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他不想後悔
淩汐子的心情一下子從跌入低穀到飛上了天，如同躺雲朵中一樣，軟綿綿的，舒服地一塌糊塗。
仿佛吻了一個世紀，在被暴風雨襲卷似的蹂躪後，淩汐子的唇微微紅腫著。
淩汐子太過激動了，在被吻的時候一直都不帶換氣兒的，霧以澤在心裏傻笑著。
要是自己再不放開她，她估計會呼吸不暢而把小命給斷送了。
他放開她。
唇上沒有男人纏綿的專屬氣味兒，淩汐子心裏一陣失望，眸色暗淡下來，直接撲上去。
她一下子抱住他，喜極而泣，“澤，我……我終於聽到你跟我這句話了。不管現在是我幻覺還是夢境，隻要能親耳聽到你跟我說這句話，證明你還是愛我的，證明我一直以來的堅持都沒有錯，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淚水很快就從她的眼眶中滾落下來，劃過臉頰，漸漸地滴落在他的肩頭，慢慢浸透他的衣服。
淚水就好像燒的紅彤彤的烙鐵，印在他的心頭，生疼生疼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騙你了。”他緊緊地抱著她。
她有的不過是百年的壽命，他不想後悔，更不想像上輩子一樣，等失去了再來後悔莫及，到時候來都來不及了。
“對不起，我不想讓我自己在後悔了，不想再讓我自己每天都要受到壓抑性的折磨，還不想抱著你，親眼看著你哭，不能安慰你，我就難受！”他抱她抱得很緊很緊，生怕她會消失一樣。
親眼看到她從坡上摔下去，想到自己如果不追出來，她就這麽摔下去，摔得頭破血流，血流不止而到導致失血過多，就這麽死在荒郊野外，他就感覺自己心口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劃過一樣，疼痛不已。
想到他又要像上輩子一樣，因為自己對她感情的遲鈍和無知，在她死前，她都沒有見過自己一麵，他就後悔不已。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後悔藥，既然上輩子的記憶讓他記起來了，那他就絕對不會讓這一輩子重蹈覆轍上輩子的道路了。
不管什麽空間，不管什麽種類，不管什麽界限，不管什麽分身敖逸，他現在隻想抱著她，大大膽膽、明目張膽地愛著，這就足夠了。
“澤，我現在好開心，現在這個時刻是我最開心的時候。聽到你跟我說這些，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已經滿足了！”淩汐子激動地連連說著這句話。
雖然他態度轉變得有點快，但已經沒關係了，她願意聽、願意看、願意享受這一份溫柔就行了。
“不，你沒有在做夢，我說的都是真的。”他捧起她還掛著淚痕的臉頰，在她額頭、眉心，一直往下，一步一步地吻著，聲音溫柔得可以趟成一灘春水，“淩汐子，你認認真真地聽著。”
她愣怔了一下，噙著蕰著水澤的往往丹鳳眼，那好看修長的眉眼是他這一輩子最銘記的地方。
“我愛你。”他聲音低沉，深深地說著。
她一激動，再次撲上他的身上。
霧以澤控製不住衝力，兩人雙雙倒在地上，淩汐子壓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脖子間，深深地咬了一口。
他吃痛，眉宇間微微鬆動了一下，默默忍受她的咬。
看她發泄得差不多了，他再收緊力道，頭埋在她脖頸間，汲取她身上獨有的芳香。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嘛！早上還那麽狠心地拒絕我，說自己心裏喜歡的女人不是我，讓我放棄，不要在糾纏你，你是什麽意思啊你？你陰晴不定的，霧以澤，我是真的怕了，我害怕自己再相信你，陷入你的溫柔旋渦中，我又是一場痛苦、悲傷的折磨啊！”
一邊說著，一邊用拳頭往他的胸口砸著，淚水又是嘩啦啦地落下了。
“你每次都這樣，不管我有多努力，你都要把我拒之門外，還編造一些欺騙我的謊言，說什麽，你心裏已經有人了，那個人就是你原因拚盡全力，乃至生命的最愛，你可以為了她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你知道嗎，我聽了這句話，有多難受？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就這樣過了，就這樣在痛苦和忘記你中渡過了……”
“可是你呢，現在又跟我說，你之前說深埋在你心中的女人是我，到底為什麽？你為什麽屢次要騙我？你騙我，看我傷心難過，你就開心了嗎？”
“不，不，汐兒，並不是！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隻是不想讓你最後更加痛苦，我害怕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和天長地久，更害怕以後我的離開，你會更加傷心，更加難過，簡直比快要死去的心都有了。”霧以澤急急地在她的耳邊解釋道。
他繼續道：“主要是，我不能再看著你有危險了，我不能再親眼看著你在我的懷中受傷……”乃至死去了。
上一輩子那痛苦的感覺還是那樣的曆曆在目，皇都酒店那次，她依舊是像上輩子一樣，在自己的懷中漸漸失去麵色，蒼白了臉色，沒了呼吸……
他現在已經豁出去了。
大不了，在自己控製不住敖逸出現，淩汐子出現危險的時候，他寧願是死，也定要保護好她的安全。
他隻希望，在這百餘年裏，他可以跟淩汐子，好好地在一起，給百年後她壽終就寢，他也好有個念想。
淩汐子愣了一下。
原本開始僵硬的身體也在他的話中漸漸放鬆下來。
她的記憶裏，還是有那麽點記憶的。
皇都酒店裏，那場大火，她身處熊熊大火中，是那抹仿佛散發著藍光的天神，雄姿英發地降臨到她的麵前，那困在大火中的她救了出來。
那時候，她雖然意識模糊，但在意識完全被淹沒之前，她還是能感覺到，自己被對方從大火中救出來的感覺。
是那樣的讓人心生安全感……
她心裏一陣動容……
是啊，有誰能夠拚盡全力和性命去救她，冒著自己有可能葬身在火海中的危險，去救她，得有多大的感情，才能這麽拚命地去救她？
生命是一個人最重要，能為自己豁出生命的人，自己怎麽會懷疑對方對自己的感情呢？
“汐兒，是我對不起你。”他繼續道歉，“是我不好，之前我不敢確定我對你的感情是不是愛情，之後確認之後，我又害怕自己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和生活，所以才一直編造謊言來騙你，為的就是能夠讓你知難而退。”
“可在剛才，看到你摔下來，有可能出現危險的時候，我慌了，我不敢也不再欺騙自己的內心，再趕你走，再去傷害你了。對不起，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霧以澤聲音夾帶太多的痛苦和壓抑，感覺是被塞了棉花的瓶口，在終於被人把那團棉花拔去後，他豁然開朗，對她的感情和珍惜，也明白了不少。
他不想自己後悔就是了 。
“好，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怪你，你都是為了我，我很開心！”淩汐子終於破涕而笑了，“隻是你以後心裏如果有什麽事情，什麽困惱，能不能跟我說說，我們一起商量商量，不想再傷害對方，錯過對方了。”
他眸色一深，良久，才應道：“好。”
她甜甜地笑開了。
幸好，我們不錯過，這樣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