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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不靠譜的宋徽宗

  第67章 不靠譜的宋徽宗


  接下來的幾日,始終風平浪靜。


  應伯爵每日只是趁著將小說書稿修訂完畢之後,繼而去縣衙裡面畫個卯。


  跟玩票似的,在縣衙裡面走走過場。


  像是主薄的那些分內之事,他一概都沒有心思、沒有興趣去管。


  將之全部都讓李拱極推給旁人去做。


  這一點,縣衙里上上下下,全都清楚得很。


  但是畢竟應伯爵有李拱極罩著,旁人就即便是心中頗有些微詞,也不敢表達出來。


  每次見到應伯爵,都是笑臉相迎,極盡卑躬屈膝之能事。


  每日應伯爵都是一路哼唱著小曲從縣衙裡面回家,不是和潘金蓮坐在一起吃飯,就是和龐春梅坐在一起玩牌。


  要麼逗一逗西門大姐和陳敬濟,要麼耍一耍潘母及以下幾名丫鬟、小廝。


  日子每一天都在這種極度遊手好閒當中虛度過去。


  漸漸地,因著每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潘金蓮也就打從心底徹底消除了對龐春梅的芥蒂。


  甫一相處起來,潘金蓮發現自己和龐春梅竟是脾氣秉性相投至如此。


  坐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有談不完的天。


  於是這般,他們三個人開始玩在一起。


  有時一起數數家裡面那些堆積如山的銀兩,有時一起坐在膳廳裡面吃些點心果茶。


  有時閑來無事坐在一起玩牌,有時一起談天說地互相打趣。


  應伯爵也能夠看得出來,潘金蓮和龐春梅二人脾氣秉性這麼像。


  加之成長經歷又很相似,兩個女人甫一好上了,便打從心底感覺相見恨晚。


  不是親姐妹,但卻勝似親姐妹。


  應伯爵想來,倘若有朝一日龐春梅離開了家,或是回到了她本家,或是回到了西門慶府上。


  那潘金蓮到時寂寥無聊,失落感估計也不會比自己低上多少。


  這樣看來,自己八抬大轎將龐春梅娶進家裡面來的這件事情,需要儘早提上日程。


  話說自從那一天夜裡,應伯爵和龐春梅在老街上遇見花蓮教的牛鐵山,他二人在家中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的提起過此事。


  但每日都留了幾個心眼,時不時地看看房樑上,時不時地看看屋頂上。


  小心留意著,究竟有沒有花蓮教的人藏在暗中進行偷窺。


  但始終也沒有瞧見半個人影。


  而自從那天夜裡,臨清的王通判慘遭花蓮教的組織成員牛鐵山毒手之後。


  清河縣上上下下大肆搜捕,始終都沒有調查到牛鐵山本人。


  時間一長,李拱極只得是硬著頭皮將這個案子往上報。


  說來也是奇怪得很,自從牛鐵山在清河縣短暫露面之後。


  接下來花蓮教始終都是如同死了一般,安靜得出奇,自是沒有繼續在清河縣作案過。


  這一節,不只是青河縣的縣衙內部感覺到非常奇怪。


  應伯爵和龐春梅二人同樣也是感覺到匪夷所思。


  時光悠悠,彈指間趙香珠從汴梁城回來了。


  應伯爵意外得很,想不到這一次趙香珠居然會回來得這麼早。


  按照正常行程來算,竟是足足提前了兩、三天!

  他問清楚了之後才知道,原來趙香珠在回到汴梁城的路上時,汴梁城中的陳老爺已經提前派人來接應她。


  趙香珠將應伯爵那半個月以來整理好的小說書稿給了那人之後,便連夜往回趕了。


  應伯爵府上所有人都對趙香珠無比想念。


  上至應伯爵,下至潘金香、潘陽明之流,都感覺如果再吃不到趙香珠做的飯菜,都快要饞得一命歸西了。 這實屬是非常正常的。


  趙香珠從十幾歲的時候就在宋徽宗趙佶身邊侍奉,主要擔任的具體工作就是做飯。


  她這一身橫練的廚藝,天下鮮少有能夠與之匹敵的。


  而應伯爵想要吃趙香珠做的飯菜時,就即便是有金銀萬兩,也沒法子在清河縣裡找到人做出那麼一兩盤來。


  趙香珠對於這一點,只是笑而不語。


  心想當年聖上還在做端王之時,自己便跟隨在聖上身邊。


  普天之下能夠找出廚藝比得上自己的人,那還當真是比登天還難。


  說來也是非常可笑,自己這一身橫練的廚藝,到頭來竟是便宜了這位大小說家應光侯。


  想著想著,她這張憨厚的臉上便是會心一笑。


  畢竟世上的事情誰能夠說得清呢?


  此番趙香珠又帶了一封宋徽宗寫給應伯爵的信。


  應伯爵拆開來一看,果然,和自己心中想得差不多。


  首先是宋徽宗對於那部《問鼎天下》,心中所產生的一些感想。


  再者,便是宋徽宗對於接下來馬上就會看到的應伯爵所寫的新作,心中所產生的一些期待。


  應伯爵看著這封信,心道:哈哈!這陳公公一天到晚也不幹別的啊,凈看老子寫的小說了。


  哎唷……他可真算是老子的鐵粉!

  估計就哪怕是老子在小說裡面寫了兩坨馬糞,這陳公公都能夠捏著鼻子仔細地品鑒一番。


  老子能夠得到這種忠實讀者,也算是老子的福分了。哈哈!

  在這封信的最後,應伯爵注意到有一行小字。


  如果不仔細看,都容易忽略過去。


  宋徽宗告訴應伯爵,千萬不要忘記了一年之後在汴梁城相見。


  到時他一定要和應伯爵好好地喝上兩杯,而且如果可以的話。


  宋徽宗非常想要將應伯爵留在身邊,讓應伯爵定居在汴梁城。


  應伯爵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宋徽宗之所以會在信中提起這早已約定好了的事情。


  其實主要是因為他在應伯爵的字裡行間,發現應伯爵似乎很是有一番經天緯地的治世之才。


  宋徽宗趙佶這廝,本身就非常不靠譜。


  好比見人球踢得好,就給人封官加爵,比如說高球。


  好比見人書法寫得好,就給人高官厚祿,比如說蔡京。


  在他身邊,聚集了這麼大一群奸臣、佞臣,他甚至還覺得自己這為君之道玩得不夠透徹、不夠豪邁。


  居然還想著把應伯爵這麼一個除了寫小說之外,幾乎約等於廢物的傢伙收攬在身邊。


  將之任命為大臣。


  大宋江山在這廝手中,遲早要玩完。


  但這世間的每一個人都不可能只有一面或者兩面,每一個活生生的人也都不是如同戲劇小說當中所表現的那樣,全然臉譜化。


  說來錯也不在趙佶,錯就錯在當年哲宗皇帝駕崩得太過突然,又膝下無子。


  於陰差陽錯之下,當時的太后以及文武百官們,在眾皇子之中選擇了最為遊手好閒的端王。


  可能很多事情冥冥之中從一開始就已註定了的。


  就好比端王趙佶陰差陽錯地成為了大宋江山的主宰。


  就好比除了寫小說之外百無一用的應伯爵,在宋徽宗日以繼夜地閱讀他所撰寫的這些小說作品之下。


  一顆千年難遇的奸臣的種子,已經悄然間種下,開始在暗中漸漸生根發芽。


  一點點地茁壯成長,直到最後枝葉繁茂,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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