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走過來時的路，再奔赴遠方
第305章 走過來時的路，再奔赴遠方
有明競技場中，伴隨著比賽的進行，氣氛已經是臨近高潮。
呼~
驟起的呼嘯狂風，將網球場上的變化，帶給了所有的觀眾。
嘩啦啦~~~
「哇~快看，那個眼神，那種攝人心魄的感覺，那種逐漸不一樣的氣息……」
「大魔王要動真格了！」
「現在是第一小局的對方賽點球，看來今天的大魔王，不想給機會啊。」
「今天這場比賽，意義應該跟平常不一樣吧！」
「是啊，畢竟是全國大會的最後一場比賽，全年賽程的終末，也算是一場落幕之賽了！」
……
一個又一個的觀眾，心情激蕩，神情飛揚，熱烈討論之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下方的網球場，不願意錯過任何一秒的畫面。
而與此同時。
貴賓室里。
北川雪露出了一抹微笑，宛若夢幻的花兒一般，讓整個世界都為之一亮。
作為最熟悉北川空的人，她知道，這個男孩，即將閃耀。
看台的各處。
一個個網球手，挺直了身體，調整著自己的坐姿，目光熠熠，打起了精神。
不管是當初的青少年選拔集訓的一員，還是聽聞了無數大魔王傳聞的網球手，都知道北川空的無匹強大。
眼見北川空即將展現出真實的他，沒有人願意錯過接下來的畫面。
要知道。
身為國中網球界的當代第一人，一身實力已經沒有人能夠摸得透的北川空，已經被不少網球手視為『啟明星』一般的存在，指引著他們前進的道路與方向。
場邊。
教練席上，幸村精市目光悠悠，注視著一切的進行。
休息室里，立海大眾人神情複雜，低語不斷。
「毛利！」
「毛利前輩……撐得住嘛！」
「那個傢伙，要開始了！」
「其實，沉睡狀態的毛利前輩，蠻強的。」
「……」
一時無言之外，是紛紛露出了笑容的青學眾人。
「吶吶吶~北川要開始了！」
「最後的一步！」
「那種狀態下的毛利壽三郎，我都沒有必勝的把握，但很可惜，他遇到了我們家的大魔王。」
「終於要來了，北川！」
一個個揮舞的拳頭，表達著眾人的激動心情。
畢竟最後的冠軍王座就在眼前，又有誰還能無動於衷呢！
即便是一向冰山撲克臉的手冢，此時此刻，也是在暗自心神激蕩著。
……
噌！
萬眾矚目之中，比賽繼續。
嗡！
伴隨著無形嗡鳴起，一圈又一圈，一層又一層的波紋氣流，在北川空的周身出現。
一層朦朧微光，在七個金色星點的交織之下，靈光氤氳。
『仙人體』狀態，開啟！
那驟然升騰的氣息，讓無數人感知到了北川空的強大，紛紛側目，面色頓變。
即便是陷入了『沉睡』狀態的毛利壽三郎，也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潛意識地眉頭一緊。
「來吧，毛利前輩！」
「迎接敗北吧！」
這一刻，北川空的宣言響起。
那空冥清澈之音，隱隱帶著一股子穿透力，仿若是能刺穿靈魂與心神的屏障一般，讓無數觀眾神情一震。
而左半場上，毛利壽三郎則是緊緊一捏手中的網球，『唰』的一聲，徑直拋飛。
嘭！
一聲響亮的脆響，徑直在毛利壽三郎的網球拍下誕生。
那宛若流星一般的強力發球，化作一道淡黃色的流光，捲起狂風獵獵，徑直奔向了右半場的方向。
極快的速度、威猛的力量、劇烈的旋轉、刁鑽的落點……
這一記發球，威力依舊。
然而這一次，毛利壽三郎可就沒辦法一擊輕易得分了。
踏！
一記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的腳步聲響起，讓注視著網球場的無數人心臟一『咚』。
