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最後的禮物
第263章 最後的禮物
「得分有效。」
「Game，北川空，比分2-0。」
有明競技場中，裁判長的報分聲和無數觀眾的歡呼聲，交相輝映，組成浩蕩聲勢，響徹全場。
然而，就算是如此這般的喧囂沸騰，亦是沒有將奇柯驚醒。
苦澀之中，低垂著頭的奇柯，真真正正地品嘗到了何為『被碾壓』之感，一時間百感交集，心神無法平靜。
在過去的網球生涯之中，除開訓練賽，永遠勝利的正賽經歷，則是讓奇柯漸漸養成了一抹別樣的自信之感。
雖然一直在告誡著自己不要自傲孤高，不要目中無人，不要踏入迷途.
但是，一路走來的常勝不敗，總歸還是會讓奇柯的心性與思想逐漸發生變化。
而如今。
在這場所謂的交流賽里，面對著無比強大的北川空，奇柯第一次品嘗到了被碾壓的滋味。
強大的身體力量、速度、耐力，高超頂尖的網球技巧，一個個信手拈來的超級球技。
或是他人的『其疾如風』，或是自己的『神里流·冰龍翔天』和『神里流·霜滅』，那一次強於一次的實力展現，讓奇柯享受到了一次接一次的無力感。
無法回擊，無法回擊，無法回擊！
ACE球，網球拍被直接擊飛。
眼看著已經可以接下來了，卻是又迎來了北川空更加強力的打擊，每一次都是這樣。
「呼哈~呼哈~~~」
風聲，呼吸聲，齊齊響起。
深呼吸之下，奇柯一個閉眼又睜眼，調整著自己的狀態，望向了左半場上的北川空。
「北川！！！」
噌！
剎那間，伴隨著雙眼一凝，於光芒氤氳之間，奇柯的斗戰之心，再度堅定了起來。
不管是否碾壓，不管局勢如何，不管七七八八
總之，這場比賽，絕不退卻。
風起，戰火再燃。
噠噠噠的節奏拍球聲后，網球在奇柯的手中拋飛而出。
刷！
嘭！
一道脆響之下，網球極速飛馳。
咚的一聲，精準落在了左半場發球區內中線之上的網球，卻是發生了一個詭異的折射。
原來，卻是一枚小石子，改變了網球原本的彈射方向。
「嗯~是這邊嘛。」
低語聲中，原本已經是來到了中線位置，做好了反手引拍的北川空，雙腳用力一彈，身體迅速向後開始移動。
騰空側轉過身的北川空，順勢一個球拍划動。
以一個從左到右的側拉揮拍，切削向了網球。
嘭呲~
帶著恐怖旋轉的網球，徑直朝著天空飛躍而去。
而看到這一幕，場口通道之中，不二率先一愣，不禁低語。
「嗯~」
「這種情況下，居然都能打出白龍嘛」
以那種彆扭的姿勢打出『白龍』，不二表示就連自己這個開發者都還沒有試過。
嗯~下回可以試試~~~
「那個動作！」
「出現了！白龍！」
喧鬧嘈雜的全場之中，一道齊聲吶喊，讓奇柯越發打起了精神。
一番思前想後的預測分析之下，奇柯不再遲疑，連忙開始邁開雙腿，極速朝著后場底線退去。
下一秒。
嘭！
一聲脆響，在奇柯的拍下響起。
雖然從天而降的白龍，在底線之上一番劇烈摩擦之後，進行了不規則彈射。
但是奇柯在有著預先準備的前提下，倒也是險險地抓住了白龍的球路軌跡，在最後時刻一拍網中。
然而，雖然於險而又險之中回擊了這一記白龍，但是奇柯遭遇的危機，卻是並為消散。
「不好！」
一語低喝之下，奇柯連忙擺動雙腿，朝著前方進行補位，生怕北川空打出切削短球。
而北川空這邊，看著奇柯的動作，卻又是一笑。
隱隱之間，有看透一切，掌控全場之勢。
「既然你已經察覺到網前短球了，那就來嘗一嘗這招吧。」
刷！
言語之間，破空輕響，右手所持的網球拍徑直一抬，高居於頭頂之上，拍框豎直朝前。
「圓桌抽擊！」
在北川空的冷喝之中，網球拍的側面拍框便帶著疾風之勢，狠狠朝著飛至身前的網球一斬。
嘣！
轟！
