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若我修成彼岸，你歸來之時，我渡你
第240章 若我修成彼岸，你歸來之時，我渡你成仙！
隱靈前輩？！
趙無極都獃滯住了。
驚愕到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這張臉分明就是劍道之上的隱靈劍仙前輩！
然而，隱靈前輩不是應該在劍道上征戰？
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雖然只是一道虛影，但這也不合理吧……」
「該不會……」
趙無極的眸光緊緊盯著那副白玉骷髏。
他心中突然誕生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座洞府的原主人，那位古劍修前輩，該不會就是隱靈前輩閑來無事的歷劫之身吧？
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從這些年隨機到的天賦里，趙無極就清楚的認識到這個世界的仙神都是什麼尿性。
而且結合前世閱讀的小說，正統仙神都是需要歷劫的，即便是大能們也常常會因為修鍊遇到瓶頸而下凡歷練一番。
有時候是直接入輪迴轉世，有時候是一縷分神下界，手段各不相同，但下界完成劫數或使命都是真實的。
和趙無極穿越之前大行其道的戀愛腦仙俠劇里各種仙二代仙n代為了戀愛不顧一切的劇情完全不一樣。
雖然趙無極不認為像隱靈前輩那樣的強者還需要再靠到人間歷劫來積累經驗，但只是單純的無聊便下凡遊戲一番也不一定。
就像他享受修鍊，可依舊偶爾需要一些調味劑一樣。
在漫長的歲月里，獨自坐斷一道，為後來者守護前路，那種孤寂感足以讓人發瘋，找點樂子也正常。
「我們又見面了。」
那道身影緩緩開口，平靜的語氣里似乎帶有一絲惆悵。
熟悉的音色讓趙無極完全肯定了對方的身份。
他大膽的想法終究是沒有發生錯誤。
「見過前輩。」
趙無極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顯得相當冷靜。
但事實是他捕捉到隱靈劍仙語氣中的惆悵與凝重。
也隱隱猜測到劍道之上估計是發生了什麼。
很可能……
劍道守不住了。
而隱靈劍仙是想要叮囑他一些什麼。
「吾將隕落了。」
果然。
下一刻。
隱靈劍仙開口王炸。
趙無極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臉色震撼莫名。
這可是隱靈前輩啊！
獨自鎮守劍道無盡歲月！
無數次退去不祥！
亦無數次無私的給予他指點！
超脫大羅之上，真正意義上的絕世劍仙！
就算如現在般只是一道模糊虛影顯化，都給他帶來極大壓力，他都沒有把握全力一劍能不能將對方斬滅，簡直可怖至極。
在此之前，趙無極想過劍道有一天會失守，但卻從沒有想過隱靈前輩居然會如武道那位前輩一般，在與不祥的征戰中隕落。
「前輩……」
趙無極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
「不必為我感到悲傷，生離死別是大自然之規律，沒有什麼可以值得悲傷煩惱的，正如花開了，然後會凋零，星辰是璀璨的，可那光芒也會消逝……」
「人間，仙界，幽冥，整個世界，甚至我們眼中亘古永存的混沌，也會有死亡的時候……和這些東西相比，就算是仙神的一生也只是剎那間的事情。」
「在這樣一個瞬間，我們誕生，笑著，哭著，戰鬥，傷害，喜悅，悲傷，憎恨，愛……一切都是剎那間的邂逅，最後都要歸入死的永眠。」
「死亡也從來不意味著終止，對於未證大羅的芸芸眾生而言，死亡意味著新的輪迴，周而復始，而對於我等……死亡只是意味著歸墟，我們終將會歸來。」
隱靈劍仙再次開口，語氣平靜。
無論如何，他隕落的事實都已無法改變。
而且也誠如他所說。
證得大羅道果的存在，隕落不過是入歸墟之境。
就算連真靈都不復，也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節點再次歸來。
這對於趙無極來說不難理解。
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
「前輩，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劍道之上，又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故？」趙無極嚴肅問道。
