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無題
第51章 無題
劉盈拜了拜,隨後離開,並關上了房門。
他走了幾十步,看著眼前的大門,仰頭看向了天空,發出一聲輕嘆,道:「唉!」
一道充滿帝王威嚴的聲音響起。
「皇弟,何故嘆息?」
劉盈猛然抬頭,看到了迎面走來的陸言,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神情僵硬,道:「參見陛下!」
陸言道:「皇弟,何故嘆息?」
劉盈沒有說明原因,並且不想和他糾纏,對著陸言拜了拜,道:「陛下,家中有事,就先告辭了!」
劉盈與陸言擦身而過,並不想和陸言多交談。
他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輩,也不和那些貪官污吏一樣,在他的心中還是挺在意大乾的。
所以在面對眼前陸言,還是較為敬佩的。
敬佩不代表要和陸言交談。
劉盈低著頭,跨出門檻,在他面前有一人將他給擋住了。
正是鄭和。
劉盈抬起頭,引入眼帘是烏壓壓的一群陰氣重重的軍隊。
身上的衣服,是宦官!
宦官什麼時候,擁有這種實力了?
他腦海閃過陸言。
劉盈回過頭去,正好看見了陸言對他微微一笑,道:「皇弟,著什麼急?」
「朕作為皇帝,還想要你這個王,親眼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
劉盈下意識察覺到不妙,他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鄭和伸手將他拿下,道:「請王爺,不要讓我為難!」
說著,鄭和一揮手,凈軍死氣沉沉地從四面八方涌了上去。
劉盈聲音有點顫抖,道:「陛下,你這是何意?」
陸言平和道:「太後年事已高,朝堂之上的事就不需要她多管了,她該享受清福了!」
奪權!
……
……
「太後年事已高,朝堂之上的事就不需要她多管了,她該享受清福了!」
說是享受,可身處大乾帝王之家,又有哪個能夠逍遙自在的呢?
就是劉盈自己,所住的王府,裡面魚龍混雜,什麼勢力的眼線都有。
那有自在可言?
劉盈已經確定,這支突如其來的勢力,就是眼前這位被當成傀儡三年的皇兄麾下的?
劉盈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了。
陸言邁向了寢宮之中。
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陸言心中百味雜陳。
這是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了!
第一次,是當今太后,將自己手上的禁衛軍給奪走了,並把自己無情的驅趕出了這裡!
他是皇帝。
他是皇帝呀。
是他自己無能,他無話可說。
現在,陸言倒是沒有想到,會提前了幾年,邁入這裡了。
陸言可沒有閑著。
這三年來不斷提升武學境界,他就在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奪回這一切。
現在,他來了。
今日。
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所以,陸言並沒有感到太大的興奮以及意外。
陸言伸手輕輕一推,掌中散發出一道巧勁,這道力量直接將大門轟成了灰塵,飄落一地。
劉盈目瞪口呆的看著陸言,無比陌生的皇兄。
不可能!
皇兄,什麼時候那麼強了?
陸言隨手一揮,灰塵直接朝著裡面撲了過去,嗆鼻的灰塵,把呂太后弄得狼狽不堪,咳著嗽,幾乎是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
「咳咳咳!」
「哪個賊子,要害本宮!」
「不想活了嗎?咳咳……」
呂太后沖了出來,雙目進了灰塵,變得通紅,眼裡是白花花的一片,看不清發生了什麼,道:「狗奴才,還不快過來給本宮揉眼!」
「狗奴才!」
沒有人回應她。
呂太后只能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自己擦拭著眼睛。
「一群狗奴才,你們都得死!」
「我要把你們一個個削成人彘!」
有點像一個潑婦。
劉盈被鄭和一隻手按著肩膀,一股無形的力量鎖住了他的咽喉,使他發不出絲毫的聲音。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在那裡罵街。
很快。
呂太后眼睛漸漸清明,看著周圍的人,至少有千餘人!
她有些錯愕,可她並不慌張,而是一下子找到了眾人的頭頭,道:「你是何人?敢挾持我兒?」
她問的是鄭和。
陸言呢?
