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王家
第76章 王家
「大伯,這一點我早已知曉,但是如今形式比人強,如果不依靠楚家,我和嫣然就要被老七抓回去,到時候就再也回不來了。至於老七和宗師境界的高手,我們楚家的守護者,已經聯合其餘九個世家的長輩商討過了,應該能夠對付他們,所以大伯你就不用太擔心了。」王素素勸慰道。
楚河川冷哼道:「我是你爹,我是長輩,還是你的兄長。我就算是被逐出了楚家,但是我的女兒也還姓楚。老三他居然連自己親生骨肉的安全都不保,簡直就是畜牲不如,枉費了我將他養大成人。你們兩個,趕緊去把老三叫過來,我今天就要替嫣然出了這口氣。」
王素素和楚河山對視一眼,皆看出彼此眼神中的戲謔。
楚河川的脾氣秉性,王素素最清楚。
這人影道:「楚河川啊楚河川,雖然你表現得很聰明,但是你終究只是我手下的棋子,你不明白嗎?我給你希望,讓你幫我辦事,那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你以為你能威脅到我?」
說話的人正是楚河川的義父,也就是那位宗師境界的高手。
聽到楚河川的話,楚河川不由苦笑起來。
「義父,我不敢懷疑您的忠誠,我只是覺得您這麼做,似乎太冒險了。畢竟這麼多年來,您為了我們母女二人,可以說盡心竭力。可是如今,您卻為了楚河川一脈,要將我推向絕路。」王素素嘆息著說道。
宗師境界的高手道:「我不僅要為楚河川一脈謀划,更要為楚河山一脈謀划。當初我就說過,我不會允許任何一方勢力壓過我一頭。楚河川一脈必須滅亡,否則我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至於你的事情,你也不用抱怨,如果你的存在威脅到了我,你也會死。我培育你們母女,不是為了讓你們來埋怨我,記住了嗎?」
聽到宗師境界的高手的語氣越來越冰寒,王素素頓時打了一個冷顫。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情緒:「我知道了,我只是怕楚河川會反叛。」
「反叛?他不會的,因為他沒有背景,沒有依仗,又有什麼資格反叛?」楚河川道:「況且,我早已經布置好了一切,明天就可以讓你們順利的嫁入王家。我甚至已經準備了好酒好菜,就等著老三前來赴宴。」
說罷,楚河川站起身來,拍了拍王素素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你的女兒嫣然,一定可以嫁進楚家的。」
「多謝義父栽培。」王素素露出喜悅的神情。
「好了,下去吧!記住,我說過,明天我要見到你的父親,而且還是帶著我的寶貝女兒,一同去。」
「嗯,孩兒謹遵吩咐。」王素素點頭退下。
待到王素素離開之後,宗師境界的高手忽然抬起頭,雙目射出兩縷金光,看向遠處。
下一瞬間,虛空破裂,一名男子邁步而入。
這男子身穿玄色勁衣,渾身肌肉虯結,滿頭紅髮隨意披散在腦後,充滿了野蠻狂暴的味道,仿若洪荒凶獸降臨人世一般。
不過此人的相貌倒是頗為俊秀,皮膚晶瑩如玉,眼角狹長微勾,嘴唇微翹,看起來極為魅惑邪異。
楚河川連忙躬身,喊道:「見過老祖宗。」
男子擺擺手道:「你們談的怎麼樣了?」
「啟稟老祖,我已經說服父親和三叔,願意支持老祖你的提議。」楚河川說道。
「那就好,既然這樣,那明天就開始動手吧。」男子道。
楚河川沉吟片刻后,遲疑著說道:「老祖,楚河川雖然愚笨,但是並非不識大體,此舉恐怕會引發一些變故……」
不等楚河川說完,那紅髮男子就道:「你怕什麼?有我坐鎮,還有你那幾個叔叔,難不成還有誰敢找麻煩不成?」
楚河川苦澀一笑:「可是,老祖,楚河川的確是想要報仇雪恨。但是我們不得不考慮,一旦楚河川一脈覆滅,對我們會有什麼影響。我想這也是楚河川寧肯隱忍數十年,都沒有爆發的原因。」
