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北川空vs越前南次郎
第357章 北川空vs越前南次郎
好一會兒之後。
伴隨著那回蕩於後院之中的一道道聲音消失，身為焦點中心的網球場，重新歸於寧靜。
呼~
風，吹拂而起，撩動著眾人的心海漣漪。
場邊的涼亭，越前南次郎和越前倫子看著網球場的方向，笑容收斂，不再嘻嘻哈哈。
望著越前龍馬，一個眼神深邃，一個略帶擔憂。
網球場之上。
經過了『0-1』、『0-3』、『0-5』的三次交換場地之後，去到了右半場的越前龍馬，正大口喘著粗氣，躺倒在地。
渾身上下被汗水濕透，沾染上了泥土和灰塵，髒兮兮的『妝容』，彰顯著他的狼狽。
一支傷痕纍纍的網球拍，正安靜地躺在了越前龍馬的身旁。
拍弦鬆鬆垮垮，中間位置處還有著一個大洞。
在剛才的最後一球里，奮力趕到的越前龍馬，不甘失敗，也不想就這樣放棄。
迎著北川空的擊球，咬著牙揮動出了自己手中網球拍。
而結果嘛，也就是現如今的畫面。
網球拍的拍網直接被來球撕裂洞穿，那恐怖的衝擊力，更是直接擊飛了越前龍馬，摔倒在地。
而在左半場之上。
結束了『熱身』的北川空，則是重新掛起了那抹熟悉的淺笑，於淡然平靜之中，抓著網球拍，調整著拍網的弦數。
周身氣息，越發深邃迷離。
……
「呼~哈~」
重新支起身體的越前龍馬，雙眼失神，光亮隱去，低垂著眉宇，隱於帽檐之下。
從地上抓起自己那支殘破的網球拍，呆愣愣地看了起來。
墨綠色的留海發梢，無力的耷拉著。
此時此刻。
或許是因為比賽結束得太『快』、太過乾淨利落的緣故，越前龍馬的體力消耗並不大。
除了因為硬接北川空的擊球而造成的手臂酸軟發麻之外，越前龍馬的身體並不累。
現在的他，累的是心，是精神，是意志。
北川空只是比他大上了兩歲，在剛才的比賽里，他卻是被完虐的一方。
打到後面，越前龍馬根本就跟不上節奏。
一個又一個的ACE發球，一個又一個接不回去的抽擊，一個又一個將他的網球拍擊飛盪開的擊球。
讓越前龍馬直接懵逼愣神。
最後的比分是『6-0』，北川空的『6』，越前龍馬的『0』。
從小到大，這是除了父親越前南次郎之外，第二個讓越前龍馬這麼慘的網球手。
而更讓越前龍馬在意的是，北川空，只比他大兩歲！
在這麼一場毫無還手之力的比賽之後，越前龍馬那因為一直以來的勝利而自信狂傲的心，亂了。
……
呼~
呼呼~~
呼呼呼~~~
風，在持續吹拂捲動。
將滿是傷痕的殘破網球拍撿起，於低頭垂目之中，不發一言的越前龍馬徑直轉身，欲要離去。
這時。
在那略顯紛亂沉重的腳步聲下，北川空徑直開口，叫住了背身邁步的越前龍馬。
「越前！」
一聲呼喚，讓越前龍馬停下了腳步。
隨即，在越前龍馬的背身等待之中，北川空道出了一句莫名問語。
「你打網球是為了什麼？」
「你的網球又是什麼？」
「你有看清楚自己的網球嗎？」
一連三問，略顯莫名，讓越前龍馬那隱於帽檐之下的雙眼，微微閃爍。
「網球的世界是無垠的，帶著這三個問題，繼續探索它吧。」
變強，還有成長。
最後，淺笑綻放之下，北川空說道。
「走上自己的網球之路，變得更加強大吧，龍馬~」
鼓勵之語，祝福之聲，在北川空的朗聲之下，是越前龍馬那再度伸手按向帽檐的動作。
以及那沉聲之下的鏗鏘一語。
「我會變得更強，然後打贏伱的！」
說完，不再回首，不再停頓，一身狼狽樣，卻踏著堅定步伐的越前龍馬，徑直離開了後院。
左半場之上，將手中的網球拍凌空一轉，北川空淡淡一笑，心中不禁頷首。
只能說，果然不愧是『打不死』的越前龍馬啊。
而在涼亭這邊。
鬆了一口氣的越前倫子，看著消失在門口轉角的越前龍馬，忍不住地開口問道。
「龍馬他……應該不會有事兒吧？」
