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月讀，鏡花水月，圓月下的羽織
第369章 月讀，鏡花水月，圓月下的羽織
『伊立巴網球公園』之中。
海風持續不斷地吹拂而過。
圍攏在中心球場周遭的夏之管網球手們，在經歷了高爾基斯所帶來的『2-0』驚喜狂歡之後，亦是漸漸回歸沉寂。
歡呼消失，氣氛驟凝。
網球場之上，在一道道神情複雜的目光視線的遙望之下，兩道身影在不斷跑動。
一聲又一聲的擊球聲響起，裁判長亦是一次又一次地播報著比賽的比分。
而周遭網球手們的心情，亦是隨著記分牌上的數字變更，逐漸墜落。
……
噠~噠~噠~~~
唰~
唰——
「神里流——」
「冰龍翔天！」
金色的光暈之中，有著冰晶幻彩的綻放。
曾經的冰晶之龍，在北川空的實力得到了增長之後，亦是威力有所增幅。
而在開啟了『仙人體』之後，球速方面的強力增幅，亦是讓高爾基斯一時沒能跟上。
嘭~呲~
咻倏~
「得分有效。」
「ACE！」
「15-0。」
裁判長的聲音之下，高爾基斯連忙結束愣神，開始集中精神和注意力。
而北川空這邊，一個抬首，靜靜地看向了對面，眉宇之間的那一抹淺笑依舊。
「進入狀態了嘛。」
「那麼~」
「我可要繼續上了，高爾基斯。」
唰~
從口袋裡摸出來的又一枚淡黃色網球，在高爾基斯冰冷視線的注視之下，再一次騰空飛起。
……
嘭！
「神里流——」
「霜滅——」
砰！
「神里流——」
「冰華！」
在得到了越前南次郎的一番指點之後，北川空也是堅定了自己的世界之旅修行計劃。
而其中。
對於自己身上一系列力量的重新修行、深層次探索、奧義領悟升華，更是重中之重。
故此。
在擺正了心態之後，這最初的神里流三式，自神里綾華的傳承之心裡領悟而出的力量，卻也是別有一番感覺。
甚至，北川空還感應到了其後的那一片無垠遼闊的冰之世界，正等待著他的探索。
……
peng！
「海燕！」
嘣！
「鷹之歌！」
咻倏~
「懺悔的十字架！」
轟隆隆……
一聲聲的清脆炸響之中，『寫輪眼』和『仙人體』火力全開，北川空開始表演『當場盜號』。
大海之上翱翔的海之飛鳥，一上一下正反兩面的鷹之高歌，以及最後的凌空扣殺一擊。
打得高爾基斯那叫一個懵逼瞪眼，那叫一個拳頭緊握。
就更別提周遭那一個個已經閉上了嘴巴，陷入了無聲狀態的夏之管網球手了。
事實表明。
先前的狂歡欣喜，只是假象。
現在的他們，正在迎接著大魔王的神威洗禮。
……
「嘟~」
「Game，北川空，比分1-2。」
「交換場地。」
……
「界內。」
「Game，北川空，比分2-2。」
……
「得分有效。」
「Game，北川空，比分3-2。」
「交換場地。」
……
伴隨著裁判長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那一束金色流光的閃爍，伴隨著場邊記分牌上的數值變更。
第五小局的比賽，結束了。
從『2-0』的領先，到『2-3』的落後，高爾基斯的內心之中，亦是沒有辦法如之前那般平靜冰冷。
喘息之中，也不顧那流淌滴落的汗珠，高爾基斯凝重地眼神，遙望著對面左半場之上的北川空。
而周遭的網球手們，也是早就已經沒有了聲音。
獃獃地望著場上，懵逼恍惚之下，內心之中充滿了苦澀與絕望，不知所措，難以置信。
先前不都還是局勢在我嗎？
先前不都還是『2-0』領先嗎？
先前不都還是佔得上風嗎？
為什麼高爾基斯這邊突然就不行了？
為什麼突然就變成『3-2』了？
為什麼……
此時此刻，周遭的一眾夏之管網球手們，看著場上突變的局勢，有著太多的問題和不解了。
遙望著網球場，一眾網球手的眼中，瀰漫上了落寞與絕望。
當然。
也還有著那麼一抹希望的存在。
King！
他們的『王』！
夏之管共和國網球界的最強者！
——K·高爾基斯！
比賽還沒有結束，勝利的希望之光，依舊還沒有熄滅！
