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七爺爺來訪（祝大家中秋快樂）
第13章 七爺爺來訪（祝大家中秋快樂）
「嗨，狗蛋他娘，你看那邊，那是什麼？」
「哪呢？哪呢？」
「就是那邊，空中，正西邊！那一大片黑色的，像雲一樣的。」
「確實像雲。只是有些奇怪，雲應該不可能那麼低吧！」
「是有點奇怪！」
「要不咱們去看看？」
「走就走！」
「走走走！」
小河邊，幾位婦人將洗了一半的衣服「啪啦」一聲扔進了邊上的木盆中，然後站起身來，用手在衣角抹了抹，之後便就結伴而行，朝著那空中的稀奇處踏步而去。
而與此同時，一道流言也快速的在景南城傳播開來。
「嗨！你們聽說了嗎？西郊那邊好像出了一個百鳥朝鳳，稀奇的很呢！」
「百鳥朝鳳？」
「嗯，就是很多鳥聚在一起的那種！聽說一直在天上盤旋，打都打不走，很多人都在看！」
「真的？那咱們也去看看！我老八這輩子還沒見過那樣的場景呢！」
……
隨著時間的推移，麥田這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似乎都排成了長隊往這邊湧來。
而此時隊伍的最前面呢，卻徹底停止了腳步。因為他們被滿地的蛇蟲鼠蟻給擋住了去路。
而更讓他們感覺到奇怪的是，對於他們的到來，這些平時怕人的小動物們卻依舊不管不問，甚至不動分毫，好像沒看到他們似的。
但儘管如此，卻也沒人敢上去踩兩腳。
沒別的，單單他們跟前的蛇鼠都得有好幾百甚至上千，這要是被纏住了，或者被咬了，那妥妥的可以開席了。
如此自然沒人敢冒犯。
甚至，擋在最前面的那一批人還被換上了帶著傢伙的壯漢。
鐵杴、鎚子、斧頭、鐮刀、背簍等等都被築成了一道安全防線。
隨著人越擠越多，人群中有人耐不住的大喊了一聲：「後面的別擠了！想近看的麻煩繞道！對面沒人！」
而離他們只有一道動物牆的距離。
青雨踮著腳朝景南城的方向掃了一眼，見還沒有預期的影子，她失望的搖了搖頭。
「怎麼還不來啊！十六叔不會閉關了吧？」
「應該不會吧？」
青玄神色一怔。十六叔要是真閉關了，那他們只能再次搖人了。
只是到時候叫誰呢？
找九姑？九姑父？還是找大伯母？
陳青玄在四弟青松和六妹青雨臉上掃了一眼。
實在沒辦法的話，只能麻煩這兩位了。
其實，陳青玄倒也想找自己的父母求助，但是誰讓他雙親都不在島上呢？
這就沒辦法了！
就在這時，青竹突然驚喜的歡呼道：「來了來了！」
其餘幾人定睛一看，只見一道炫光正從景南城方向疾馳而來。並且眨眼間，那道炫光便越過了重重人牆，來到了幾人身邊。
這時，人群中才傳來一陣陣驚呼聲。
因為剛剛那道炫光已經化為了一個三丈長的黑色飛舟，並且停在了丈許高的空中。
須臾，又有一道身材修長、面容俊朗的身影從飛舟上一躍而下。人還在半空中，他那獨特的嗓音便已經傳了下來。
「呦，又是你們幾個，這次又惹什麼禍了？」
對此，青玄幾人只能暗自苦笑一聲。
他們的十六叔還是這樣，這麼愛調侃他們。
不過對方倒也沒有說錯，他們這次確實是惹出禍事來了。
但是對此，青雨卻不服氣，她見身影落地后，立馬跑到了對方身前，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袖子，「叔叔，伱又冤枉我！我們這次可是做好事來著！」
「做好事？」
陳長智掃了眼親侄女那天真的眼神，緊接著他又往天上瞄了幾眼。
感慨道：「這就是你們乾的好事？」
說實話，要不是陳長智親眼看到了這漫天飛舞的鳥雀，還有地上圍得嚴嚴實實的蛇蟲鼠蟻，他還真會被自家侄女給騙過去了。
