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新與舊的傳承，南次郎與龍雅
第411章 新與舊的傳承，南次郎與龍雅
風和日麗，天清氣朗。
徐徐吹拂而來的溫潤清風之中，是一趟疾馳飛奔的銀白電軌列車。
很快。
減緩的速度，直至停下。
喇叭里，甜美的聲音響起。
「叮咚~」
「終點站，高尾山口站到了~」
「終點站，高尾山口站到了~」
「請各位乘客有序下車~」
「……」
帶著一抹熟悉感的播報聲，傳入了青學眾人的耳朵里，引得眾人紛紛一笑。
當初那時，也是這個聲音和內容啊。
「走吧，大家~」
「GO！GO！GO！」
「出發！出發！」
「登山！登山！」
「這一次，我要拿第一！」
「……」
在手冢和大石的領頭招呼之下，蹦蹦跳跳的菊丸，最先開始行動。
一如……當初。
國一那年，青學創造歷史，打敗了立海大，拿到了關東大賽的冠軍獎盃。
隨後。
在北川空的召集組織之下，帶領著一眾小夥伴，乘坐這趟電車，來到了這裡。
七王子市，高尾山腳。
登高望遠，有藥王院，有山野宿營，有山頂日出。
在當時。
還有著坂本熊大這位前輩夥伴，領路同行。
還有著現如今奔赴世界的北川空，他們最為值得信賴和依靠的最強支柱。
另外。
去年的時候，在全國大賽和青少年選拔賽開始之前的那個時間點，亞久津還在。
眾人也有一起過來，進行過一次登山野營看日出。
嗯，那一次沒有三小隻。
而這一次。
手冢國光、大石秀一郎、不二周助、乾貞治、菊丸英二、河村隆，這六個名字依舊還在，卻是變成了『前輩』。
新增加了三個小輩，海堂薰、桃城武、不二裕太。
同樣的登山野營看日出。
後輩變前輩，後輩有新人。
或許。
這就是傳承的所在吧~
新與舊的傳承！
……
「啊啊啊~~~」
「蝮蛇，你這個傢伙，居然不打招呼就加快了速度。」
「可惡，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看我的！桃城衝鋒！」
一聲精力滿滿的吶喊之下，雙手快速擺動的桃城武，驟然化作閃電，大步流星地開始衝刺。
而已經跑在前面的海堂薰，『不屑』地向後瞥了一眼之後，便埋頭繼續賓士。
「嘶~」
「白痴~」
他海堂薰怎麼能輸給背後這個熱血笨蛋呢！
所以~
呼~
刷~
清風驟然席捲，開始較勁兒的兩人，一股腦的衝到了最前面。
而在兩人身後，一眾學長笑呵呵地看著這一幕，感慨著青春的美好。
至於掉隊的不二裕太嘛~
看著相愛相殺的兩個小夥伴，微妙一下，緊了緊背包的背帶。
隨即大聲喊道：「MOMO，海棠，今天贏的那個人，會有獎勵哦~」
至於獎勵是什麼嘛~
——不二裕太式·三代·愉悅幸福汁！
新研發出來的美味營養飲品，可以讓人感受到滿滿的幸福和愉悅感喲~
嗯~
在乾大營養師的諄諄教導之下，不二裕太也學會了一個小訣竅。
將『懲罰』，換成『獎勵』~
這就是美妙的話術~
……
青春學園的眾人，在結束了U17基地的特邀合宿訓練之後，回返東京都，過上了日常的校園生活。
而在經過了一番學習和考試之後，便進入了國二到國三的假期生活。
乘此時機。
一眾晉陞為『前輩』的學長們，帶著三小隻，開始了高尾山的登山野營之旅。
搞出了青學網球部的一個傳承之始。
而與此同時。
這顆蔚藍色星球的西半球之上。
名為『鷹醬』的國度里，那座北川空之前特意去到過的天使之城·洛杉磯中。
越前一家，也是在行動。
「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響起，越前宅的大門處，正站在一個身披風衣，頭帶兜帽的身影。
一身黑的黑衣人，唯有肩上的網球袋格外醒目。
