阻礙了他的進入。
「鬼狐她們不是還進去了嗎？怎麼我感應不到入口在哪呢？」武燕扭頭問道。
婁清一頭霧水，她僅僅只是跟著武燕進去過一次，也不知道為何鬼狐她們會被直接傳送進去，但武燕就沒有辦法觸發。
「是離得太遠了嗎？」武燕狐疑的看著湖中泛舟採蓮的居民。
「不應該的，鬼狐她們有時會直接在商會裡就進入菲洛尼亞，藉助百鍊熔爐鍛造裝備，不然我也不會源源不斷的輸入那麼多高品質的魔法裝備，還不被人發現貨源。」婁清眼神怪異的看著武燕，腦海里甚至有個念頭，難道面前的是個假武燕？
沒有在湖邊停留太久，實在是婁清太過扎眼，一方封疆大吏作陪，就算不認識武燕的也會多看他幾眼。
這不符合武燕悄然帶走菲洛尼亞的想法，所以武燕選擇暫且撤退。
等他們再回到商會駐地的時候，月夜已經悄然坐在廳堂一身華麗的長裙，彷彿等待著武燕的回歸。
沒有失憶這樣的狗血劇情，更沒有性情大變的亂七八糟的設定，月夜看起來一切如常。
但武燕還是注意到，她看向周圍人的目光充滿了警惕，一種慌亂小獸失去父母陪伴的警惕。
高台上的她雖然看起來鎮定自若，但眼底的慌亂和不安是藏不住的。
直到武燕出現，她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逝，鎮定更是變得深達眼底。
武燕看破卻沒有說破，詢問了她靈爐的融合情況，並且將自己的短期安排告知了她。
比如此時的行動。
菲洛尼亞空間里的秘密還沒有徹底打開，他需要一探究竟。
武但關於遷走菲洛尼亞還有綠洲上甚至於魔族境內的人類流浪者的事情，武燕選擇了隱藏下來。
「你的黑暗元素精靈還好嗎？我感覺你融合到最後，她似乎崩潰了？」武燕試探的打聽著。
到底是因為他的鼓動，月夜才選擇了「餵養」黑暗元素精靈，若是因此讓她丟掉了一個靈爐，那武燕可賠不起。
雖然友好值沒降，已經告訴了武燕答案，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關係好這種事情，還是需要你來我往的經營的。
月夜輕輕的點了點頭，「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和南大師有點私事要聊。」
婁清一愣，但還是識趣的帶著人離開了，偌大個商會，到底還是需要人手的，本想著公主身邊離不了人，現在公主自己拒絕了，她也樂得清閑。
「我的修為沒有了，身體里的靈力一滴不剩了。」月夜語氣淡淡的，彷彿在說別人的事情，目光卻死死的盯著武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