右半場上，踏步移位，側身引拍的北川空，於那周身氤氳閃耀的靈光之中，迎著彈地瞬閃的網球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揮。
砰！
剎那爆鳴的聲響，讓無數觀眾一驚。
就在一道道目光視線的緊盯之下，在北川空的揮拍之下誕生的黃色流光，徑直飛馳閃爍。
刷！
咻倏！
「這一下，好快！」
「騙人的吧，同樣的動作，都是普通的揮拍啊，怎麼可能會是這種速度？」
咕嘟~
間隙之中，是一個個吞咽口水的動作。
「這就是大魔王的真正實力嘛！」
「想太多，這才哪兒到哪兒呢，到目前為止，據說大魔王在今年的賽程比賽里，從未就沒有展現過自己的全部實力！」
「就連當初關東大會決賽之時的『神之子』，也只不過將大魔王的『鏡花水月』逼出來了而已。」
……
一時之間，沉默是最好的回應。
聽著一直觀看北川空比賽的忠實觀眾的介紹，不少新觀眾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著網球場上的那道身影，眼中星光直冒。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魔王嘛！」
「恐怖如斯！」
……
咻倏！
而就在這時，於一聲驚鳴之下，毛利壽三郎踏步疾行。
跟隨著自身潛意識的指引，朝著自己的左前方邁出了腳步。
嘭~
一聲脆響之下，伸出去的網球拍拍頭三分之一拍網的區域，碰到了北川空的這一記極速回擊。
但很恐怖的是，不算太佳的擊球點，讓毛利壽三郎這次回擊的控球出現了微妙的差錯。
這一次，被迫起了一個高球。
咻~
高高飛起的網球，牽動著無數觀眾的心。
「不好！」
「機會球！」
「不會吧！」
……
下一秒，就在立海大支持者的苦澀面容之中，就在青學支持者的興奮激動之中。
右半場上，一道身影，宛若遨遊九天的金翅大鵬一般，展開了自己的雙翅，亮出了自己的利爪。
嘣！
恐怖的轟鳴炸響之中，是那衝破了所有束縛的金色流光。
宛若隕石一般的天降，摩擦點燃了空氣，引起星火點點，攝人的威勢，傾倒而出。
轟！
轟隆！！
龍捲，狂風，煙塵四起，硝煙瀰漫。
轟鳴之中，是北川空這一記爆裂扣殺引起了破空驚鳴。
咻倏~
嘭~噠~
萬千獃滯的目光之中，一道流光在左半場上閃爍，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痕之後，飛逝不見。
而這一次，奮力疾馳的毛利壽三郎，伸出去的網球拍卻是連網球都沒有碰到。
「得分有效。」
「北川，平分！」
……
這一刻，全場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看著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北川空，無數人紛紛側目，心神震撼不已。
一球之威，恐怖如斯。
「現在的北川……又一次超脫了我的資料庫範圍……」
心中一口氣鬆掉，腦海中那無數翻湧交織的數據，亦是消散落幕，柳蓮二放棄了計算。
因為他知道，現在的北川空，依舊不是究極體，甚至都不是如今這個『仙人體』狀態的極致。
遙望之下，看著右半場上，那一如往常，甚至都沒有什麼神情變動的北川空，柳蓮二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苦澀。
而旁邊的真田，注視著北川空，亦是少見地陷入了沉默無言之中。
……
唰刷~
網球場上，灰塵散去。
北川空一轉手中的網球拍，面色一抹微笑綻放。
「嗯~」
「不如來走一遭曾經的路吧~」
悠悠笑然之間，北川空隨意做出了決定。
嘭！
一聲脆響之下，對面左半場上，換了一個半區的毛利壽三郎，已經是再一次發球了。
踏~