旁邊的越前南次郎，很是神氣地應聲道。
「放心吧，倫子。」
「只不過是被虐了一場比賽而已。」
「這臭小子從小被我虐到大，在這種事情上的抗性，絕對的沒問題。」
看著還十分得意的越前南次郎，越前倫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你還好意思說。」
隨即，在和北川空一個微笑示意之後，越前倫子便也是離開了後院，準備去照看一下越前龍馬。
就這樣。
後院之中，只剩下了北川空和越前南次郎兩個人。
呼~
清風吹拂之下，髮絲隨風飛舞，衣衫獵獵作響。
噌！
無形神光的碰撞交織之中，驚鳴剎那，亮光閃爍。
這一刻。
在北川空和越前南次郎的對視之下，全場驟然寂靜，自然天地之中，伴隨著兩股氣息的升騰而起，隱隱有風雲變換。
下一秒。
踏！
伴隨著越前南次郎的率先動作，一腳踏出，全場氛圍被打破，氣氛為之一變。
提著自己的那支木質球拍，越前南次郎來到了右半場之上，正是先前越前龍馬敗北的位置。
而現在，越前南次郎駕到！
呼~
「南次郎前輩，需要先熱一下身嗎？」
在北川空的淺笑一語之下，場上的沉凝氛圍直接中斷，右半場之上，越前南次郎也是恢復到了笑嘻嘻的樣子。
「好的~」
「等我一下！」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就在北川空的哭笑不得之下，驟然之間變化的越前南次郎，開始在右半場上搖晃著手臂，扭著屁股。
「好了~熱身完畢！」
輕輕一跳，頓身立正，跨著王八霸氣步，越前南次郎拿著網球拍往肩上一抗，朗聲說道。
「你先發球吧，北川小子。」
在這個時候，猜先什麼的，其實沒有必要。
畢竟，相比較於正式的對決而言，這一次北川空和越前南次郎的比賽，更多的成分其實是……『請教』
而這一點，作為提出這麼一場比賽的北川空來說，自然很是清楚。
故此。
點頭頷首之下，北川空應下了越前南次郎的提議。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南次郎前輩。」
淡淡的淺笑之中，雙目逐漸凝重的北川空，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網球。
拿捏在手中，一下又一下地朝著地面按壓擲去。
噠~噠~噠~~~
漸漸靜下來的網球場上，唯有清脆而節奏的拍球聲在回蕩，交織著風的輕吟，譜寫一曲樂章。
其名。
——《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
呼~
漸漸的，風聲之中，帶上了一抹肅殺的冷冽氣息。
一左一右，兩股氣息，開始於虛空之中交鋒，而北川空和越前南次郎則是都在觀察著對方。
直至某一個剎那。
噌！
屏息凝神之下，互相注視著對方的兩個人，差不多時間的齊齊一動。
刷~
淡黃色的網球，在北川空的左手用力一拋，騰空而起。
而北川空的腳下，亦是狠狠一踩地面，順著反彈力的方向，整個身體徑直躍起。
全身上下的肌肉力量，亦是伴隨著揮擊而去的網球拍，灌輸宣洩而出。
嘭！
咻倏~
一聲爆裂脆響，一聲掠空驚鳴。
在北川空那堪稱完美無瑕的發球動作之下，一道流光幻影，徑直縱橫馳騁於網球場之上。
自北川空的網球拍下誕生射出，直奔右半場的發球區外倒三角極巔頂點而去。
妙到毫巔的落點，恐怖非凡的極速，附著於網球之上的內旋，附加在其上的爆裂力道……
一切的一切，於此刻綻放。
這一球，比越前龍馬剛才接的任何一球都要強。
這一球，是北川空在這個狀態之下的極限發揮。
這一球，是大魔王的認真和凝重之作。
面對著越前南次郎，北川空一上手，便是全力。 這是因為北川空很清楚，對面這個男人的強大與恐怖。
