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他不是人
“淩汐子,本尊是為了你著想,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霧以澤到底是什麽人嗎?好啊,那本尊今日就好好得給你揭曉揭曉的,霧以澤那不尋常的身份!!”敖逸越說越興奮,整個眉眼都抖動起來,極盡顯露極惡之麵相。
“嗚嗚嗚……”淩汐子好想說,她不要,她不要知道,也不想知道,她隻知道,霧以澤是她最愛的男人,不管她是什麽人,是什麽身份,不會因為他的身份會影響到自己對他的心意。
可對方並沒有放過她,更不會放過霧以澤。
“你不想知道也要知道,我要讓你知道,什叫做欺騙,霧以澤就是一直在欺騙你!”敖逸說著,放開她。
他轉身,走到霧以澤身邊,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勾起陰險的笑意。
旋即,他閉上眼睛,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麵上,氣沉丹田,很快,他雙手周邊慢慢縈繞起黑色的煙霧,就好像變魔術那般,身上也漸漸升起一層層濃黑的雲霧,嘴裏念念有詞。
淩汐子看著這一切,對方就好像魔幻影視劇中灰特異功能的角色一樣,在做著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原本眼皮不能閉上的淩汐子,此時的神情越來越慌張,澄淨的瞳孔裏,漸漸擴大……
許是掌間的力量足夠強大,敖逸把手一伸,對著躺在地上的霧以澤源源不斷地輸送靈力。
那黑乎乎的煙霧正源源不斷地向霧以澤的身上輸送著,而依舊緊閉著雙眼的霧以澤,許是很難受,他緊閉著的雙眼,眉頭緊皺,額頭也慢慢滲出一滴滴的細汗……
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涅槃重生一樣,而涅槃重生的時候,就是骨肉分離重組,非常痛苦的時候……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放了他,快放了霧以澤,快放了他啊啊!!
淩汐子不管在心裏怎麽地呼喊,自己的嘴被封住,張不了口,怎麽都叫不出聲來。
“看好了哦,精彩的時候快要到了!”敖逸陰森森的聲音傳過來。
彼時,被那一團團黑色煙霧圍繞著的霧以澤,手腳慢慢開始發生變化,緊接著,很快,原本還是人的頭、人的手、人的腳的身體個個部位,現在竟然慢慢變化成了很粗大的腳……
旋即,霧以澤全身開始變化了,最後變成了一隻……
淩汐子的瞳孔在急劇擴大,眼珠子瞪大如銅鈴,鼻孔在急劇擴大,仿佛看到了什麽讓她感到非常害怕和恐懼的生物……
怎麽會這樣呢?
為什麽會是這樣?為什麽霧以澤的身體在對方的手輕輕一伸,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她是在做夢嗎?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因為她麵前看到的實在是太熟悉了,麵前的這個……獸,對,是怪獸,是她經常在夢中夢到的那隻,總是追著自己,想要傷害自己的那隻怪獸!
原本還是人類手腳的霧以澤,此時卻變成了一隻跟她經常做夢夢中的那隻怪獸一模一樣!
那個夢,淩汐子經常做,她對那隻總是追著自己跑的怪獸實在是太熟悉了,夜夜都跑到她的夢中,她對它的懼怕太深了,簡直是已經到了隻要一看到那隻獸的影子,她就控製不住地全身發抖。
可在自己的麵前,她,又看到那隻一模一樣的獸了……
麵前的怪獸依舊是全身的藍色,那藍色非常漂亮,就如汪洋大海的海麵,那廣闊無垠的藍色就好像一個藍寶石一樣,正散發著盈盈波光。
它全身躺在地上,頭部有一對角,那角好像牛角一樣,鋒利而粗大。全身的毛柔柔軟軟的,好像一個柔軟的毯子,身後長著一對翅膀,那翅膀也是藍色,但跟身體上的藍色不同,那種藍色裏夾帶著白色,那白色的周邊好像泛著絲絲的閃光。
或許是因為昏迷了,他的那雙翅膀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撲棱了幾下就徹底鋪在地上。
他的腳底是棕色的腳趾,四肢都是非常粗大的,整個身體也非常龐大,淩汐子感覺自己站在對方的麵前,好像一隻螞蟻。
一隻隨時都可以把她踩死的螞蟻……
它就是霧以澤嗎?
不!