他試圖用命運與時間的權柄去推衍，但卻似乎被什麼存在阻止，所看到的只是模糊一片的迷霧。
甚至還隱隱感覺有什麼存在順著他的推衍想要找到他。
嚇得他急忙切斷了聯繫。
同時從因果層面抹去了自己試圖推衍的因果。
以防萬一。
顯然，至少有一尊彼岸級的強者阻礙了他的推衍。
對方還差點順著「網線」爬過來。
隱靈劍仙注意到趙無極的小動作，面色凝重警告道：「誠如我當日所言，當你在凝視不祥的時候不祥也在凝視你，在擁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不要試圖去覬覦不祥。」
「抱歉。」
趙無極也還驚魂未定。
他不禁暗自警醒。
看來是這些年過得太安然了。
不斷累積的天賦和位格讓他有了種可以全知的感覺。
而忽略了全能一定全知，全知卻未必全能。
他習慣性的窺屏。
卻忘記了，若是對方修為強悍到極致，完全可以反制。
至於什麼不沾因果……那是相對性的，若是對方的修為遠遠超出自己，那這因果自己不想沾也要沾了。
這時，隱靈劍仙又說道：「那些隱秘的東西太早知道對伱沒有好處，證道彼岸以前不要試圖去接觸……不要覺得煩，眼下這個時間節我挺不過去了，以後或許沒有誰會再提醒你。」
「放心，我以後就安心閉關修鍊。」
「嗯，那我們便來聊聊你之前的問題吧。」
「什麼？」
「不是好奇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劍道之上又發生了什麼嗎？」
「……前輩，你剛剛說讓我不要覬覦？」
「我告訴你的自然是你可以知道的，好了，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想要知道。」
趙無極輕聲說道。
這波他有被前輩的操作整無語到。
能說直接說不好嗎，幹嘛還要先裝那麼久的謎語人。
隱靈劍仙微笑說道：「很好，那我便告訴你。」
趙無極臉上浮現期待之色。
「如你所見，我能夠出現在這裡，得益於你洞府中的這副骷髏。」
「什麼意思？」
「我曾坐斷劍道無盡歲月，期間閑來無事，無數次投入神念進入各界輪迴收穫體悟，這副骷髏便是我於萬年前一道神念轉世之身坐化遺留。」
「這麼說此處其實是前輩的洞府？」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我那道神念坐化之後，神念回歸本我，此處便是無主之物了，有緣者皆可得之，你能得到便是你的。」
「唔……這麼說洞府中的傳承也是前輩留下，前輩實乃是我的老師。」
趙無極嘆了一聲說道。
確認了隱靈前輩就是留下這座洞府，還傳給他弒空驟天劍的前輩之後，他是真的覺得前輩歸墟得可惜。 如此一心一意為後輩著想的前輩，若是能夠多活一些時間，對他一定大有好處，以後他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擊劍了。
通通道人倒是可以，但人家到底是彼岸的化身，他總是找人家擊劍也不合適。
「哈哈，倒也不必這麼說……」隱靈劍仙大笑，通體發光，道：「我之所作所為，皆為劍道之崛起，傳承贈後來有緣人，亦是正常之事，很不必拘泥於什麼師徒，你若有心，以後便努力修行，也多多為劍道培養一些人才吧！」
隱靈劍仙說得輕描淡寫。
趙無極聽得心中震撼。
隱靈劍仙的話語讓他佩服。
不愧是前輩，如此無私，如此偉大。
而且說句實話。
趙無極覺得隱靈劍仙本可以不用死的。
以前輩的實力，只要不遇到彼岸都可以橫推，可以說若是前輩願意放棄劍道離開，無人可以殺得死前輩。
然而前輩卻毅然選擇以一己之力對抗不祥，死戰到底，這是何等的強勢與魄力。
雖然他成為不了這樣的人，設身處地，若是他會毫不猶豫的逃離，等到修成大道，修成無敵再來報仇，但他由衷的給予前輩這樣的存在敬佩。
「前輩大義，我不如也。」
「沒事，各人有各人的道，這是我的道，不是你的，現在我們來說說你的第二個問題…劍道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因為不祥？」
「不錯，在遙望的過去不祥侵襲萬道，曾有無數強者前赴後繼的為了自己所修的大道拚命，流血，犧牲，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最後換來了不祥的沉寂，但不祥從來沒有放棄侵襲，籠罩諸道盡頭的不祥在過去的歲月里亦曾數次爆發……」
「難道就連彼岸們沒有辦法嗎？」
