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終結這一切
第247章 終結這一切
傍晚時節，天空中漂浮著點點絢爛瑰麗的彩色雲彩，映照在落日的餘暉下，頗有一副別樣的風味。
這裡到處都是深林高木，草木蒙昧，倒是一副原始森林的樣子。
時而有零散的凶獸咆哮聲陣陣傳來，煞氣沖霄。
對人類而言，這雄渾巍峨的山脈並不是什麼風景名勝，而是一處極為兇惡之地，人類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只能在其中艱難地掙扎求存，若不是苛政猛於虎，沒有多少人會選擇背井離鄉的來到這裡。
「轟隆隆——」
一陣壓抑沉悶的聲音忽然在這群山峻岭中響起，悠遠延綿，聲音朝著四方傳去。
在這道聲音響起之後，整個山脈的凶獸咆哮聲都停息了下來，聲音嗚咽漸漸消失，彷彿這山脈原本就是這般寂靜。
循著那古怪聲音的方向尋去，只見這綿延的山丘中竟盤踞著一個村落，那陣陣響聲正是從村落中央一個神似『大鼓』的器皿中響起的。
一個滿頭白的發老者顫抖著身子，站在那大鼓前，望著這被敲打起的大鼓，嘴唇微微顫動，但始終沒有說些什麼。
他臉上布滿了歲月殘留下的溝壑，手持一根木杖，勉強撐著地面讓自己站穩，那渾濁的眼球里瀰漫著絲絲縷縷地死寂，仿若時日無多。
周圍的村民聚攏在一起，紅著眼，嘴唇劇烈顫動著，恐懼壓彎了他們的腰，讓他們的身形有些佝僂。
兩個孩童被放在大鼓前，懵懂無知，彷彿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山山君啊，群山的守護者，您的貢品已經準備完畢，請您屈尊降臨吧！」
隨著滿頭白髮的老者語畢，整個村落所處的山地忽然開始地動山搖了起來，光線也開始迅速陰暗下來。
一個古老的意念忽然從冥冥中降臨，旋即，村落對面的巨大石壁忽然形成了一副似人非人的五官，死死地盯著村落的所有人，貪婪的看著那兩個稚童，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兩個不夠，我要三個！」
宛如洪鐘般的聲音從那『山君』的嘴中咆哮而出，周圍的村民登時臉色一變，那滿頭白髮的老者也是有些不敢置信，顫顫巍巍地開口道：「山君大人，我們約好的，一月兩個，其他每月一個.」
「本君保佑一方平安，勞苦功高，震懾群妖，自然需要更多的補給！」
山君理所當然的開口說著：「從現在起，一月三個，其他每月兩個，明白了嗎？！」
老者敢怒不敢言，而村民們也惶恐不安，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太霸道了，孩子是我們的心頭肉，怎麼可能」
「吼——！！！」
還沒等那人說完，咆哮聲便從『山君』的口中咆哮而駐，直接制止了所有人的發聲，似乎用另一種形式在說『誰同意，誰反對』。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生怕得罪了這個『山君』，讓整個村莊都毀於一旦。
村裡的老人感到一陣悲哀。
在人的社會，苛政猛如虎，年年打仗，年年征糧，大人物們你方唱罷我登場、城頭變幻大王旗，帶給小人物們的只有生與死輪迴不止。
然而，在這群山峻岭之間，妖魔圈養了他們，什麼狗屁山君，不過是強大的妖魔，將他們這些人類圈養在這裡，讓他們不停的生育，爭取每年都有足夠的人來食用。
偶爾有外出的村民失蹤真的是失蹤嗎？多半是進了那『山君』的腹中，化為了『山君』的糧食。
不過相比於人類社會那十年死光的局面，山裡的溫水煮青蛙還是比較仁慈的。
說來也是可笑，吃人的妖怪與那些連年打仗的大人物相比，竟然顯得那般慈眉善目，頗有帶善人之相。
「哇哇哇！」
一個作為『祭品』的孩童哭了起來，另一個孩子也哭了起來，似乎被『山君』嚇到了，只能哭個不停。
似乎被這哭聲所惹怒，『山君』的脾氣有些暴躁了起來：「快點，再不選，我就主動挑了！」
他們事先並不清楚任何情況，根本就想不到『山君』會突然整這麼一出，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分配』多出來的這個名額。
「該誰家了？」
「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父親大人，讓我去吧！」
「閉嘴！你懂什麼？！」
「我知道，不就是讓那個妖怪吃嗎，我願意！」
