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無題
第93章 無題
周乾一陣頭。
沒一個特么好惹的。
在這些狠人當中,出頭。
不易於火中取栗啊。
「陛下,微臣費仲,有要事啟奏。」
費仲一臉正氣,出列拜道。
「青州水患,雨連綿已有月余,堤壩年久失修,不堪一用,正值秋收之際,洪災沖毀良田無數,百姓流連失所,近八十萬人。」
「陛下,八十萬災民啊。」
「微臣痛心!」
「…」
「陛下,臣附議,還望陛下下旨,賑濟災民,以收民心。」
尤渾上前一同拜倒。
「陛下,臣也附議。」
「臣附議。」
「…」
陸言眯著眼,心下冷笑。
旁人不知道費仲、尤渾是什麼貨色。
他豈能不知道?
這些站出來的,都是兩人同黨。
「准。」
「張讓,擬旨。」
「青州水災,不容小視,特撥銀三百萬兩,治理水患,修建堤壩,賑濟災民。」
陸言手一揮,直接下旨。
張讓傻了。
費仲、尤渾傻了。
滿朝文武,無不瞠目結舌。
什麼情況。
問也不問,隨手就是三百萬兩?
「陛下,萬萬不可啊。」
和珅體態豐腴,一雙魚眼瞪得老。
「陛下上體天意,民心,救濟災民,實乃明君所為。」
「只是,陛下,微臣聽聞青州是有水患,但費仲人言過其實了。」
「八十萬災民,青州人口,才不過七十二萬,朝廷每年都會撥款,修繕堤壩。」
「陛下,這治理不當,當屬青州郡守無能,理應處斬,以儆效尤啊。」
和珅一番話,條理清晰。
顯然,要比費仲、尤渾這兩個東西強多了。
陸言掃視了一眼群臣。
每個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滿朝奸賊,他心知肚明。
此次上早朝,他可不是為了聽讒言。
而是,要亮劍!
興許能獲得系統獎勵。
「爾等,有何異議?」
陸言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
群臣,正驚訝於天子威儀,怎得變化這麼。
一時無一開口。
「青州郡守無能,貪墨官銀,以致百姓受苦,其罪當誅。」
「蔡京。」
「微…微臣在。」
蔡京一顫,上前拱手。
「朕記得,青州郡守是你舉薦的吧?」
陸言起身,背手而立。
「蔡丞相。」
「陛下恕罪,微臣有眼無珠,錯識惡賊,以致百姓蒙難,有愧於陛下,請陛下責罰!」
蔡京跪在地上,他想不通。
如今的天子,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諸如此事,天子皆是改日再議,或是根本漠不關心…
「蔡京,你識人不明,罰俸一年,朕是且念你年邁功高,不予重罰。」
「退朝。」
「謝陛下恩典!」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孟德兄,留步。」
承天殿外。
朱棣一身輕甲,快步走在了曹操的身旁。
「孟德兄,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啊。
「原來,是朱將軍。」
曹操腳步一頓,拱了拱手。
他有些意外。
雖然,同為夏朝廷的四征將軍,他們之間的關係,看似親近,實則不然。
其中,當屬征西將軍,朱棣。
阿瞞表示,最為忌憚。
「孟德兄,何以這般見外,莫不是忘了,昔日攜手並肩,作戰於天琅山一戰了?」
朱棣佯裝不滿,也不管曹操願不願意,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親近之意,熱情無比。
曹操目一閃。
當年,位於夏朝東南方向的清國犯境,正是他與朱棣,一同領兵。
在天琅山,全殲清兵一十二萬餘人。
也正是此役,讓他親眼目睹了朱棣的統兵之能,可謂不凡。
「朱棣兄弟,朝堂之上,人多眼雜,若是不嫌棄可去府內一敘,如何?」
曹操一僵,有些不適應被挽著胳膊,只得苦笑搖頭。
現在的夏國情,不易於水火之中。
朝臣關係,更是錯綜複雜。
稍有不慎,必為改朝換代之局面。