又被無視了。
在她的心目中,陸言就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傀儡皇帝。
忽然。
呂太后只看到一道黑影朝自己飛來,隨後響起一道非常清脆的聲音。
「啪!」
陸言抬起了手,一巴掌甩在了呂太后的臉上,清晰的巴掌印,讓呂太后錯愕在原地,已經忘記了疼痛。
呂太后捂著臉,憤怒之極,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字擠出牙縫,道:「你,敢打我?」
陸言看到她還沒有認清現實。
陸言一揮手,從四面八方走出一群押著未央宮宮女宦官的凈軍,讓他們跪在了地上。
呂太后再傻,也是大致明白了,情況有點不對。
陸言走到了一個宮女的面前,手放在了她的頭上,淡淡道:「皇宮之內,共有宦官一萬三千人,宮女一萬人,這些人,有多少效忠於朕?」
人很少了!
但仔細一想。
負責皇宮運轉的宦官宮女外,後宮僅僅只有太后,皇后,四貴妃,再無其他人。
自然是要少的。
可比不了其他諸侯國,後宮佳麗三千。
陸言沒有問呂太后,而是問那個宮女。
宮女帶著哭腔,著急道:「我,我是效忠陛下的!」
頭懸著一把刀,別說效忠陛下了,就算說她是一條狗,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陸言搖了搖頭,道:「錯了!」
五指用力,直接捏爆了她的腦袋,鮮血飛濺,那人也直接倒下。
「啊!」
「啊!」
「啊!」
突然的死去,讓身旁的宮女宦官發出一陣陣慘叫。
凈軍將他們壓在地上,動也動不得。
陸言甩了甩手上的鮮血,道:「太后,這皇城,可不是你能做主的,你該退下,去享福了!」
呂太后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可不會就這樣被嚇到,道:「陸言,就憑你這幾千人,也想坐穩皇位?我勸你別異想天開了!現在給我滾……」
她話沒有說完,陸言將手一落,會意的凈軍直接將未央宮的宮女宦官盡數殺掉。
數百人,一下子全部死去。
陸言面不改色,道:「朕說了,你該享清福了!」
呂太后看著跟隨自己幾年的宮女宦官就這樣被殺了,面色無比鐵青,她不在乎這些人的性命,在乎的是自己的臉面丟失。
陸言殺了自己的人,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狗東西,你也太小瞧宗門的力量了!」
「你這在找死!!!」
……
……
「狗東西,你也太小瞧宗門的力量了!」
「你這在是找死!!!」
呂太后根本沒有所謂的鳳儀天下的姿態,反而像一個被逼急的潑婦。
被逼急的人,可是會瘋狂的。
呂太后從懷裡拿出一枚哨子,放在嘴邊吹響。
「吟吟吟!」
高昂的聲音遠遠傳出,從這未央宮傳向四面八方。
這哨子的功能和烽火是差不多的,都是用來傳遞消息的。
在未央宮不遠處有個小宮殿,這是造化道門留在京都保護呂太后的人。
有一仙風道骨的老者,猛然抬頭,一步踏出,跨越百米,不過幾個呼吸間,便是出現在眾人上空。
「呼呼呼!」
從他的身上,有著無數道強勁氣流颳起,使不少人都是被吹得閉上了雙目,不能直視他。
他身穿道袍,道袍之上,刻畫著一陰一陽的陰陽魚,更有山水墨畫般的水流涌動,腳踏雲海。
三品法相。
形如仙人一般。
這是道門的風格,你若是丐幫的人,如喬峰,直接就是成名武學,降龍十八掌,化成十八條龍,威武不凡。
這就是仙武,動輒開山闢地,斷海。
陸言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老者的到來,而變得惶恐起來,即便是他的境界遠在陸言之上。
張道玄目光帶著居高臨下的蔑視,不僅僅是蔑視陸言,更是蔑視呂太后。
對於他這種人,向來自詡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仙人。
這種凡間的破事,他那裡想多管閑事?
若不是劉盈是掌門的徒弟,他才難得想管這點破事呢。
張道玄語氣淡然,道:「小皇帝,我不管你做了多久的準備,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我的面前,動劉盈!」
陸言負手而立,頭都不抬一下。
陸言這種姿態,讓張道玄心生不悅。
大乾都輪到這種地步了,你還在這裡維持那所謂的帝王威儀?