「閉嘴，你給我閉嘴！」
「山君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孩子一般計較.」
村民們的聲音響徹了起來，山君並沒有什麼特別惱怒的舉動，還是那副樣子。
妖怪？
他本來就是妖怪啊，說說又怎麼了，對他而言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沒關係的。
做妖怪就是要坦坦蕩蕩，這樣才有威信力，能夠吸引更多的人類，從而獲得更多的祭品。
「選好了沒有啊？」
山君傲然開口說著，一雙石灰色的石瞳環視一眼眾人，桀桀笑道：「等不及了，我就先把這兩個給吃掉吧，吃完之後我希望可以見到第三個！」
說罷，那龐然大手便朝著那兩個哭嚎著地孩童伸去，目光中帶著貪婪色。
「孽畜！」
忽然間，不知何處一聲怒叱傳來，緊接著火焰翻卷涌動，如同地獄火煉綻放，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那化為石像的『山君』瞬間炸裂，神智被火焰湮滅！
甚至於，這寄名為『山君』的妖怪連一聲慘叫都沒有傳出來就身死道消，命隕當場！
「啊？！」
這徒然之間發生的變化實在是太大，在場的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發現他們那視若守護神的『山君』便已經當場裂開，成了一團碎石。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穿著深白色狩衣，似笑非笑地俊美陰陽師。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這張面孔既有男性的冷峻又有女性的柔美，一時之間倒是看不出其中的性別來，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無論男女見到此人，都會感覺到一陣悸動，忍不住的想要多看兩眼。
「您您是」
村子里的年輕人神情激動，望著這個宛如夢幻般的身影，舌頭打結，不知如何開口，滿眼儘是崇拜。
而老人則是憂心忡忡，擔憂地看著他，並不敢有任何的動作，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在他們的印象里，陰陽師都是大人物，是上層階級，在從前，他們經常聽說陰陽師出手抓捕逃跑的治下之民。
陰陽師環視一眼周圍的村民，搖了搖頭，開口道：「吾乃天御晴中，你們誰是主事之人？」
對於『天御晴中』這個名字，他們感到無比的陌生，不過這人能一擊斬殺『山君』，無疑是告知了他們這是一個不能得罪的人，那老者當即站出來諂媚道：「陰陽師大人，老朽是這裡的主事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五日之內，搬離這裡，回到人間去。」自稱天御晴中的陰陽師悠悠開口說著。
老人們聞言，嘆了口氣，道一聲果然如此後，面如死灰，不敢有任何動作。
而那些年輕人還沒有接受過社會的毒打，自然不知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當聽到可以搬出大山後，登時一陣歡呼雀躍。
「我知道你們想的什麼。」
天御晴中望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老人們，緩緩開口道：「你們不用擔心，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拯救你們於危難之間。」
「這個世道實在是太過混亂了，我將會讓一切走上正軌，我將會讓所有的不公都消失，我將會終結這個時代！」
聽著天御晴中的這般大宏願，幾個老人彼此面面相覷，沒有搞明白天御晴中想要幹什麼。
對於這樣的大人物，他們就好像是腳邊的螻蟻，根本就不需要格外的收攏人心，他們的選擇無關緊要，他們只是小人物而已。
「如果不想要離開深山自然也可以，我不會強求的。」
見那幾個老人似乎還有些猶豫，天御晴中搖了搖頭，緩緩開口說著，並沒有什麼強迫之意。
愛來不來，不來拉倒。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說完，天御晴中自然不會久留，身影緩緩在這裡消失，不知所蹤。
