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營救淩汐子
淩汐子,淩汐子,你千萬不要有事兒啊,千萬不要有事……
不管心裏在無數遍地祈禱,甚至想著,如果自己能夠心裏的祈禱能夠讓天帝知道,能保護淩汐子不受到一點傷害,他寧願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
可是,天帝不知道,也聽不到。要是他能夠聽到的話,那他就沒有在這個現代的空間裏生活了那麽久了。
墜落凡間的時候,那是在中國的古代,曆史久遠,很多空氣中的分離子和的當時的空間早已不一樣,錯綜交錯複雜的空間早已變得混亂,他很難再找到當時墜凡的地方,現在唯有找到溟鈴才有一絲回去的方法。
在霧以澤慌亂,一次又一次地試圖通過人體氣味兒來感知已經發生過的場景,以此來判斷淩汐子到底是被誰帶走,可他每次一使用,體內的一種的強烈氣流就在體內橫衝直撞,就感覺口腔裏一陣腥味兒,一下子就噴出了血。
怎麽辦,怎麽辦……
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他感到無力的恐慌,那種恐慌的感覺就好像天地之間天崩地裂,海沽石爛了。
地麵上的紅色血液正緩緩地循著地表紋理蜿蜒而蔓延開來,就像一朵鮮豔的花朵一樣,再地上綻放開來。
“澤,你怎麽了?”餘文軒遠遠就看到難受地扶著酒店的大柱子,一隻手捂住胸口,看似很痛苦的霧以澤。
他急忙下車,跑了過去,扶住他。
“軒,軒,你來得正好,快去,快去救淩汐子!”霧以澤的聲音非常急切。
餘文軒扶住他,神情緊張:“你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淑妃傳》開機慶宴上,身為女主角的淩汐子竟然離奇失蹤,沒有人看到是誰綁架了她……
當場有很多的媒體,這消息一出,在網上已經鬧成一鍋粥,討論話題瞬間直線飆升。
餘文軒也是上網看了新聞才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的,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下,想綁架走一個人而不被發現也是一種非常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知道了,所以我就過來看看……”頓了頓,餘文軒繞著他全身看了一眼,斥責道,“你是不是又使用靈力感知畫麵了?我說過多少遍了,你再這樣,自己會灰飛煙滅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霧以澤哀痛的聲音像是低鳴的哀樂,眼睫毛輕輕斂起,看著餘文軒,神情是他沒有過的認真和嚴肅,“可是她對我來說,已經是我身體裏的一部分了,失去她,我會更加生不如死……所以,我現在隻想找到她,不想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餘文軒看著他,兩人視線相撞的時候,是執拗和對抗的較勁兒。
良久,餘文軒終於妥協了,“好吧好吧,她是你的心肝,是你的寶貝兒,是你最重要的人,你可以為她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唉,我就不行了,有人重色輕友,我的地位啊,在某人心裏已經漸漸失去了。”
那一股濃重的酸味兒啊,真的是太酸了。
“好了,我不會不管你的,如果今天是是出事兒,我也會很擔心的。”霧以澤隻好安慰道。
餘文軒臉上有不自然的異樣閃過,許是想不到自己還真的吃淩汐子的醋。
人就是這樣吧,友情和愛情雖然不沾邊,但有時候會兩者如果有了衝突,還是會斥責對方對自己這個友人關心的少了。
“好了,我……咦,怎麽回事兒?”餘文軒不好意思地擺手笑了笑,無意間餘光突然看到剛才霧以澤吐的那口鮮血在地上,這一眨眼的功夫,那地上的一灘血竟然竟然不見了!
“澤,這怎麽回事兒?你剛才吐在地上的血呢?”餘文軒蹲下,仔細地看著剛才那一灘血的位置。
其實也不算是全部的血都消失不見了,在他蹲下看著的時候,那一小灘血還有一點未清除,可巧的是,那血的在漸漸消失,就好像被人都吸走了一樣,那一灘血的最後一點紅色以最快的速度在他的麵前消失了!
竟然消失了!