力量的極度凝練之下，一道金色光束如同流星墜落，眨眼之間，便砸在了奇柯的身前。
下一刻，便在奇柯的咬牙引拍之中，開始和地面做著劇烈的摩擦旋轉。
呲呲呲~~~
咻倏~~~
啉~~~
剎那間，星輝光點飄散而起，凝練成了一道金色光幕雨，將奇柯整個籠罩而住。
一分十二之下，十二道金色流光，以螺旋隧道之狀，徹底吞噬了奇柯。
一球『圓桌抽擊』，最夢幻的特效之下，直接讓奇柯束手無策。
無奈之下選擇的一個網球，卻只不過是一道幻影而已。
「根本就找不出來！」
星輝之雨的天幕下，奇柯不由得一陣愣神，剛才的那一記『圓桌抽擊』，開始在他的腦海中回放。
超級旋轉之下，分化而出的十二個網球，奇柯剛才也就排除掉了五個幻影。
也就是說，還有七個網球，難辨真假，只能是選擇隨意一揮，進行命運的選擇。
很可惜，這一次選擇，並沒有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亦或者說，已經得到了幸運buff的加持，但卻依舊是沒能選中。
畢竟是七選一，其中夾雜的因素更是複雜。
當然，這並不代表著奇柯菜。
相反，能在第一個『圓桌抽擊』的時候，就直接看破了五個幻影，其實已經是相當厲害了。
這時。
一番畫面回憶之下，奇柯思緒逐漸回歸。
場館之中，呼聲漸漸消隱，滿含期待和激動的目光，紛紛注視向了網球場，等待著下一波吶喊時機的到來。
恰逢一道清風起，帶來了北川空那自信交織著冷然的聲音。
「那麼，比賽繼續吧，奇柯。」
「呼~~~」
刷！
網球再度被拋飛騰空。
「再怎麼說，也不能一路敗下去！」
「這一球，扳回來！」
奇柯知道，若是讓北川空一直起勢的話，比賽的情況就會從『不妙』走向『非常不妙』了。
雖然北川空的強大實力，讓奇柯持續壓力倍增，但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投降選項的奇柯，可不想就這麼狼狽地輸掉比賽。
噌！
雙眼驟然冷凝，匯聚凝練的精神力與鬥志，開始蜂擁而動。
腳下步伐不停，一個頓身之後，奇柯頓時便化做了一頭獵豹猛虎，攜帶著不屈之勢，衝刺上網。
毫釐之間的爭鋒，最為危險，最為刺激，也最具可能性。
故此，一瞬之間，奇柯便做下了網球交鋒的決定。
「北川！」
一聲吶喊，傳入了北川空的耳中。
「喲~」
「還沒有放棄嘛，奇柯，不過也對，放棄的話，就不是你了！」
北川空微微一笑，對於奇柯主動發起『挑戰』之舉，感到十分滿意。
他所認可的網球手，若是就這麼選擇放棄，選擇認輸，他可是會很生氣的。
而面對著奇柯的最後掙扎，北川空也不打算放水。
故此。
「奇柯！」
一聲應喝，迎戰之號。
在眾目睽睽之下，全場沸騰之中，北川空大步一踏，迎著網球，衝刺而去。
嘭！
一聲輕響之下，北川空在中場位置碰上了網球。
一個下切式的弧線球，劃過一條完美的拋物線，落向了右半場的網前區域。
網球身上所蘊含的衝擊力已經被北川空消磨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劇烈的旋轉。
踏！
腳步重踏之下，奇柯拍馬趕到。
盯著落地之後，開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彈射而起的網球，冷靜地說道。
「好強烈的旋轉！」
手中的網球拍徑直一個翻轉，藉助著手腕的抖動，一個反向的切削墊擊之下，被中和了大部分旋轉的網球，輕飄飄地越過球網，開始弧線下墜。
這一次，奇柯反其道而行之。
並沒有想著去打擦網球，而是打了一個相當正常的過網下墜球。
「嗯~變招了！」
