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碾碎了歲月與鬥志
第209章 碾碎了歲月與鬥志
在這六天六夜的時間裡，朝堂里的文武百官各有分工。
每個人都是日夜操勞，緊鑼密鼓地操弄著手中的相關事宜。
應伯爵率領手底下的心腹們，在汴梁城內遍尋工匠，要在最快的時間之內，生生造出近一百萬隻形狀模樣與真人幾乎無異的一比一的假人來。
可以是用皮革來製造，倘若如果皮革數量不夠，也大可以用布草來充數。
汴梁城內的工匠們一開始聽到朝廷里分發下來的這些活兒，頃刻間都懵了。
天下人現如今都知道宋金大戰近在咫尺，馬上便要開始第二次的汴梁保衛戰。
在這個節骨眼，大宋朝廷究竟又在搞什麼花樣？
要這麼多假人，究竟是用來幹什麼呢？
應伯爵對徽宗皇帝提出的那一套人海戰術，由於算是一個機密，所以，除了朝堂內的文武百官們，便再無一人知道。
大宋現如今的兵力實在是有限，壓根就沒法子完成應伯爵想到的那一條人海戰術。
既然如此，而且同時間還想要讓兵臨城下的金軍們看到大宋的兵力之雄壯，數量之震撼，那也就只有用假人來充數。
應伯爵的這個辦法所產生的花銷，堪稱無計其數。
分明現如今大宋國庫空虛，往往是能不開銷就不開銷，儘力節省開支。
但應伯爵的這個辦法畢竟已經得到了徽宗皇帝的許可，所以，大宋朝堂內部也就鼎力支持應伯爵著手辦理此事。
全力以赴支付這些花銷。
從第一天開始，應伯爵便開始聘請和雇傭天下工匠，日以繼夜地一頭扎進位造假人的這一項巨大工程里。
時間每過一天，應伯爵都生生捏著一把汗。
要知道，大宋的紡織技術雖然在九州大地之內無有出其右者，可以說在這個時代里已經算是相當登峰造極的了。
但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生生造出完全真人無異，一比一的近百萬隻假人來。
粗略看上去，這其實幾乎就等同於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同時間，隨著黃河天險失守的這個消息傳到汴梁城內，應伯爵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試想一下，這究竟該是一項多麼無法完成的任務。
製造近百萬隻假人的這一項浩大工程，留給應伯爵的時間可能也就九天或十天而已。
在九天、十天之後，金軍一定會打到汴梁城下，第二次汴梁保衛戰也就徹底爆發。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應伯爵每一天都看到從天下各地雲集於汴梁城內的大宋將士們。
這些大宋的將士們，往往是操持著各種各樣的口音。
有很多人說的話，應伯爵壓根就聽不懂。
每一日里，應伯爵除了上朝之外，便是親自督工，忙得不亦樂乎。
家裡面的大事小情，全部都交給岳飛和歡兒來辦。
其實應伯爵也要很感謝岳飛和歡兒他們兩個人，如果沒有他們，家裡面的事情一定會讓應伯爵分心。
基本上每過去十二個時辰，甭管應伯爵究竟是在睡著，還是在吃飯，亦或者還是剛剛下朝來。
便要重新清點一番剛剛製造出來的假人數目。
時光悠悠，彈指間，三天時間便過去了。
實際的成績，令應伯爵大失所望。
居然比原計劃足足差了十分之三的數量。 傾招聘和雇傭而來的這些工匠們的全力，滿打滿算一共才製造出皮革假人以及布草家人共十二萬隻。
應伯爵簡直是崩潰了，正所謂是蒼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時間的車輪就這樣不停地向前滾動著，碾碎了歲月，碾碎了鬥志。
三天時間，才製造出十二萬隻假人，再加上幾乎所有的工匠們在這三天時間裡都是全力以赴。
當時間來到第四天，來到第五天，乃至是來到第六天。
眾人的精力以及體力早就已經全部透支，其做活兒的效率，甚至根本都沒法子和前三天相比。
也就是說，三天時間製造出十二萬隻假人，可能在之後的每一天時間裡都已沒法子再次重現了。
事實結果就是，接下來製造出假人的速度會越來越緩慢，原計劃的三天時間製造出十六萬隻假人，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百般無奈之下，應伯爵只好又動用大筆經費，在汴梁城附近的壽安城以及永定城大量招募工匠。
就即便是將原來給予每一個工匠的工錢翻上一番，也是在所不惜。
如此這般，應伯爵前前後後、里裡外外地忙碌著，又過去了三天的時間。
製造出假人的效率雖然有一定好轉，可是，仍舊沒法子達到他最初設想的那樣。
效率，至多只能是有所好轉，但根本還是提不上去。
六天六夜的時間過去，斡離不和金兀朮率領金軍徹底渡過黃河。
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接下來金軍當真是猶如入了無人之境。
金軍一路所向披靡，打到哪裡，大宋軍將幾乎都是不戰而降。
應伯爵一面提心弔膽地督工，一面掰著手指頭細數著金軍接下來究竟還有幾日會打到汴梁城來。
直到現在為止，距離近百萬隻假人的這個目標，才僅僅只完成了十分之五、六而已。
倘若再隔兩日金軍兵臨城下了，屆時又該怎麼辦呢？
說實在的，他親自研製出的這一個辦法，經過一番簡單的排兵布陣之後。
他發現，僅僅只是近百萬中的十分之五、六的假人數量，根本就是達不到效果的。
從這一日開始，應伯爵幾乎無時無刻手心裡都捏著一把冷汗。
此刻，他坐在廳中，深深地凝望著擺放滿廳的假人，咬牙切齒道：「快一點啊，快一點啊！」
便在此時，韓世忠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沖著他大笑著說道：「應兄弟，你看誰來了？」
應伯爵猛地抬起頭來，朝著韓世忠手指的方向看了出去。
只見潘金蓮，龐春梅，李瓶兒，孟玉樓四人，她們各自手中拎著大小不一的食盒，滿臉堆笑地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
算一算時間，直到此刻，應伯爵已經整整七天的時間沒有回過家了。
應伯爵蓬頭垢面，滿臉胡茬。
沖著四名婦人失聲一笑，說道：「這裡又臟又亂的，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潘金蓮嫣然一笑，搶先其他三名婦人一步，搶身走了過來。
依偎進應伯爵懷裡，輕聲笑說：「我們姐兒幾個又不是別人家娘子，你一直待在這個鬼地方始終也不回家，所以自然是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