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第324章 有人選擇樊籠,有人跳出樊籠!
浩渺山海之內,人族神話時代最後的餘輝,替後世人類抵擋了,大量來自山海列國的戰爭。
秦之兵馬俑!
漢之羽林騎!
卻山海列國七萬餘里,漢,驃騎將軍,冠軍侯霍去病,更是差一點兒,就屠戮了某個山海之國,曾經叫囂無比的山海之國。
而秦之少府章邯,更是一如當年蒙恬那邊,藉助著後世人類武器之便利,在山海之內抓捕著山海列國之民,然後伐為刑徒。
在這浩渺山海之內,開始了長城的修建。
可以說修牆這種事情,是刻在血脈中的記憶,只要有機會,就會得到釋放。
在那廣袤的山海之上,出現了諸多的溝壑,山海巨人國之民,更是展現了何為天生神力。
可以說在人族神話餘輝時代的浪潮之下,一個個巍峨高牆被建立了起來,這既是庇護亦是囚禁。
有人選擇躲在人族神話餘輝的庇護之下,而有人選擇了離開高強,直面那浩渺山海。
道門龍虎山老天師張清微,領著道門弟子,接住於天尊的那一朵祥雲,不斷的遊走在,浩渺山海之內。
當遊歷完最後一方後世人類的高牆后,張清微身後,有了三千道門弟子。
此,暗合大道三千之數。
只是後世諸多天地,數之不盡的人類,也才只有三千道門弟子,願意走出高牆直面,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浩渺山海。
「師父,大門關上了,咱們該走了。」
宋亦沉目光肅穆的望著那巍峨高牆,在那數百丈的巍峨高牆之上,是人族神話時代餘輝的甲士。
漢之羽林騎的旗幟飄揚在城頭之上,那篆刻了法陣的高牆,在金烏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張清微感慨道:「他們選擇躲在高牆之內休養生息,我們選擇直面山海的大恐怖。」
「他們自入樊籠,咱們從樊籠中跳出。」
「天尊渡我,亦渡眾生。」
自從來到這個浩渺山海之後,不知道多少人類,在經歷了數度生死之後,選擇了安逸。
躲在高牆之內,躲在人族神話時代餘暉的庇護之下,似乎就能夠一直這樣安逸下去一般。
總要人要為後世的人類披荊斬棘,而不是躲在高牆之內,享受著安逸。
三千道門弟子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一座高牆,朝著山海而去,一如當年的道祖李聃一般。
老子西出函谷關,可無論是老子,亦或是秦簡,皆未曾說過,老子西出的函谷關,就是秦國的那個函谷關啊!
昔年的仲尼,亦層領著三千弟子,周遊了山海列國,只是後世之人類,與神話時代末期的人族,實在是相差了太多啊!
山海的神靈們,凶獸們無不對這三千道門弟子虎視眈眈。
畢竟這裡早已遠離了那位天尊的道場,也遠離了那些人族的神代軍隊,所建立的高強。
這浩渺山海,可從來都不是人類的地盤兒啊!——
數日之後,裂谷之上!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靈性,我感受到了,那後世人類所孕育的造化。」
「我要吃了這些後世之人,你們若是不敢,可以趁早離去。」
作為檮杌一族的凶獸頭領,他是族內最為低下的存在,可如果你能夠吃了,這輸數千後世人族。
那麼他定然可以領悟,女媧大神造化權柄的法則,他將會成為神靈,成為新的神靈,從此有著吞噬不盡的食物。
其他凶獸們,亦是虎視眈眈的盯著,那些身著衣衫襤褸道袍的道門弟子。
凶獸們發出了刺耳的嘶吼,這種很久沒沒有多少性靈,全靠著吞噬他人靈性,來補全自身的凶獸們。
根本就無法阻擋住來自性靈的誘惑,那是凶獸自誕生之初,就被銘刻在其血脈中的罪孽。
「老天師四周崖壁之上,皆是凶獸,前路亦有凶獸堵劫,咱們被凶獸堵在了這峽谷之內。」
道門弟子們望著那嘶牙咧嘴面目猙獰的凶獸們,身後背負著道劍,已然悉數出鞘而去。
東昆崙山上,那一刻萬年雷擊桃木的枝丫所制,專克制凶獸之眾。
東昆崙山桃木,本就是極陽之物,更經受住了那天雷擊之,更是陽中至極,最能消解那天地之間生成的混濁之氣。
一道道法劍猶如羚羊掛角一般紛飛而去,無數頭凶獸赫然丟下了自己的首級,只生下了那麼沒頭的屍體,朝著那地上墜落而去。
張清微平靜說道:「宋亦沉我去開路,你帶人守住兩側山崖,絕對不能讓凶獸闖進來。」
「請祖師顯靈!」
起手,引動那天地五雷。
剎那之間,那蜿蜒了數千里的峽谷之內,雷光閃耀宛若森嚴牢獄。
雷霆者,天地之樞機。死生之變化,這等掌控五雷玄妙神通,並非是張清微本身之修為。
而是源於那一道紫色的符,那可以借來祖師玄妙的符,呼喚元始天尊之名,引動雷霆滌盪乾坤。
這並非是山海天地,給他張清微面子,而是山海天地給他們那位祖師面子啊!
