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是我的罪
墨非離的嘴角突然揚起一抹弧度,他側首,薄唇貼在夏橘生的左耳耳畔,很輕微的蠕動了幾下,不知道是說了些什麽,連一向聽力極好的龍一都沒有聽清楚。
進了市中心,窗外的街道變成了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沒了車窗的阻擋,燈光映射在他們的身上,臉上。
外麵的聲音太過嘈雜,墨非離不得不把車窗搖上來,避免讓夏橘生被吵到。
又過了十分鍾左右,省重點第一人民醫院到了。
龍一熟練地將車子停進醫院外麵的露天停車區,墨非離抱著夏橘生下車,側過身,吩咐龍一道:“你幫著金秘書,將那司機送去急診手術室,住院費用全部一次性繳清。還有,你把那司機的手機號碼記下來,夫人還差著一位專屬接送的司機,你看他有沒有興趣,薪資待遇比傾城園的其他幾個司機多翻一番。”
又是繳清費用,又是安排工作,這是幫司機連退路都想好了。
畢竟,那輛出租車太舊了,今晚上這麽一撞,修車費就得不少,還不如買上一輛。但墨非離猜想,這個司機應該沒有這個經濟實力,既然他已經出手幫了忙,那就索性幫到底,反正他又不差這點錢。
龍一掩下眼中的詫異,應道:“您交待的這些,我會辦妥的。”
“今晚我可能要在醫院守夜,等你處理完司機的事情,開車回一趟傾城園,替我去取些夫人的衣物過來,讓秋棠找給你。”
“是……”
住院部12樓,特級VIP病房。
院長急匆匆地趕來,站在門口,擦了擦汗,他才抬手敲門。
等了幾分鍾,裏麵才傳來墨非離的聲音:“進來。”
聞聲,院長推門而入,走進去看到外科王主任已經替床上的病人檢查完畢,校長恭恭敬敬地向墨非離問了聲好,然後詢問道:“王主任,這位病人的病情如何?”
“沒什麽大礙,我檢查得出的結論是這位小……”
說到稱呼,王主任特意停頓下來,詢問式的看了墨非離一眼。
墨非離伸手掖了掖被角,直起身來,鳳眸望向王主任,掀唇回道:“……她是我太太。”
院長和王主任大驚,王主任萬不敢叫他等著,連忙說道:“墨太太的身體並沒有大礙,昏迷的原因是她體力透支而導致的虛脫昏迷,至於更多的,我需要等血液科那邊的驗血報告才能得出結論。”
“嗯……”
墨非離看著病床上陷入昏睡的夏橘生,她的臉色漸漸有了些許的血色,呼吸也變得平緩有力,他放下心來,再一看旁邊杵著的一大堆醫務人員,他開口趕人:“等驗血報告出來了,王主任你再過來,現在沒什麽事了,你們都走吧,留下一個護士在外邊守夜。”
院長聞言,趕緊做出了指派,把外科工作最麻利的一個護士留下來,他和王主任還有一眾醫務人員,先離開病房。
等他們進了電梯,院長出聲敲打道:“關於墨少結婚一事,你們把嘴給我閉緊了,一個字也不準給我透露出去,不然就按失職處理,趁早結算了工資走人。”
醫生和護士熬資質多不容易,誰也不肯把自己的前程開玩笑,因此,每個人都神情鄭重的答應道:“院長,您放心,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院長滿意的點頭,電梯到了外科,他含笑目送他們離去,而他則是和王主任去了血液科,催促那邊把墨太太的驗血報告給打印出來。
特級病房裏。
墨非離搬了條軟凳,在病床邊坐了下來,他掀開被子一角,找到夏橘生正在輸生理鹽水的小手,他動作極輕的從指尖慢慢一點點地握住,正欲說話,眉心卻是一蹙。
下一秒,他把夏橘生的那隻手小心翼翼地翻了過來,掌心裏一片結了血痂的月牙形傷痕,顯然,她這是自己掐的自己,狠狠掐出了傷口也還要往上掐。
他了解她,還記得以前她在墨園受了委屈,需要忍耐的時候就會用力掐自己的手心……
而這樣流了血的傷口,她當時到底掐的有多重?當時她需要忍耐的,又會是什麽事?
“橘生……”
墨非離的鳳眸一抬,漆黑暗沉的瞳孔裏倒映出她蒼白的小臉,薄唇緊抿著,輕輕開口:“你別睡了……你先起來,先親口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是許超嗎?他當時怎麽欺負你了?你哭了嗎?”
他的背脊緩緩的彎了下去,俊顏貼在她的手上,自責般地呢喃道:“你是不是等了我好久……抱歉,過了這麽久,才趕過去救你,讓你受到這種傷害,是我的罪。”
“對不起……”
病房外麵的走廊長椅上,李護士正用手機在查閱資料,冷不妨地聽到裏邊傳來一聲:“護士,你進來。”
李護士的神情一凜,手機隨手兜進護士裝的口袋裏,一思及裏麵病人的重要性,李護士再一次在心裏為自己鼓了鼓勁,才伸手推開病房門。
豈料,背對著門口而坐的墨非離動也不動,背對著李護士,出聲命令道:“你去拿一份消毒的碘酒及紗布過來,速度快,我馬上要用。”
話落,李護士的聲音便響起:“我這就去。”
特級病房的隔壁,就有一個小型的醫務室,李護士熟門熟路地,取了刺激性小的消毒碘酒和一卷紗布,抱著懷裏就馬上奔回了病房。
李護士把東西一骨碌地放在床櫃上,對著墨非離說道:“墨先生,麻煩您讓讓,夫人手上這傷口還需要清洗一下……”
“你出去。”
墨非離脫掉外套,一件黑色的真絲襯衫將他的肌肉勾勒的十分明顯,隻見,他優雅地解開兩邊袖口的袖扣,把袖子往上纏了兩卷,露出線條流利的小手臂……
驀地,他側首看向神情怔愣的李護士,劍眉微蹙,“叫你出去,聽不懂嗎?”
李護士回過神來,不禁為自己剛才沉*浸於墨先生的美色中感到自責,腦袋低下去,慌張說道:“墨先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您,您有什麽不會的再叫我,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