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名為『世界』的料理
第261章 名為『世界』的料理
嘩啦啦~~~
「北川！北川！北川！」
「大魔王！大魔王！大魔王！」
「戰無不勝！戰無不勝！戰無不勝！」
霎時間，雨散雲歸，風去塵落。
漸漸顯露出來的網球場，在落入了全場觀眾的視線之中后，頓時便激起了千重浪濤、萬重呼聲。
如同神魔降臨一般的北川空，球拍被擊飛脫手的奇柯，被摧殘了一番的網球場，在留下了一個深深印痕之後才再度高飛的網球.
以及裁判長那緩緩而來的報分聲。
「得分有效。」
「15-15。」
呼~~~
恰在此時，適時而起的清風，漸漸變大，吹拂向了全場，也蕩漾起了眾人的心間漣漪。
場邊教練席。
華村葵那一直盯著北川空的水汪汪大眼睛，幾近發光閃耀，神情散逸之下，那恨不得『吃』掉北川空的意圖，毫不掩飾。
剛才那一發帥氣的凌空扣殺，再一次堅定了華村葵的心中想法。
「我一定要成為北川君的教練！」
而另一邊的希德蒙·威斯克可就是完全不一樣了，看著網球拍都被打飛的奇柯，希德蒙不屑地撇了撇嘴。
陰鬱冷漠的眼神之下，徹底將心中的最後一絲念想丟棄到了深淵之中。
一場和區區霓虹的交流友誼賽，卻是落得了個完敗結果。
作為帶隊教練的他，將會是難辭其咎，下場什麼的，也就更是不用多說了。
所以，這什麼垃圾比賽，隨它去吧。
抱著這樣子的心態，希德蒙·威斯克更是直接一個閉眼，開始在教練席上展開了神遊，不再關注網球場上的比賽了。
而相比較於希德蒙·威斯克『破罐子破摔』的廢物之舉，在經歷了奇柯的一番『嘴炮』之後，有所醒悟的m國代表隊眾人，則是在休息室里，認認真真地觀看著比賽。
在看到奇柯網球拍被打飛脫手的一幕後，紛紛擔憂說道。
「奇柯！」
「隊長！」
「那個扣殺球的力量！！！」
「網球拍居然被直接打脫手了！」
「這麼恐怖的嗎？」
倒數第二句話是菲利普斯說出來的，那滿臉的難以置信之色，毫無疑問在彰顯著他的震驚與駭然。
而最後的一句話，則是副隊長洛基·美樂迪的輕聲低語。
話語之中的疑問和困惑，代表著洛基的心態和情緒。
其實不僅僅是洛基和菲利普斯，其他人亦是知道一點，別看奇柯的個子小小的，從外表看起來更是有些偏向『女孩子』的柔弱。
但是在實際上，除了擁有一身牢固非凡的網球基礎之外，奇柯更是隱藏著一具完全不同於秀美面容的完美身體。
動態視力、柔韌性、爆發性.
速度、耐力、力量.
絕對反差之下的強大！
就拿菲利普斯來舉例子，同樣的高空暴力扣殺，菲利普斯的『虎鯨暴獵』在奇柯面前根本就不算什麼，完全就像是個普通球一樣，揮拍就接，而且還可以接得很完美。
但是就在剛才，面對著北川空的一記『JACK KNIFE』和一記『凌空扣殺』，奇柯的網球拍直接就被打飛了。
那畫面，別提有多慘了。
故此，由不得休息室里的眾人不震驚。
另外，還有一個更恐怖的方面就是，站在球場上的奇柯都是這個下場，那要是換成他們呢？
嘶嘶嘶~~~
一口口冷氣，被眾人呼吸進了身體之中，浸潤著心靈和精神。
「菲利普斯，你看看，你看看，同樣都是扣殺，人家的是什麼，你的那個又是什麼，還『虎鯨暴獵』呢」
歸於寂靜的休息室，洛基試圖活絡著氣氛，卻是說出了尷尬的話語，令得眾人尷尬一笑之際，菲利普斯卻是反擊了。
「呵呵~~~」
就兩個字，卻是讓人不由得一陣氣結，鬱悶揪心。
儘管生性高傲，但就算是菲利普斯，也不得不明白一個道理，在北川空的面前，他真的不算是什麼。
就憑打飛奇柯網球拍這件事兒，他至今為止都沒有做到過。
不，別說是他了，就這個休息室里的人，全部擺在外面那尊『大魔王』的面前，估計都不帶夠的。
故此，面對著洛基的輕微嬉笑，菲利普斯少見地沒有進行反擊，只是陰陽怪氣地回了兩個字。
一番烏鴉橫飛的尷尬話語之後，眾人也是放棄了那些雜七亂八的想法。
一道道目光視線，徑直望向了直播的屏幕，有些緊張而擔憂地看起了比賽，心中一邊暗自低語。
他們正在給網球場上奮戰的奇柯加油祈禱！
噠~噠~噠~~~
網球場上，節奏的拍球聲，於左半場的發球區位置，再度響起。
一邊拍打著網球，一邊扭動著手腕，調試著手裡的網球拍。
面對著北川空剛才的兩記重擊轟炸，特別是凌空扣殺的時候，感應到了手臂和球拍極限的奇柯，毫不猶豫地鬆開了手掌。
也正是因為奇柯的這番機智操作，不僅手臂和身體沒有受傷，就連網球拍也沒被摧殘破壞掉。
僅僅只是讓手部酸麻了好一會兒而已。
不過嘛.