唰~
這一刻，一道道目光視線，盡皆朝著網球場上的高爾基斯投射而去。
……
很快。
休息時間結束。
北川空和高爾基斯踏步而行，於場邊交錯，交換完了場地。
第六小局，北川空來到了左半場，拿到了發球權。
而高爾基斯則是去到了右半場之上，站在接發球的區域，持拍而立，等待著北川空這邊的發球。
噠~噠~噠~~~
節奏的拍球聲之下，高爾基斯雙目一沉，調整著呼吸，強行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應該……」
「不可能！」
心語呢喃之下，高爾基斯將那一抹隱憂按了下去，打起精神，看向了對面的北川空，準備好好迎接接下來的發球。
然而北川空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注視著右半場之上的高爾基斯，北川空的朗聲輕語，如約而至。
「高爾基斯。」
「現在的話，你應該已經有感覺到了吧。」
「自欺欺人什麼的，可不行啊，不行啊……」
咔吱！
一言之下，聽得高爾基斯眼底深處再度一凝，手中的網球拍狠狠緊握。
而與此同時。
左半場之上，將一切看在眼中的北川空，看著對面的高爾基斯那心靈防線之上再次多出了一條細微裂縫，一抹淺淺的弧線，自嘴角勾勒而出。
唰~
淡黃色的網球，在北川空的輕輕一拋之下，呼嘯著騰空飛起。
而在高爾基斯的強行凝神等待之下，底線之上，北川空已經是一個縱身，跳躍而起。
手中握持的玉白色網球拍，破開空氣的束縛，乾脆利落地朝著網球落去。
唰——
嘭！
咻倏~
一聲脆響之下，被大力拍擊的網球，已然是於微微變形之下，化作了一道流光光束，破風呼嘯，掠空驚鳴。
而後。
右半場之上，便發生了令不少夏之管網球手，紛紛愕然懵逼的一幕。
嘭~咻~
踏~唰~
網球的落地彈射聲和飛馳疾掠之聲，高爾基斯的腳步重踏聲和身形掠動之聲，差不多是在同一時刻響起。
甚至高爾基斯這邊的動作還要快上一丟丟。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時間。
原本應該是高爾基斯踏步疾馳趕到，然後揮拍擊球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
是那朝著自己的右手邊快速移動，卻與左手邊的內中線球路發球完美錯身而過的高爾基斯。
踏~呲呲呲……
心神猛閃之下，高爾基斯的身體驟然一頓，腳下動作一踩，劇烈的摩擦聲下，駐足停步。
同樣的愕然之中，高爾基斯不由得側身回首，獃獃地看向了身後，那個出現在了內倒三角頂點區域的球痕印記。
呼~
風，在繼續吹拂。
而網球場之上，卻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無聲。
「得分有效~」
「ACE！」
「15-0。」
裁判長的聲音響起，喚醒了獃滯的眾人。
一道道目光視線的投注之下，是那依舊沒能完全集中精神的高爾基斯。
嘩啦啦~~~
「剛才那是……怎麼一個情況……」
「高爾基斯他……和網球完美錯過，跑向了完全相反的落點方向……」
「他……判斷錯了球路……」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球場上的閱讀者，能知曉一切球路的高爾基斯，怎麼可能判斷錯了球路？」
「這不可能！！！」
周遭的網球手們，紛紛陷入了神情激蕩之中，而這一次，可就不是什麼好的情緒了。
甚至不少人已經是接近歇斯底里的瘋狂了，他們是最為崇拜高爾基斯的那一部分。 可以說，對高爾基斯這個『王』的自信，甚至高於自己。
球場之上的閱讀者，看破一切球路的存在，沒有什麼球路，可以逃脫出高爾基斯的掌控之中。
這是何等華麗而完美的球風。
然而如今……
一切都幻滅了。
