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動手,取回屬於她的!
她的這幾句話,字字如刀,刺在宣頤身上最痛的部位,那張冷豔的美麗臉龐上,血色一寸寸的流失,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夏橘生布滿冷笑的臉,一股深沉的恨意從心底深處慢慢蘇醒過來。
“夏橘生!”
燕珩一護著宣頤護得緊,豈能容忍一向忍氣吞聲的夏橘生這麽放肆,當他咬牙一喝時,自己的左臂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猩紅而濕濡的液體溢流而出,將他身上穿的那件白襯衫漸漸染紅。
他順著手臂上閃著寒光的玻璃酒瓶看過去,映入眼簾的卻是餘影麵無表情的臉,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燕先生……”餘影緩緩出聲:“上一次在百味樓,你害我姐流了血,這次是第二次,兩次一起還,我這一下子,紮得應該不算深吧。”
燕珩一額際的青筋一根根直跳,巨大的怒火從他的身體裏噴薄而出,他都已經快記不清楚了,上一次被人惹怒是因為什麽,但這一次,他確實是動了真怒。
當他鬆開桑晚榆,抬手衝向餘影時,一旁的夏橘生動作極快的擋在餘影的麵前,昂頭對著他,一字一頓:“燕珩一,你想清楚!”
——你想清楚,對我動手的後果!
“夏、橘、生!!”
燕珩一怒極,每一個字皆是從他的齒縫間磨咬而出,還沒等他想到如何處置夏橘生時,剛才偷溜出去給墨非離打電話的聶雲翔重新回到包廂。
聶雲翔看到他們幾個流血的流血,受傷的受傷,再看燕珩一好像氣到要對夏橘生動手的樣子,聶雲翔什麽也顧不得了,撒丫子跑上去,從後麵緊緊抱住燕珩一,喊聲震天:“四哥,你冷靜一點,千萬別對小七動手啊!!!”
“滾開——”
燕珩一用力一甩,聶雲翔一時沒有防備,被他重重地甩開,可下一秒,聶雲翔又抱了上去,“三哥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要是碰了小七,他一定跟你拚命!”
這三年,燕珩一陪著宣頤定居法國,並沒有長時間留在國內,因此他不清楚,墨非離對夏橘生寵到了何種地步。
但上次在百味樓,燕珩一隻是態度冷漠了些,就被墨非離冷聲警告了,由此可見,他對夏橘生的感情可見一斑,隻是到底沒有聶雲翔這三年來天天所見來得深刻……
講真的,聶雲翔敢用自己的腦袋擔保,現在燕珩一要是碰了夏橘生一下,不管是碰得哪裏,有沒有留下傷疤……但隻要是被墨非離知道了,燕珩一絕對討不著好!
他碰一下,墨非離絕對十倍從他的身上討回來,論起格鬥術與拳技,除了在部隊的左二哥可以和墨非離打個平手,其他的,全都不是墨非離的對手。
燕珩一聽到聶雲翔的話,才算是反應過來,他看著夏橘生,沉沉冷笑:“原來如此……”
原來她剛才說的那句‘你想清楚’,是警告他的意思,原來如此!
直到這一刻,燕珩一才算是徹底懂了,夏橘生已經不是原來的夏橘生,她身上帶刺,身為墨家少夫人的她有了足夠的資本,她與他們站在同一高度,想要她忍氣吞聲?那得看她給不給臉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嗬,他懂了。
夏橘生並不理會燕珩一充滿意味的假笑,她把餘影拉到一邊,叫聶雲翔好好看著,隨即,她又讓桑晚榆鬆手,輕聲說道:“學姐,謝謝你護著我,但宣頤姐對我並沒有惡意,她隻是跟我提了一下以前的事情,是我太過吃驚了……”
桑晚榆的手鬆開,指甲上染著宣頤的血漬,她拿紙巾擦拭的時候,聽到夏橘生說的這番話,下意識的蹙眉,“橘生……”
不是她看不起橘生,而是一張白紙的她,壓根就不是宣頤的對手。
雖說宣頤找上門來了,她一味的躲避不是什麽辦法,但如果明知她來者不善,為何還要主動迎上去呢?
夏橘生的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沒事的……”
話音未落,餘影伸過來一隻手,將她往旁邊狠狠一拽,麗顏泛青,咬著牙說:“你是不是有病,這女人明擺著來找茬的,你還要跟她談?談個屁啊!”
餘影一急之下爆了粗,朝宣頤看過去一眼,充滿尖銳的敵意。
宣頤在心裏冷笑,將手裏的紙巾扔掉,旋即,她不發一語地轉身離去,好像夏橘生跟不跟過來,她無所謂一般……
或者,換一種角度來看,是她心裏篤定了夏橘生會如何決定。
畢竟,這個世上沒有誰願意當一個傻瓜,被人傻傻地蒙騙在鼓裏,以前是沒有這個機會,但現在,這個機會送上門來了,那麽無論如何,也是不能錯過的。
夏橘生所有的心神,已經被宣頤剛才話裏提到的‘孩子’二字給勾去了,所以,宣頤一離開,她急急地撥開餘影的手,話也沒有說一句,拔腿就追了上去。
“夏橘生……”
餘影氣得在後麵跺腳,心裏痛罵傻子傻子,她這輩子就沒有見過這麽傻的人!
這會兒,桑晚榆倒是冷靜下來了,她拉住餘影,心平氣和地說了句:“隻有終日做賊的,沒有終日防賊的,有什麽事情搞清楚也好,早點把底牌翻出來,橘生也好知道對方到底打著什麽主意。”
“還能是什麽主意……”餘影話裏帶著尖刺,冷笑道:“我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一個女人若是想當小*三,什麽道德什麽禮義廉恥,她通通都丟到腦後了,可笑的是,這樣的一個女人,竟然還有男人瞎了狗眼,死心塌地的跟著……”
燕珩一正坐在沙發上包紮傷口,冷不防地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一停,下一刻,他站了起來,冷聲喝道:“你們知道什麽!墨太太的位置本來就是頤兒,她現在隻是想取回原本屬於她的,何錯之有!”
“嗬,燕先生這話說得好笑……”餘影說話像放炮仗,劈哩叭啦,語速極快,“這世間沒有什麽本來,就屬於的,大家夥都挺忙的,隻看結果,我所看到的結果是,墨非離娶的女人是橘子,橘子是名正言順的墨家太太,至於那個宣頤,不過是一個不要臉的第*三*者罷了,哦,還是一廂情願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