而剩下的村民們開始激烈地討論了起來，對於今天發生的一切，給他們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先是庇護了村子數十年的『山君』魂飛魄散，又是陰陽師天御晴中降臨。
作出改變和維持現狀，兩者選其一，無論如何，對村子都會有深遠的影響。
「我們應該出山！天御晴中大人說得對，我願意追隨天御晴中大人，終結這個時代！」
「都是欺騙我們的，不能出去，外面連年打仗，他是騙我們出去種地，騙我們出去當先登！」
「『山君』死了，這裡沒有東西庇護我們了，我們留在這裡遲早是會死的。」
「不能出去啊！」
「我是要做大事業的人，不能總窩在山裡！」
村子里的人形成了兩極分化，不過大部分的人都想要跟隨那位名為『天御晴中』的陰陽師出去，建立一個新世界。而那些老一輩，曾經當過『奴隸』的老人是堅決反對外出，想要在山上與村子共存亡。
雙方不歡而散，第二天一早，大批的年輕人拖家帶口的聚集在一起，朝著山外的天地走去。
他們相信『天御晴中』，也相信心中尚存的對於外界的美好印象。
當他們下山之後，回到了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村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當即有些愕然。
這裡的人數大大超乎了他們的想象，其中大部分人也是一臉驚愕，與他們的反應相差無幾。
「難道他們也是從山脈里下來的？」
一個跟隨著年輕人一起下山的老人腦海中不自覺的升起一個念頭，眼見著這麼多的人聚集在一起，對於心中的美好印象越發越好了。
「我已經開闢了農田，修建的房屋，請大家放心，你們每一個人將會安全的生活在這裡，在這裡安居樂業！」
「賦稅將會是正常的水準，不會有人強征你們進入軍隊，也不需要你們獻祭孩童！」
忽然，一道輕柔的聲音在老人的耳畔響起，這道聲音對於老人而言是無比的熟悉，這分明就是天御晴中大人的聲音。
聽著天御晴中大人的聲音，老人的眼眶有些濕潤，望著這清澈的新天地，只感覺整個世界都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
「我我不會在做夢吧？」
老人熱淚盈眶，再三確認之後，對天御晴中的印象大好了起來，不禁對自己之前的言行感到羞愧。
「為了這樣的生活，就算是天御晴中大人讓我上戰場做先登，我也義不容辭！」
天御晴中何許人也？
只不過是景川閑來無事做出的小把戲，為了統治這個世界的手段而已。
景川周遊了這個世界的三大島，見識了這個世界數百個國家，也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情況所在，旋即便以眾生的願念為主導，並且摻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創造出了一個嶄新的軀體。
這個『天御晴中』包含著一縷景川的精血，也勉強算是景川的一個小分身，他將會行走在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帶領那些勞苦人民，一統整個大陸，讓這裡的人民過上吃飽喝暖的生活。
當然，如果景川不干預的話，確實會是這麼一個結局，畢竟這是以這個世界眾生的願力凝聚出的東西，還是想要實現世界和平的。
景川已經安排好一切的劇本了。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大陰陽師天御晴中建立了不朽王朝之後，這個世界忽然出現了一個邪惡的神祇，神名為『蜘蛛之神』，禍亂天下。
簡單來說就是經典復刻永夜大世界，區別在於永夜世界的永夜教會變成了不朽王朝，深海之下的恐怖存在變成了夢境之中的主導者而已。
這是目前最簡單的控制世界方法了，景川現在需要煉化這個世界的世界核心，所以這個計劃在沒有什麼高手的情況下，基本沒有什麼太大的漏洞。
不過景川也有些好奇，如果這個世界統一后，故意讓地球的東瀛發現這裡，從而引發戰爭，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不過這種問題想想也就行了，不到天下無敵的情況，景川才不會做出這種損己不利人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