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油畫
這其中的原因,蘇凡珂不想去過多的探究。因為此時她所想的,是怎樣才能從這裏逃出去。
“太太,請你安靜一點,誠心的跪在夫人的麵前懺悔,請求她的原諒。”
還是那個討厭的聲音。
有沒有搞錯?
蘇凡珂停住了來回走動的腳步。
單單是把她關在這裏,就已經做得很過份了,為什麽還要這麽赤果果的監視她,她到底是哪裏得罪他們了,有必要搞得跟坐牢一樣麽?
還有沒有人權,有沒有王法了?
她發誓,等她出去以後,她一定要告死他們。
“太太,請懺悔。”
“神經病。”
“太太,我最後提醒你一次,請誠心的懺悔,要不然等先生回來,有你好受的。”
蘇凡珂找了半天,終於發現了攝像頭的位置,不知從哪裏隨手扯了一塊布料,就直接蓋了上去,“他回不回來是他的事,要不要繼續呆在這裏,是我的事。”
經過昨夜,她已經完全認清蕭紀景的真麵目了。
但也不能完全怪他,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犯傻罷了。
蕭紀景是什麽人她還不清楚嗎?她企圖用自己換回他一點點的良知,讓他回家給諾諾過生日。
嗬嗬,她果然是太天真了。
結果呢?
結果就是,蕭紀景根本就沒有心,是一個極為冰冷的冷血動物,她不僅讓諾諾失望了,還白白的失了身。
S-h-i-t!
她真的很想把自己罵上千次萬次。
可是話說回來,為什麽一大早,那個胖女人就一直讓她懺悔?
之前,腦袋裏太亂,沒時間思考,現在終於靜下來了,卻是怎麽都想不明白了。
對了!
夫人!
胖女人所說的夫人,應該就是蕭紀景的母親吧?
環顧著四周,這個房間的裝修風格,與蕭紀景的房間,是截然不同的。
蕭紀景的房間以灰白色係為主,一看就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壓迫感。
這個房間卻格外的溫馨,田園式的裝修風格,碎花圖案的牆紙、窗簾、布藝沙發,和隨處可見的各種薔薇花裝飾,東西雖然是舊了些,可一看就讓人覺得格外溫暖。
莫非這個房間就是蕭紀景母親生前所住的?
牆上一副巨大的油畫給了蘇凡珂一個肯定的答案。
畫裏,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人,身著一件緊色的旗袍,高貴,典雅,隻是淡淡的一笑,就足以傾國而傾城。
一瞬間,就連蘇凡珂也為之心動了。
“好美。”
她不禁讚歎。
這是蘇凡珂第一次見到蕭紀景的母親,雖然隻是在畫裏。
原來,蕭紀景之所以會長得如此人神共憤,是隨了他的母親,隻是他母親的眼神是如此幹淨而柔軟,而他的,卻是那樣深沉而冷漠。
如果,母親沒有丟下他離開,他的眼是不是也能稍稍暖一點?
蘇凡珂搖了搖頭,甩掉了腦中,關於蕭紀景的種種想法。
蕭紀景尚且是個可憐的孩子,她又何嚐不是?
唇邊浮起了一抹淡淡笑,“您是紀景的母親,那我就應該叫您一聲媽媽對嗎?真的很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麵,我就這麽狼狽,你一個人在這裏一定很孤單吧?可是諾諾還在等我回去,所以今天我不能陪你了。等諾諾的病情穩定一些了,我一定帶她過來看你好嗎?你一定會喜歡上小丫頭的。”
蘇凡珂真誠的對著油畫大大的鞠了一躬,轉身走開。
既然是媽媽的房間,再加上保存的如此完好,就應該有留下來的衣服之類的。
果然,經過她的一番努力之後,終於找到衣帽間的位置。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裏麵的衣服,除了款式舊了一些之外,保存的都十分完好,有很多還是新的,連吊牌都沒有剪掉。
雖然蕭紀景的母親已經走了很久,可蘇凡珂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她隻隨便挑了一套簡單運動服,卻沒想想到,穿起來剛剛好。
為什麽是運動服?
她也是有私心的。
因為逃跑比較方便。
再次路過畫相,“媽媽,抱歉借了你的一套衣服和一雙鞋,之後我會洗幹淨送回來的,謝謝您的照顧,再見!”
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蘇凡珂以最快的速度在房間裏放肆的找起東西來。
因為想要離開這裏,僅僅隻有一套衣服和一雙鞋是不夠的,她需要的還有更多。
幾經努力,她終於找到了——一條繩子。
雖然不夠長,卻足以讓她從二樓安全的離開了。
從陽台向下看,可能是因為平時蕭紀景很少回來的關係,所以這裏的傭人不是很多,偌大的花園裏,更是基本看不到什麽人。
把繩子係好,她十分輕盈的跨出了圍欄。
小時候跟外婆住在一起,翻牆這種事,她沒少幹,所以這一次,她也絕對不會失手。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繩子的長度雖然足夠,可強度卻被她赤果果的忽視了。
So,結果便是,她與親愛的大地來了一個臉與臉的親密接觸。
這是第一次,她摔得如此淒慘,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疼,好疼。
諾諾,媽媽為了回去見你,摔成這樣,你可要更愛媽媽才是啊。
雙手杵著地麵,正準備起身,後腦門就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蠢女人。”
聽到這個聲音,蘇凡珂便再一次結結實實的摔回了地麵。
“疼……”
“連樓都敢跳,這點疼算得了什麽?”
隻見一雙光亮的皮鞋從她眼前走過,直至消失。
而後,幾個女傭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把她給我帶回去,居然敢逃跑,不想活了!”
蘇凡珂被狠狠的從地上拉了起來,架住,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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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折騰,時間已近中午。
陽光熱辣辣的直射著大地。
泳池邊,氣氛格外的詭異,許多黑衣人,背著手,戴著墨鏡,一動不動,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唯獨蕭紀景坐在巨大我遮陽傘下,享受著管家鞍前馬後的伺候。
他一手捧著一本厚實的書,一手緩緩的翻動著書頁。
指尖映襯著陽光,閃著耀眼的光圈,一舉手一投足,無不帶出一股高貴的優雅氣質。
眼瞼微微向下低垂著,眸光深邃而悠長。
此時,他脫去了外套,隻單單穿著一件襯衫,胸前的三顆扣子敞開著,帶著幾分若隱若現的性感。
“先生,失職的人就是她們三個,應該怎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