「昔於始青天中,碧落空歌,自大浮黎土,受元始渡人,無上妙法.」
浩浩渺渺的道歌聲響徹了這裂谷之內,三千道人們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即便是那大荒天庭亦是被撼動!
帝,觀之!
可對於三千道人的歸路,此刻確實無人能夠說出,因為一尊神靈之下的強者,早已是枕戈待旦。
大荒天庭之上!
帝俊看著那借來了元始玄妙,阻擋住了檮杌一族的張清微,說道:「清者澄靜,微而幽之,張清微不失為真人!」
「若,道人張清微戰死,天樞神將可引兵,覆滅那凶獸檮杌。」
成為神靈的道路,無論是對於山海之內的普通生靈,還是所謂的道人張清微而言,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而凶獸所承載的天地濁氣,尤為擅長征伐,同等境界之下山海生靈,難以抵擋住凶獸之威!
天權神將言道:「臣,領陛下旨意!」
神樂再起,那些神女們跳著的戰舞,讓這大荒天庭之內,頗有幾分萎靡。
只是無人在意!
帝,高居九天之上,主宰寰宇!——
東昆崙山上!
雲霧繚繞之下,那一顆幾乎被薅禿的桃樹下。
伏羲在結束了一天鬼哭狼嚎后,望向了那處裂谷之內,言道「玄始,大外甥啊!」
「張清微率領的三千道門弟子就要撐不住了,你還不快上啊!」
「耽誤了阿媧回歸,我可是跟你沒玩啊!」
他不在乎山海怎樣,他只是希望阿媧歸來啊!
他好不容易說動了張清微,為阿媧在後事人類中,重新樹立起,祭祀阿媧的觀念。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檮杌一族這群混蛋,居然盯上了張清微所率領的三千道門弟子。 簡直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啊!
一席青色道袍的陳玄,目光淡然道:「一切的因果皆有開始,亦有歸處!」
「既然選擇了離開始皇下令建造,漢之羽林騎鎮守的高牆,離開了那可能會困住後世人類的樊籠。」
「去毅然決絕的選擇,直面充斥了無數牛鬼蛇神的山海,這就是必然要經受的果!」
因果承負,又豈是那樣的簡單。
如果張清微能夠承受得住如此的因果承負,那麼日後張清微,將會成為新的豐功偉績。
伏羲慍怒道:「大外甥啊!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麼?」
「趕緊去救人啊!」
「現在如果再不去就人的話,可就來不及了呀!」
救人如救火,遲一步就是雞飛蛋打,像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啊!
陳玄的目光此刻卻是落在了,那正在那一條浩渺長河內,睡意昏沉的道人身上。
「如夢似幻,浮生一夢。」
「到底是莊周夢了蝶之夢,還是蝶夢了莊周之夢,亦或是兩相入夢。」
「蝶現,夢未醒。」
只見在那一條浩渺長河之內,那在浩渺長河內,昏昏沉沉不願醒來的莊周身上,出現了一隻蝴蝶。
一隻如夢似幻的蝴蝶,蝴蝶震動了翅膀,化作了一道人,道人持蝴蝶一步邁出了,那浩渺長河。
——
山海之內,那裂谷之內。
張清微手持道劍,艱難地抵抗著,那一頭深神靈之下的凶獸,每一招每一試,皆是攜帶風雷之勢。
三千道門弟子合力困住了,其餘的凶獸,可一旁的宋亦沉很是清楚。
這一場戰鬥勝負手,並不在道門三千弟子手中,而在於他師父,張清微手中。
他師父勝,則他們生。
他師父負,則他們死!