踏步動身之間，北川空略作回想。
猶記得當初的四月開學季，第二周星期一的那場車輪戰，也算是他的正式登場首戰了。
「那麼，第一球~」
「幻術·一式，猩紅之蛇！」
刷！
嘭！
在北川空的一記迅疾揮拍之下，澎湃的精神力量，以寫輪眼為媒介，徑直灌注到了網球之中。
一聲脆響之下，淺淺的嘶鳴於暗中鳴起。
猩紅霧氣之中，一條猙獰大蛇，周身燃燒著猩紅色的火焰，徑直奔向了左半場上的毛利壽三郎。
……
「第二球。」
「幻術·二式，紅蓮業火！」
嘭！
一聲輕響，宛若火焰的升騰燃燒。
浩瀚如海的精神力量，將網球化作了一團不會熄滅的紅蓮業火，再度沖向了毛利壽三郎。
……
「第三球。」
「幻術·三式，極寒冰封！」
砰！
在無數觀眾的驚呼吶喊之中，伴隨著北川空又一記凌厲抽擊，一道黃色流光，徑直閃爍飛馳。 無盡的冰封寒氣，跟隨著網球流光的動作，直接撲向了毛利壽三郎，欲要將之吞噬。
……
其實，對於『沉睡的毛利』而言，北川空打出來的這三式基礎幻術，攻勢並不算太過。
『睡覺』這個神技，對於幻術而言，具有特別的抵抗性。
只要沒有超過那個閾值，已經陷入了深層次休眠狀態的毛利壽三郎，就可以消磨掉附加於網球之上的幻術力量，只需要應對網球本身就行了。
故此。
北川空一連打出來的三式幻術，甚至後續跟上的三式合一的完整儀式『地獄祭祀』，都並沒有能夠攻破毛利壽三郎的防線。
但是，這又如何呢。
你說浪費力量？
不，北川大魔王表示，有錢……啊不，持久，就是可以這麼滴任性，咳咳。
「那麼~」
「現在要得分咯。」
下一刻。
在全場觀眾的嘴角抽動之中，踏步馳過中場的北川空，看著已經被調動到了底線場角之外的毛利壽三郎，徑直上演了一記輕墊切削。
嘭~呲~~~
輕響聲下，是輕飄飄躍動的網球。
嗒~噠噠噠~~~
這充滿了戲劇性的一球，甚至還擦了一下球網，在一雙雙驚愕視線之中，落在了左半場的網前，輕輕彈跳滾動。
「北川，領先！」
主裁判的報分聲，亦是輕飄飄的響起，宛若剛才的得分一球一般。
……
『沉睡』的毛利壽三郎，一身實力是強於『正常』狀態下的北川空。
但是在北川空開啟了『仙人體』之後，一身實力也是再次壓過了毛利壽三郎。
而這一點，不少人都看得很清楚。
故此，青學人紛紛展露笑顏，而立海大人則是紛紛露出了一抹苦澀。
遙望著網球場上，那兩道再度開始了發球擊球、踏步飛馳的身影，然而卻直接重新奪回了局勢的北川空，不禁紛紛心生感慨。
真的不是我方太弱，而是對方太強了啊。
……
嘭！
咻倏~
又是一聲驚鳴炸響，攜帶著恐怖威勢的底線抽擊球，再一次洞穿了毛利壽三郎的防線。
那強勁的力量，直接盪起了灰塵無數。
「得分有效。」
「Game，北川，比分1-0。」
「交換場地。」
主裁判的宣報聲，播報著第一小局的勝敗。
在逐漸激烈火熱的交鋒對決之中，面對著『沉睡』·毛利壽三郎，『仙人體』·北川空直接將局勢奪回。
……
嘩啦啦~~~
「北川！北川！北川！」
「大魔王！大魔王！大魔王！」
「無敵！無敵！無敵！」
「必勝！必勝！必勝！」
這一刻，有明競技場中，喧囂沸騰，激情四溢的觀眾們，開始為神威降臨的大魔王歡呼吶喊。
當然，另一方面，也有不少立海大的支持著，依舊堅持不懈地為毛利壽三郎加油應援著。
畢竟，這是他們所堅持的信仰啊！
常勝立海大的榮光，必將重鑄！
……
相比較於場外的觀眾，場邊的教練席安靜了不少。
北川空這邊，獨自一人回到了椅子上坐下，回首之間，朝著一眾激動的小夥伴微笑示意。
而毛利壽三郎這邊，則是回到了幸村精市的身邊。
「呼哈~」
悠長的呼吸吐納之間，暫時脫離了『沉睡』狀態的毛利壽三郎，努力恢復著身體和心神的消耗。
「毛利前輩……」
「不留遺憾就好！」
「嗯？」
