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藍光不見了
第二天,淩汐子本想佯裝有急事,不向霧以澤打招呼就偷偷溜出他家,可奈何想到昨天也是這樣,沒有會麵證出不去那個大門,她最後還是作罷,等霧以澤醒來。
淩汐子醒來是六點多,太早了,估計霧以澤還在房裏呼呼大睡,略感無聊,她隻好再客廳來來回踱步,這兒看看那兒看看。
霧以澤有錢的程度確實不是她能想象的到的,看看這家具,這電視櫃,這沙發,這飾品……飾品?
昨天淩汐子隻顧著消化霧以澤給她帶來的驚天消息,沒怎麽注意霧以澤家裏的空間擺設。
霧以澤的室內裝飾跟平常高級別墅沒什麽不同,但又不盡相同,他的房間好像擺著很多古風古氣的東西。
這時,她的視線猛然定格在視線正前方的一個飾品櫃上,櫃的形狀和高度跟一般的大書櫃相似,隻不過它的材質不是大眾化的明亮色彩的木板,而是散著絲絲香氣的檀木。
櫃上的每個格子都放著一些古代物什,比如有不知哪個朝代的青花瓷、筆墨紙硯、看著像是清朝時期的煙杆、玉器等。
“哇,好漂亮!”淩汐子忽然看到在左邊的一個格子裏放著一麵很漂亮的鏡子,她拿起來放在眼前瞧。
這鏡子看似年代很久遠,上麵的花紋已經磨損的看不出模樣,可旁邊那些做工很是精致,點綴的珠子的光亮有些晦暗,但邊緣繁複的紋理確實清晰可見,這分明就是古代女人使用的鏡子。
淩汐子本以為櫃子上的裝飾品也都隻是裝飾品而已,可如果仔細看過去,連她這個外行都覺得這些東西年代久遠,價值不菲啊。
難道霧以澤不僅是飛瑞影視公司的幕後大老板,還是位資深的古董收藏家?
可這鏡子怎麽回事?每個格子都隻放著一件物件,可鏡子卻藏在青花瓷的後麵,如果不是露出一角,她還真沒看到呢。
鏡子看似經常被人拿來觀賞,雖然藏在青花瓷後麵,可放置的地方卻是易拿易放的地方。霧以澤怎麽會經常拿一麵古代鏡子觀賞呢?淩汐子抬頭看向霧以澤緊閉的房門,嘴角唇線輕勾。
原來霧以澤還有經常照鏡子的自戀怪癖啊……
這鏡子仿佛有股能吸引你的魔力,不用說霧以澤喜歡觀賞這鏡子,就連她這個第一次見這鏡子的人都喜歡得緊。
“你在幹什麽?”
冷不丁,淩汐子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冷冽的聲音,她嚇得踉蹌一步,手一鬆,鏡子和人隨之失去支撐力,身體往後仰,鏡子垂直掉落。
淩汐子沒看到霧以澤的速度有多快,隻知道她耳邊掠起一股風,那是霧以澤右手眼疾手快攬住她腰間,左手在鏡子落到地麵的幾厘米處完美接住。
近在咫尺的古龍水香味濃重地縈繞在鼻間,淩汐子的腦子有什麽一瞬間的卡住,睜著驚嚇過度的眼睛迷蒙地看著他。
他唇線緊抿,眼裏有如冬天般的冷意,“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亂動我的東西。”
被他冷冽的眼神嚇到,淩汐子嘴唇薇顫,“對、對不起……”
他放開她,“我送你出去。”
“哦哦,好。”
淩汐子那天被霧以澤那凜然的眼神嚇到,也不敢再繼續追問他為什麽會對一麵鏡子如此重視。
他那種眼神裏的重視能讓她感覺到,那鏡子就如他最重視之人遺留給他的東西,那份念想在他眼中溢出,沒來由的,她心口也隨之微微發疼……
霧以澤把她送出門就轉身折回了,淩汐子步行好遠才在八百米開外找到自己的車,坐回車裏,閉眼靠在後背椅上,
這一晚她得知的消息實在是太多了,霧以澤既是飛瑞最大BOSS、又是古董收藏家、看著沒車開實則背景強大,白樺又是飛瑞總裁,她又是飛瑞的簽約藝人,還有那麵古代鏡子……
她腦子的容量本來就不怎麽夠,被這麽多的事情塞進去過濾,腦袋實在是疼得厲害。