聽了楚河川的話,紅髮男子眉頭皺起。
楚河川的顧忌也不無道理。
如果真的逼急了楚河川,他或許的確會選擇魚死網破,拼個玉石俱焚,但是他們也絕不會好過。
這一脈本就不擅戰鬥,哪怕是他親自出手,也只是勉強與那位大宗師級的高手抗衡。
而另一邊,楚河川在王素素的陪伴下,返回房內。
看著楚河川陰晴不定的臉色,王素素小心翼翼問道:「義父,您是不是後悔了?」
楚河川搖了搖頭道:「不,只是有些猶豫。這些年,雖然楚河川從未跟我說過什麼,但是他對我卻一直都很恭敬,也算是孝敬周到。如果我們真的逼迫他去送死,未免也太殘酷了。」
楚河川雖然心狠手辣,但是並非是喪心病狂的惡徒,對於自己的侄兒也有著幾分感情。
王素素柔聲安撫道:「義父,楚河川是您的兒子,就算他真的反叛,我們也不損失什麼。更何況,他的反叛,也只是暫時性的。只要我們殺了楚河川,掌握了整個楚河川一脈的勢力,就算是其餘各族聯合起來,那也奈何不得我們。」
聽到王素素的解釋,楚河川心中最後一抹擔憂也消散。
楚河川道:「你說的對。那麼我就放心了,明天就讓你的父親去王家參加婚禮。到時候你們一同進入洞房,然後就把你肚子里的孽種弄掉,這樣就可以了。」
王素素點頭答應了下來,只是在楚河川看不見的地方,臉上卻閃爍著一絲猙獰。
……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
楚河川就已經醒來,然後悄悄的離開了楚家。
而此時,一名青衫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已經在門外等待。
見到楚河川來了,便迎了上去道:「川兒,你來的正好,你爹娘已經準備好馬車,咱們可以出發了。」
楚河川點點頭,然後朝王素素的院落走去。
此刻院落之中,已經有兩輛華麗的馬車停靠在那裡。
而在這兩輛馬車的旁邊,則是各有四匹高大的駿馬。
看到楚河川來了,那兩輛馬車中,也紛紛有一人鑽了出來,正是楚河川的父親王海洋和王氏。
兩人都是大宗師修為。
只是和楚河川不同,這兩人顯然不像楚河川那麼好運,有楚河川這位宗師護衛。
楚河川一拱手道:「父親、母親,今日便讓孩兒來護送你們前往王府。」
楚河川的父親,楚河川的父親王海洋道:「那就拜託你了,我的兒子。」
說著,便扶著妻子上了一輛豪奢的馬車,而楚河川則上了另一輛普通的馬車。
一行五人緩慢前行。
而就在距離王家宅邸百丈外的樹林中,楚河山看到王家的人出門了,才收斂了自己的蹤跡,躲藏在暗處觀察著。
楚河山的面容蒼老而又乾枯,身材佝僂著,宛如一株即將枯萎的松柏。但是那一雙眼睛中,卻綻放著攝人心魄的銳利光芒。
楚河山低聲念叨著:「好戲終於要上演了。」
就在昨夜,他和楚河川的父親,以及他們的兒媳婦商量了一番后,就決定今日去王家赴約。
而楚河川的父母,則是被他用秘法控制,讓她們陷入假死狀態,避免被王家抓到活口,從而泄漏出他們的計劃。
所謂的計劃,實際上就是楚河山和楚河川父親,設下的誘餌罷了。 他們二人作為楚河川的生父,作為楚河川一脈僅存的血脈,只要他們能夠在楚河川和王家衝突的當場死亡。那麼王家就再無理由懷疑楚河川造反。
畢竟,楚河川的父母,可是在楚河川成為武者后,便離奇死亡了。
這也讓楚河川在王家受盡冷嘲熱諷,甚至遭遇了不少白眼。
這些年,若非有楚河山暗中幫襯,只怕楚河川早已經承受不住壓力,瘋癲自殺了。
所以,楚河山對於楚河川的事情,可謂是上心的緊。
此刻看到楚河川已經按照計劃出發,便立刻尾隨其後。
不久之後,楚河川便乘坐著馬車,駛向王家。
一路上,楚河川不斷詢問王海洋和王夫人關於王素素的事情。
王海洋和王夫人都表示,王素素一向乖巧懂事,深受王家主和王夫人的疼愛,絕不是楚河川所想象的那樣。