而剛過中場，下意識減速，準備接意外球的北川空，亦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想明白了過來，立刻大步一邁。
總的來說，奇柯出其不意的想法，是成功的。
但是很可惜，北川空的強大，將奇柯攔在了得分門外。 刷！
一個極速閃身之下，北川空出現在了網球之前，那再度提升的移動速度，看得奇柯雙眼一凝。
而這個時候，看著剛剛落至球網上沿平行面的網球，北川空淡淡一聲輕語。
「這個高度，剛剛好。」
言語之際，在場邊眾人的發光雙眼之中，北川空一個側身引拍，微伏身軀，左引的拍頭，直接揚到了肩部之上。
「接我一球！」
略顯清冷的朗聲之下，從左至右，從上到下，一記凌厲無比的切削，迎向了網球。
嘭！
一聲脆響之下，被驟然加上了恐怖旋轉的網球，一個折返越過球網，以一個比較大的斜角，朝著右半場的左邊網前區域落去。
此時此刻的奇柯，還在網前的右邊區域，根本就沒有想到，北川空居然能夠這麼快趕到，更是打出了一記大角度的短球。
踏！
一腳重踏之下，奇柯彈射而出，準備去救球。
這是北川空的攻勢短球，但也是他的機會球。
只要能夠趕上回擊這一球，他就有著足夠多的攻擊點選擇。
打對應的網前空當區域短球，或者直接穿越球直擊后場，亦或者進行假動作，採取對角攻勢.
各種不同的選擇，一定能擊破北川空的防線，拿下這一分。
雙眼微光閃爍之下，一個大跨步邁出，奇柯將手中的網球拍極限伸出，準備等網球落地彈起之後，進行接球反擊。
然而，想象很美好，現實卻相當殘酷。
不過只是一秒之後，奇柯的網球拍直接凝固在了空中，雙眼之中的微光，亦是消散於無形。
有些愣神地注視著網球，奇柯久久不能言語。
只因為，在奇柯的眼前，北川空打出的這一記短球，並沒有從地上彈起，而是在一頓摩擦之後，徑直朝著球網方向滾動而去。
而且在奇柯的細心觀察之下，這一球是真真切切的貼地而行。
「這個球是.」
愣神之後，奇柯有些恍惚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北川空付之一個淡淡的微笑，應聲回答道。
「『零式短球』。」
「手冢開發出來的技藝，怎麼樣，很驚艷吧。」
一邊說著，北川空的目光視線，遙遙望向了場口通道這邊，神情悄然一展。
「的確很驚艷。」
思來想去，奇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所謂的『零式短球』，真的相當不錯。
奇柯的目光視線，順延而去，看到了手冢、幸村等人，隱有一絲莫名神情閃爍。
很快。
網球場上，奇柯收拾好心情，再戰北川空。
而北川空這邊，亦是於豪情萬丈之間，肆虐球場。
奔跑，疾馳，揮拍。
於陽光之下，揮灑著自己的激情，打出一個又一個令全場沸騰不止的球技。
嘭！
瞬閃的驚鳴之中，北川空打出了一記久違的『槍彈』，出其不意之下，洞穿了奇柯的網球拍之際，亦是再度拿下了一分。
更是讓場口通道里的平善之，嘴角一咧，笑容綻放。
砰！
凌空飛躍而起的大魔王身影，借著太陽的背景襯托，直接將嚴陣以待的奇柯徹底籠罩吞噬。
在跡部大爺的傲嬌冷之中，一記華麗的『邁向破滅的圓舞曲』接『邁向失意的遁走曲』，三記連續爆裂扣殺，再度將掙扎的奇柯的防線擊碎。
不得不說，奇柯還是很有水平和實力的。
在聽到是『邁向破滅的圓舞曲』之後，直接就做好了準備，第一記扣殺被他完美回擊。
而眼看攻勢被化解，北川空亦是心神一動。
在奇柯的意料之外中，再度打出了一記爆裂扣殺，依舊攻向了奇柯的網球拍拍柄。
在奇柯的握拍手兩度酸麻之際，才打出了必殺的遁走曲。
