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怒火燃起的徽宗皇帝
第279章 怒火燃起的徽宗皇帝
陳玄風、張壽安以及應伯爵三人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因著雪越下越大,天氣也是愈發地寒冷起來。
三人的淚水都凝固在臉上,頃刻間便凍結成冰。
金蓮等婦人想要上前來伺候應伯爵,但應伯爵一聲制止住了她們。
「你們都不要過來,先回到廟裡!我們兄弟三人坐在這裡,好好研討一下我師父的身後事。」
金蓮等婦人聽應伯爵這麼說,只得是選擇服從。
於是,眾人便陸陸續續的回到廟裡。
陳玄風朗聲說道:「應壇主,現如今教主死了,教內兄弟雖然還不知道,但是當他們知道了此事,定然是群心渙散。」
「其實在屬下看來,這教主之位從此而後應當是由應壇主你來做才是。」
張壽安聽陳玄風這麼說,點頭說道:「其實我也正有此意,教主他雖然是死了,哥兒幾個都很傷心,但是只是一直這麼傷心下去也不是個事情。」
「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花蓮教也不可一日無教主,教主之位應當是由應壇主您來繼承。」
應伯爵沉默無言。
二人眼見應伯爵仍舊痛哭不停,於是都是滿臉黯然神傷。
良久,應伯爵抽泣著道:「師父他臨死之前說了,叫我不要難為趙雲禾那個王八蛋。」
「可是師父畢竟是因為那王八蛋而死,倘若我真的就這麼放過了他,豈不是便宜了他?」
陳玄風和張壽安二人連忙點頭,說道:「應壇主所言不假,事實的確如此。」
「但是話又說回來,倘若是應壇主您當真迦納趙雲禾給碎屍萬段了,教主九泉之下有知,相信定然是死不瞑目啊。」
良久,又是良久,陳玄風和張壽安二人站起身來,順帶手將應伯爵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他二人一番用心良苦,語重心長地道:「應壇主,您前途無量,您在大宋朝堂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趙佶老兒無比寵信您。」
「但是,倘若這花蓮教教主的寶座您不來坐,那可就當真苦了這千把來人的教內兄弟了!」
他愛人的心思應伯爵又何嘗不知?
但是,其實做不做花蓮教的教主那都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李清秋不可以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堂堂一代蓋世英雄,轟動武林,民政四方,周遭列國都流傳著李清秋的傳世佳話。
結果他就這麼死了,於李清秋自己而言,於江湖而言,於天下而言,都是一件大不幸之事。
應伯爵目光堅定,沉聲說道:「你們說的這些,我全部都記在心裡了。」
「你們只需記著,一切都是次要,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我師父不可以就這麼死了!」
陳玄風和張壽安二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因為事情明擺著的,李清秋臨死之前特地囑咐過應伯爵,叫他不可以難為趙雲禾。
倘若是應伯爵一意孤行,那麼,李清秋定然死不瞑目。
事情矛盾就矛盾在這裡,不殺趙雲禾,他們自己心裏面過不去。
一旦殺了趙雲禾,李清秋多半就會死不瞑目。
橫豎左右,可謂是進退兩難。
應伯爵在他二人的攙扶之下,離開此地,朝著那座小廟走去。 一路之上,他們三個人步履蹣跚,每走一步,都彷彿是生生咽下一顆釘子一般。
那麼難受,那麼難忍。
且說另一邊。
汴梁城,皇宮內。
徽宗皇帝已經得知了應伯爵連夜離開汴梁城,聖上親自派人去應伯爵府上大肆搜尋一番,只見到了趙香珠一人而已。
聖上特地將趙香珠召進宮來,將殿內的內侍們全部命令出去,單獨問他。
「香珠,普天之下你和我是最親近的,想當年正在做端王之時你便是府上的廚娘,朕每一頓都吃你做的飯菜,朕相信,這無論問你什麼,你都會如實稟報。」
趙香珠眼睜睜瞧著徽宗皇帝滿臉焦急,於是便將實情全盤托出。
徽宗皇帝知悉了整個過程之後,自是大感震撼。
他感嘆道:「當真是想象不到,光候竟因為這麼區區的一個花蓮教,放著這錦衣玉食、大好前程不要了!」
說完之後,徽宗皇帝搖頭嘆息。
趙香珠極其了解徽宗皇帝的脾氣秉性,眼見此刻徽宗皇帝滿臉失落,活脫脫像是一個丟了心愛的玩具的孩子。
「聖上,應大人既然走了,那麼就由他去吧,您說呢?」
趙香珠試探性地問道。
徽宗皇帝無限落寞,發著呆說道:「朕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做是好,朕只是想著,不過就只是一個花蓮教而已,光候大可不必如此!」
「是,正如你所說,朕前一日的確是給光候下了最後通牒,說三日之內倘若是他不將花蓮教教主的人頭給朕提過來,那麼,朕便會將他全家凌遲處死。」
「但朕作為一國之君,也沒有讓他幹什麼,就只是一個區區的花蓮教而已,他至於這樣嗎?」
趙香珠搖頭說道:「聖上,都已經這麼久了,難道您還不清楚應大人的為人嗎?」
「他這人平日里好像沒心沒肺似的,其實比誰都要更加重情義,情義二字在他心中,比天還要大,比海還要深。」
「雖然奴家從未見到過花蓮教的教主,但單單看應大人這反應,想來這花蓮教的教主對應大人而言,是極其重要的。」
徽宗皇帝一面聽著趙香珠說話,一面站起身來,將雙手背在身後在殿內來回踱步。
「香珠,你說花蓮教的教主對光候非常重要,可是難不成朕對光候就不重要了嗎?」
「香珠你心裏面也非常清楚,花蓮教是反賊,他們想要反了朕的江山!他們想要奪了朕的皇位!」
「就即便是如此,光候難不成還能不為朕考慮,而要胳膊肘向外拐嗎?既然如此,那他光候是不是也處心積慮地覬覦著朕的皇位呢?」
徽宗皇帝說道最後一句時,都已經破了音。
香珠嚇得嬌軀一顫,連忙跪在地上,不停搖頭道:「聖上!應大人他不會的,應大人他決計不會的!」
徽宗皇帝咬牙切齒地道:「朕也想他不會!可事情都明擺著的,老天爺卻又究竟要讓朕如何去揣測他應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