檮杌頭領猙獰的面容,出現在了那三千道門弟子面前,更出現在了那張清微的面前。
這一刻張清微身上,綻放出了萬千神光,一道神篆出現在了,張清微的頭頂。
那是張清微所承載的神位,亦是封神榜上的一微末小神!
萬道神光吹落庇護了,後世道門僅存的精粹,也是後世之人類,選擇了跳出樊籠的三千之眾。
三千之眾多多嗎?
不多!
可是這三千之眾,足以讓後世之人類,留存一個得以跳出樊籠的希望。
後世的人們,總不可能一直都生存在那高牆之內,總有一天人們會放棄自己,曾經所竄則安逸,走出那一道高牆,直面這浩渺山海。
檮杌一族的頭領,猖狂叫囂道:「喲,原來還是一尊微末小神,可惜如此的小神,面對本座也只能夠飲恨西北,你們這些後世的人族,黔驢技窮矣啊!」
他早已按捺不住性靈中的饞蟲,只有吞噬掉了,這些後世人類的性靈。
領悟女媧大神所遺留的造化權柄,他才有機會一窺神靈的權柄,從里脫離凡塵。
在這浩渺山海之中,不成神靈的話,終究活的不怎麼自在!
張清微面色淡然道:「諸天氣蕩蕩,我道日興隆!」
遠方明月星稠,一道身影忽然間出現在了裂谷之內,那如夢似幻的道人,好似從夢中走來一般。
那道人伸了個懶腰,望著那長相兇惡的檮杌頭領,喝道:「汝倒是喜歡咬文嚼字,既然如此那麼,我便送你一場大夢吧!」
一朵如夢似幻,似史似虛的蝴蝶,出現在了裂谷之內。
只是在須臾之間,便鑽入了那檮杌首領的眉心祖竅之內。
剛才還是叫囂的檮杌首領,倒在了裂谷之內,那道人望著張清微,言道:「張清微換條路走吧!」
「前方的路有些艱難了,那不是後世人類該走的路,神代的餘暉並未完全散去。」
「殷商的甲士,並未完全死絕,火雲洞中諸神安座,伯陽還在等著,你們這些道門弟子啊!」
他似乎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那一場夢中,他似乎是一隻名為莊周的蝴蝶。
張清微躬身道:「多謝前輩告知,敢問前輩尊號!」
那道人悵然道:「我本是一隻蝶,亦是一場夢!」
「所以到底是莊周夢了蝶,還是蝶夢了莊周呢?」
下一刻那道人消失不見,只餘下了一隻普普通通的蝴蝶,飛舞在三千道門弟子中。
張清微平靜說道:「莊周前輩!」
霎那之間,他就想明白了,那人是誰,那是莊周啊!
一時間道門弟子亦是神采飛揚,他們想要尋找到那隻蝴蝶,可飛入了浩渺山海之內的蝴蝶,如何還能夠尋找得到呢?
終究是蝶夢了莊周,做了莊周!
莊周夢了蝶,做了蝶啊!
——
而在那一條浩渺長河盡頭,那似乎是沉睡了數萬載,春秋的莊周,終於醒了過來。
「大夢幾千秋,今夕是何年!」
「蝶啊!蝶啊!」
「你非是大羅道果,又如何知大羅道果之樂載?」
「往昔種種,如夢幻一般,蝶啊!」
「這一場夢我醒了,你也該醒了。」
「貧道莊周,今日證就大羅道果,與古神同尊!」
莊周揮動樂衣袖,便有無數夢幻般的世界,散落入了那浩渺山海之內。
這個山海他在夢中看了很久,如今終於要身入這山海,去好好的看看,這一方山海了。
——
無何有之地!
浩渺長河縱橫而過,伯陽端坐於青石之上,言道:「上善若水啊!」
「莊周,數萬載的春秋逝去,你的那一場幻夢,終究還是醒了。」
伯陽從身上取出一玉瓶,朝著那張清微扔去,終究是道門後輩啊!
豈可,讓山海列國,輕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