而在下一秒，這個被稱為『傳奇武士』的男人——越前南次郎，用事實證明，他沒有白讓北川空在意和認真。
噌~
踏~
雙眼深處，悄然一凝。
外在的玩鬧嬉笑之下，越前南次郎邁著自己那異常『隨意』的步伐，朝著自己的右手邊橫移而去。
「喲~」
「北川小子~」
「這個發球看起來不錯嘛。」
嘴上說著不錯，而手下則是……
唰——
「嘿！」
一聲輕嘿之下，笑然之中的揮擊，越前南次郎那支木製的網球拍，正好撞上了從地面彈射而起的網球。
隨意瀟洒的步伐，普普通通的揮拍，看起來悠悠然無為的越前南次郎，卻就是精準地捕捉到了這枚淡黃色的網球。
然後~
「看我的！」
嘭！
咻倏~
清脆的撞擊拍打聲，鋒利的破空驚鳴聲，又是一道流光，在越前南次郎的拍下誕生，朝著左半場回飛而去。
而有一點很是值得注意。
這一次的回擊，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打個招呼。
在越前南次郎的控制下，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道，不管是內旋還是衝擊力，都和北川空剛才的那記發球，相差無幾。
噌！
左半場之上，不知何時，猩紅之色的微亮光芒，已經是在北川空的雙眼之中氤氳。
三勾玉寫輪眼，開啟。
而在一番仔細的觀察之下，看著來襲的這一球，北川空都不禁於心中感慨。
「這就是越前南次郎的控球力嘛！」
控制自己的擊球，打得和對方的擊球一樣，這，就叫做『控球力』！
不過，這才有意思嘛！
踏~
刷~
一腳踏出，重重地踩踏著地面，腿部發力，一個彈射之下，北川空沖向了來球。
招呼已經打過了，接下來，就該陸續上菜了。
唰——
驟然揮動，留下一道道殘影的玉白色網球拍，於沁入心神的銳響之中，狠狠地撞上了網球。
砰！
咻倏~
速度和力道再度大上了一分的抽擊球，徑直奔向了右半場的另一側底線場角。
將疾風撕裂，將煙塵捲起。
還有北川空那逐漸燃燒起來的沸騰之心。
「南次郎前輩！」
「讓我看一看，那傳說中的武士的網球吧！」
踏步疾馳的補位之中，北川空的吶喊，亦是引起了越前南次郎的哈哈一笑。
「北川小子，既然你這麼想看。」
「那你可要……集中好精神，不要眨眼睛啊！」
踏~Shaun~
不知不覺，越前南次郎的身影，已經是提前剎那跑到了場角，右手之中的網球拍，也已經是順勢引在了身體左側。
隨即，唰——
peng！
一聲悶響之下，由下至上就是一個反手猛抽的越前南次郎，打出了一記流光光束，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左半場的左邊線殺去。
而這一球的球速……
噌！
「又加快了嘛！」
心中一聲低語，北川空腳下再度爆發，同樣加快了移動的速度，奔向了疾馳而來的網球。
唰——
快速抽動的網球拍，同樣的帶起殘影熟道，然後朝著彈射而起的網球斬去。
嘭~
嗤嗤嗤~~~
從網球拍上傳遞而來的衝擊感，讓北川空知道，這記網球上面的力道，同樣也加強了。
不過，還在北川空的承受範圍。
「喝~啊！」
一聲低喝之下，右手中握持的網球拍，在空中劃出了一條大彎月弧線。
而脫離了網球拍束縛的網球，亦是再度化作流光，折返回飛。
然而下一秒。
提腳便縱身回跑的北川空，注視向右半場的雙眼，卻是徑直一凝一收縮。
因為在那右半場之上，不知何時，越前南次郎已經是來到了球場中央稍後的位置。
面對著北川空那擊向底線場角的抽擊球，越前南次郎根本就沒有縱身疾馳的意思。
只是慢慢地引動網球拍，擺出了擊球準備的姿勢。
而很顯然。
這一套動作，北川空可太熟悉了。
