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厲先生,你滿意嗎
李婉兒經常來別墅看裴琴韻,和她講著以前的故事,隻是她的注意力好像不在上麵了,與以前的分毫不讓,到現在的沉默不語,隻會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李婉兒想要將她從那個世界裏麵,拉出來,卻發現自己的做法是起不到作用的。
因為她沒有能力去趕走她內心的寒冷,心都冷了,再也捂不熱了。
厲睿哲從國外請來一些專家,試圖從專業的角度來喚回原來那個總是對他張牙舞爪的裴琴韻,但是這些效果都不明顯,一切都向是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麵。
她不願意從自己的世界裏麵出來了。
家裏麵的廚師是換著花樣的給她做吃的,隻是她吃得極少,就像一直小貓一樣,稍微吃上一兩口就不在動筷子了。
他替她洗澡的時候,發現她身上的骨頭又開始凸顯了出來,她的眼神隻是空洞的望著浴室裏麵的牆壁在。
偶爾夢中驚醒,她隻會抱著被子縮在角落裏麵低聲哭泣,厲睿哲想上前來,摟住她,但是她不讓他靠近她分毫。
眼裏麵的那份疏遠讓厲睿哲抓狂,但是也無可奈何。
就這樣把所有的人,縮在了世界的外麵,裴琴韻不是不知道周圍的人,對她的關心,隻是她不願意去了解了。
心太累,需要時間來放鬆。
專家建議厲睿哲多陪陪她去見見她熟悉的,在乎的親人,這樣才可以把她從封閉的空間裏麵,把她帶出來,或者是找一些刺激來讓她感應到外界。
因為專家猜想,裴琴韻是受到了她不願意接受的事實,才會那麽果斷的把她自己關了起來
厲睿哲帶著她,去了醫院看許晴,她隻是抱著許晴流眼淚,其他什麽都沒有說。
許晴的狀態比前幾個月更好了,她甚至都可以叫出裴琴韻的小名來,隻是裴琴韻的眼中暫時的閃過了驚喜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麽反應了。
厲睿哲看到裴琴韻和許晴在那裏抱著,不願意在分開,就隻得將裴琴韻放在醫院裏麵,因為他接到了一通電話,有關於在厲家內鬼的信息。
隻是他剛剛轉身走,就有一個可疑的人走進了許晴的病房裏麵。
“裴小姐,我們可以談談嗎?”那個人抹了抹自己的護士帽簷,低著頭,看不出來她在想些什麽。
見到裴琴韻沒有任何反應,又將自己的嘴巴湊到了裴琴韻的耳朵旁帶有蠱惑的聲音響起。“我想如果我可以告訴,裴小姐,你父親的死因,你是不是也這樣。”
猛然抬起自己的頭,緊緊的拽住了自己的衣襟。聲音是冰冷的,眼神裏麵透著不容拒絕,“說!”
那個人說的話,卻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將自己的世界開始打碎,字字如針插在心髒上麵。
隻有恨,世界裏麵隻剩下那個恨意了。
除了恨再也說不開心裏麵的傷痕了。
……
“不要怪我們,這個就是你女婿吩咐的。”
“死了。那不正好,反正厲睿哲都是要他死的。 你慌亂些什麽,瞧你那點出息樣。”
“你忘記了,老大的吩咐了,隻要人死了就行了。”
……
這些話都像一把利劍一樣,戳穿了裴琴韻的心。
我不怕受傷,也不怕流血,我隻怕我轉身的那一刹那,看見後麵捅我刀子的人是我原本要好好在乎的人。
厲睿哲!
為什麽!
猜想到可能是這樣的結果,可是結果真的出來的時候,裴琴韻才覺得自己去探尋真相的那個心變得蒼白,沒有人願意了,想要看到自己的血流出來,卻發現,自己除了結痂的傷口生疼,血是分毫也流不出來了。
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想要好好開始我們的美夢,鑄造我想要的未來,我轉身之後卻發現,那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你可以讓我身上的血液流幹淨,但是不能讓我的心,在被你給的絕望所掩蓋。
A市向來都是厲家在隻手遮天,他厲睿哲的老丈人就是那個被殺雞儆猴的對象。
厲睿哲有沒有心,裴琴韻無從知道,但是裴琴韻知道她的心被他啃噬了,在也沒有了。
人們說長大和成長都需要眼淚,因為受傷過,才會懂得,才會明白自己的想要的目標。
厲睿哲忙完事情來接裴琴韻的時候,她正站在醫院的高樓上麵,她兩隻腳都蕩在空中,搖搖欲墜,好像一陣大風來,都要將她弄碎了一樣,她看著她一陣冷笑。
厲睿哲試圖向前來,拉住她,但是她毒辣的眼神死死盯著她,不讓他靠近她分毫。
“你知道了。”心中的那個可怕的猜想落實了,可是還是不甘心的問了她。
她上一次跳的是家裏麵的三層小樓,這一次卻是麵對著醫院的三十六層之高,但是她臉上的那種決絕,又再一次的浮現了。
她如一抹豔麗的鬼魅,將自己鎖在頂層,她豔麗的唇彩,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她將自己手中的酒杯裏麵的酒,向下傾倒。
九十度的伏特加,男人像她這種喝法都受不了,但是她腳底旁卻擺滿了空酒瓶。
“知道?”裴琴韻揚起頭,將自己的眼淚吞了回去,別低頭,皇冠會掉,壞人會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哈哈……”
狠狠的將自己手中的空酒瓶擲了過來,嘩啦的碎在了厲睿哲的不遠處,如果厲睿哲沒有看錯的話,她是想將自己置於死地。
“厲睿哲,我說過,我的底線是我的家人,現在我的父親死在你的手中,厲先生,你滿意了嗎?”越加靠近了幾分欄杆,寒風吹過,讓她不住的發抖。
厲睿哲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但是現在這樣激動的她,讓他覺得自己被她再次的拒絕開來,她的心不在給他敞開了。
他向來不喜歡勉強,但是麵對她,他卻是一次次的勉強,脅迫她,讓她不敢在逃。
“厲睿哲,你有沒有心?我都打算好好和你在一起了,為什麽還要動我的家人,為什麽!”
裴琴韻看向了下麵,下麵的人似乎還沒有注意到樓上麵的人的異常,仍然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