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起勢與打斷
第287章 起勢與打斷
有明運動公園，競技場之西，C區一號球場。
「如何？」
「沒有意外。」
立海大附屬中學的休息候場區里，響起了幸村精市和柳蓮二的對話聲。
此時此刻，網球場上是空的。
立海大附中和四天寶寺的四強半決賽，處於單打三與第二雙打的間隙休息時間。
皇帝·真田弦一郎和聖經·白石藏之介的第三單打對決，於一番激戰之後，告一段落。
而在出戰第二雙打的丸井文太和傑克桑原前去熱身之際，派往A區一號球場的網球部成員帶回了相關的消息。
「青學的第三單打是誰？手冢嗎？」
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的真田弦一郎，劍目徑直一睜，問向了柳蓮二。
微微搖頭之後，柳蓮二沉聲說道。
「青學的單打三是北川。」
「冰帝的單打三是跡部。」
看著幸村精市，柳蓮二神情正色，無比凝重。
「最後的比分是『6-1』，談不上什麼激戰與否，更像是一場……教學局……」
「北川依舊是近乎壓倒性的勝利。」
在聽到柳蓮二的描述之後，幸村精市先是一頓，隨即神情一定。
「畫面，差不多想象到了。」
沒錯，即便是沒有親自去看，但是比賽的過程，也已經是差不多在幸村精市的腦海中浮現了。
就像是……當初關東大賽決賽的那場比賽一般……
「來自於大魔王的惡趣味。」
神情愉悅一展，回想著北川空的那個性格，幸村嘴角一勾，悠悠然地一笑。
隨即。
在幸村和真田的注目之中，柳蓮二異常凝重地說道。
「在比賽的過程里，跡部用了新招——邁向慟哭的吉格舞曲，具體表現為暴力扣殺，而具北川的分析，是和『超級甜區技術』有關。」
一碟小菜之後，才是大餐。
「而北川，也展現了新的力量——光擊球！」
噌！
聽到『光擊球』之後，幸村和真田紛紛雙目一凝。
「光擊球……」
這一刻，他們才知曉，原來北川空的『超級甜區技術』修行早已經是完成了。
「威力如何？」
「具體表現為……嵌入防護牆，讓牆壁出現蜘蛛網狀的龜裂碎痕。」
「而根據所得情報分析，當時的北川，應該還沒有動用極限的力量，所以他的光擊球威力，應該還可以更強！」
在幸村和真田的無聲沉默當中，柳蓮二想了一下描述用語之後，述說著自己的分析。
然後，場中便只剩下喧囂的風兒在繼續吹拂了。
幸村的眼中是無盡的深邃，真田的眼中是驟閃的驚芒，而柳蓮二的眼中，除了凝重，便是凝重。
畢竟，本次全國大賽的決賽對決，近乎已經是明了的『青學vs立海大』了。
也就是說，這個能一球打碎牆壁的男人，正是他們明天的對手！
這麼一個局面，讓他這個立海大軍師著實難受頭疼啊。
……
伴隨著炎炎夏日之下的沁神涼風吹拂，視線鏡頭回落到A區的一號球場。
「啊啊啊！！！」
——這一局，必須拿下！
「給我！破！」
「超高速半截擊！」
面對著乾貞治的一記中線襲殺，那一聲宣洩的怒吼之中，后場的宍戶亮大腳一踏。
整個身體便開始疾馳飛走，迎著網球狂奔而去。
刷！
宛若暴走的卡車，攜動靜之間轉變的能量，宍戶亮雙手所持的網球拍，狠狠暴擊在了剛從地面彈起的網球之上。
嘭~轟！
咻倏~
一聲爆響，一聲驚鳴，一球破空。
「得分有效。」
「Game，宍戶、向日，比分1-0。」
「交換場地！」
來自於主裁判的高聲宣報，宣布著冰帝二人組的保發成功，拿下了第一小局的勝利。
在剛才的第一小局裡，冰帝和青學陷入交織糾纏之中，雙方的『勢均力敵』，讓比分互相咬著，誰也不放過誰。
到最後。
知道必須拿下第一局的宍戶亮，直接動用了自己的『超高速半截擊』，攻破了乾貞治的防線。
「呼~」
深深地吐納了一口氣，感受著涼風沁入身體之中的快感。
站直了身體的宍戶亮，凝視著前方。
「漂亮的半截擊，亮。」
「不過這麼早就開始用『超高速半截擊』，體力沒問題吧？」
向日岳人的到來，讓宍戶亮徑直一笑。
「你以為我是你啊，岳人。」
「每天的八件體恤，可不是白被汗水浸濕的。」