可笑。
簡直可笑之極。
張道玄發出一聲冷笑,可他還沒有將嘲笑的話道出,在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一道陰森的聲音。
「陛下尊前,區區一個道士,也配御空?」
張道玄猛然回頭,只看到一個死氣沉沉,臉色慘白且無比陰森的宦官,飄在他的面前。
那個宦官露出了一股詭異的笑容,就這樣笑眯眯的看著張道玄。
張道玄渾身冷寒,體內的真氣根本無法抑制這種感覺。
張道玄手中多出一把太極陰陽劍,緊緊的握住,警惕道:「你是何人?」
宦官陰森森重複一遍剛剛的話語,道:「陛下尊前,區區一個道士,也配御空?」
這陰森太監出手了,他僅僅只是隨手一巴掌揮下。
一道力量直接把張道玄拍在了地上,速度之快,他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張道玄倒地之後,難以支撐,他有些震驚,怎麼可能?
為什麼會這樣?
完全就是碾壓之勢。
大乾,什麼時候擁有這種高手了?
陰森宦官咧嘴笑了笑,如一絲羽毛一般輕輕的飄了下來,落在了陸言,恭敬道:「陛下,已經傳達了!」
陸言頷首,大致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了。
這個人或許你會感到陌生?
但他所創的武學,卻在江湖上引起極大的波動。
那就是,葵花寶典!
正是那黑木崖,東方教主,威震天下的葵花寶典!
並且,東方不敗所修鍊的僅僅只是殘卷中的殘卷!
葵花寶典,由宮中宦官所創,可為什麼這麼一個高手會在宮中擔任太監,無人可知!
現在葵花寶典的主人,出現了。
這就極其的神奇了。
陸言居高臨下的看著張道玄,並不畏懼出手所帶來的後果,淡然道:「我若是你,絕不會插手大乾之事!」
張道玄看到了機會,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可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渾身又是變得陰寒了起來,就好像他的身上有無數的孤魂野鬼在壓著他。
他渾身的力量居然在頃刻間,漸漸的泄去,他目光變得恐懼,什麼情況?
陸言有點意外,這凈軍之中居然還隱藏著這種高手,算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呂太后的後手。
在他原本的估算中,是自己和鄭和聯合鎮壓張道玄。
張道玄出現得多麼震懾,現在就顯得多麼的狼狽。
陸言直接無視掉了正在漸漸失去力量的張道玄,正如他先前蔑視自己一般,無視他!
陸言看向了呂太后,道:「將太后帶下去,好生照看!」
凈軍領命,直接將呂太后給抓了起來,強行拉回了宮殿之中。
她還在大喊。
「盈兒!」
「你們要幹什麼,把我的盈兒還回來!」
直到後面,已經沒了呂太后的聲音。
陸言道:「將劉盈帶下去,至於這賊子,殺了!!」
張道玄瞪大了眼睛。
你瘋了??
……
……
張道玄來這裡,並不是代表他被宗門拋棄了,只能來到這個衰敗的大乾當保姆。
從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是造化道門的大人物。
造化道門,分陰陽兩門。
陰門,便是掌門那一支。
陽門,便是張道陵那一支。
張道陵先帝時期,任巴郡江州令,自知報國無望,便隱居洛陽北邙山,得黃帝九鼎丹經,學習長生之道!
張道玄乃是張道陵的師弟。
如果他一死,這可意味著與整個造化道門為敵。
動張道玄,也就是說他保護的人也被動了,這就得罪了掌門一派,他又是張道陵的師弟,也同時得罪了陽門一派。
大乾這種現狀,如履薄冰,只需要稍微不慎便會萬劫不復,永無翻身的機會。
若他死了。
大乾根本不能在造化道門的報復下存活下來。
陸言卻是對於他的這種無知,憐憫的搖著頭,道:「我殺了你,張道陵,不僅不會替你報仇,甚至還會感激我!」
張道玄使勁搖著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師兄絕不是這樣的人!」
無知。
真的太無知了。
為什麼身為掌門一派的人不派自己人來保護?
反而派了你來?
這不就是妥妥的拿張道陵當刀使嗎?
張道陵可不傻。
張道玄卻傻得可憐。
陸言懶得和他浪費口舌,轉身離去。
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他境界被廢,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可現在心中如有人在抓他,他想知道為什麼。
張道玄卻得不到這個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