這讓楚河川越發覺得,自己這個女兒似乎是真的變得聰慧了許多,並且也懂得掩飾自己內心中的貪婪了。
只是,楚河川不知道,他所認定的女兒王素素,實際上是他的仇敵所化。
「哼!王素素,你最好別玩花招,否則的話我絕饒不了你。」楚河川咬牙切齒道。
很快楚河川就駕馭著馬車來到了王家的門外。
楚河川跳下馬車,帶著父母和兩名侍妾徑直走入王家。
王家的管家一看到王素素,頓時驚訝的叫道:「哎呀!這不是素素嗎?怎麼,素素你也要參加今天的婚宴?莫非,你也想嫁入皇室做妃子不成?」
王素素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而王海洋連忙呵斥道:「放肆,這是你一個奴僕該問的話嗎?」
管家連忙賠罪道:「是奴才唐突了,請恕罪!」
而王海洋則連忙拉著楚河川道:「快走吧!莫讓王公子等久了。」
楚河川微笑點頭,然後便在王家管家的指引下,來到了王素素的新房之中。
新房裡,王素素正穿戴著衣服,等著楚河川來臨。
楚河川一見之下,就不禁一陣失神。
只見那床幔之後的嬌軀玲瓏剔透,彷彿美玉雕琢而成一般,渾身泛著淡粉色的光澤。
王素素輕聲喚道:「郎君……」
楚河川一個激靈,猛然回過神來,然後快步走過去,掀開簾帳,將王素素抱了起來。
王素素羞澀的伏在楚河川懷裡,任憑楚河川施為。
很快,兩人相擁著躺倒了床上,蓋上紅布。
王素素閉著眼睛,滿臉緋紅。
而楚河川卻目光灼灼,看著身下的佳人,心中一片火熱。
楚河川忍耐不住,伸出手去揭開紅布。
只是還沒碰觸到王素素的嘴唇,忽然一柄匕首刺進了楚河川的胸膛之中。
劇烈的痛苦傳遍全身,楚河川睜開眼睛,就看到王素素一張俏麗的臉龐,已經完全扭曲變形了。
那冰冷的眸子里,充斥著濃郁的恨意和怨毒:「楚河川,你害死我爹娘,毀了我的幸福,還妄圖奪取王家基業。你該死!」
說著,手中長刀揮舞,將楚河川的胸膛徹底貫穿。
而與此同時,原本應該站在窗邊看風景的楚河川父親,突兀的從窗戶中飛躍而出,一掌拍在王素素的腦袋上。
噗嗤!
鮮血迸濺而出。
王素素的屍體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而楚河川父親卻毫不客氣的將王素素扛在肩膀上,迅速逃離現場。
「啊!」
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守在王家大堂外,專門負責盯梢楚河川的那些侍衛,瞬間被一股強橫的力量擊潰,倒地吐血,昏厥過去。
楚河川父親,扛著屍體,從王家後門逃遁。
「哈哈!王素素已死,楚河川也必須得死。這件事,只要做的隱蔽一些,沒有人會注意到。」
「至於王家?雖然我也很想滅掉王家,但是這種小嘍啰,還犯不著我動手。只要等到我成功突破到武師境界,成為先天武者。王家這種螻蟻,彈指便可覆滅。」
楚河川的父親,一邊快速奔跑,一邊心中想道。
但是他卻忘記了一句俗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的身後,一把劍刃突然刺出,狠辣的刺入了他的后心。
這一劍來的太快了,根本不像是人類能夠爆發出來的速度。
而且更恐怖的是,楚河川的父親,乃是武師級的高手。
居然沒有絲毫的抵抗餘地,便被那劍尖捅入心臟,瞬間斃命。
「不愧是武聖的傳人,果然厲害。我這個劍客,還真是比不過這種正派武者。」一名黑袍人喃喃自語道。
而他手持劍刃的那條胳膊,則慢慢消散,化作黑煙消散。
顯然,剛才那一劍,是他偽裝的劍術。
而另外一邊,楚河川也被打暈。
暈倒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幾個高大的人影,穿著黑色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