儘管越前南次郎才是這一招的最初發明者，以及真正的大BOSS級別開發者。
但是北川空這邊，可是老早就在手冢國光的身上，看過體驗過了。
——領域！
呼~
南次郎領域！
呼呼~~
諸行無常！
呼呼呼~~~
越過球網的黃色流光，已經是殺到了球場中央，眼看著就要落到底線場角之上，卻是在那頃刻之間，縱有疾風起。
以越前南次郎為中心原點，恐怖的氣流，憑空乍起。
捲起煙塵紛飛之際，化作一隻只大手，直接抓住了極速飛馳的網球，然後將之拖向了越前南次郎的身邊。
唰——
嘭！
咻倏~
在越前南次郎普普通通的一個揮拍之下，網球再度化作流光，飛向了左半場。
而這一次，越前南次郎立於原地，一動不動。
而左半場之上，北川空則是開始了踏步疾馳，超速狂奔。
一樣的姿勢，一樣的揮拍，卻是完全不同的擊球。
那再度變快的球速，讓北川空不得不加快著自己的速度。
眼中的猩紅之光更是徑直開始閃爍，極力運轉著寫輪眼的力量，洞察著越前南次郎的擊球。
嘭！
砰！
peng！
咻倏~~~
一個回合，兩個回合，三個回合……
右球場之上，開啟了『領域』的越前南次郎，站在球場后中央，沒有絲毫的跑動。
只是腳下划著圓圈，手上揮著球拍。
而左半場之上，運轉著寫輪眼之力的北川空，開始左右來回狂奔，時不時更是被調動著前後疾馳。
這還不算什麼。
在越前南次郎的一次次『普通』抽擊之下，網球之上逐漸加強的力道，才是真正的麻煩。
Duang~
一聲碰撞聲下，淡黃色的網球在撞上了網球拍的拍頭硬框之後，徑直被磕飛。
一下便飛出了底線，撞上了後方的高牆牆壁。
正所謂，久守必失。
面對著越前南次郎的『領域』和調動攻勢，在十多個回合之後，北川空輸掉了第一球。
比分0-15，常規慣例，發球方在前，接發球方在後，北川空的『0』，越前南次郎的『15』。
「呼~」
一口悠長的呼吸吐露而出，感受著冷空氣沁入心脾肺部的冰涼感，北川空站直身體，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丟分什麼的，早有預料和準備。
對於北川空而言，這個過程，才是他的所需。
而在右半場之上，輕輕搖動著網球拍，在肩上不斷彈動的越前南次郎，則是嬉笑說道。
「喲~」
「剛才那個力量就是極限了嗎？」
「不應該啊~你小子~」
「怎麼樣，需要我放放水嘛？」
那股子捉弄戲弄的惡趣味，讓越前南次郎整個人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正經可言。
不過，這樣子的越前南次郎，才是真正的越前南次郎，而不只是一個所謂的『傳奇武士』。
而面對著越前南次郎的打趣言語，北川空則是淺笑應聲道。
「自然是不用。」
「放水什麼的，可不是我來此的目的。」
這一言，這一語，擲地有聲，堅定毅然。
讓對面的越前南次郎亦是微微一笑，因為他也接收到了北川空的那一抹意志。
「看來這場比賽，會很有意思了。」
……
噌！
微微冷凝的視線之下，北川空的心神，歸於寧靜。
噠~噠~噠~~~
節奏的拍球聲再起，看了越前南次郎一眼之後，北川空徑直拋球而出。
唰~
唰——
球落，拍至。
一聲脆響之下，淡黃色的幻影流光，疾馳而出，奔向了右半場。
而越前南次郎這邊，亦是在一記『普普通通』的提示抽擊之後，再度使用出了『南次郎領域』。
回身站在球場后中央，面帶一絲微笑，等待著北川空的回球。
而左半場之上，在又一次回擊之後，北川空果斷地提腳便一個縱身，朝著前方移動。
目標點，中場之前，或者直接網前前場。
手中的玉白色網球拍微微一引一轉，面對著『南次郎領域』，北川空也要開始表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