「彼岸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當初彼岸們離開三界不是偶然，好了，不要議論彼岸們了，我們繼續來說劍道上發生的事情吧。」
隱靈劍仙從容的轉移話題。
趙無極的臉色像是便秘一樣難看。
瑪德！
說話說一半。
斷更怪真是讓人難受。
不過相比於當初六大彼岸離開三界的真相，趙無極還是更關心劍道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反正按隱靈劍仙的說法，估計彼岸們離開三界和不祥扯不開關係。
而他在很久以前便知道，不祥與魔道脫不了干係。
「我坐鎮劍道的歲月，曾數次鎮壓不祥，但近些年劍道盡頭的不祥侵襲暴動的間隔一次比一次短，強度也一次比一次大，我也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
「你最後一次來到劍道之前，我亦與不祥爭鬥過一場，本來我已要慘敗，關鍵時刻，劍道上前人所留之跡蛻變，以消失為代價化為一劍，才擊退不祥……」
「但也就是那一劍之後，我便於劍道之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以致於你離開之後，不祥再次來犯，我縱然極盡升華，也最終重傷垂死……」
「幸而上清彼岸的化身及時降臨，替我抵禦不祥，不然此刻劍道定然已經完全淪陷，如當初的武道一般，再無前路可言……」
「但我的傷勢實在太重了，真靈破碎，連本源也最後的一劍中燃燒殆盡，即便是上清彼岸化身降臨，也改變不了什麼，而且侵襲劍道的不祥太強，即便是彼岸化身也只能抵禦，不足以鎮壓……」
隱靈劍仙將不為人知的隱秘緩緩道來。
趙無極的臉色已經變了幾番。
彼岸有多恐怖不用多說。
他與上清彼岸的化身通通道人也擊劍過一番。
對其有多強深有體會。
那是還在隱靈前輩之上的強大。
即便是他也不敢說一定就能夠將之斬殺。
沒想到劍道的危機居然已經嚴重到這個程度。
隱靈前輩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不說。
就連彼岸化身降臨也做不到鎮壓，只能抵禦。
這還只是劍道一道。
按照前輩的說法。
在過去不祥曾侵襲萬道。
結合武道發生之事，不祥不會只存在於劍道。
而是萬道之上都有不祥的存在。
其強度各不相同，卻都極盡強大。
趙無極感到頭皮發麻。
其他道之盡頭的不祥是什麼情況他不清楚。
但只要有一半的不祥有劍道上這不祥的實力。
三界就要有大麻煩了。
況且當日武道那位前輩還曾說過。
不祥的誕生與魔道有關。
隱靈前輩也曾說武道斷絕和不祥背後有魔道的聲音。
武道那位前輩更是提及魔道或許會在這一世歸來……
唉。
這一世究竟要面臨怎樣的究竟大恐怖啊。
不說魔道，彼岸真身不出，憑不祥就足以鎮壓三界了。
「這麼說，我們豈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那為此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義？」
「當然有，事情已經發生，著急也無濟於事，但凡事都會有解決的辦法。」
「那前輩何不指點我一番？」
「已經指點過，你是我們中天資最強的，只要你能證道彼岸，不祥不足為慮。」
「你就這麼看好我？」
「我看不破你的未來，但我知道，我必須相信你。」
「是只能在我身上賭一把了吧？」
「都一樣。」
「然後呢？」
「什麼然後？」
「莫非這就沒了？好短。」
「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旁的等你證道彼岸自然知曉，現在說出來是害了你……嗯？似乎我的時間已經到了。」
隱靈劍仙微微一笑。
本就虛幻的身形開始變得更加虛幻。
趙無極心中一顫。
「前輩。」
「怎麼？」
「你說魔道真的會在這一世歸來嗎？」
「不知道，可能吧，但即便歸來又怎樣，若能戰勝不祥，對付魔道便有勝算，若是……」
後面的話隱靈劍仙沒有說出口。
趙無極已經心知肚明。
若是連不祥都打不過，就不用想什麼魔道！
很可能在魔道降臨前就已經被不祥毀滅！
轟隆！
同一時刻。
人間開始淅淅瀝瀝飄下血雨。
隱靈劍仙的身影已經接近透明。
趙無極動容。
他忍不住再次開口。
「前輩！」
「又怎麼？」
「若我修成彼岸，你歸來之時，我渡你成仙可好？」
「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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