「呼~~~」
又是一口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的狀態，打量著對面的北川空，奇柯再度呢喃出了一句心語。
「剛才那種力量，就是他的極限了嗎？」
「總感覺.」
半晌，瞬刻。
強行將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雜念一掃而空，只見奇柯雙眼一凝，精芒一閃，手中的網球，已然拋出。
刷！
嘭！
在奇柯的跳躍揮擊之中，相當卓越的姿勢之下，一個內中線球路的外側旋轉發球，徑直飛向了右半場發球區。
咻倏~~~
踏~~~
剎那間，網球的橫飛掠空之聲，北川空的腳步踏地之聲，相互交織到了一起。
而看著那精準地落在中線之上，然後一個彈射，在旋轉力的作用下，斜飛向了北川空左手伸拍的範圍之外。
噌！
飄飛的網球，落入了北川空那雙不知何時已經是開啟了三勾玉的猩紅之眼中。
「哦~」
「正手球之後，就是反手球了嘛」
於嘴角勾勒之中，早有準備的北川空，幾乎是與網球彈飛的同一時刻，朝著自己的左手邊，再度邁出了一步半。
沒有任何球路可以逃脫掉寫輪眼的捕捉，儘管此時此刻北川空只是開啟了三勾玉狀態。
不管是像奇柯剛才打出的那種旋轉變化球，還是單純的力量與速度結合的威力球，都是一樣。
大不了，再開個萬花筒就是了。
那可是連平等院鳳凰的『光擊球·毀滅』都能夠準確捕捉到的眼睛。
踏！
刷！
一個止步，一個引拍。
面對著奇柯的變化球進攻，北川空於冷靜之中，就是一個奮力回擊。
「這次的話，就來試一試伱的極限吧」
悠悠然的輕聲低語，被擊球聲掩蓋，並沒有傳揚出去。
而與此相反的，是那化作流光，疾馳激射而去的網球。
嘭！
砰！
peng！
在全場觀眾的心神激蕩之中，網球場上的兩個人，以一顆網球為中心，展開了激烈的對拉。
逐漸飆升的氣氛氛圍，隱隱將全場點燃，而越發精彩的對打，在網球場上呈現。
在北川空和奇柯的角逐爭鋒之中，附加在網球之上的球路，亦是逐漸令人眼花繚亂。
嘭！
又是一聲脆響，面對著北川空的快速球進攻，精神超級集中的奇柯，於奮力奔跑之下，提前一秒到位。
在網球還沒有徹底彈起之際，以一個下壓式的傾瀉角度，將網球拍朝著網球一按，再向著斜上方一個提拉。
下蹲的身體，一個彈起。
嘭呲~~~
超級半截擊！
被附加上了上旋旋轉的網球，朝著球網悠悠飄去，亦是讓右半場上的北川空開始疾馳狂奔，準備救球。
噌！
一縷驚芒閃爍，猩紅之光，徑直一亮。
看著那悠悠然的網球，以及網球之上的旋轉，再想到奇柯身上的那兩個特殊才能，北川空並沒有大意。
迅速分析之下，一個又一個可能出現的球路，出現在了北川空的腦海之中。
——又是一個擦網貼網球
——直接的過網下墜短球
——落地之後的變向變化球.