「嘿，我現在的體力可不輸你，只不過是因為特技擊球本身就比較耗體力罷了。」
幼馴染的二人組，日常地開始拌嘴。
從『冰帝幼稚舍』開始，便一路作為夥伴的兩人，自然知曉很多對方的事情。
例如。
向日岳人知道宍戶亮那『苛刻性質的自我審視、精益求精的極限精神，以及那永不放棄的堅韌之心』。
而宍戶亮也知道向日岳人那『對剎那輝煌的異常卓著，自信要強的絕不服輸』。
「岳人，這一次，是我們的復仇之戰！」
「我知道的，亮。」
「絕對！不能輸！」
噌！
嘭！
戰意熊熊，火光亮起，隱隱映照著兩人的決意之心。
……
場邊，教練席。
「感覺怎麼樣。」
悠然朗聲之中，北川空開口問道。
「他們變強了好多。」
「最後的那個『超高速半截擊』挺有意思的。」
擦拭著些許的細汗，河村隆笑聲回答。
放下裝著『特製乾汁』的水杯，乾貞治亦是應聲說道。
「兩個人的數據都需要好好更新一下。」
「那行，伱們看著來就行。」
最後，在北川空的笑意目送之中，雙方再度踏步上場，比賽繼續。
……
第二小局，雙方換邊再戰，球權交接。
噠~噠~噠~~~
左半場上，拍球聲再起。
網球在乾貞治的手中不斷落下，和地面相碰后再度彈起。
雙目直視著對面的冰帝二人組，乾貞治淡聲言道。
「超高速半截擊嘛，那就來嘗一嘗我的……」
「超高速發球吧！」
刷！
剎那間，網球騰空而起。
乾貞治的整個身體亦是由靜轉動，破空驚鳴的網球拍，猛烈地揮擊向了網球。
嘣！
一聲爆鳴之下，黃色的網球如同從狙擊槍里發射而出的子彈一般，流光瞬逝。
「來了！」
「好快！」
注視著於場中瞬間閃爍的流光，站在接發球位置上嚴陣以待的宍戶亮，心神一陣悸動。
心神一凜之下的連忙揮拍，卻是只留下了一道空揮之聲。
「ACE！」
「15-0。」
主裁判的聲音響起，一記ACE球之下，乾貞治的『超高速發球』再次登場顯威。
「呼~~~」
深呼吸之中，宍戶亮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和走過來的向日岳人一個視線交匯。
凝重正色的認真神情，在兩個人的視線之中傳遞。 「如何？」
「就和榊教練說的那樣，必須全神貫注地去適應才行！」
在第二小局開始之前，榊太郎便有和他們進行相關的賽況分析。
而乾貞治的『超高速發球』便在其中。
在網球比賽里，為什麼『發球權』會近乎等同於『先攻權』，便在於此。
不管是技術型的發球也好，威力型的發球也罷，都是出手。
而被動承受的接發球方，要想接住發球，就得依靠自己的絕對硬實力。
接不住就得丟分，接住了才能考慮後續。
像是跡部的『唐懷瑟』，真田的『疾如風』，亦或者現在場上的乾貞治的『超高速發球』。
能接到就是接到，接不到就是接不到。
幸運和運氣什麼的只能是毫巔之際的輔助，硬實力才是基礎。
而此時此刻的向日岳人和宍戶亮，要做的便是努力讓自己的眼睛適應下來，儘快跟上『超高速發球』的節奏。
……
嘣！
「超高速發球！」
刷！
「可惡！」
「可惡！」
「可惡！」
面對著乾貞治的『超高速發球』，向日岳人和宍戶亮只能是在『可惡』的低喝聲中，迎來一次又一次的空揮。
不過，得益於搞『特技擊球』的網球手幾乎都有的不錯的動態視力，向日岳人已經有感覺了。
而宍戶亮亦是如此，特有的才能，讓他有著一種難以磨滅的堅韌之力，意志，精神，鬥志。
在逼近極限之中，宍戶亮亦是逐漸『看』見了那一抹流光。
嘣！
「ACE！」
「30-0。」
這一次，依舊是ACE球。
嘣！
「得分有效。」
「40-0。」
而這一次，宍戶亮的揮拍已經是碰觸到了網球的流光軌跡。
嘣！
刷~呲~
「Game，乾、河村，比分1-1。」
這一次，一局終，而向日岳人的揮拍，亦是磕到了乾貞治的『超高速發球』。
雖然只是磕到了一點點，雖然網球被磕飛了，雖然依舊沒有完成回擊。
但是……
「還差一點！」
「是有點可惜。」
「不過沒關係，他下一次的發球局，就是我們攻破這個發球的時候。」
儘管輸掉了第二小局，但向日岳人和宍戶亮依舊是鬥志昂揚。