「來了~」
「啊~嗚~~~」
門內，身穿松垮常服，鬍子茬啦，頭髮凌亂，睡眼惺忪，還在打著哈欠的越前南次郎，邁著螃蟹步走向了大門口。
咔吱~
咔吱響動里，大門打開。
探頭一看的越前南次郎，看著門口的這個黑衣人，整個人醒過來了一分。
悠悠然的聲音響起，一邊捂嘴打哈欠，一邊問候。
「喲~」
「來了~」
同樣的『來了』兩個字，卻是不一樣的情緒。
第二個『來了』，宛若日常，有著一抹熟悉感、親切感，以及一分……好久不見的想念。
刷~
啪~嗒~
一個帶皮的橙黃色橘子，在黑衣人那伸出來的修長右手的輕拋之下，悠悠騰空。
呼~
清風吹拂而起，兜帽之下，墨綠色的髮絲，於風中飛舞。
噌~
抬頭，定首，靜看。
一時無聲之中，一張略帶滄桑氣韻、風塵僕僕的帥氣少年面容，顯露而出。
那雙深邃的棕珀色眼眸，莫名的吸引人。
而身上那抹放蕩不羈的氣息，如同風一般，讓越前南次郎都不由得心海微動。
這時。
於無聲對視之中，拋飛起來的橘子，落回到了少年的那隻手中，嘴唇微翹，聲音響起。
「老爸~」
「好久不見~」
帶著一抹釋懷和安心的少年音里，這個一身黑色風衣的酷酷風之少年，開口向越前南次郎問著好。
隨即。
對著少年的那抹淺笑視線，越前南次郎的臉上，亦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喲~」
「龍雅~」
「的確好久不見了。」
「另外，歡迎回來。」
那份發自內心的微笑，亦是感染了面前的少年，相視微笑之中，氣氛溫馨而動人。
龍雅，越前龍雅。
一個遊戲人間的瀟洒風之少年。
與越前南次郎有血緣關係，卻不是親生的兒子。
乃是南次郎堂兄的孩子，但是在七歲左右的時候，便被越前南次郎帶回了家，一起生活，和龍馬一起成長。
一段時間之後，南次郎撫養龍雅的權利被剝奪，至此，越前龍雅便離開了南次郎家。
因為幼兒時期的影響，喜歡吃橘子的越前龍雅，一直走在網球的道路之上。
在有了自我生活能力之後，越前龍雅便離開了那個新的家，開始流浪世界。
一路上，以網球為生存能力，以網球為追逐目標。
曾和經紀人一起過半職業網球手的生活，也曾生活在舊金山的貧民區。
曾在英國打球賽時偶遇過還小的跡部景吾，也曾被人騙去當過牛郎。
曾在大大小小的城市裡打過架，一手空手道和劍道耍的是行雲流水。
總之。
宛若風之少年的越前龍雅，在一番漂泊流浪之後，於某一日重新聯繫上了越前南次郎。
然後現在，他回來了。
雖然流浪還在繼續，但是他想要回來見一見……
自己的老爸，越前南次郎！
自己的弟弟，越前龍馬！
自己的媽媽，越前倫子！
沒錯，在越前龍雅的心裡，曾經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予他溫暖的一家人，是永遠的家人啊。
……
咔吱~
再度響起的咔吱聲后，越前宅的大門開啟又關閉。
南次郎賴洋洋地走在前面，龍雅邁步跟在後面。
「啊~嗚~」
「你這臭小子，之前郵件聯繫的時候又不說準確的回來時間，現在他們都沒在家，就我一個人。」
眯眼哈欠之下，越前南次郎吐槽說道。
而話語內容，卻是讓越前龍雅明顯愣了一下。
「嗯！」
有點懵逼~
隨後，越前南次郎的聲音繼續響起。
「倫子去事務所交接工作去了，估計要中午才回來。」
「而龍馬的話，則是受邀去參加一個青少年網球春令營了，要明天才回來。」
越前南次郎的口中說著越前倫子和越前龍馬。
而越前龍雅這邊，一幅幅兒時的畫卷，亦是於腦海之中展開。
半晌之下，方才幽幽說道。
「小不點要明天才回來嘛……」
「那還真是可惜了。」
聽到這話，越前南次郎心中一頓，有所猜測，回首問道。
「嗯~」