就在他們的眼前，眾目睽睽之下，自信跑位的高爾基斯，卻是跑了一個寂寞，去到了北川空發球球路的相反方向。
一番不能相信的瘋狂之後，不少人回過了神。
宛若是精力耗盡一般，雙目無神地遙望著網球場的方向，神情各異，複雜難明。
唯有一聲言語，讓全場為之一靜。
「應該……」
「是那個傢伙的手筆了吧……」
「或許……可以直接把『應該』去掉……」
此時此刻的網球場之上，能夠讓『球場上的閱讀者』直接閱讀錯誤的存在，除了北川空之外，又能有何人呢？
「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的答案了。」
……
呼~
夾雜著海腥味的風，拍打著臉龐。
右半場之上，高爾基斯雙目微沉，看向了這邊的北川空。
「是你做的。」
「嗯，沒錯，是我做的。」
踏~
腳步輕輕邁開，移動著位置的同時，北川空亦是朗聲淺笑，應聲作答。
而答案，也毫無疑問地沒有出乎眾人的意料。
「你是怎麼做到的？」
「居然能夠讓我『閱讀』出錯誤的球路。」
高爾基斯的追問，說明了不少的訊息。
『球場上的閱讀者』，依舊能夠閱讀出球路信息，通過海風，通過大地，通過空氣……
然而，這一份球路信息，卻是錯誤的。
聞言，左半場之上，於風輕雲淡之中，北川空優哉游哉地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枚網球，輕輕地按動了起來。
噠~噠~噠~~~
「Misdirection~」
「錯誤引導。」
淺笑之下，北川空的口中，言語吐露，使得高爾基斯微微一愣。
「擁有著『閱讀』能力的伱，精神力量和心靈力量都很不錯，我沒辦法完全將你拉入那個……『月亮』的世界。」
「不過，將你的感知牽引向別處，稍微錯亂一下你的『閱讀』，給予你不怎麼正確的訊息。」
「還是可以做到的。」
「比如……」
「你看！」
唰~
輕言淺笑的頷首示意之下，北川空手中的淡黃色網球，再次高飛騰空，贏得高爾基斯心神一凝。
隨即。
嘭！
咻倏~
Shuan~
北川空的再一次發球，高爾基斯的再一次踏步奔走。
依舊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極速發球，也依舊是那個完美錯開，跑向了錯誤方位的高爾基斯。
「什麼！」
「得分有效。」
「ACE！」
「30-0。」
裁判長的報分聲和高爾基斯的驚呼聲，適時響起。
再一次的回身凝望之下，高爾基斯的心神在急劇波動，手中的網球拍下意識地狠狠握緊。
一時之間，再次體驗了一切的高爾基斯，唯有沉默無聲，黯然失神。
「你的這個能力，叫什麼名字。」
依舊冰冷的話語，難以掩蓋其中的心境波濤，情緒起伏。
然而，很顯然，大魔王表示，這還不是最後。
看著高爾基斯，在聽到上述的詢問之後，北川空的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微笑。
「月讀。」
嗡~
唰~
淡黃色的網球，再度高飛，宛若一輪圓月，懸挂於空中。
而仰頭望天的北川空，那雙猩紅之眼中，不知何時已然出現的三角手裡劍大風車右眼，正在熠熠發光，氤氳閃爍。
萬花筒寫輪眼，月讀！
精神力量潛移默化的侵蝕之下，高爾基斯的心靈與精神防線，已然是來到了臨界點。
故此。
以防萬一之下，大魔王表示。
「一鼓作氣。」
「徹底沉眠於此吧，高爾基斯！」
嗡！
上一秒，眼看北川空屈膝起拍即將發球，聽著北川空突然襲來的宣言。
高爾基斯正在強行打起精神，準備迎接發球，更是試圖去破解掉北川空這個所謂的『月讀』，重新找回那一抹殘存的希望之光。
然而，下一秒。
於那驟然而起的無形嗡鳴之中，高爾基斯的雙眼，猛然一震，瞳孔收縮，駭然失色。
在高爾基斯的視線之中，一輪明亮的氤氳圓月，懸挂於高處，散發著夢幻般的光輝。
周遭的環境驟然大變，斑斕色彩的夢幻世界，悄然降臨。
