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該如何懲罰你?
夜,閃電狠狠撕扯著天幕。
巨浪拍岸,黑色加長版幻影在十輛保鏢車的護航下,在海邊公路上強勢前行。
車內燈影迷幻,俊美的男人手裏端著紅酒,仰靠著座椅。
啪——
是閃電劃過的聲音,亦是紅酒杯摔落的聲音。
跪坐在男人身側女人被嚇得慘白了臉,“對,對不起!蕭生先,剛剛車子顛簸了一下,所以才……”
“司機的錯?”
男人聲線低沉磁感,有如天籟,卻彌散著一股讓人不容忽視的王霸之氣。
女人猛點頭,“是是,要不是司機的技術太差,我也不會不小心弄掉您,您的酒杯……”
男人笑了,薄涼的唇微微勾起。
他低垂著眼瞼,睫毛繾綣,用完美到極致的手指,緩緩的滑過女人的臉頰。
指腹是極其冰涼的,正如他唇邊那清淺的笑容一樣。
“你本來可以做的很好。”
“蕭先生,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可以……,很、好……”女人因為害怕顫抖起來,卻仍然不想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蕭紀景,蕭家唯一的血脈,A市景承集團總裁,一個立於世界頂端的男人,年僅27歲,便掌控了大半個亞洲的經濟命脈,手腕冷血到讓人聞風喪膽。
在每年3月28號的這一天,他有一個人盡揭知的習慣——帶上一個漂亮的女人,回到父母留給他的,位於海邊的別墅。
為什麽?
據說,這一天是他父母的忌日。
帶著女人在別墅裏做什麽?
至今都無人知曉,人們唯一知道的是,隻要過了這一夜,被蕭紀景選中的女人,便會飛上枝頭變鳳凰,直到來年,被另一個女人取代。
榮華富貴的日子雖說隻有短短的一年,女人們卻仍然趨之若鶩,用盡各種方法,希望在這一天,得到蕭紀景的青睞。
顯然,這個全身早已經變得慘白的女人,成了幸運兒。
蕭紀景修長的手指停住了,轉瞬間,便緊緊的扣住了女人的下頷。
深褐色的瞳孔透著沉沉的幽光,唇邊噙著一抹笑,問:“我該如何懲罰你?”
“我……”
脆弱的頷骨被捏的生疼,女人連話都沒來得急說完,就淚濕了雙眼。
“蕭先生,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犯錯了。”
“嗬……”
笑顏漸深,如撒旦般的笑意美得驚豔了她,更冷得驚駭了她。
他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機會,隻有一次。”
啪——
閃電再次劃破天空,照亮了蕭紀景棱角分明的臉。
女人被徹底嚇破了膽,哭了起來,“蕭先生,我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
車停了。
還不等保鏢給蕭紀景開門,女人就從車上滾了出來,再加上她的腳底被摔碎的紅酒杯刺破,所以從車裏滾下來的時候,早已經滿身是血,可謂是淒慘到了極致。
如此這般的景象,保鏢們似乎早已經司空見慣,越過地上的女人,便撐著傘,整齊的站成兩排。
蕭紀景從幻影裏走了下來,身形筆直,王者氣質渾然天成,讓所有人甘願臣服。
管家小跑著從別墅裏出來,帶著不言而喻的喜色。
“先生,您來啦,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嗯。”
“先生請。”管家撐開傘跟在蕭紀景的身後,畢恭畢敬。
然而……
蕭紀景剛邁開腳步,他的左手就被一隻冰涼的小手給生生的攥住了。
他止步,轉身,目光定格了一秒。
“紀景……”
微弱而柔軟的聲音傳來,隻有簡單的兩個字,顫抖的格外厲害。
蕭紀景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反倒是他身邊的管家驚訝的喊出了聲,“太太,你怎麽在這?”
是的,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蕭紀景已經過門了三年之久的妻子——蘇凡珂。
她一身白色長裙,早已經被大雨淋得透徹,長發全都貼在了臉上。
若不是三年前管家對她的映象極為深刻,她這樣突然間出現,恐怕早被當成淹死在海裏的女鬼了。
她沒有搭理管家,隻是揚著一張被凍得蒼白的小臉,直視著蕭紀景,目光炯炯。
“紀景,你說今天會回家的,諾諾她………”
“拿開你的髒手。”蕭紀景極為清冷的聲音響起。
“………”
蘇凡珂楞住了,本來就蒼白的小臉,更加白了幾分,有種快要暈過去的感覺,就連蕭紀景的臉也突然變得模糊了起來。
可她知道自己現在即便再怎麽難受,也不能夠倒下,因為她今天一定要帶他回家。
蘇凡珂手指的力度加深了幾分,“紀景,今天是諾諾的生日,她在等你。”
“………”
蕭紀景不再說話,隻是隨著周身溫度的驟降,他的眼神也跟著慢慢沉了下去。
“太太。”管家趁蕭紀景還沒發火,瞬間緊緊的抓住了蘇凡珂的手,強勢的扯開,“太太,再怎麽樣,你今天也不該來這,請回吧。”
管家一個眼色,保鏢們過來把蘇凡珂給強行拖出去幾米。
“放開我!”她掙紮,“這別墅是蕭紀景父母留下來的,也是我的家,你們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
蕭紀景的父母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不提還好,這一提,管家簡直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太太,您還是回去吧。你要是再不走………”恐怕先生會血洗了這裏。
“送客。”管家不得不再次下令。
保鏢們恭敬的點頭,架著蘇凡珂準備離開。
“等等。”
一直沉默著的蕭紀景,終於開了口。
“蕭紀景,你怎麽對我都沒有關係,可諾諾也是你的女兒,我既然答應她今天一定要把你帶回去,我就不會讓她失望。”
蕭紀景往前走了幾步,停在蘇凡珂的麵前,冷笑著,笑意似乎有幾分諷刺,“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碰過你分毫,你確定那孩子真是我蕭紀景的?”
“你………”
“怎麽?心虛了?”
蘇凡珂淺淺的勾起了唇,有如一朵薔薇正緩緩的綻放開來。
他說的沒錯,結婚三年了,他從來都不曾碰過她,哪怕是一根手指,可她絕不心虛,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