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海燕與高爾基斯
第367章 海燕與高爾基……斯
呼~
風起之際，呼嘯的聲浪，於場中不斷回蕩，連綿不絕。
「王！」
「King！」
「王！King！」
「王！King！K·高爾基斯！」
「……」
在賽前的最後一次高聲吶喊應援之中，網球場之上，一切已經完成了就位。
裁判席上，擔任裁判長的一個高中生網球手，已經做好了準備。
而在視線過落的前方。
左半場之上，底線發球位，神情淡漠的高爾基斯，正不斷按壓著左手之中的淡黃色網球。
噠~噠~噠~~~
在網球和地面的不斷交匯之下，節奏的拍球聲，猶如一曲樂章，悠悠奏響。
右半場之上，於屏息靜心之中，北川空來到了接發球的位置。
雙手持拍，屈膝伏身，深邃的雙目，靜靜地注視著前方，等待著高爾基斯的發球。
很快。
眼見氣氛正濃，周遭網球手們的高呼加油聲，亦是默契地徐徐停止。
大家都是網球手，自然不會不懂規則。
在開球之際噤聲，為網球場上的對決提供一個舒適的環境，不要影響到場上的網球手。
呼~
剎那間，伴隨著一股清風拂起，球場上的虛空之中，隱有兩道驚芒視線，爭鋒交匯。
噌！
「北川空！」
「高爾基斯！」
一個對視之下，場上的氣息，驟然一動。
唰~
『噠噠噠』的拍球聲戛然而止，左半場之上，一枚淡黃色的網球，已然是被拋飛騰空。
一道道目光視線，一下子便被這枚網球給吸引了過去。
而下一頃刻。
踏~
一聲輕踏之下，高爾基斯的高大身影，已經是在左半場上飛躍跳起，右手中握持的網球拍，凌空揮舞，破風驚鳴。
唰——
嘭！
足有一米九高的高爾基斯，在輕跳起來之後的凌空扣殺發球，球速是相當的快速。
再加上那自高而下的衝擊力量加持，氣勢升騰之間，這麼一記發球，威猛異常。
咻倏~
一聲驚鳴之下，一道極速飛馳的黃色流光，直接朝著北川空所在的方向殺去。
嘰~
而就在這一剎那，伴隨著勁風掠動球網。
右半場上的北川空，深邃的雙目靜靜地注視著來球。
於那一抹猩紅之光的氤氳之下，在北川空的視角之內，那飛馳而來的流光中心，隱隱約約包裹著一隻展開雙翅的飛鳥。
在北川空的耳邊，更是隱隱有一聲輕靈悠揚的鳥鳴在響徹回蕩。
隨即。
就在北川空的持拍靜立之中，那飛鳥流光徑直在右半場之上穿梭閃爍，消失不見。
嘭~
呲~
咻倏~~~
這一球，猶如平地之上，乍起驚雷，猶如晴空萬里，驟起狂風。
「嘟~」
「得分有效。」
「ACE！」
這是一記漂亮的ACE球。
在北川空的淡然平靜之下，在高爾基斯的高冷漠然之下，裁判席上的裁判長高中生，卻是連播報的聲音都有了聲調的飆升。
隨即，伴隨著記分牌上的數字變動，裁判長的分數播報，在場上回蕩響徹。
「15-0。」
第一次，在北川空這尊大魔王的面前，有人可以拿到這麼漂亮的一分。
第一次，在看到網球場上的比賽之後，夏之管的網球手們陷入了欣喜興奮當中。
第一次，在看到記分牌上的比分分數之後，眾人是那麼懷有期待和期盼。
期待著高爾基斯的大展神威，期盼著高爾基斯能夠守護住夏之管網球界的榮耀。
嘩啦啦~~~
「啊啊啊！！！」
「是ACE球，居然是ACE球，你們看到了嗎？嗯啊！你們看到了嗎？！！！」
「高爾基斯！王！King！」
「嗚嗚嗚~~~噢噢噢~~~哈哈哈~~~」
喧囂的海洋之中，一個又一個的夏之管網球手，展露出了肆意的微笑，暢然歡呼。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們夏之管網球界的『王』，是絕對能和這個傢伙較量一番的。」
「第一球，穩住！」
「我們一定會贏的！」
各起的紛亂之語，讓現場一片嘈雜。
當然，因為才只是第一球，也有不少的網球手選擇了沉默無聲，靜觀其變。
於那不改的神情之中，看了看一臉平靜的北川空，又看了看滿臉冰冷的高爾基斯。
好吧~
啥都看不出來。
這部分人還比較清醒，並沒有頭腦發昏，都知道，第一球的試探並不能判斷整場比賽的局勢。
故此，他們能夠做的，唯有祈禱與祝福。
「加油啊，高爾基斯！」
最好的祝福，贈予高爾基斯，這個球場之上，夏之管網球界榮耀的最後守護者！
……
而被一道道目光注視的網球場之上。
北川空和高爾基斯卻是都在向著自己的側邊，踏著沉穩的腳步，移動著位置。