含著一抹笑意，在那雙深邃的眼眸注視之下，幸村精市陡然說出了一句不是那麼合時宜的話語，讓毛利壽三郎都為之一愣。
抬目之下，是一番對視。
然後的話，毛利壽三郎也是輕輕的笑了。
「明白~」
「我的幸村教練~」
這一刻，毛利壽三郎亦是認識到了一點。
相比較於曾經執著於求勝到近乎苛刻偏執的神之子，現如今的幸村精市，亦如同他，亦是有所成長和變化了。
相比較於勝利，現在的幸村，擔任起了教練和部長的職責，更加看重身邊的夥伴了。
網球場上，不只有勝負與輸贏，還有夥伴與朋友。
「不過~」
「我會拼盡全力的！」
這一言，同樣是如今的毛利壽三郎的堅守。
微笑，頷首，加油，徑直於對視之中綻放。
……
很快，休息時間結束。
呼~
風起，第二小局的比賽，亦是開始了。
噠~噠~噠~~~
節奏的拍球聲，在左半場上響起。
這一次，交換完了場地之後，北川空來到了左半場上，輪換到了發球權。
而丟掉了發球局的毛利壽三郎，則是去到了右半場上。
「呼！」
一口悠長的深呼吸之下，是再度開始進入『沉睡』狀態的毛利壽三郎。
「來吧，北川！」
「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力量！」
如果不開啟『睡覺』秘技的話，那直接就是完全沒辦法抵抗了，這一點，毛利壽三郎很清楚。
而至於事實嘛。
即便是『沉睡的毛利』，也只不過是在北川空的面前多掙扎一段時間罷了。
……
刷！
萬千視線的目不轉睛之下，是那在北川空的手中高飛騰空的淡黃色網球。
下一刻。
伴隨著北川空的極速揮拍，跟隨著一身爆裂力量一同瘋狂涌動的，還有那天地間的冰之元素。
嗡~
無形嗡鳴之中，星星點點的冰之元素，在網球拍和網球交匯之處匯聚凝練。
冰藍色的幽光，徑直閃耀綻放。
嘭！
一道響亮全場的脆聲之下，一頭冰晶之龍，在一層冰藍色的光暈籠罩之中，栩栩如生的遨遊而出。
「神里流·冰龍翔天！」
昻~
在北川空的輕笑注視之中，冰晶之龍徑直撲向了毛利壽三郎的方向。
興緻大增的大魔王，準備走上一遭……來時的路！
「唔~」
「還差什麼呢~」
昂揚情緒之間，北川空踏步疾走。
最初的三勾玉寫輪眼，洞察眼，拷貝眼，幻術眼。
然後是仙人體，神里綾華的傳承……
「那麼~」
「就決定是你了。」
踏~
一道重踏聲，徑直在北川空的腳下響起。
冰藍之色的幽光之中，那宛若魔法陣一般的六稜角區域，徑直在北川空的周身閃耀。
「神里流·冰華！」
嗡~
一聲嗡鳴之下，毛利壽三郎雙手猛擊而回的一記抽擊球，在進入了六稜角冰霜領域之後，速度驟然一緩。
嘩啦啦~
「哇~那個是什麼？」
「新的絕招嘛？」
「像是領域類的絕技，能夠削弱對手回擊球的威力？」
紛亂嘈雜的議論聲中，是不解的觀眾和一個個網球手們。
『冰華』的唯一一次登場，其實還是平等院鳳凰。
其實應對毛利壽三郎剛才的那一球，並沒有用『冰華』的必要，不過，誰讓北川大魔王可以任性呢。
另外，任性還在繼續。
……
嘣！
再度炸裂的爆響，是那騰空而起，把『拍』斬下的一擊。
「神里流·霜滅！」
嗡！
轟！
滔天的氣場之中，是那席捲起了狂風的恐怖斬擊擊球。
驟然降臨的冰晶世界，是那般的美麗而夢幻，也是那般的危險。
轟隆！！
轟隆隆！！！
一連串的聲響之中，是三道冰霜龍捲的洗禮，也是毛利壽三郎的再一次丟球。
「得分有效。」
「Game，北川，比分2-0。」
踏~
一聲輕響之下，是雙腳和地面的重新接觸，從空中落下的北川空，雲淡風輕。
那麼下一局，該使用什麼取勝了？
當然，在這般讓自己稍微任性那麼一次的比賽的內里，也還有存在著北川空的一份小小心意。
而這份心意，也有人讀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