相當於將『邁向破滅的圓舞曲』接『邁向失意的遁走曲』結合了起來。
只能說，兩人的龍虎交鋒，北川空更勝一籌。
而在將一眾隊友的球技能展現的都展現完了之後，北川空的狀態，正式進入了火熱之中。
噠~噠~噠~~~
「奇柯！」
「來了！」
刷！
嘣！
「神里流·冰龍翔天！」
「昻~」
剎那間，冰霜世界再度降臨，冰晶之龍，遨遊虛空，龍吟長嘯九重天。
嘣！
「神里流·霜滅！」
轟！
轟隆！！
轟隆隆！！！
瞬刻之間，一道道冰霜龍捲，肆虐整個網球場，帶來酷寒之冰風暴，欲要凍結一切，洗禮萬物。
一次又一次的爆裂炸響，一回又一回的冰龍衝擊，一下又一下的冰霜侵染。
漸漸地，奇柯的動作，變得肉眼可見的遲緩。
精神層面和身體層面遭受到的雙重壓迫和衝擊，讓奇柯仿若是陷入了泥濘沼澤之中一般，寸步難行。
或是網球拍被擊飛，或是難以跟上那似若光速的網球，或是直接被鎮壓當場。
在火力全開的北川空面前，此時此刻的奇柯，已經是再難有招架之力了。
嘭！
「得分有效。」
「Game，北川空，比分3-0。」
砰！
「Game，北川空，比分4-0。」
嘣！
「Game，北川空，比分5-0。」
嘩啦啦~~~
逐漸步入高潮的第一單打比賽，徹底點燃了全場觀眾的激情之火。
四面八方，無數觀眾，開始吶喊著北川空的名字。
「北川！北川！北川！北川！」
「大魔王！大魔王！大魔王！」
「不可戰勝！不可戰勝！不可戰勝！」
「地表最強！地表最強！地表最強！」
「啊啊啊~~~」
喧囂沸騰的有明競技場中，網球場上的比賽，亦是逐漸走到了最後。
「呼哈~呼哈~呼哈~~~」
右半場上，接發球位置，大汗淋漓的奇柯，正急促喘著粗氣。
因為一直承受著北川空的強大精神壓迫，抵禦著來自於暗地裡、明面上、網球里、視線里的精神攻擊，奇柯的精神消耗很大。
此時此刻的他，面色甚至有些慘白。
特別是北川空的那雙猩紅之眼，讓他感覺壓力山大。
就仿若是親眼目睹著地獄深淵
而在身體層面就更不用多說了，雖然比賽局數較少，擊球數亦是較少，但是每次回擊北川空的球給奇柯帶來的負荷，那簡直不能以常理來計算。
就現在，奇柯已經不止是雙手酸麻了，而是全身上下盡皆麻麻的，這是體力即將耗盡的癥狀。
不過儘管比賽已經是來到了最後的一球。
儘管身體與精神雙重層面都已經是消耗殆盡，奇柯依舊是強行挖掘出自己的最後一絲力量，支撐著自己，注視向了對面的北川空。
噠~噠~噠~~~
左半場上，發球位置，節奏的拍球聲，不斷響起，宛若是最後的鐘聲。
雖然同樣流淌著汗珠，但看上去狀態依舊十分不錯的北川空，遙望著對面的奇柯。
清風拂起，視線交織。
目光交匯之中，隱有神思閃爍。
啪！
拍球聲停止了。
一手捏著網球，北川空看著奇柯，若有所指地說道。
「奇柯！」
「最後這一球，便算作我贈予你的禮物吧！」
「希望我們下次再交手的時候，伱已經踏足世界了！」
噌！
凝神，氣勢逐漸積蘊，漸漸的，在奇柯的雙眼之中，北川空的身影，逐漸變得虛幻了起來。
「北川！」
「來！」
強行的最後怒吼之中。
下一剎那，一陣嗡鳴，響徹整個網球場，亦是震蕩著奇柯的世界。
左半場上，北川空徑直將網球拋飛騰空，然後將網球拍朝天一豎。
磅礴的精神力量開始涌動，仙人體的光芒光芒，寫輪眼的光輝，開始最後的閃耀。
一尊身穿羽織的冷酷身影，屹立於北川空的身後。
雙目微閉，身軀挺拔，手持銀白之刀。
「奇柯！」
「再見了！」
噌！
剎那間，驚芒起，驚鳴現，夢幻輪轉！
「通天般的」
「碎裂吧，鏡花水月！」
涔！
一瞬之間，似有銀白之光閃耀，照亮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