他是真不想在這個時候,與朱棣這個虎狼之輩,在明面上牽扯太多。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
曹操、朱棣兩人結伴而去。
幾名小太監,對視一眼,立刻向著後宮奔去。
而在承天宮內。
陸言聽著系統提示音,心情好。
「叮,誅殺司空蔡京同黨,青州郡守劉義,獲得千古一帝,特殊技能,天子洞察。」
「查看技能。」
陸言眯著眼,立刻查看新技能。
天子洞察,屬於天子的特權,可以看穿他人隱藏的信息。
技能介紹很簡單。
但是,實用可謂極高。
陸言二話不說,先是看向了伺候在一旁的張讓。
下一刻,微躬著的張讓,只覺得虎軀一震,匆忙低下頭去。
再次面對天子。
張讓心中,已經有了三分敬意。
天知道,這位隱藏極深的陛下,突然盯著他,是福是禍。
姓名:張讓。
身份:常侍太監。
忠誠:二十
天賦:諂(討好他人時,極容易獲得好,並有一定幾率,獲得幸運)。
武學:拈花指(藍色)
功力:四十七載。
境界:三流武者
…
有點意思。
想不到,這狗東的挺深啊。
陸言稍詫異。
這張讓平時,不顯山不水,原來也是練家子。
至於,這天賦…
難怪能巴結上呂雉。
有一定幸運加成。
果然,他的周朝內,太監也是人才。
「陛下,批閱奏章,必是渴了,這是醒神參茶,還請陛下潤口。」
張讓低眉順眼,捧著茶,小跑上前。
「嗯。」
陸言淺嘗一口,淡淡道。
「皇后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回稟陛下,皇後娘娘素來賢明,鳳儀天下…」
「想來,尚在後宮內休息。」
張讓低著頭,聲音恭敬。
良久。
沒聽到天子開口,張讓心中一突,小心翼翼抬起頭,迎上了周乾的目。
頓時駭。
「張讓啊張讓,你可真是朕的好常侍。」
「朕心甚慰。」
「去,召司馬懿入殿。」
陸言聲音平靜,可是聽的張讓心裡一陣突突,額頭已經見汗。
得了旨意。
張讓迅速抹了把額頭冷汗,前去傳旨。
殿內,只剩下陸言一人,手捧著奏章,陷入沉思。
忠誠二十的張讓。
指望他說兩句真話,是不可能了。
要不是,這狗東西是太后呂雉的人,估計都不會對他有幾分恭敬。
可惜了。
只能借著朝堂之上,以天子的身份,先殺一個郡守。
而蔡京身為當朝司空,根系龐。
目前想動,是不可能了。
「帝師,司馬懿。」
「…」
陸言眯著眼,嘴角上揚。
不知,想到了什麼。
盞茶時間。
殿外,立刻匆匆走來兩道身影。
張讓在前,跟著的是一位中年儒雅文士,看上去身形偏瘦,面色謙恭。
但一雙眼裡,內蘊神。
姓名:司馬懿。 身份:周帝師。
忠誠:8
天賦:奇才(獲得其忠誠后,周國運加一)、謀略(運籌帷幄,算無遺策)、統兵(領兵作戰時,士兵忠誠額外加十,並有一定幾率獲得天時)
武學:無
功力:無
人才,什麼特么是人才?
這就是!
文能用計坑人,殺人於無形。
武能統兵作戰,有天時相助。
唯一問題是。
忠誠為八。
個位數…
「微臣,司馬懿拜見陛下。」
司馬懿上前一步,叩首行禮。
可惜,尚未拜倒,周乾已經快步而來,一把托住了司馬懿的胳膊。
滿臉笑容。
「老師,何以行此禮。」
「弟子,拜見老師。」
「…陛下,萬萬不可啊。」
司馬懿一臉驚詫。
想也不想,閃身避開。
同時,心中一陣的古怪。
天子莫不是,吃錯藥了?
遙想,以前的天子,不要說是主動召見他了,哪怕是他親自前來,行老師之職。
這位天子,都會想法子避而不見。
「張讓,朕欲與老師敘舊,你退下去吧。」
「小的,遵旨。」
張讓不敢拒絕,小步退到殿外。
司馬懿生謹慎,心中,總有一股不安。
望著,突然一改常態。
重新坐在九龍寶座上的天子,神態更是畢恭畢敬。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敢問老師,何為師者?」
陸言高坐龍椅,聲音平靜。
「回陛下,師者,乃傳道授業解惑。」
一句問話。
讓司馬懿明顯失措。
心中不安更甚,只得勉強開口。
「老師,所傳何道?」
陸言不緊不慢。
「帝王之道。」
「何業?」
「…自是家國業。」
司馬懿的聲音越發微小。
「老師!」
陸言暗運內力,一掌落下!
轟!