「怎麼說？」 「不能久待，有急事兒？」
越前龍雅點了點頭，略顯無奈，應聲說道。
「哥倫比亞號上有邀請賽，傍晚六點的車票。」
老實講，要不是因為『害怕』經紀人那喋喋不休的唐僧式嘮叨，越前龍雅都想不去。
雖然收了定金簽了合同，但可以付違約金的嘛~
雖然對名聲有影響，但對他無所謂的嘛~
但是，相比於這些，經紀人的嘮叨，更讓越前龍雅無可奈何。
嗯，值得一提的是。
這個新合作的經紀人，是個漂亮的美少女~
……
很快。
兩人去到了後庭院，來到亭子里相對坐下。
清茶一杯，細細慢品。
良久重聚的氛圍里，一番言語，述說起了各自之後的生活與變化。
而在這個過程里。
心有感觸的越前南次郎，也是少有的收起了自己那副不正經的日常模樣，靜耳聆聽。
我，南次郎，要做一個好爸爸！
當然，說歸說，做歸做。
老不休畢竟還是老不休，還沒怎麼樣呢，日常的不著調模樣就時不時冒了出來。
看得越前龍雅不由得會心一笑。
嗯~
這才是自己的那個老爸嘛~
突然之間變得那麼正經那麼好，他還以為自己來錯地方了呢~
一會兒之後。
兩人之間的話題，來到了重點。
「要回霓虹去了嗎？老爸。」
「嗯。」
「龍馬不是要小學畢業了嘛，國中階段的話，相比於美國，霓虹或許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就如同那個小子說的那樣。」
「去青學的話，龍馬會有一個更好的未來。」
越前龍雅知道，南次郎口中所說的『青學』是什麼，那是他曾經的起始之地。
不過，讓越前龍雅更加在意的是，越前南次郎口中所提及到的『那個小子』。
「那個小子？」
想到就問，越前龍雅沒有過多猶豫。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心中一轉，越前南次郎笑聲說道。
「伱應該聽說過他才對。」
「北川空。」
「嗯~」
一聲呢喃之下，越前龍雅輕聲低語。
「是他啊~」
這一年以來，名聲大噪的『大魔王』，同樣遊走於世界上的越前龍雅，又怎麼會沒有聽說過呢。
不過，北川空和他老爸？
一時間，越前龍雅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隨後，在越前龍雅的進一步詢問之下，越前南次郎將北川空之前到訪的事情說了一遍。
而後嘛~
越前龍雅的興趣更濃了，眉眼一挑，詢問說道。
「老爸你說……」
「你和北川空打了一場比賽。」
「他還打出了驚艷到你的球？」
越前南次郎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對上了越前龍雅的目光，沉聲說道。
「北川小子啊~」
「和常人不同！」
「而且那天的那句話沒有錯，若是相同年齡進行比較的話，他的確比我當初還要強。」
隨後，越前南次郎看著無聲的越前龍雅。
想了想后，略一思索。
一直流浪世界，見識到了網球真正一面的越前龍雅，似乎已經足夠分量了。
於是，越前南次郎再度開口，看著越前龍雅，沉聲說道。
「龍雅，你知道的吧！」
越前南次郎那變化的語氣，讓越前龍雅亦是認真了起來。
「嗯？」
隨即。
在父與子的對視之中，便聽見越前南次郎開口說道。
「在見到北川空那小子之前，我一直以為，能夠在未來走到我面前的人，挑戰我的人……」
「是你。」
「或者是龍馬。」
話音飄飛之中。
越前南次郎放下了茶杯，裊裊升起的茶香白霧，映襯遮掩著他那難得正經的雙眸。
這一刻。
坐在對面的越前龍雅，亦是收斂起了臉上的神色，無比認真的目光，對上了越前南次郎的視線。
氛圍感爆棚的寂靜，被越前龍雅的朗聲打破。
「那現在呢？」
這一瞬刻，目光相對，視線交織。