於那升騰涌動的白色霧氣之中，一道讓人忍不住看過去的身影，凝練而出。
一身造型華麗精緻的羽織，一頭隨風飄蕩的長發，還有手中那一柄靈光閃耀的古樸長刀。
而這尊靜立於圓月之下的存在，最為吸引高爾基斯注意的，反而是那張被霧氣籠罩覆蓋，從而無法看清的面容。
「這究竟是……」
就在微微愣神的高爾基斯的輕語呢喃之下。
被高爾基斯所注目的那尊存在，於那霧氣之下，隱隱有著一道冷冽目光綻放刺來。
死神羽織的隨風飄舞之中，一手握向腰間。
拔刀，斬！
「通天般的……」
「碎裂吧，鏡花水月！」
一道幽幽聲音之下，色彩斑斕的圓月世界之中，有著一道道的亮光閃耀幻滅。
而傾聽著這一切的高爾基斯，則是徹底陷入了大魔王的夢幻世界之中。
『月讀』+『鏡花水月』。
儘管只是初步探索式的交織共鳴，但是在一同齊出之下，破滅掉高爾基斯的『閱讀』，卻也是沒有任何的疑問。
在北川空的面前。
周遭的夏之管網球手們寄托在高爾基斯身上的那一縷光芒，徹底熄滅了。
……
呼~
呼呼~~
呼呼呼~~~
海風，自海平面上吹拂而來，捲起浪濤之際，清洗著這座繁華的海港之城。
伊立巴網球公園的中心球場。
在收拾了一番之後，背上網球包的北川空，掛著那一抹熟悉的淺笑，帶著愉悅的心情，徑直離開了。
周遭的那一群網球手，沒有人吵鬧喧嘩，沒有人敢出聲阻止，也沒有人再敢宣言挑戰。
他們能做的，他們想要的，他們在做的。
唯有行注目禮，於那複雜的心情之中，遙望著北川空的離去，帶著勝利的離去。
而他們，這些戰敗者，被一尊大魔王征服的網球手，只能是留在這裡，舔舐著傷口，品嘗著失敗的滋味。
「終究還是……輸了。」
「果然，還是贏不了啊。」
「還真是輸得有夠徹底的啊。」
整個國度的網球手被一個人都給挑翻了，這一刻，眾人的心中可以說是百般滋味齊齊湧現。
「高爾基斯……」
輕聲呼喚之下，眾人的聲音一頓。
追著風的方向，看向了網球場的場邊，那伏身坐在長椅之上，獃滯著雙眼，黯然失神的高爾基斯。
不再冰冷，不再淡漠，不再孤傲。
唯有一抹濃濃的茫然，以及對過去的懷疑，對未來的不知所措。
這尊驕傲的『王』，國度的守護者，夏之管網球界的最強者，第一次品嘗到了如此程度的失敗。
終究還是敗了。
敗得是如此的慘烈。
場邊記分牌上的那個『6-2』，高爾基斯將會銘記一輩子，牢牢地刻印在心海深處，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記。
……
四月份的下旬尾巴。
北川空結束了自己的世界流浪之旅·正式第一站·三十二國·夏之管共和國的旅程。
在一番遊歷之後，於『伊立巴網球公園』之中，建立了五天的挑戰計劃。
然而最終，卻只是用時四天。
四天時間裡，在這座繁華的海港之城，北川空擊敗了一個個有名有姓，或無名無姓的網球手。
他們來自於夏之管共和國的各處，各大網球盛行的城市。
或者是學校型的網球手，或者是城市型的網球手，也或者是俱樂部型的網球手。
更或者是……來自於夏之管共和國U17代表隊的網球手。
沙里拉城的守護者，『阿里哈迪』。
原著中有過登場的『M·農普迪路』。
以及夏之管網球界的現任最強者，『K·高爾基斯』。
還有不少形形色色，卻時不時讓北川空感覺到有所收穫的網球手們。
總之。
這一次的夏之管共和國之旅，北川空收穫不少。
也宣告著這一趟的世界流浪之旅，有著一個不錯的開始。
……
溫暖的太陽光下，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斜坡街道之上，人流與車馬并行交融之中。
駐足頓身的北川空，抬起了一隻手，放於眼前。
舉目遙望之下，看向了遠方的無垠天際線。
清風吹拂，白雲飄飄。
那麼。
下一個站點，大魔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