——彈網之後的跳高球.
很快，時間已至！
踏！
一踩大地，穩住重心，北川空手中的網球拍蠢蠢欲動，於平靜之中，等待著後續『路線』的誕生。
噌！
「來了！」
「是『跳高球』！」
看著那彈在球網上沿，藉助著殘餘的不小動力，徑直來了一個跳高式弧線，準備從頭頂上空飛躍而過的網球，北川空於悠悠然的微笑之中，不由得一個輕聲低語，手中早有準備的網球拍，已經是迎了上去。
嘣！
一個半式低空扣殺球，在北川空的拍下誕生，飛向了奇柯。
「居然這麼輕易就接到了！」
「是早早就分析出了可能性嘛！」
一瞬之間，奇柯心中駭然一凜，要知道，北川空是接球方，並不是出球方，他要想得知各類球路，可不比奇柯。
若是在精通數據網球的情況下，倒是可以測算分析出一般的網球選手的球路情況。
但問題就是奇柯並不是『一般』的網球選手。
在有著『自然之聲的感應』和『幸運女神的眷顧』的情況下，奇柯的球路相當於是多出了兩個『X』因素。
其中影響，至少會讓乾貞治和柳蓮二直接束手無策。 因為根本就沒辦法知道，一會兒是會突然產生一道狂風呢，還是會出現其他的什麼東東，影響到網球的狀態。
這其中種種，所需要考慮到的東西太多了。
故此，看到北川空似乎是早有準備的一擊，奇柯才會那般駭然震驚。
嘭！
又是一聲脆響出現，在突如其來的狂風吹拂之下，奇柯那本該墜落向底線之外的網球，飄乎乎地剛好墜落到了底線之上。
引得觀眾又是一頓驚呼。
而下一秒，全場觀眾那上一頓的驚呼還尚未散去，便又是一頓驚呼再起。
只見原本還在中場位置的北川空，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動的身，已經是跑回到了后場底線之外。
一記猴子撈月的超長距離伸拍，將網球一把撈了回來，飛向了左半場。
而看到這一幕的奇柯，雙眼睜大之下，心中疑惑頓生。
「他剛才是什麼時候開始回跑的？」
「而且以他的實力，應該是可以判斷出剛才那個球是會出界的啊！！！」
「難道說」
砰！
又是一聲輕響出現。
這一次，在奇柯的手中，打出的是一個『意外球』。
面對著北川空的又一記『JACK KNIFE』重擊，因為手麻的緣故，稍微偏移了一些接球點，讓網球拍的邊緣部分迎上了網球。
而結果，便是一個控球不穩，讓網球彈射向了左前方。
看勢頭的話，應該是會在右半場的中前場區域出界。
然而，伴隨著一道清脆鋼鐵聲的出現，意外降臨了。
咚！
清亮的脆響之下，網球徑直撞上了球網之邊的球柱，一個反向彈射，網球便朝著右半場的網前落去。
一個意外造就之下的『鐵柱撞擊』秘技，出現在了奇柯的手中。
看得場邊的丸井文太『淚流滿面』。
而眼看著於分秒之間，網球就將落地得分，那種程度的殘餘動力，大概率會在落地之後，瞬間消耗殆盡。
然而，左半場上，嚴正以待的奇柯，卻是並沒有綻放任何笑顏。
毫無波動的雙眸，靜靜地看向了右半場上。
只因為，北川空的身體，已經是悄然來到了網前。
嘭呲！
一記輕墊式的切削之下，一記過網下墜短球，飄向了左半場。
奇柯的得分之球，瞬間破滅。
而一直都在觀察注意著北川空動作的奇柯，卻已經是不再去關注剛才那一球了。
「一早就開始跑位.」
「是已經猜到這一球會發生意外，還是說」
「時刻準備著！」
低語之下，奇柯的雙眼之中，閃爍過一縷亮光。
嘭！
「15-30。」
砰！
「30-30。」
peng！
「40-30。」
嘣！
「40-40。」
嘩啦啦~~~
裁判長的報分聲下，看著那記分牌上，你來我往之間，一分交織著一分的分數，在網球場上兩人激烈對打的點燃之下，全場觀眾越發沸騰了。
網前的短球對攻，短兵相接，搏殺著技巧。
后場的底線場角對拉，比拼著體力，彰顯著堅韌性。
各式旋轉作用下的變化球，速度與力量結合的威力球，『JACK KNIFE』，凌空爆裂扣殺，超級短截擊，『FAS』，『SSAS』，切削側旋球.