「剛才那一招，叫什麼名字？」
「感覺挺有風格的。」
回想著剛才的那一球，一幅幅靜止的卡幀畫面，讓北川空盡情地分析探索著其中的一切奧妙。
而在北川空隨意的笑聲詢問之下，高爾基斯亦是於高冷之中，應聲回答。
「海燕。」
來自於高爾基斯的獨特冰冷聲音，仿若是在映襯著剛才那一招球技的回味。
「海燕嘛~」
「不錯~」
海燕，海燕之歌。
暴風雨的預言者，在恐怖洶湧的暴風雨來臨之前，海燕常在海面之上縱情翱翔。
回想著剛才的沁心鳥鳴，流光之中的幻影，以及那變得凝滯起來的氣息。
很有意境的名字，很有意境的一球。
結束了對剛才那一球的回味，北川空一如之前，持拍而立，微微屈膝伏身。
雙目注視之下，是那再度開始了拍打網球的高爾基斯。
一如既往的高冷無聲，一如既往地節奏律動。
噠~噠~噠~~~
唰~
呼~
騰空而起的淡黃色網球，迎來了一場突然席捲而來的狂風。
而再度跳起的高爾基斯，亦是於身體舒展之下，將手中的網球拍迅疾揮動。
大長腿和大長手的高大有力軀體，讓高爾基斯的發球一如既往地給力。
嘭！
咻倏~
炸響之中，驚鳴頓現。
那再一次疾馳而飛的網球，於網球場的上空飛掠，再加上狂風的吹拂，就如同那於暴風雨中任意遨遊的海燕一般，欲要衝破一切黑暗的束縛。
只可惜。
這一次的黑暗，這一次的束縛，這一次的阻擋，是屬於大魔王的。
而對於大魔王而言，可不會這隻海燕第二次突破防線。
亦或者說。
這一次是否能夠突破防線，要看大魔王的想與不想。
而就在這一剎那。
北川空於那抹熟悉的淺笑之下，平靜地提腳邁步，踏步而出，移形換影之下，迎向了翱翔而來的優雅海燕。
踏~
唰——
「這一次，可就此路不通咯~」
輕言淡語之下，北川空側身止步，手中的玉白色網球拍，已經是凌厲揮出，劃破空氣的束縛。
砰！
沒有一絲一毫多餘動作的提拉式抽擊之下，北川空手中的網球拍精準地捕捉到了從地面彈射飛起的網球。
咻倏~
於一聲脆響驚鳴之中，一道黃色流光，再次閃爍飛馳，以極速射向了左半場的底線場角。
「好快！」
北川空乾淨利落的接下了『海燕』，讓高爾基斯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儘管心中已經是早有準備，但是高爾基斯心中對北川空的實力評估，再次加重了一筆。
與此同時。 那極速射來的流光之球，也讓高爾基斯沒有時間去多想，連忙邁出了自己的腳步，起身追向了場角方位。
嘭！
呲~
咻倏~
一連串的輕響之下，踩在了底線之後的高爾基斯，一個順勢轉身的揮拍。
那大角度弧線的由下向上的抽拉之下，網球回飛向了右半場。
速度不慢，內旋也很強，而球路軌跡，以及瞄準的落點方位也很不錯。
可以說，這是一記不差的回擊。
然而。
不過下一秒，正在底線方位調整身形，並準備提步縱身的高爾基斯，卻是腳步一頓。
踏~踏~踏~~~
右半場之上，連綿的腳步聲下，北川空縱身衝刺。
后場，中場，前場。
看著那迎面飛來的網球掠過球網，北川空的眉眼徑直綻放出了一抹微笑。
嘴角的自信弧線勾勒之下，輕聲一語言道。
「那麼~」
『這一球，我就收下了。』
「高爾基斯。」
呲呲呲~~~
唰——
鞋底與地面的摩擦聲下，玉白色的網球拍，已然是斜向下揮擊而出。
以輕墊切削的方式，輕柔地迎上了網球。
嘭~呲~
咻倏倏~~~
一聲輕響之下，淡黃色的網球開始了滴溜溜的旋轉。
凌空彈跳之中，迎接著一道道視線的注目，剩餘了一丟丟動力勢能的網球，越過了球網的阻攔，輕輕地墜落向了地面。
咚~咚~咚~~~
清脆的聲響之中，第二球的交鋒，已然是落下了帷幕，得出了結果。
以一記衝刺上網的放短球，北川空贏下了第二球。
「得分有效。」
「15-15。」
主前客后，發球方為『一局之主』，接發球方為『一局之客』。
而在高爾基斯這個一局之主先聲奪人之後，北川空這個一局之客亦是反客為主，扳平了比賽分數。
嘩啦啦~~~
「居然……是個短球……」
「我無語了，這個傢伙，居然一點都沒有受影響嘛？」
「一個堪稱完美的短球攻勢，先是極限調動，后是衝刺上網，最後的凌厲短球。」
「高爾基斯的『海燕』，第二球就被回擊了，這個傢伙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啊？」
「可惡！！！」
……
噌！
