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傲嬌的蕭總(3)
陷入回憶後,耳邊首先響起的就是這句話。
她依稀記得,這話是蕭紀景說的。
可到底說沒說,她又不那麽清楚,也許是她做夢了?
也或許………
不容她多想,廚房裏又傳來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還有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諾諾,你媽媽到底醒了沒有?咱家廚房快被爸爸燒啦!”
“………”
“………”
因為這一句,蘇凡珂神遊的意識被徹底的拉了回來,皺著眉無奈的與諾諾對望了一眼。
“諾諾,餓了麽?”她問。
“嗯。”
對此,蘇凡珂十分抱歉,昨天所發生的一切她都記得的,所以才會讓諾諾跟著她一起受苦了。
“對不起,諾諾,這幾天是媽媽沒把你照顧好,你原諒媽媽好嗎?”
諾諾不知道蘇凡珂為什麽會這麽說,隻是輕輕的點頭,“好。”
“謝謝你,諾諾………”
為了不讓諾諾繼續挨餓,蘇凡珂不得不硬著頭皮進了廚房。
可,眼前的一片,到底是什麽?
橫七豎八到處亂放的鍋子、鏟子、碟子、杯子,盤子,還有被某人浪費掉不知多少的雞蛋,土司,培根,青菜,牛奶。
他這哪是把廚房給燒了啊?他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的把整個廚房都給拆了才對。
頭又開始各種疼了。
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請傭人,這邊的別墅當然也是一樣的,不管地方有多大,這別墅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在打掃。
現在,廚房成了這樣,夠她好好打掃幾天了。
真是夠了!
然而,還沒來得急發火呢,蕭紀景那不可一世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楞著幹什麽?還不快來幫忙?我跟諾諾還沒吃早飯呢?”又一個可憐的雞蛋在某人的鍋子裏廢了。
蘇凡珂差一點沒氣暈過去。
她是他的保姆嗎?
他憑什麽使喚她?
他憑什麽這麽跟她說話?
他憑什麽………
“媽媽,你就去幫幫爸爸吧,諾諾餓了。”諾諾輕輕扯了扯蘇凡珂的衣角。
她一低頭,對上的,就是諾諾那雙又無辜又可憐的水汪汪的大眼。
哎………
她上輩子肯定是欠了這父女兩人的,這輩子,他倆就是來找她討債來的。
摸了摸諾諾的小毛頭,“知道了,媽媽這就去給諾諾做好吃的。”
“嗯。”
蘇凡珂還沒來得急動身呢,廚房裏那個討厭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別讓諾諾進來,我剛把碗給摔破了,地上到處都是碎片。”
“知道了。”訕訕的應了一句。
本不想理他的,卻又在不知不覺中,就這麽,理了。
以防諾諾被碎玻璃渣滓割傷,蘇凡珂彎身把諾諾給抱了起來,抱進餐廳的兒童座椅裏,再拿來一本諾諾喜歡的花花綠綠的童話故事書。
“諾諾,乖乖在這裏看圖圖好嗎?廚房裏太危險了,會把諾諾弄傷的,再等一會,咱們就可以吃飯飯了。”
諾諾乖乖的接過書,點點頭,自顧自的看起了圖圖。
蘇凡珂這才放心的回廚房。
廚房裏,有個她不想見、不敢見、不必見的身影在不停的忙碌著。
她終於肯“出手相救”,他也不再執著於與食物之間戰鬥了,直接放棄,還放棄得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直接把被他浪費掉的那些食物全都嫌棄的丟進垃圾桶,然後又著手收拾起那些被他燒得不成樣子的鍋碗瓢盆………
眼前的一切,慘不忍睹一詞已經不足以表達了。
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喪心病狂,喪心病狂!
這個男人………
不想說了。
蘇凡珂的心裏雖然是一片洶湧澎湃的,可表麵終究還是一片平靜。
因為不管怎麽樣,麵對他,她還是笑不出來。
她微微低垂著頭,特別注意著腳下的玻璃碎片,沉默著,再沉默著,直到他麵前才緩緩的停下了腳步。
蕭紀景很高,188的個頭,蘇凡珂165在她麵前就跟小雞一樣。
她低著頭能看見的是他修長而筆直的雙腿,而他所看見的,卻是她的後腦。
她欲接下蕭紀景手裏的鍋鏟,輕輕的說:“我來吧,你出去陪諾諾,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可是卻平靜得連一絲一豪的感情都沒有,沒有漣漪,簡直是陌生到了極點。
蕭紀景眸色微暗。
他知道,她還在怪他,怨他,甚至是想,逃離他。
之所以還留在這裏,隻不過是她無可奈何,是她不能,是她逃不開。
一顆心,有些疼,再慢慢的擴散開來,融入血液,侵入骨髓。
可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三個月,九十天。
不,已經沒有九十天了,時間過的很快,剩下的時間也許一眨眼就消失了。
所以,他不允許自己有哪怕是一點的疼。
即便疼,也要留到情非得已的那一天。
這些日子,他隻想自己和她,還有諾諾,他們一家三口,一定要開心,要快樂。
是的,他隻想看到她笑,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蕭紀景不動,兩個人便莫名的沉默了起來,那種沉默,就好像蘇凡珂當麵前這個男人不存在一樣,使得蕭紀景又不自覺的垂了垂眼。
“我手沒空,幫我解下圍裙。”半晌之後,他沉沉的吐了這樣一句。
聲音同樣也是極為平靜的,同樣聽不出任何的波瀾。
換作平時,蕭紀景這般說話的時候,肯定是生氣了,還氣得很大,可是今天,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氣焰。
蘇凡珂楞了楞。
即便是收起了所有氣場的他,她還是感到壓抑。
久久,才又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可是他們現在是麵對著麵,要怎麽解?
廚房本來是很寬很大的,可是突然間被蕭紀景這麽一鬧騰,整個空間就變得小到不能再小,就連過個路都成了困難事。
她微蹙著眉,想了想,“你,你轉過身去,我夠不到後麵的繩子。”
“腳下全是碎玻璃,不想動,就這麽解。”
這是他的命令,不容置喙。
“哦。”
她似乎也習慣了他的這般語氣。
伸出手臂,環過他的腰,可,從始至終,她都刻意與他保持著一些距離,做到能不碰則不碰。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她沒辦幫他解下圍裙。
她選擇放棄。
直接收回了手臂,再低頭看了看他們兩人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