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阿夏,我能幫你做什麽?
走廊上鋪著一層地毯,毛絨絨的,雙腳踩在上麵一點聲音也沒有。
夏橘生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撐在牆上,艱難的往前行走……
驀地,她低垂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男人的腳,不禁一愣,“你不是去煮生薑紅糖水了嗎,怎麽又……”
說到一半,夏橘生的小臉抬了起來,嗓子裏發出的聲音戛然而止,杏眸微瞠,她看著麵前的聶聽雲,十分摸不著頭腦,“……怎麽是你?”
聶聽雲高冷的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兩手一抬,扶住夏橘生的右手胳膊,沉聲發問:“去哪?”
“呃……”
夏橘生抬高胳膊,想將自己的手臂抽回來,可她剛一動,聶聽雲攥著她手臂的力道收緊,叫她完全動彈不得,並且,她還收到他一記警告的瞪視,那冷颼颼的眼神像把刀子,毫不留情的向她刺來。
“那個……”
那個,她想說,不用麻煩他了吧?
不等夏橘生吞吞吐吐地把話說完,聶聽雲俊帥的麵龐已然染上薄怒,一雙墨眸狠盯著她,可看到她蒼白的臉色,胸膛間遊*竄的怒氣消了七七八八,半響,他再次問道:“去哪?別再讓我問第三遍。”
夏橘生縮了縮脖子,細若蚊縈的回道:“洗手間……”
“二樓的洗手間出了問題正在維修,我扶你上三樓。”
說罷,聶聽雲微低著頭,雙手扶著她的胳膊,暗中發力。
夏橘生由他帶著,往前走了兩步,“嗯嗯?”走到第三步上,她停了下來,懷疑道:“二樓洗手間出了問題?”
聶聽雲目光平靜的和她對視幾秒,不答反問:“……難道我會騙你?”
“沒,我沒這個意思。”
夏橘生連忙說道,主動抬腳,這時,聶聽雲皺眉道:“要讓你走,得走到猴年馬月去了?”
“我……嘶……”
夏橘生剛想解釋,腹中的絞痛猛地襲來,她痛得幾欲彎腰,唇上半分血色也無。
看到她痛成這個樣子,聶聽雲哪裏還端得住,他的眉眼間透著幾分焦急,俯身將她抱起後,大步上樓。
“聶聽雲……”夏橘生在他的懷中掙紮著,動作無力。
聶聽雲冷聲喝道:“閉嘴!”
這個時候,她竟還想著和他撇清關係?
從剛才進門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有正眼看過他,現在她痛成這樣,竟然還想著將他推開……
他們有過那一夜,她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還能清清白白的嗎?
她以為,他還會對她放手,任由她站在墨非離的身邊嗎?
不可能了……
也絕無可能了。
他絕不會再放手……
聶聽雲抱著她來到自己的臥室,房間是今天才布置好的,一切褥具嶄新如初,他想把她放到床上去躺著,卻不想,夏橘生虛弱地說:“不要……讓我去洗手間。”
“我這裏就有洗手間!”
聶聽雲咬牙低吼,抱著她起了身,用腳踹開洗手間的門,輕輕地讓她坐到馬桶上。
夏橘生雙手捂緊肚子,彎下腰,眼睛緊盯著自己的腳尖,咬牙挺過這一陣。
“有什麽我能幫你做的?”聶聽雲蹲在她的前麵,墨眸裏充滿擔憂,“阿夏,我能幫你做什麽?”
阿夏……
夏橘生聽到他這麽叫她,腦海裏有過一瞬間的清明,她看著他,心裏的某一處地方漸漸泛軟,盡管她還記不得他,可看到他的臉,聽到他叫她阿夏,她心裏總有一種無法拒絕他的感覺。
她不記得自己是不是和他談過戀愛,但她此刻確認,自己對他心硬不起來,她妥協道:“幫我去倒一杯開水,麻煩你……”
“不麻煩!”
聶聽雲欣然答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離開。
等他一走,夏橘生從馬桶上挪了下來,慢騰騰地走過去,將洗手間的門從裏反鎖……
幾分鍾之後。
聶聽雲手上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開水,回到房間,而二樓,溫寶芸回到之前的那間客房,沒有看到夏橘生,偷偷的沿著走廊在找,暫時沒有驚動墨非離。
聶聽雲伸手握住洗手間的門把,一把,眼前的門紋絲不動。
他皺眉,手拍上門板,充滿警告的喊道:“夏橘生……”
夏橘生在裏麵哼哼唧唧,突然聽到聶聽雲的聲音,她嚇了一跳,屏住呼吸,完全不敢出聲。
啪、啪、啪……
聶聽雲用力拍門,毫不客氣地說:“我知道你在裏邊,別裝死!”
“你等等……”
夏橘生有些怕他弄出的動靜太大,把其他人引了過來,她按了衝水鍵,把內*衤庫穿上,一轉首,看到那床薄被上的血跡,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不來,晚不來,‘它’非得挑今天來報到,這不是存心害她嗎!
欲哭無淚,真真是欲哭無淚……
夏橘生繼續裹著那床被子,小心翼翼的把血跡藏在裏麵,她慢騰騰地挪過去,哢噠一聲,鎖開了。
房門打開後,聶聽雲拿著一杯開水,站在門外,看著有些不高興,繃著臉將水杯遞向夏橘生,“喝了。”
“哦……”
夏橘生乖乖的伸手接過杯子,溫熱的帶著一點燙的水流滑過喉道,緩緩淌進肚子裏,這份暖意令她緊蹙的眉心漸漸舒展,感覺好受些了。
聶聽雲一瞬不眨的凝視她,瞧見她麵部表情的放鬆,他不禁問道:“好些了嗎?”
“唔……咳咳……”夏橘生一口水沒咽下,便急著回答他的話,這不,把自己給嗆著了,她感覺有些丟人,耳後靜悄悄的爬上紅暈。
聶聽雲開口斥道:“夏橘生,你給我先喝完再說話!”
他是關心則亂,語氣不免有些重,垂在身側的右手卻十分緊張地輕拍她的後背,替她撫順呼吸。
這些動作,聶聽雲做得順其自然,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好……
然而,夏橘生卻是心中大驚,伸手將他推開,腳下連退了兩步,慌忙說道:“我好多了,謝謝……”
“夏橘生!”
聶聽雲的目光如刀,冷冷笑道:“你到底什麽意思?之前你和墨非離在一起,對我視無不見,我可以理解,但是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你還在這給我裝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