霧以澤吐出來的血不多,但也不算少。吐在銀灰色的地磚上,竟然會在最快的速度被吸收了!
“澤,這怎麽回事兒?你的血怎麽不見了?”餘文軒驚奇。
地上的血像是被什麽東西吸收了一樣,霧以澤已經看到了,也蹲了下來,一臉愁容地看著那處地方。
他眉目一緊,猛然抬手去揪住剛才的那抹血跡的尾巴,可對方的速度非常快,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似乎是什麽東西在地底下啊……
嘴角洋溢著一抹冷笑,霧以澤攤開手,掌心朝下,掌背朝上,五指緊緊相並,不一會兒,掌心的下麵就出現了一團團藍色的光……
藍色光代表的是霧以澤的真身,也代表他使用靈力的時候。
他的手漸漸對著那處地方慢慢旋轉,隨後,像抓住了什麽一樣,那處地麵就開始變得塌陷,他猛然一使勁兒,很快就把地麵裏的東西給揪了出來。
“哎呦——”突然有一團灰白色近乎通明的人形被霧以澤從地底下揪了出來,摔在了地上。
透明的人形,不是人,也不是妖,到底是誰?
霧以澤臉色冷得如墜冰窖,嗬斥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在地底下?!為什麽要喝我的血?”
那團雲霧好像是拚盡全力才勉強維持住自己的身體,麵對霧以澤大聲的嗬斥,他嚇得全身顫抖。
“我我我……仙尊饒命,仙尊饒命啊!我不是故意要喝您的血的,隻是您的血……實在是太香了……”那人嚇得直接給跪了。
從煙霧凝聚成的人形來判斷,對方是一個男的,且對方的身型比較瘦小,穿的衣著不是現代裝,而是古代書生的裝扮,那一襲潔白色的衣衫顯得人比較瘦弱,發髻高高挽起,額際發絲稍顯淩亂。
“你還沒說你是誰!看樣子,你似乎是古代人,還知道我的身份!”霧以澤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本來他是想去救淩汐子的,又碰到這麽個像人不是人,像鬼不是鬼的生物,耽擱了時間。
對方不肯說。
他一怒,伸手,使用靈力,一下子就把距離還有幾米遠的那人給揪了過來,掐著住對方的脖子,聲音冷冽得如地獄裏的刹羅,“看樣子,你是不想告訴我是誰啊?!我的血對你們這些不是人的形物來說,有多麽珍貴你們是知道的,我的話不想重複第二遍!要不然我會讓你吃進去的血連本帶利地全部吐出來!”
他是真的急了,淩汐子還處在危險關頭,誰都阻擋不了他要救人的決心!
餘文軒是凡人,根本就看不見那形物狀態的人,所以他看到的畫麵是這樣的——
霧以澤像個瘋子一樣,伸出手,緊緊握成拳,指著麵前的空氣威脅著。
雖然已經夜深,但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在酒店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自然也看到在他們看來,算是行為怪異的霧以澤。
“我,我……在宋代的時候這裏是一個村莊,這地麵的土地當時是村莊裏的泥土路,我命非常不好,有一天就出車禍死了,被牛車撞飛了好遠,不治身亡。我不甘,對自己的命運不公,就一直沒有去投胎。因為怨念太深,就一直守在原地,後因為錯過了投胎的機會,成了形物,透明得像一層雲霧。因為過深的執念,就一直被困在死的地方,經過桑海滄田的時間變遷,就守到了現在。”
原來如此……
難怪不像是剛死去的魂魄,更像是在時間裏行走的、沒有形成一個個體的形物。
“你叫什麽名字?”霧以澤問道。
“我叫蘇生,曾經是一個……嗯,落第的秀才。其實我也不是什麽鬼了,算是一個執念很深的靈吧。”蘇生抓著霧以澤的手,生怕對方一怒,把他一甩,自己就粉身碎骨了。
“既然你是這裏的靈,那是不是代表,凡是這裏發生的事情,你都能看到?”霧以澤記得靈也算是守護一塊地方的存在,既然蘇生在這裏已經守護了這麽久,想必很多事情他都知道的。
“是啊,這裏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
“那你可知有沒有人……”霧以澤想到了什麽,急忙掏出手機,打開,百度找到淩汐子的照片,拿到蘇生的麵前,“那你可知道,這個女人有沒有從這裏路過?或者是有沒有人綁架她,從這裏路過?”
