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厲睿哲,我們搬回去吧。
要說,真的要放棄她,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她好像就是一個迷。
“那是以前,不是現在了。你不覺得這樣的片子,更加的貼近生活嗎?”
沒有轉開視線,仍舊是死死的盯著屏幕,但是零食袋子裏麵的捏碎的土豆片還是泄露了一些情感。
可是,你一起不是說這樣的血腥場麵太惡心,沒有人性。這些話是厲睿哲沒有問出口的,因為他怕自己一問,這個女的就會是拔毛。
“媽媽呢?”不想和裴琴韻在糾結片子的問題了,她最近這一久無論去那裏都會把許晴帶著一塊,現在都沒有見到許晴,這個讓厲睿哲覺得有些不安。
獵人的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有些事情要發生的樣子,現在隻是一時的平靜。
“丟了。”平靜的吐出一句話來,好像她就是一個局外人,在敘述一件關於別人家的事情,這些事情都和自己無關一樣。這不像她,至少不像他認識的她。
他認識的她,對家人的保護欲超過了她保護自己,不然她怎麽會落在自己的手裏麵。
越是平靜,背後就越是隱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潛在爆發。
“那要不要,我……”
“不用!這樣她才安全。”沒有等厲睿哲說完,裴琴韻就一口婉拒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聲音裏麵透露出來的疏遠,還是被厲睿哲聽了出來。
讓他去找回自己的母親,是要她再參加一次自己親人葬禮的場麵嗎?是要她再次嚐試一下被自己的枕邊人再算計一次的機會嗎?
以前是她太傻太天真,以為這段感情,隻要自己投入去真感情,就能融化他的那一塊冰,但是現在看來,這塊冰太寒冷了,化不了。
不能捂熱,那麽就放棄。
她不貪,欠自己的就一定要還回來!不是自己的,絕對就不會要!
你讓我家破人亡,那麽我也這樣的還給你!以牙還牙!
裴琴韻的話裏麵包含的東西,他是聽懂了,但是他抿著自己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深褐色的眸子,就像一潭深水,一眼望不到頭。
她是不在相信他了嗎?她還是在內心裏麵已經給他判了死刑了。
他很想出口和她解釋,這些事情都是和他沒有關係的,就算是有關係,他也沒有直接參與。但是現在他不能開口,因為開口就是一個錯,他不能把她的父親還給她。
兩個人,就開始沉默,彼此都不在說出話來,隻有電視裏晃動的人影,還有彼此之間的呼吸,才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電影很快的告了一個段落,裴琴韻撩撥著自己手裏麵的飲料杯子,她修長的手和黑色的茶杯相結合,在這個夜裏麵凸顯出了夜晚的鬼魅,她的動作十分的輕柔,就像在做一件藝術上的事情,動作優美而又漫長。許是玩久了自己手裏麵的杯子,她才悠悠的開口,像是考量了很久一樣。
“厲睿哲,我們搬回去吧。”這句話就像她和自己說,今天要吃什麽大餐一樣的簡單,但是表麵上麵越說得那麽波瀾不驚,心裏麵就越有問題。
“什麽?”她的這句話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搬回去,搬到哪裏去?
“回厲家老宅。你父親的年紀大了,需要你的陪伴,不然像我這樣,你就會後悔莫及了。”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將這件事情完完全全的說了出口。她好像一個大家長在那裏循循善誘那些寧願流浪在外不願意,回家的孩子一樣,那般的語重心長。
若是放在一起,厲睿哲還會相信,裴琴韻是真心的想要勸自己和家人好好相處,但是現在,經曆的事情多了,這些都在改變。
她變得自己琢磨不透了,現在的她就像一個虎視眈眈的餓狼,在等待時機,一個讓她逮到機會的就能撲上去要一口的時機。
她身上的味道開始變了,以前他喜歡的那種純粹,開始參雜了其他的味道,她的目的是什麽?
那個結果是他不願意去想。
“你不是,不喜歡和他們呆在一起嗎?”喉嚨有些幹,問的底氣有些不足。
這句話問的是事實,以前她不喜歡,也不代表現在她不喜歡!既然這個人,喜歡用她身邊最親密的人對她下手,打到她的痛處,那麽她傷害他用同樣的方法又何妨!
“那是以前,厲睿哲我說過,我想要和你從新開始。”美麗的丹鳳眼一直在盯著他,眼睛裏麵擺滿了真摯。
是呀!是曾經,自己原來是有機會走進她的心裏麵的,可是後來自己又把她推了出去,她的心門又關上了。
厲睿哲看了她許久,深邃的眼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最後這次談話,是以沉默告終。
回到臥室的時候,裏麵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和她走的時候一樣。
這裏麵的家具是她親自挑選的,甚至連牆上的壁紙都是她挑的,隻是現在在走進來,就覺得無限的諷刺,諷刺她的天真,這樣的一個處在高處的統治者,怎麽會為她停留半分呢?
終究是她的奢望,她的愚蠢,才會得到現在的這種下場!
人都是從單純善良開始轉變的,不是我們轉變的速度太快,而是周圍的環境脅迫我們,要是我們自己不轉變,就隻能被現實吞沒了。
窗子外麵的那些向日葵已經敗落了,隻剩下了淒涼,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她是枯萎了,一個注定要帶著他一起死亡的。
把眸子埋進了那一片黑色裏麵,裏麵全部都是興奮!
洗浴出來的時候,厲睿哲已經看到她蜷縮在被窩裏麵,一副熟睡的模樣,他看著她覺得苦澀,三十年來從來都沒有那般的無力。
難道說自己真的就如冷浩然所說的那樣,自己是對她動了真感情。
自己旁邊的位子因為某人的睡下,開始下榻,但是裴琴韻一直在壓製著自己的心情,這樣才能抑製住要將他踢下床的衝動。
當燈滅了之後,聽到他的熟睡的聲音之後,裴琴韻才再次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直直的望向了天花板!在一個殺父仇人的麵前,她怎麽能夠安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