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麵前的這個全身躺在地上,就好像一隻倒在地上的龐然大物一樣,胸口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著,像是要喘不過氣兒來。
是的,她也要喘不過氣兒來了。
她說過,不管她愛的男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不管他是什麽身份,隻要他愛著自己,對自己好,而自己也愛著對方,那就足夠了。
可是現在……
她覺得遠遠不夠……
很多事情的真相不是不殘忍,也不是比殘忍更加可怕,而是你跟他不是同一種人,甚至,你開始對他產生出害怕和恐懼的心理……
她愛霧以澤,堅持了那麽久,在彼時,她的心裏有的是無數的恐懼和驚慌。
那種害怕和恐懼的心理好像在體內四處亂竄的細胞一樣,漸漸的、慢慢的,通過她的血液傳達到五髒六腑,四肢百骸……每一個地方的感覺都是那麽得清楚。
在霧以澤的身份沒有暴露之前,她不會相信那個人說的話,不管對方怎麽說,她都在懷疑。
可是……
現在她是親眼目睹啊,親眼看到霧以澤的身份的原形,是那樣的可怕……
敖逸走到她的麵前,把她全身定住的靈力解開。
頓時,她全身都能動了。可她好像沒有被解開一樣,全身僵硬在原地,一雙明亮的眸子瞪得大大的,怎麽都不敢想,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淩汐子,我現在就替霧以澤實話告訴你。”敖逸看著她奔潰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害怕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難得認真道來。
“可能你們不信,但有時候,有些事情確實難以用科學的方式來解答。在你們所住的這個空間裏,你們是凡人。但在這個大千世界裏,也不僅僅是有你們世界裏的空間,還有一個你們看不見的空間,那就是平行空間。霧以澤就是你們神話話本裏所說的——白澤神獸。白澤神獸是神獸之首,是萬千生靈的領袖,更是天界最強大的戰神,曾經征戰四方,威懾四方。他也是天帝座下的坐騎,但在很久很久之前,魔、鬼、妖三界帶兵攻入天庭,天帝帶兵征戰,在途中,霧以澤為了救天帝,胸受重傷,墜落凡間。但也正巧,在凡間的時候,你們這裏的空間和我們生存的空間裏相互交匯,就這樣,霧以澤掉落進了你們先祖的年代,宋朝時期。”
敖逸不知道淩汐子有沒有在聽,但他知道,這些他必須向淩汐子說明白。
霧以澤愛淩汐子,為了愛,不敢明說。
他也喜歡淩汐子,但在他的心中,毀掉溟鈴,不得讓霧以澤順利回到天庭,而他可以日漸強大,便可獨立一個個體,那他到時候在這裏生存下去,就不受到任何人的牽製和困擾,那他就可以自由了。
他一直以來的目的就是這個,不管是誰,要是敢阻止他,便是死亡!
淩汐子就這麽站在原地,手腳冰涼,一張臉上滿是驚恐,視線緊緊地鎖在霧以澤變回了白澤原形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此時她腦子裏亂哄哄的,就如一團漿糊一樣,什麽都想不出來,也什麽都不敢想了。
“他原本就是活了上千年的神獸,在掉落你們祖先朝代的時候,因為溟鈴被毀,丟失,他回不到天界,便一直活到了現代,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二十一世紀。”
敖逸走近她,看著她那因為害怕而空洞的表情,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彎,“霧以澤的身份背景就是這個,他就是你們神話故事裏所說的,生性凶猛凶殘,毫無人性的白澤神獸就是他。不僅修為深厚,靈力強大,還能為了讓你能活著,竟敢不顧自然規律的生長,擅自用修為把你救回來!”
他手指放在她的下巴下麵,支起她的下巴,一隻手摸了摸她臉的輪廓,挑眉道:“淩汐子,你知道嗎?你在皇都酒店的那場大火中已經……死了。”
仿佛這個“死”字終於引起淩汐子的注意,她猛得轉過頭,看著跟霧以澤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心裏的恐懼有襲上來。
她打掉敖逸的手,連連後退幾步,含水般的眸子裏勉強鎮定下來:“你、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啊,你——”敖逸手指著她,“你在皇都酒店那裏,已經死了。是霧以澤不甘心你死,擅自違背天命,損耗自己的大半修為,為你續了命,讓你的魂不被地下麵的人給勾走!”
淩汐子愣怔了下,無法相信自己已經……死了。
“不,不可能!你在胡說八道,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還有——”淩汐子把視線投到霧以澤的身上,搖頭失聲叫道,“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它!他不可能是我夢中的那個怪獸!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使用了什麽妖術,把霧以澤變成這個樣子的對不對?!”
說著,她上前,就死死地揪住敖逸的衣領,臉上滿是淚水,怎麽也不敢相信今晚看到的、聽到的。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一直在撒謊,你一定是在撒謊!你這個妖怪,你把霧以澤的身體變回去!變回原來的樣子,你給我變回去!別以為你把霧以澤變成這個樣子,我就會相信了,做夢!”淩汐子的情緒開始變得非常激動,“你一定有什麽目的!對,你一定有目的,所以不僅假冒霧以澤,還把霧以澤變成了這個樣子!”
敖逸也火了,直接甩開她:“淩汐子,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想必你的心裏已經比我更加清楚了。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們兩個根本就不是同一類的人,不,是不同種族的人。霧以澤之所以喜歡你,不過是因為受到你體內溟鈴的牽引,才會喜歡你,為的就是慢慢靠近你,奪得溟鈴,回到天庭!溟鈴是他能夠回到天庭的唯一憑證,他找了上千年,也等待了上千年,為的就是這個,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嗎?不可能!他是一個戒癡念、欲望的神,是不可能喜歡一個女人的!”
“不……不要再說了!”淩汐子張開雙臂,大聲喊著。
這時,淩汐子感覺自己的體內好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充斥著,那股力量非常大,仿佛能把她瘦弱的身體能夠突爆一樣。
灼熱的感覺衝竄在她身體裏的每個角落和部位,灼燒著……
她不知道自己體內是什麽,但就是能感覺到,她體內有一個東西,因為她爆發的情緒,要衝破自己的身體飛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