車尾噴出煙霧,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平穩前行,霧以澤種種怪癖和對她忽冷忽熱的態度,她是想不通了。
去年淩汐子拍了部玄幻電影叫《迷畫》,今年影片上映後反響很大,微博話題討論量以倍數飛速上漲,票房一路飄紅。
晚上,該影片製片方為了慶祝票房大賣,開了一場晚宴,同時邀請了該片全部演員和劇組工作人員一起赴宴。
身為女主角的淩汐子自然要盛裝出席,今晚的她穿一身灰紫色魚尾型的長裙,胸前裁剪的V領恰到好處,可以完美裹著胸前的美好,也可以露一把性感。
腰間鑲著的是細小的珠子,在鎂光燈的折射下會發出亮眼的璀璨,宛如一條遊弋在璀璨燈光裏的美人魚。
淩汐子不喜歡太長的裙擺,因為覺得那樣很難走路,容易被居心叵測的人絆倒。這晚禮服原本裙擺很長,被她要求修改了一下,現在所呈現出來的裙擺幅度讓她很滿意。
淩汐子一進宴會,所有鎂光燈就往她身上打,她笑容淺柔,擺手跟大家打招呼
“安子,你就陪我到這兒吧。宴會上有很多吃的,今晚你就好好滿足口腹之欲吧。宴會快結束的時候我再打電話給你。”兩人走到廳內,淩汐子低頭小聲對安子說。
今晚怕自己喝多不省人事,淩汐子叫安子前來盯著自己,以免自己酒後失態。
“好的。汐子姐,你記得少喝點,你醉了我可背不動你啊。”末了,安子還不忘在她耳邊叮囑一句。
安子體格嬌小,斷是背不動她的。
“說什麽大實話,信不信我打你啊!”淩汐子作勢要打安子,安子卻吐吐舌頭快速跑開了。
“真是,不管得嚴厲點,還真是無法無天了!”淩汐子無奈笑了笑,邊嘀咕著邊轉身,卻看到一位女人在身後冷笑著看著她。
“好久不見啊,淩汐子。”對方搖曳著酒杯裏的紅酒,笑著與她打招呼。
淩汐子愣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道說出什麽話來,隻是瞪著雙眼看著麵前的女人。
麵前的女人一身黑色半透明長裙,是抹胸長裙,露出潔白圓潤的雙肩,可真是性感無比。她嘴角含笑,勾著一雙含著水的眸子正意味不明地看著淩汐子,
“淺淺?你怎麽回來了?”淩汐子好半響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說她永遠都不想看到她的。
張淺淺冷笑一聲,“這部電影我雖然是配角,但也是我付出很多心血的影片,就為了不想見你而不回來,錯過證明這部影片成功的宴會?”
淩汐子沒有回話,隻是蹙著眉頭緊緊看著她。
張淺淺是的發小,從小一塊玩著泥長大的,一年前她因那件事跟她鬧翻,一氣之下去了俄羅斯,並發誓永遠都不想見到淩汐子。
那件事淩汐子本是無意,也是她無可奈何的事情。
現在她回來了,淩汐子感覺她變化好大,以前的她很單純,眼裏清澈純淨,可此時她看她的眼神裏,有恨意、玩味和興致勃勃。
這是淩汐子最害怕她們兩人之間發生的,可現在說什麽都張淺淺都無所謂了。
“你回來子陽知道嗎?”淩汐子放下酒杯,盯著她問。
“別跟我提那賤人!”張淺淺情緒略失控地扯著嗓子喊道。
因她的喊聲,有幾道疑惑視線投向她們,張淺淺頓了頓,整理好思緒,鎮定地搖著手中的酒杯,燈光在酒水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就如此時張淺淺銳利的眼神,“淩汐子,以後的你會很不好過的。”
淩汐子心口猛然一悸,突生出不好之感。想叫她,可她高傲的身影漸漸遠去,遊離在這繁雜的人群中。
淩汐子的眉頭越皺越深了。
張淺淺這人很孤傲,她討厭別人可憐她、同情她,更討厭不管她做什麽都比淩汐子遜色,所以她一直跟淩汐子比,不管是在生活還是在事業上,可淩汐子依然是淩汐子,就算她多麽的不好,她還是鬱子陽眼中最美好的那個人,這個,她張淺淺怎麽都比不了,這也是她一直痛恨淩汐子的原因。
