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規矩
第122章 規矩
又是新的一周。
上周五、周六奔波往返，參加了學術會議，吃了大餐，還順手幫助了一個美女。
周日休憩，窩在家裡睡了個自然醒，然後還約著李瀟去打了一下午的羽毛球，上半場吊球把李瀟追的跑東跑西，中場時差點沒了隊友，下半場就變成了友誼賽。
短短兩三天，工作與生活、忙碌與休閑的切換，越發的不像是學生時代。
但是，醫學生怎麼能算是學生呢？從醫學院來說，你都到醫院實習了，你要按照「醫生」來要求自己；從醫院來講，你是「實習醫生」，就要按照「住院醫師」的要求來約束自己。寒暑假沒了，工作補貼或者工資也沒有，雖然不是「付費實習」，但也算是妥妥的「自備乾糧實習」啊。
各行各業有各自的規矩，這就是醫學行業的規矩，從這一刻踏出，就昭示著「奉獻是行業的主旋律。」
劉棟不喜歡想這些有的沒的事情，他喜歡腳踏實地，心裡有目標，眼裡有光，手裡有活
他甚至覺得，這雖然還是三天，但卻遠不止三天。
就像有人所說，「如果生活平淡，那麼就感覺時間過得很慢；如果生活波折，就會感覺時間過得飛快。」
劉棟覺得，這句話將人對時間的感覺描述的非常貼切。
時間始終是那些時間，不以人的意志而增減。但一個人的一天，如果經歷的事情多了，很容易就心態疲了，然後就覺得時間過去了好久。暮然回首之時，看上去也不過就是幾天而已。
回到普通外科，劉棟看誰都感覺很親切，一路上和很多的人都打了招呼，甚至包括有些面善的陌生人。
「你好.」「吃早飯了吧？」「早上好！」
竟然還因此收穫了很多臉熟但不認識人的回復，
「劉大夫，早啊！」——這是病人或者家屬。
「劉醫生，早安。」——這是護士。
「小劉來的挺早啊。」——這是上級醫生。
除了回話，還有人只是點點頭，也有的人則是揮揮手。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收到正反饋的劉棟，心情更好了。
甚至在一瞬間，他突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這樣的場景。
是在哪裡呢？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終於記了起來。
那還是在泌尿外科。
想當初，剛進科的劉棟和其他4位小夥伴，在交班室坐著聽交班的時候，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四處打量著。他們都是在尋找著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然而，找了一圈、兩圈、三圈都沒有找到。 說是熟悉，是因為他們要尋找的人是一個中年帥哥，曾經給他們帶過見習課程的張小樹醫生，見習課上的幽默，器械操作的熟稔，都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說是陌生，則是因為至今已經過了1年多，而他們這期間也沒遇到過張小樹醫生。
沒有找到的他們，還專門去翻看了門診排班表，結果也沒有。
所以，他去哪裡了呢？一時之間竟成為了他們心中埋藏的迷。
在科里混熟了之後，劉棟從朱國梁口中得知，原來張小樹醫生出國了。
醫生出國，在大醫院還是很正常的。國內的醫生，想提高一方面要靠自學，另一方面則是要靠指導。而獲得被指導的機會，很大程度上靠去外院進修學習。就好比縣醫院或者市醫院，會到省醫院進修。而省醫院的醫生可能會去京都的醫院進修或者交流、學習。各個大學的醫學院附屬醫院，很少會去其他的國內醫院進修，反而很多會直接去世界範圍內排名靠前的醫學中心訪學。
張小樹就是這種情況，他是主治醫師，即將面臨職稱晉陞的問題。醫院對於科研課題和文章都有要求，而科里在這個基礎上，提供了一些機會，那就是和國外領先的醫學中心有個相對固定的合作關係。
那麼，面臨科研壓力較大的時候，為了科研方面進行系統的培養，以及國外訪學對於晉陞職稱存在一定的加分。通過到世界範圍內排名靠前的醫學中心做訪問學者半年到一年，很多人在回來后都會有所收穫，在有了一定基礎的科研方向上繼續耕耘，很多都可以在1-2年內申請上國自然青年基金或者面上項目的贊助。
於是，張小樹為了未來的美好，暫且捨棄了眼前的安逸。他離開了工作的醫院，離開了家人和孩子，一個人遠赴海外。
也就是在劉棟他們要出科的時候，張小樹已經在國外訪學1年，回來了。
周中的某一天，劉棟記憶猶新。
帶見習時那個白白胖胖的人，回來的時候變得黑黑瘦瘦，雖然顏值還在線，但是人卻顯得有些奇怪。只見他格外興奮的跑過了一個個辦公室，一邊和同事們打招呼，一邊分發禮物。最後跑到護士站，將國外帶回來的小零食分給了護理姑娘們，熱烈的宣示著自己的回歸。
劉棟覺得，自己雖然沒有達到這樣的地步，但是心情是相似的。
離開了幾天，就如此的懷念。
這股熱情持續了好幾天。然後，塵歸塵，土歸土，一切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一上午，劉棟問了三個人的病史，寫完了住院病歷和首次病程記錄，把檢查用的單子都開出來，並且讓病人儘快去做。
都是王健主任醫師周日門診的住院票，三個人都是同一個病-胃癌。只是位置不同，癥狀不一。
作為普通外科佔比很大的疾病，對劉棟來說是很新鮮的。說來也怪，來到普通外科后，一直都是看的其他疾病，例如腹股溝疝、腸套疊、闌尾炎等到。劉棟也很想參與其他疾病的診治，可是科室的安排在這裡，而且每個人都顯得忙忙碌碌，就這樣往後拖了好些天。
現在來了這類病人，他應對起來還是遊刃有餘。畢竟，「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上過理論課的他，在輪轉的時候，複習和預習就是他的基本功。
這三個病歷非常有意思，病是同一個病，剛開始的檢查也是類似，大處一樣，細節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