不過。
就在這短暫的間隙時間裡，回想著上一小局比賽的畫面，宍戶亮不禁思緒飄飛。
「話說，這種超高速的發球，還真是厲害，簡直就是得分利器。」
「唔~」
「乾脆回去也試一試，看能不能也練一招出來。」
念起，身至，這便是從來不畏懼汗水和辛苦的宍戶亮。
在賽后的日子裡，宍戶亮直接將自己的想法付之於實踐，去好一番練習發球。
當然，最後的結果嘛，自然是沒有這方面的才能。
而天無絕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是，第二學年的開學季，他遇到了他的另一個宿命夥伴——一個一年級的小學弟。
幸運的是，這個名叫『鳳長太郎』的學弟，剛好便有著一個獨屬於他的『發球才能』。
……
言歸正傳。
短暫的間隙時間之後，雙方再度開戰。
因為是雙數局，不換邊，只交換球權。
噠~噠~噠~~~
節奏的拍球聲，在右半場上響起，第三小局，這一次是向日岳人的發球權。
而在沒有了『超高速發球』的先手之後，雙方的比賽陷入了激戰當中。
刷！
嘭！
一聲聲破空驚鳴之中，網球開始化作流光，在網球場的上空來回翻飛疾馳。
很快。
左半場上的河村隆便抓住了一個機會。
踏！
大踏步之中，河村隆提前就位，迎著來球，便是一個引起驚呼的熟悉姿勢擺出。
「快看！那個姿勢！」
「要來了，青學怪力王的絕招！」
「出現了！」
嘣！
「Great！」
——雙手·波動球！
在河村隆的激情吶喊之中，雙手所持的網球拍，於肌肉迸發之中，狠狠揮拍而擊。
相比較於單手的波動球來說，雙手波動球的威力會小上不少，但是損耗程度亦是同樣。
畢竟威力什麼的，永遠是和消耗掛鉤的。
當然，好處便是可以多用，身體能撐得起。
而像是爆發性質的『衝刺波動球』、『跳躍波動球』、『燃燒波動球』之類的幾招，可沒辦法像雙手波動球這樣玩。
咻倏~~~
轟~~~
「得分有效。」
「0-15。」
主裁判的報分聲后，是全場頓起的喧囂。
以及網球場上，青學二人組的拍掌慶祝，冰帝二人組的不忿低喝。
「可惡！」
懷揣著不甘，戰意熊熊，右半場上的向日岳人，再度發球。
嘭！
砰！
peng！
一番交手之下，乾貞治一個底線抽擊，將網球抽向了右半場。
踏！
重重的踏步聲響起，從后場開始疾馳的向日岳人，一個縱身之下，身體飛躍而起。
「看我的！」
「月返·瞬閃！」
凌空翻飛的身體，猶如一曲優美的華爾茲，在空中奏響。
月返的開發型球技，月返·瞬閃，積蘊著向日岳人的無窮戰意，閃亮登場。
那輕巧似飛絮的身體，帶著網球拍，在空中網住了網球，然而讓青學二人組感到意外的是，網球卻沒有立刻飛出。
而是跟隨著向日岳人下墜的身體，於不經意間，徑直飛射而出。
原來，在規則之內，攜帶著斜向前的勢能，向日岳人將網球在網球拍拍上多停留了一個剎那。
瞬閃，不是說的身體移動的『瞬』，而是網球離開球拍的不經意之『瞬』，以及那重力勢能加持之下的球速之『瞬』。
咻倏~
「15-15。」
啪~
主裁判的聲音之後，向日岳人和宍戶亮的擊掌聲亦是響起。
「幹得漂亮，岳人！」
宍戶亮的誇獎之後，是向日岳人的昂揚鬥志之語。
「大幹一場吧！」
……
另一邊，左半場上。
看著右半場上的冰帝二人組，感應著他們那持續上漲的氣勢和鬥志，悄然收集著數據的乾貞治，卻是一扶眼鏡，悠悠一笑。
「雖然搜集和更新數據確實是需要一點時間，但也不能讓你們太過輕鬆了。」
「阿隆，放開點打吧。」
「哦~」
「嘿嘿。」
接收到乾貞治的示意之後，河村隆嘿嘿一笑。
雙手網球拍交換之中，將兩隻手臂上的袖子卷了起來，露出了那如同花崗岩般，讓無數健身愛好者瞪大眼睛的完美肌肉塊群。
「看我的吧！」
戰術已下，冰帝二人組的起勢，必須被打斷。
噌！
炯炯有神的雙眼之中，蓄勢待發的河村隆表示。
——該我上場表演了！
——燥起來，Come on Bab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