因張淺淺的突然出現,淩汐子整個人都興致怏怏的。她一臉頹然地坐在角落裏,導演或製片人等人想向她敬酒,她都以身體不舒服推脫了。
淩汐子一直在人群中尋找張淺淺的身影,不料張淺淺沒找到,倒讓她找到了霧以澤。
“霧以澤?他怎麽在這兒?”淩汐子盯著在人群中穿梭敬酒的霧以澤,頗感意外。
雖然她相信霧以澤的說辭,說他是飛瑞影視傳媒股份有限公司的股東,但他已經不管公司的事兒已經有三年了,現在怎麽突出現,還來參加宴會?而且他說他很不喜歡麵對那麽多人。
“霧……”淩汐子起身想叫住他,可他卻在隔斷的轉角處不見了,也就是說他不知道又躲哪兒去了。
隔斷是一個弧形的牆壁,上麵裝飾滿各種各樣的有色彩燈,這彩燈是受人控製的,根據宴會的開始、高潮和落幕發出不一樣的亮度,渲染整個宴會的氣氛。
此時宴會屬於高潮期,那上麵的彩燈光星光璀璨,還真看不清光背後的也就是霧以澤消失的地方。
霧以澤神情凝重,似乎有事兒。淩汐子躬身跟上去,進入燈光背後裏一看,發現這裏有一條小道,是通往安全出口的樓梯地方。
大城市裏的高樓大廈一般都是乘坐電梯上來,步行樓梯隻是用來緊急時疏散人群而已,所以一般樓梯那邊都很隱秘,根本沒有人。
既然沒有人,霧以澤過去那邊幹什麽?
人往往對神秘之人都有股想要去了解的衝動,就如淩汐子對霧以澤有著想一探究竟的好奇。
隔斷後麵根本沒有霧以澤,想必他往樓梯處那邊走了。淩汐子提起裙擺,小心翼翼地前往樓梯處。
走完大概一百米的小道,有一個轉彎,折過去竟然是一條很寬敞的樓道。樓道的左邊尾處是一個很大的落地窗,窗簾扯到兩邊,露出一整片透明的玻璃窗。樓道右邊的五十米處分叉兩邊,分別是男女衛生間。
“左邊沒人,右邊是衛生間,難道霧以澤上廁所去了?”淩汐子扯了扯嘴角,有點不好意思。
她一個女明星怎麽能這麽猥瑣,跟蹤別人跟到廁所呢!
淩汐子擰著臉,想折回宴會上時,突然,前麵落地窗的大玻璃上顯現出一股耀眼的藍色光芒!
落地窗處的視線很好,抬頭一望,可以鳥瞰整個帝都市夜間萬家燈火的璀璨。外邊的璀璨與樓道間昏黃的亮光形成鮮明的對比,藍色的光投射在玻璃鏡上,刺眼而詭異。
“誰!誰在哪裏?!”淩汐子嚇得不輕,顫著聲音大聲吼道。
這樓道根本就沒人,樓道裏的燈是橘黃色的,根本沒有藍光的壁燈,所以這藍光是怎麽回事?
藍色光芒還在繼續耀眼,淩汐子壯著膽子慢慢向藍光靠近。大半夜的,要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淩汐子越來越靠近,越來越靠近,距離落地窗還有十米的時候,她才發現前麵有個轉角,那裏有個很小很小的空間。
從藍光投射的角度來看,藍光應該是從那個小空間裏發出來的。難道那裏有人?
“喂,誰在那裏?出來!”淩汐子繼續壯著膽子前進,越靠近她就越能清晰聽到一聲聲沉悶痛苦的呻吟,越來越清晰……
就在她終於到達轉角處,想突然跳出來抓住嫌疑人時,淩汐子身後突然響起聲音。
“你怎麽在這兒?”
“啊啊啊!!”身後突然出聲把她嚇得半死,鬼叫聲響徹整個樓道。淩汐子猛然轉身,看到的人竟然是霧以澤!
“你你你……我我,他他……”淩汐子指了指霧以澤,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前方藍光出現的地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哎?怎麽不見了,怎麽不見了?”淩汐子奔過去一看,轉角處根本就沒有人,也沒有她所說的什麽藍光。那股藍光就像是她的幻覺,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