雖然，他曾經被騙過很多次。
比如上次，他們幾個偷偷跑去靈桃園偷桃子，結果被當場抓住，然後就狡辯說是桃樹上掉下來的。
上上次呢，幾個人又去掏了後山的蜂窩，完了后，還將半截沒了蜂蜜的蜂窩扔給了路上的一隻灰熊，讓其背了黑鍋，最後出來后，還說是那些蜜蜂感謝他們的。
這樣的人能做好事？
陳長智表示深感懷疑。
而見到他的眼神，青雨頓時又急又氣。
「叔叔，你真的冤枉我們了！我們……」
緊接著，她便將幾人過來幫忙降雨的事情給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當然，其中著重強調了他們的好心，他們的善意。
聽完后，陳長智嘴角一翹，「真的？」
青雨驕傲的回道：「那當然！不信你問問森叔！」
這時，森叔也立馬點頭應道：「鎮守大人，事實確如青雨姑娘所說。」
「這樣啊！」
陳長智瞭然。
看來這件事確實不怪自己的幾個侄子侄女，他們只是沒考慮周全而已。
事實上，別說是青玄他們了，就連陳長智本人也是第一次知道，給凡物施展【春風化雨訣】會造成這麼難得的場景。
只是掃了眼天上那密密麻麻的鳥雀，還有地上圍得嚴嚴實實的蛇鼠，陳長智卻搖了搖頭。
「這我也沒什麼好的辦法！」
他是可以將這些動物殺個乾淨，但是有這個必要嗎？
而且將鳥雀和蛇類給殺光了，那將來鬧了鼠災，或者蟲害怎麼辦？
總不能又殺一大批吧！
這樣永遠殺下去，他們還做不做事了？還修不修鍊了？
「對了！」
就在這時，陳長智突然想起自家的靈田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方面的困擾，他腦海中頓時靈光一閃，「我問一下你們長素姑，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長素姑？」
青玄幾人面面相覷。
長素姑他們當然知道，陳長素，陳家「長」字輩排行第十七，族中少有的陣法師之一。如果有對方的幫助，這些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只是，幾人可是聽說了，他們這位長素姑如今正跟著祖爺爺在島上完善陣法呢。
現在只是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問題就要勞煩對方，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然而，就在他們還在糾結之時，只見他們的十六叔手中靈光一閃，傳音符已經發了出去。
而與此同時，就在離景南城只有二十餘里的一處山谷中，一位頭髮花白卻又神采奕奕的老者正手中打著一道道繁奧的法訣。
隨著老者指尖的光光點點落入地面，地面上頓時也顯現出一個個繁雜的圖案。
並且越變越多，越變越大。
眨眼間，便遍布了整個山谷。
倏而，老者手中的法訣又是一變，只見從他腰間的儲物袋中突然飛出來一百零八桿刻滿花紋的陣旗。
陣旗獵獵作響。
轉眼間，它們又各自散開，紮根在了剛才那個圖案的節點處。
如果此時有人從山谷的上空朝下看去，便會發現，這一百零八桿陣旗居然被分成了內外兩層，中間三十六桿，外圍七十二桿。
見此，老者滿意一笑，隨後又從儲物袋中引出一塊晶瑩剔透的寶玉。
隨著法訣的繼續，寶玉「唰」的一下便飛到了陣旗的正中央。
然後便見一道道微光從周圍的一百零八桿陣旗中飄蕩而出，並且以極快的速度連接到了正中央的寶玉身上。
微光進入寶玉之後，又很快被吐了出來，回到了原先的陣旗中。
就這樣，循環往複。
