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陳近南
第38章 陳近南
「奉先快些喝!」
「奉先加油!」
這一激發,使團那邊也不示弱。
「哲別將軍加油!」
「將軍加油!」
「加油!快些!再快些!」
「超過他!」
就這樣,一場拼酒變成了斗酒!
陸言火上澆油!
「朕這裡有麒麟玉佩!上等的和田玉料子!價值連城!今天你們誰贏了!朕將它作個彩頭!賞了!」
陸言故意晃了晃,然後讓張讓拎著,吊在斗酒的兩人中間,就等分出勝負!
「呂大人,聽到了嗎?皇上要賞玉佩!」
「趕緊啊!喝光他就是你的!這麼好的料子,老奴看了都稀罕的緊吶!」
一聽張讓拱火,使團那邊也不停的刺激哲別。
「大人,加油,這玉佩價值連城!確實難得一見的好寶貝!」
呂布聽后一瞪眼,立馬將酒罈端的更高了。
這是皇上白送的,可不能便宜的別人。
再說自己俸祿本身也沒有多高,這玉佩少說也頂自己十年俸祿了,拼了命也要得到手啊。
在多重激勵的加持下,這場斗酒在呂布第一個落壇聲中停了下來。
「呂大人好酒量!」
呂布心想,這可是看在玉佩的份上啊。
平時可沒敢這麼喝!
「哲別大人承讓!」說著興奮的把玉佩捧在手裡。
喘息張嘴大了點,險些一口酒倒吐出來。
而哲別那邊顯然也不好受。
玉佩沒得到,但是自己又不能賴酒,咬著牙才堅持著把剩下的酒喝完。
「好酒量!哲別將軍好酒量!」陸言作為東道主可不能吝惜了溢美之詞。
「這草原的漢子果真箇個豪爽!」
要不是怕哲別堅持不住,陸言差點就是朕再陪你喝一個了。
「哲別將軍,朕聽聞鐵木真大汗有八個王子,個個英武不凡,可有此事?」
哲別緩了緩,讓酒氣盡量別漫過喉嚨。
「確有此事,我大汗是大漠天驕,王子也個個英勇善戰。其中以窩闊台,朮赤,察木合,托雷幾位王子最為優秀。」
「聽你這麼一說,朕也有所耳聞,聽說這托雷王子是眾王子中最優秀的一位!」
「如陛下所言!」哲別單手撫胸,頷首躬身。
這種姿態是草原人心悅誠服時的一種本能姿勢,就如同中原人同意就點頭。
劉伯溫早就看出端倪。
按理來說哲別這種跟隨大汗的人在眾皇子之間是要保持中立的,像他這麼明顯的站隊不應該。
最少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
劉伯溫給陸言使了個眼色,陸言看到哲別身邊的另一位副使,自從宴會開始,這人就只顧吃喝,沉默寡言,很少抬頭掃視眾人。
陸言當下心裡明白,原來如此!
難怪自己誇托雷的時候,你臉上的表情都帶著笑。
是你就更好了!
「來人!」
說著上來一個宮女,手裡平舉一個托盤。
「朕聽聞你們草原上有個金刀駙馬。自古金刀贈英雄!」
「正好朕這裡也有一把黃金寶刀!朕希望哲別將軍把他捎給四王子托雷殿下。」
「朕認為草原上除了你們大汗,也只有托雷配得上這把金刀!」
「朕也同你們草原一樣,惜英雄!寶刀只配的上草原最偉大的勇士!」
宮女將金刀拖到哲別面前,哲別拿起金刀,左手拂過刀面。
一股凌厲的蜂鳴聲響起。
果真千載難逢的好刀!
「哲別替托雷皇子謝過大明天子殿下!」哲別半跪雙手捧刀謝恩。
這是哲別第一次用這種低姿態謝恩。
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謝,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驕傲。
哲別很開心,托雷也很開心,但更開心的是陸言。
一顆不和諧的種子已經種在了草原的中心!
陸言心情大好!
就是腹黑隱又犯了。
這一連串的動作下來,又是一炷香時間過去了。
陸言估摸著這哲別的膀胱快堅持到極限了。
為了加深對大明加深印象和尊重,陸言特意喊來了宮廷樂師李龜年。
李龜年笛聲清婉悠揚,在大明朝所有樂師里算是一絕。
連著讓李龜年吹了三曲。
吹的哲別褲襠都發涼了!