蘇生湊近瞧了瞧,後忽然湊近霧以澤,使勁兒地聞了聞,“嗯……不對勁兒,不對勁兒。”
“什麽不對勁兒?”
“照片中的女人確實被人綁架了,還是被一個女人綁架走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綁架,就是這個女人好像喝醉了酒,被一個女人扶著走了。”蘇生還是覺得霧以澤身上的味道合體內的能量非常熟悉,像是剛才他好像在哪兒聞到過。
聞言,霧以澤顯得很激動,揪住對方的手越來越緊了,“你可知她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咳咳咳……你先放開我,你這樣……我怎麽說啊。”
霧以澤終於反應過來,倏地放開手。
蘇生猛咳了幾聲,抬頭看他,“你不是凡人,甚至說,你是仙吧……剛才那個女人被擄走的時候,在一刹間,我分明聞到了仙氣的味道,一下子就把我擾醒了。那女人身上的那種仙氣跟你身上的一模一樣,那女人是凡人,不可能會有仙氣。唯一的可能就是……”
霧以澤又怒了,“你想說什麽?!”
“仙尊,別激動。”蘇生眼裏隱隱透出得意,“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已經死去一次了,不過是被你用修為救活了她,所以她身上就一直帶著你的仙氣,合二為一,永遠都抹不掉。”
蘇生說的這些簡直就是廢話,他根本就不想知道這些,他隻想知道,淩汐子到底被人擄去了什麽地方。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隻知道,你告訴我,她們到底往哪個方向走了!”霧以澤已經不耐煩了。
“仙尊,別急嘛……哎呦,你放開我,放開我啊!別這麽粗魯嘛,你好歹是一代仙尊啊……”蘇生嘰嘰喳喳的,擾得他心煩。
蘇生還沒說完,霧以澤就使用靈力,一手就把他整個身體都攬了起來,並緊緊握在手中。
他身體不過是一縷煙霧,身為神獸的霧以澤自然是抓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軒,救淩汐子的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你先進酒店安撫一下那些人恐慌的情緒吧。”霧以澤回頭跟餘文軒道。
餘文軒也是實在好奇,想問些什麽,卻被霧以澤打斷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等我確定淩汐子的安全再跟你詳說。”
說著,就在一個不易讓人發生的花圃旁,瞬間不見了人。
這種在自己麵前瞬間消失的情況,餘文軒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隻是他是怎麽知道,他想問什麽的?
這果然,仙人那種感知能力不是蓋的。
“是這條路嗎?”霧以澤拎著蘇生,一路通過氣味兒一路追了上來。
“對對,是這條路。根據我嗅到的那仙氣兒,確實是這條沒錯。”蘇生說著。
頓了頓,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疑慮迫使他忍不住問出了口:“仙尊,其實我一直不明白。那女人到底是你什麽人,你為什麽能舍得舍棄修為去救她?據我所知,要把一個人救活,不僅違背了自然生存的規律,還觸犯了天令,你這樣做對自己隻有傷害,沒有好處。”
蘇生話音落下良久,都是一陣沉默。
他深黑的眸子在一片的黑夜下,更顯得黝黑見不到底色,隻是裏麵散發出銳利的眸光,是那樣的讓人不寒而栗。
“蘇生,你好像知道的太多了。”唇線抿的緊緊的,霧以澤冷著一張臉說道。
不好,仙尊大人好像生氣了。
“小的該死,不該好奇太多,請仙尊恕罪!”蘇生嚇得趕緊道歉。
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了這麽多年,自然有我的一套生存方法,希望你能夠明白,什麽事情都不要問太多,要不然會死的很快。”
那種冰冷陰厲的感覺就好像天地間最冷的溫度。
“是是是,小的明白。”
蘇生嚇得唯唯諾諾的,再也不敢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