在周遭網球手們的紛亂聲音之下，高爾基斯看向了網前那個已經停止了滾動的網球。
高冷漠然的雙眼之中，隱有一縷亮光微動閃爍。
呼~
風起，高爾基斯這邊結束了凝視，北川空亦是迎風含笑。
踏~
熟悉的腳步輕踏之下，兩個人於不發一言之中，再次踏步移位。
很快。
噠~噠~噠~~~
節奏的拍球聲響起，也預示著第三球的開始。
唰~
騰空而起的網球，再一次成為了焦點。
而高爾基斯這邊，亦是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乾脆利落地揮動著網球拍，打出了『海燕』。
唰——
嘭！
超強的內旋，於極速之中，帶起驚鳴一片。
咻倏~~~
縱橫遨遊的飛鳥，於展翅高飛之下，朝著北川空的所在奔去，馳騁之下，隱有飛鳥鳴叫。
這一球的威力，比之前面的兩記『海燕』還要更加的可觀。
落點，球路，軌跡，角度……
力道，速度，內旋，甚至是風的助力。
但是很顯然，在北川空的那雙猩紅之眼的洞察之下，一切的一切，無所遁形。
「三勾玉寫輪眼！」
「洞察！」
這個層次的『海燕』之球，並不能逃脫寫輪眼的洞察。
故此。
踏~
輕踏聲下，一臉冷靜的北川空，開始迅速移動，那雙深邃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來球。
唰——
止步，起拍，迅疾如風地揮出。
嘭！
咻倏~
一記完美姿勢之下的抽擊，讓玉白色的網球拍下流光橫飛。
這一次，北川空瞄準的落點是另一邊的底線場角，即高爾基斯相對的極限端。
不過很顯然，有了上一球的吃虧，這一球的高爾基斯可不會這般無力。
踏~
刷~
踏步疾馳之下，高爾基斯甚至是提前就位。
於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目凝視之中，網球拍已經是徐徐引動揚起。
唰——
砰！
一聲有力的脆響出現，在高爾基斯的大力抽擊之下，網球徑直飛向了右半場的對應場角位置。
而高爾基斯將網球拍傾斜下壓的小技巧，亦是讓網球以低空球的方式，劃過彎月弧線，穿梭而去。
「這個技巧~」
雙眼之中，光芒一閃，北川空已經是將高爾基斯的這個小技巧看在眼中。
心分二用之下，踏步狂奔的北川空，飛速趕到了底線場角。
起拍，揮動，回擊。
peng！
咻倏~
流光驚鳴。
嘭！
砰！
咻……
網球場之上，又是兩個回合的對拉結束。
只有那被抽來抽去的淡黃色網球受傷的世界，成功達成。
網球場之上，無聲以對的兩個人，展開了一番交鋒。
而很快。
第三球的較量，有了結果。
踏~
唰~
邁著那雙大長腿，揮舞著那雙大長手。
在左半場之上，極速衝刺，縱身起跳的高爾基斯，那高大的身體已經是在網前騰空躍起。
唰——
依舊是冷著雙眼，面色漠然，沒有神情情緒的波動。
但是那帶起了勁風股股的網球拍，於極速殘影之下，卻也是宣洩著高爾基斯身體之中的那份力量。
蹦！
轟~
一記扣殺式的凌空半截擊，在左半場的網前出現。
在高爾基斯的大力揮拍之下，一束流光徑直貫穿了整個右半場，彈地飛出了底線。
而被上一球提前調動的北川空，卻也是來不及趕回。
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高爾基斯的擊球，洞穿了他的防線，成功拿下了第三球的分數。
「得分有效。」
「30-15。」
裁判長的報分聲下，北川空調整了一下身形和步伐，而左半場之上，高爾基斯卻也已經是徑直轉身，背身邁步。
局勢的再度領先，對於他來說，似乎不算什麼，亦或者說，並不意外。
同樣的自信，同樣的強者氣派。
也可以說，是來自於一國王者的驕傲。
而北川空這邊，則是饒有興緻地看著左半場上的高爾基斯。
「你的能力，究竟是什麼呢？」
一下子便被引動起來的興緻，讓北川空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弧線。
回想著剛才的這一球。
一幕幕畫面，一個個細節，開始在北川空的腦海之中浮現而出，任由他分析探索。
漸漸的。
北川空的雙眼之中，若有所思。
「最後的那一球，伱似乎靠的不僅僅是預判呢……」
「高爾基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