「噓——噓——」
「噓——噓」
「噓——」
倒不是陸言喜歡聽曲,也不是因為李龜年有名。
沒別的,主要是憋尿的人都喜歡聽「噓」這一聲。
為了表示對哲別的重視,連續宴請了三天。
當然主要是托雷,要給他樹立一個信念,大明很強,絕對夠資格做蒙古的戰略合作夥伴。
再有一個就是希望他在管教兒子孫子的時候告訴他們,大明狠人如雲,輕易不要招惹,如果萬一關係處不好,最好見了大明就繞著走。
三日後,送走蒙古使團。
陸言也需要抓緊完成自己的《蘭陵》任務,畢竟那個仙府小世界自己太渴望了。
與劉伯溫又交代了一二,把該說的說清楚,比如有人問起,就是陛下在閉關練功,雙方為期一月。
而且現在金宋也已經全面開戰了。
江湖的是一股不容忽視的隱形勢力。
而且他不依附於朝廷,沒有辦法直接管轄。
也沒有辦法收買。
所以陸言需要親自走一趟,看看大明和大金兩國的江湖。
劉伯溫倒也沒說什麼,只說皇上需要把身份隱藏好,不然很容易引來不妄之災。
不論是金國,還是周邊幾國,甚至是江湖門派,山匪惡霸,皇上在他們眼裡更多的就像一塊肥肉。
江湖上一直流傳著一句話「道上的人不講王法」!
陸言說不怕,說著就拿出了自己的蘭陵王面具,往頭上一戴。
以後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大明戰神高長恭!
作別完劉伯溫,陸言就帶著方長化作錦衣衛連夜出了皇宮。
因為這樣最隱蔽。
第一站,臨安城!
在西湖邊的一家茶樓,二樓的說書人正繪聲繪色的講述著現在兩國交戰前線的故事。
這是現在聽書人最喜歡的話題,所以最新的戰報也被說書人加以潤色,略帶誇張的被演義出來。
「話說那岳飛岳將軍,乃是天上金翅大鵬轉世,你說我瞎編?那是您有所不知,岳飛,字鵬舉。那鵬就是大鵬,舉是飛,飛在天上的金翅大鵬。
這天,岳將軍巡視駐防,突然發現有個小兵鬼鬼祟祟的東瞧西望的。
岳將軍就瞧這個人不對,於是命人將他綁了去審問。
各位您猜怎麼著,一問啊,果真是金人派來的姦細。
跑來打探我軍情報的。
岳將軍的兒子岳雲一看,這還得了,上去打吧!
拿起鞭子就抽!
話說那姦細也是個硬骨頭,挨了六十多鞭子硬是一個字沒招。各位爺您猜怎麼著?」 茶客七嘴八舌的議論。
「依我看書抓錯人了!」
「不,我猜他是個啞巴!」
「對,他應該是個啞巴!要不不會不招!那六十多鞭子,肉都打爛了。我不信金人有這種硬骨頭!!」
「對對對!肯定是啞巴!」
眾茶客達成一致。
「我告訴你們!不對!」說書的賤兮兮的說道。
「不對?」
「那是什麼?你說說?」
「你最好別糊弄我們,要不茶水潑你臉上!」
「因為啊,壓根就沒人問他!他怎麼招!」說書人得意笑道。
「兔崽子,你是尋爺們開心呢?」搭話的邊笑著邊打趣到。
茶客們也都聽出是說笑的,紛紛笑著喝茶。
有的茶水都噴出來了。
「給大爺們逗個樂子逗個樂子,莫見怪!」說說人作揖打著招呼,這是他賣關子的技巧。
啪!
一錠銀子甩在說書人面前的桌上。
聲音在場所有人可聞。
一個俠客打扮的人走近,放下氈帽,手裡的劍豎在桌面一旁。
「老小子,好好講!講的好大爺我重重有賞!」
說書人忙將銀子撿起揣進懷裡。
「好嘞爺!您請好吧!」
「岳王爺上前親自審問,揪起那細作衣領問道,你是那金兀朮什麼人?」
「就岳王爺這一句話就給那細作鎮住了,那細作張嘴就說,我是金兀朮手下大將雪裡花北派來的。不想才來沒幾天就撞到你這裡了.」
二樓的一處窗邊,陸言和方長正安靜的品著茶。
陸言戴著蘭陵王面具,真的是隱藏身份的神器,整張臉都包裹的嚴嚴實實,還不影響飲水進食,連年齡都不會暴露出太多信息。
而方長則是帶著一個黑邊斗笠,陸言說大俠都是這樣打扮,越厲害打扮越怪!