龍案碎裂,木屑橫飛。
「帝王之道,你傳了嗎?」
「家國業,你授了嗎?」
「司馬懿,你,配稱帝師否?」
「…」
陸言一連三問,怒目而視。
聲音,雖然不。
但恍若雷霆。
司馬懿面色巨變,他怎麼也沒想到,本懦弱的天子,突然發難。
一點徵兆也沒有啊。
雖說,這天子只是傀儡天子。
可,那也是天子。
天子一怒,問題就了。
司馬懿再不顧形象,撲通跪倒。
「微臣,微臣有愧先皇恩德,愧,愧為帝師,請陛下責罰。」
「知罪就好。」
「來人!」
陸言霍然起身!
宮門開,早就聽到動靜的張讓,火急火燎的帶著一群內侍衛,沖了進來。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司馬懿。
又看了一眼,四分五裂的龍案。
張讓是不敢看了。
匆忙跪倒。
「小的在。」
「司馬懿身為帝師,不忠不義,尸位素餐,枉為師表,拉出去砍了!」
「啊…」張讓懵逼了。
司馬懿虎軀一震。
什麼?
殺帝師?
自古以來,天地君親師,先不說,如此有違人倫。
一旦殺了帝師,天子的名聲,可就臭了。
皇后必定要喜。
又有一個明正的借口,逼迫天子退位,有了弒師的牌子掛著。
太后呂雉,都無話可說。
這可不行啊。
張讓趴在地上,差點哭了。
這天子,一點也不讓咱家省心。
「陛下,這,這不合適啊…」
「求陛下,三思啊。」
「求陛下三思!」
張讓苦著臉,帶著一群侍衛跪成一片。
「不合適?」
「張讓,你在教朕做事?」
陸言目森然。
「你想造反嗎?」
「不,不,小的該死。」
「來人,把司馬懿拿下,拉去理寺嚴加審問。」
張讓保養極好的臉色,更白了。
急忙眼珠一轉,調遣內侍衛去拿下司馬懿。
殺,是肯定不能殺。
但是看天子的樣子,顯然是發瘋了。
不如先拿下,再去稟報太后。
「狗東西!」
「朕是讓你嚴加審問嗎?」
「莫不是,你以為背後有太后替你撐腰,朕就殺不了你?」
陸言好歹是心理系專業,不少典籍,也曾讀過。
恩威並施,火中取栗的道理。
他太懂了。
要是,再保持以前那種,卑躬屈膝的態度。
遲早會死。
反之,則會讓人心生忌憚。
不知他有何底牌。
「陛下饒命,小的一心為陛下效忠,絕無二心啊。」
「快,把司馬懿拖出去,斬了。」
張讓滿頭汗。
考慮,太后呂雉的態度。
沒有再進一步的心思,真鬧了,以呂雉的格,死他一個張讓。
必是無關痛癢。
司馬懿,一直在皺眉思索。
他不明白。
想不通。
直到內侍衛的鋼刀,架在他脖子上時,那冰涼刺骨的寒意,讓司馬懿瞬間清醒。
「陛下,司馬懿死罪,不敢祈饒。」
「只求陛下,看在罪臣昔日一點微功上,讓罪臣再與陛下一言。」
司馬懿以頭杵地。
生死攸關。
容不得其他了。
「也罷,你們退下吧。」
陸言背過,嘴角上揚。
這司馬老賊,何止是老奸巨猾。
不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壓榨他的價值,只能是痴心妄想。
他是早有思索。
滿朝文武,上至太后、皇后,下至文武、太監。
無一能用。
唯有這個帝師,司馬懿。
或許,可以從他,找到一絲契機。
人都散了。
刀子,也從脖子上離開。
司馬懿如釋重負,跪在地上,注視著平靜如水的周天子。
眼中,滿是複雜。
這位天子,三歲時,先皇便令他為師。
可以說,是看著陸言長。
其脾、資質。
簡直軟弱、無能的離譜。
如今一看,枉他自詡老謀深算。
竟是沒有絲毫看出,此子藏的比他還深。
「老師,有話就說吧。」
陸言微微一笑,步走下玉龍石階,居高臨下,站在司馬懿身前。
「回陛下,微臣,無話可說。」
「若是陛下有問,微臣自當解惑。」
司馬懿低著頭,心下長嘆。
不用想。
天子此舉,必有深意。
陸言朗聲笑,親自搬來座椅,上前一把扶起司馬懿,強行讓其坐下。
「老師,真乃當世奇才,深謀遠慮,運籌帷幄,縱張良、蕭何也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