寶玉和周圍的陣旗形成了一個緊密的結合體。 突然，一陣光華閃過，寶玉和陣旗頓時失去了蹤影。
而沒用多久，便見一陣洶湧的靈氣狂潮從周圍湧現而來，山谷中的靈氣濃度開始快速增強，眨眼間便超出了剛才的兩倍。
見此情形，老者微微一笑，隨後手中法訣又是一變。
霎時間，靈氣狂潮戛然而止，而谷中那超高的靈氣濃度也開始緩緩下降。
這時，老者的話語才突然響起，「這個聚靈陣的關鍵呢，除了陣旗和陣心以外，便是如何快速的確定陣旗和陣心的位置。
位置測不準，那陣法的效果就會減弱，或者說徹底失效。
甚至很有可能會損傷陣旗。
而這就需要有超高的數術水平。」
說到這裡，老者微微一頓，看了眼邊上認真聽講的年輕女子一眼，繼續道：
「而想學數術，則必須要有算經。
咱們陳家的《志通算經》就是我們陳家歷代先祖和族人們從《五行算經》的基礎上推演總結而來。
你可要好好學習。」
「請祖爺爺放心，長素會努力的！」女子自通道。
聞言，老者欣慰一笑，隨後凝望了一眼那依舊湛藍的天空，喃喃道：「如果你將來機緣了得，有機會學到大派的算經傳承，那可一定要抓緊機會。」
他的語氣中，有著期盼，有著嚮往，甚至陳長素還可以聽出那麼一絲的遺憾與失落。
不過大派的算經傳承？
陳長素搖頭苦笑，祖爺爺倒是對她有信心。
她自己是什麼樣的水平她自己還不知道嗎？她要是有那份天賦，哪還能連自家的算經都學不通？
至於為什麼學不通算經還來做陣法師？
這不是矮個兒里挑高個兒嘛！
誰讓其他族人的算經水平更差呢！
至於傳說中那些能根據地形和靈氣濃度自動調整的算經，那也只能想想就好！
夢裡啥都有！
當然，雖然這麼想著，但是陳長素還是肯定的回答道：「祖爺爺放心，長素會儘力的！」
老者人老成精，哪能聽不出她的意思。
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麼，老者也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此刻他的心中卻無比的期盼到：先輩的傳承可別在他這裡給斷掉了。不然沒了陣法師，他們陳家的路子也走到頭了。
就在這時，一隻碧玉金蟬從遠方急奔而來，落到了陳長素手中。
聽到裡面的傳音后，陳長素卻一臉為難。
十六哥的心思她自然明了。
不外乎就是想讓她去布個隔絕蟲患，或者隔絕氣息的陣法。
但是這怎麼可能？
十六哥不清楚，她還能不清楚嘛！
隨便一個陣法的陣旗加上陣心等法器都需要上百塊靈石。如果是用來護身也就罷了，但是為了那麼一點點凡俗的糧食就要搭上百塊靈石，沒這麼敗家的。
但是不幫嘛，似乎也不太好！
沉吟了一陣后，陳長素還是決定上前求助老者。
老爺子見多識廣，說不定有什麼好的辦法。
誰知，老爺子聽到這個消息后，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問道：「青玄？就是最近剛剛結業的那個？你五叔說數術很好的那個？」
「就是他！」陳長素點頭應道：「而且咱們開闢的這一片靈田，也是他和幾位弟弟妹妹來坐鎮的。」
「這樣啊！」
老爺子眼睛微微一眯，陷入了沉思。
許久，他才開口道：「如果不想徒造殺戮的話，可以試試驅蟲散，紫雲島那邊應該有的賣。或者也可以將那片麥田保護起來。」
……
另一邊，陳青玄等人得到回信后，卻沒有去紫雲島買驅蟲散。因為邊上的森叔突然提出了一個建議，說可以先試試族中醫師配置的凡葯，這樣成本更低。
對此，青玄等人欣然同意。
畢竟這驅蟲散好幾塊靈石一份，只為了區區一點凡谷確實不划算。
要知道十斤靈谷也才能賣出一塊靈石。
而靈谷和凡谷的兌換比例更是高達千倍，萬倍。
