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為人知的過去(1)
蘇凡珂隻笑不語。
在蕭紀景的眼裏,她又何嚐不是一個從鄉下來的丫頭?
如果不是蕭爺爺,以她的身份,又怎會有資格闖進他的世界?
搖了搖頭,甩掉腦中那些種種所不該有的想法,蘇凡珂眨了眨眼,“你叫什麽?我之前怎麽沒見過你?”
“太太,大家都叫我小如,我是前些日子才被陳管家招進來工作的,所以太太還沒見過我。”
“小如,真是一個不錯的名字。”
“謝謝太太喜歡,這名字是媽媽給我取的,隻可惜她在上個月已經過世了。”
說起母親,小如的眼裏透出了一股濃濃的憂傷感,那種感覺,是蘇凡珂最為熟悉不過的。
她知道,小如是想念母親了,就跟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個她一樣。
隻是小如跟她比起來,要幸福也幸運得多,因為小如與她的母親,至少還有過不少快樂的時光。
而她呢?
嗬嗬………
她隻能淡然一笑罷了。
蘇凡珂不經意間的發呆,引來小如的一陣擔憂,“太太你怎麽了,腳又疼了嗎?”
“已經不疼了。”
再深的傷口也會慢慢的凝結成痂,褪變成疤,除了那被留下來的醜陋痕跡之外,又怎會再疼呢?
給了小如一個安慰的眼神,“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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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凡珂和小如緩緩出現在餐廳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色菜肴。
蘇凡珂隻看了一眼,便覺得什麽胃口都沒有。
這一天經過白欣的這麽一鬧,她媽媽的醫藥費可謂是徹底的沒了著落,唯一的辦法更便隻有明天去給她辦轉院了。
在小如的攙扶之下,她坐到了離蕭紀景最遠的一個位置。
整個餐廳裏,因為有蕭紀景的存在,所以氣壓被壓得非常低,任何人都不敢大口喘氣。
如此這般詭異且安靜的氣氛,讓人十分的難受,蕭紀景卻仍舊一幅怡然自得得模樣,不緊不慢,不疾不徐的優雅的用著餐。
不管是他端起碗的動作,還是他拿筷子夾菜的動作,都把他那天生高貴的氣質給襯托得淋漓盡致。
不得不承認,蕭紀景真的就是上帝的寵兒,不光給了他一幅好皮囊,就連那一舉手一投足間所散發出來王者氣息,也是獨一無二的。
怪不得這一屋子的人,沒人敢近他的身。
“不想吃就滾出去。”
蕭紀景突然間發出的一句話,讓在場服侍蕭紀景吃飯的下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唯獨蘇凡珂。
她遠遠的看著蕭紀景。
她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想吃飯,若不是他苦苦相逼,她又何需在這裏戳他的眼睛?
現在,她來了,吃不吃是她自己的事情,他火氣這麽大,又是在鬧哪般?
所以,不多說一句,蘇凡珂便索性站起了身來,準備走人。
可蕭景盛生好像就是跟她過不去一樣,又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坐下。”
蘇凡珂背對著蕭紀景,唇角微微向上揚起,“蕭總,我著實是吃不下,你讓我滾可好?”
蕭紀景沒有說話,隻是示意一旁的下人盛了一碗湯給蘇凡珂送過去,而後便又自顧自的拿起了筷子。
偌大的餐廳再一次安靜了下來,“太太您請喝湯。”
在如此這般安靜的環境下,下人的聲音顯得十分突兀,蘇凡珂卻當作沒聽見一樣,拉著小如就走。
始終是沒有穿鞋,又在冰冷的地麵上走了那麽許久,蘇凡珂一使力,傷口又再次裂開了,疼得她冷汗直流,臉色也跟著蒼白了幾分。
小如看了看地板上那赫然出現的鮮紅,“太太你快坐下,你又流血了。”
“不礙事。”
她聲音很淡,淡到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小如卻把她硬生生的按到了椅子上,“太太,你在這等著,我這就去把醫生叫來。”
話音剛剛落下,陳管家便不知不覺的出現了。
他手裏提著醫藥箱,跑得滿頭大汗,直奔著蘇凡珂而來。
看著地板上再一次入目驚心的鮮紅,陳管家一來就把小如一頓狠批,“怎麽回事,傷口怎麽又裂開了?楞著幹什麽,還不趕快給太太處理傷口!”
陳管家的聲音極大,大到震撼了整幢別墅,震哭了小如,更震到了不遠處,蕭紀景的心。
蕭紀景正在吃飯的手微微的頓了一頓,眉宇也跟著微微蹙起了些許。
可一秒鍾過後,他又恢複過來我,又開始不緊不慢的吃起了飯,這其間,他甚至沒多看蘇凡珂一眼。
而蘇凡珂呢?
由於傷腳心傷得著實不輕,陳管家自是不讓她再到處走動,小如也十分識相的搬了一隻小板凳過來給蘇凡珂墊腳,而後非常仔細的給她處理起傷口來。
看著蘇凡珂血淋淋的雙腳,小如皺起了眉,看了看蘇凡珂又看了看陳管家。
“陳管家,太太的腳心有好多玻璃渣子,還是把醫生給找來吧,我怕我處理不幹淨,太太會感染的。”
陳管家彎著身子一看,真像小如說的那樣。蘇凡珂的腳不但被玻璃劃開,在那被劃開的皮肉裏,還被嵌入了很多碎玻璃。
不再多一分考慮,陳管家沒有經過蕭紀景的同意便直接拿出電話撥了出去,命醫生十分鍾後趕到別墅來。
掛斷電話,陳管家似乎還是很不放心蘇凡珂,“太太,你要是覺得疼就告訴我,我給你去拿幾顆止疼藥,醫生馬上就到。”
些時,蘇凡珂的腳底已經血肉模糊到不忍直視,她卻依然保持著淡淡笑意,“陳叔,真是麻煩你了,我一點都不疼。”
“都成這樣了,怎麽可能不疼?這傷的要是我,我恐怕是幾天都下不了床咯。”
陳管家把話說得硬是提高了幾個分貝,還有意無意的把目光飄到蕭紀景的身上。
不飄還好,這一飄,陳管家便差點一口氣沒能上來。
他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他家這個先生自從回國後,就是出了名的心硬,出了名的冷漠,特別是對待蘇凡珂。
卻從來不知道,蘇凡珂已經傷成這樣了,他居然還能如此悠然自得的坐在那裏吃飯喝湯。
所以,即便他知道二十年前,蕭家的悲劇到底是因什麽而導致的,他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所以,他直了直身子,把聲音又提高了幾個分貝說:“太太,我們這些老皮老肉的隨便被割破了一點都會覺得疼,更不要說你這細皮嫩肉的,怎麽經得起這般折騰?有些事啊,你還年輕,不懂。陳叔我是老了,可眼睛亮著呢,你到底有多疼,我會不知道嗎?人啊,短短這幾十年,有什麽委屈別老是自己一個人撐著,疼了就要大聲哭出來知道嗎?不然會憋出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