一種又一種的技巧球，在奇柯和北川空的手中呈現，看得無數觀眾大呼精彩，心情蕩漾，興奮不已。
而與此同時。
網球場上，注視著右半場上的北川空，奇柯一時之間陷入了無言之中。
經過一球又一球的試探，不僅僅是分數在跳動，對於北川空為何能夠接到那一個又一個的『意外/變化球』，奇柯的心裡已經是有了一個猜測。
不過終究還得求證一番就是了。
「那些『意外球』，你是分析出來的，還是」
奇柯沒有說完，但是他知道北川空能夠接收到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聞言，北川空淡淡一笑，抓了抓球拍拍弦之後，輕笑說道。
「一半的一半吧。」
一半的一半，就跟奇柯之前的那個回答一樣。
「那些『意外球』和『變化球』，大部分都是在你的那種特殊能力影響之下產生的。」
「要想全部分析出來，即便是我也不可能。」
擦網、狂風、球柱、刺眼的陽光、地面的小石子、甚至是之前一球所留下來的凹凸印痕
就彷彿是《死神來了》一樣，各種奇葩因素的出現，都有可能導致網球出現變化，產生『意外球』。
在這樣子的情況下，要想全部分析出所有可能出現的球路，就如同北川空說的那樣，就算是他也不可能。
不過嘛.有一部分，也就足夠了，可以讓北川空早做一部分的準備。
而至於剩下的那部分，對於北川空來說，一個不是什麼難事兒。
在奇柯的好奇目光之中，北川空用著隨意自然的語氣，說著相當震撼的話語。
「不過，分析不出來，不代表接不了球。」
「只要將所有還沒有徹底得分的球，都視為可能出現變化的『意外球』，然後做好將之打回去的準備，就可以了。」
轟~~~
剎那間，在北川空的笑語之下，不得不說，奇柯也被震驚到了。
北川空的意思，他聽明白了。
只要把所有還沒有出界的網球，都視為可能是界內球，就算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直接做好了接球的準備，時刻跑位，隨時揮拍。
這樣一來，奇柯的『意外球』，就沒有了意外性，殺傷性大大降低。
對於北川空而言，只要做好了接球的準備，除非是超級意外的球路，他都有接到的可能性。
想明白之後，奇柯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無奈。
北川空的做法明顯就是——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不管是什麼意外球，通通都打回去就好。
但是很顯然，北川空的這種做法，也有著一個缺點。
不經意之間，奇柯直接脫口問出。
「你的體力能支撐住？」
一問之後，奇柯頓時便後悔了。
抬目遙望之下，一個打量觀察，看看，看看，對面那個傢伙，汗珠都沒有冒幾顆出來，看上去就像是剛剛活動開了一樣。
這一刻，奇柯又注意到了一點。
對面這個傢伙，在體力耐力方面，不，應該說是在身體方面，同樣是不愧於『大魔王』之名，一樣是個怪物。
果不其然，在奇柯的鬱悶當中，北川空的笑語響起。
「體力方面嘛，自然不是問題。」
「至今為止，我的網球賽場生涯里，也就只出現過一次脫力的情況而已。」
「在同齡人里的話，應該還沒有人有那個實力把我打脫力。」
淡淡的話語之中，是無比的自信。
看似尋常普通，卻是於無形之中，來了一記豪言攻勢，搞得奇柯無奈不已。
這邊，伴隨著又一道清風起。
在解答了奇柯的疑惑之後，抬頭看了看電子記分牌，北川空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奇柯！」
「做好準備了嗎？」
什麼！
抬目之下，順著北川空的目光，奇柯也看到了記分牌上的數字，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依照之前的四場比賽來看，這個時候，剛好就是北川空要動真格的時刻了。
不過嘛.
「想要打我一個『6-0』嘛，北川，是不是太過自信了一點。」
聞言，北川空笑了笑，也不多言。
只是提起了更為重要的一點。
「奇柯，現在的你，正好在瓶頸上吧。」
「接下來的比賽，好好記下來，應該對你會有所幫助。」
「好了，不多說了。」
「接下來，就請你品嘗一道.名為『世界』的料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