一股莫名的氛圍，開始飆升，開始吹拂的清風，渲染著亭中的對視。
最後。
在越前龍雅的靜看之中，越前南次郎給出了答案。
「北川小子的可能性……」
「比你們倆大。」
聲音很淡，很平，很靜，讓而其中內容，卻是讓越前龍雅雙眸微微一閃。
「看來~」
「老爸你對他的期望很高啊……」
錯開的視線，結束的對視，重新拿起茶杯，越前龍雅輕輕抿了一口。
「呼~」
一口氣息的吐納之下，越前龍雅重新將茶杯放到了身前的桌面上，發出一聲輕微響動。
隨即。
噌！
隱隱有驚芒浮掠的雙眼徑直一定，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越前龍雅看著對面的南次郎，朗聲說道。
「不過~」
「在我沒有和他打過之前，我可不承認老爸你剛才說的那一點！」
「我可不認為，我會比誰差！」
鏗鏘有力的一語之下，那顆屬於強者的自信之心，已經是呈現在了越前南次郎的面前。
那一份自心中湧出的濃濃戰意，更是使得越前南次郎不由得暢心一笑。
雙目之中，亮光一閃。
「不錯！」
「哈哈哈~~~」
「不錯嘛，臭小子~」
「看來這些年，你成長了不少嘛！」
看著面前的越前龍雅，越前南次郎的心中一時有些複雜。
毫無疑問。
就現階段而言，在強者之路上，越前龍雅已經是甩掉龍馬一大截了。
而能夠有今天，越前龍雅吃的苦頭有多多，也不用過多言語去修飾形容。
曾經也做過流浪武士的南次郎，很清楚這一點。
心懷歉意之下，越前南次郎心中有了決定。
「來吧，龍雅！」
刷~
亭中，桌前。
身體一挪，收回雙腿，雙手一撐，越前南次郎站起身來，笑嘻嘻地朝著越前龍雅喊道。
「嗯？」
一聲輕嗯之下，變換的氣氛之中，越前龍雅略帶疑惑地看向了南次郎。
這是準備……
看著越前南次郎那伸向一旁的長椅上，直指網球拍的手，越前龍雅的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頓時間，一陣興起，期待之中，面色躍然。
隨即。
有些興奮起來的越前龍雅，從越前南次郎的口中，等來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麼久沒見，不打一場，說不過去吧~」
刷~唰~唰~~~
眉頭一挑，恢復日常不正經狀態的越前南次郎，笑嘻嘻地說道，而手中的那支木網球拍，卻已經是猶如電風扇一般，繞著手腕小臂轉動了起來。
啪~
「來吧，讓我來看看，你現在的實力究竟如何了。」
噌！
直視著越前南次郎，聽著話語，周身氣息開始變化升騰的越前龍雅，亦是將手伸向了自己的網球袋。
「真是求之不得啊！」
「老爸！」
唰~
破空的揮動之下，將自己的黑色網球拍抽出來的越前龍雅，雙目之中，隱有火焰燃起。
「萬一一不小心被我幹掉了~」
「那可就有意思了啊~」
「老爸！」
看著放狠話，搞著囂張宣言的越前龍雅。
越前南次郎一個咧嘴，挑眉淺笑，並表示一丟丟的滿意。
這番挑釁，有那麼一丟丟他當年的風範。
不過~
「你還差得遠呢！」
「青少年~」
笑呵呵之下，越前南次郎一馬當先，徑直走向了庭院里的那塊網球場。
這裡的日常，是越前南次郎vs越前龍馬。
當初的那一戰，是越前南次郎vs北川空。
而現在。
即將展開的『教學戰』。
則是——越前南次郎vs越前龍雅！
一如曾經，一如當初。
或許稍等片刻，在這片球場的上空，又將會再度響起越前南次郎那慵懶的聲音。
念道：「你還差得遠呢！」
「青少年~」
那枚在陽光下逐漸停止滾動的淡黃色小球，同樣也是一份新與舊的傳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