所以用靈石買驅蟲散保護凡谷，這怎麼算都是一件虧本的生意。
而更重要的是，十六叔陳長智提議，如果這樣做真的可行的話，那他們將來就可以將這種半靈谷的範圍進一步擴大。
當然，那得等到他們家族有了富餘的修士勞動力才行。照顧靈田之餘，還有餘力為凡谷施法。
現在的話，就只能算是技術儲備了。
可以暢想一下。
如果有一天，他們陳氏全族的凡人都可以吃上這種半靈谷，那族人們的平均壽命又可以再增加個五六年了。
這麼算的話，這件事還真是一件大事。
當下，十六叔陳長智便傳訊給景南城的城守，讓他組織人手配置和實驗驅蟲藥劑。
等實驗有了結果后，城守又頒布了一條法令，說是要加大相關草藥的種植和採摘事業。
至於那塊麥田，城守也派了幾名武者將其保護了起來，甚至他們還編織了一個數十丈長的大網，將麥田整個兒給蓋了起來，圈住了。
至於那些蛇蟲鼠蟻，也被專業人士捉。
或是養殖，或是在遠處放生。
而陳青玄他們呢，則又回到了希夷湖練習法術。
只不過這回，他們可不敢隨意給凡俗植物釋放【春風化雨訣】了。
以免鬧出更大的災害！
這天晚上，陳青玄剛剛結束一天的研究，回到家中，就在這時，一陣密集的敲門聲響起。
他打開大門一看，原來是學堂的教習七爺爺。
七爺爺進門后，也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開門見山。「青玄，你們的【春風化雨訣】練得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到了熟練境界？」
問話的同時，陳古庸那充滿期盼的眼神也死死地盯著陳青玄。
而對此，陳青玄也沒有絲毫隱瞞。
「七爺爺，我們四個確實都已經到了將【春風化雨訣】練得收發於心了。」
當然，說話的同時，陳青玄也在心中暗道，也快到達下一個境界了。
不過儘管如此，他還是看到七爺爺滿臉欣慰的開懷大笑。
「好好好！不愧是咱們陳家的麒麟兒！真是好樣的！」
陳青玄默默不語。
這就麒麟兒了？
您要是知道我們再過幾天就可以更進一步，那還不知道要怎麼誇呢？
當然，雖然心中這般想著，但是陳青玄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在心裡醞釀著，是不是還得再壓一壓，等將來再給老爺子一個大大的驚喜。看看老爺子到底是怎麼樣一副神情。
「七爺爺，您問這個是？」
「你祖爺爺那邊有消息了，說再過半個多月靈脈就可以構築好了。到時候開闢了靈田，可就交給你們幾個了。你們可不能胡來。」
「這個七爺爺放心！我們四個一向盡職盡責。」
陳古庸不置可否。
盡職盡責是你們，但是調皮搗蛋、胡作非為的時候也少不了你們。
「對了七爺爺，我們還沒學會【草木訣】【庚金訣】這些，時間是不是有些緊了？」
陳古庸聞言，笑道：「這個不要緊！靈田開闢之後，還要有三個月的蘊養期。這三個月中，你們只要保證每天用【春風化雨訣】澆灌一次就行。至於其他幾門法術，想來也難不倒你們。」
對此，陳青玄微微一笑，沒有否認，他確實有這個自信。
三個月的時間，別說是將那四門法術練到熟練了，就是更進一步達到小成都很有可能。
當然，這些還沒有發生，陳青玄也沒有大包大攬的打包票。
他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對了，七爺爺，聽說靈脈構築完成的時候會有妖獸來攻擊，您看我們……」
感謝青青青提、景翳華翡、書友20170402001921654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