正在兩人閑聊江湖人物的時候,突然就有個俠客打扮的年輕小伙湊了過來。
自來熟的往兩人桌上一坐。
「兩位大俠!可是為那抗擊金兀朮之事而來臨安?」
「我聽說整個江湖的人有一半的人來了,約好明天在楊公提聚仙樓集合。」
「哦?此消息當真?」方長問道。
「當然當真!大俠也不問問我是誰!在下複姓令狐,單名一個沖字!」
「那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劍神風清揚便是我的師叔公!」
年輕人說話的語氣自信而坦蕩,讓陸言二人又多了幾分信任感。
「不瞞兩位大俠,小弟急忙趕路來臨安,一時走的急,沒有帶夠盤纏。有個不情之請,我想將這本劍譜賤賣給兩位大俠。我也是逼不得已!讓我師叔公知道免不了又要罵我一頓。」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本書。
赫然寫著《獨孤九劍》四個大字。
方長將書翻開幾頁,畫著各種劍招。
「江湖救急,二百兩!」令狐沖說道。
「大俠別翻了,保證正品!」
正說著,就聽樓下大街上有怒喊聲。
「打!打死這個老東西!」
「居然冒充風清揚說賣給我令狐沖的《吸星大法》!」
「我昨天也碰到了,坑了我三百兩銀子,給了我本假的《獨孤九劍》!趕緊抓住,別讓他跑了!」
「還有那天他身邊那小子,說要賣給我《辟邪劍譜》!」
「打!打死他!」
令狐沖見狀趕緊將《獨孤九劍》劍譜收起,作揖一拜。
「我還有事!」
「兩位告辭!」
陸言搖頭「江湖險惡呀,令狐衝風清揚都有假的!」
那假冒的令狐沖並沒有直接出去,而是等人群大部隊差不多過去,才喊著「打!往死里打!」的口號混進去。
陸言突然朝令狐沖身前扔下個茶杯,咔嚓碎了一地。
不忘補一句「少俠,你的《獨孤九劍》五十兩賣嗎?」
眾人尋聲而去!
「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假的令狐沖!」
緊接著又是一群打砸聲,假令狐沖抱頭鼠竄,一群人在後面追逐。
樓上方長低頭喝著茶,自己對眼前這個腹黑的老大越來越了解了。
就沒有他使不了的壞,更沒有他拔不掉的筍。
這一波過去,茶樓又恢復了平靜。
除了江湖俠客,還有南來北往的客商,更是消息傳播的一個主要渠道。
據說很多探子打探消息都是從茶樓里聽去的,當然也有一半是假消息,因為都是道聽途說。
半晌后,又有幾人上了二樓。
領頭的是一貴公子打扮,二十齣頭,面相俊俏,帶三分貴氣,眉目清晰,五官立體。
手拿一把摺扇,扇子上袖一朵紅花,穿一件米黃色袍子,戴一頂圓帽。
後面還有六七個人跟隨。
「陳總舵主,這裡走!」
「那邊有兩張空桌子!」
一群人上樓直接往裡走,正好坐在了陸言他們相鄰的兩桌。
隨後喊來小二點上些酒水茶點。
幾人更像是趕路的。
「紅花會?陳家洛?」
陸言自言自語道。
「老大你認識?」
「聽說過,看著像。不會這麼巧吧!剛走兩個,又來一波,這回騙子都升級到組團了嗎?」
陸言邊說邊分析。
「漏洞百出,怎麼看怎麼不像真的。」
「老大別鬧,這回像真的!」
正說著,帶頭的那個年輕人突然走了過來。
「兩位兄台,在下紅花會總舵主陳家洛。」陳家洛彬彬有禮拱手。
「莫非兩位對我天地會有何誤會?」
陸言心道這傢伙耳朵好靈,這都被聽到了,簡直大型社死現場。
「不是,是覺得閣下和我一位舊友有幾分相似。」
「哦?閣下說的那位舊友姓氏名誰?」陳家洛道。
「陳近南!他乃天地會總舵主!」陸言這是完全憑記憶瞎掰。
「好像和陳總舵主你是本家!」
「久仰陳總舵主大名,在下方長,這位高長恭,我的兄長!見過紅花會各位英雄!」方長比陸言還是多懂一些江湖規矩的。
趕緊先把話題岔開。
「不知幾位這是要去哪裡?」
「方兄,高兄,失敬失敬!」
「我紅花會是準備明日楊公堤與天下英雄共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