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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第263章 大楚復國,黃三甲至武當,見道

  春深將過,初夏將至!

  位於武當山頭頂,那一片湛藍青天之上的『天門』,仍舊是未曾關閉。


  這期間不時有天上仙人,似火流星一般墜落人世間,也有人世間,快要老死的老古董,捨棄了自己的肉身,拼著一股子氣機,迎風上天門,欲往天界而去。


  卻被,天界神靈,以天雷,打落了人世間。


  僅剩下一抹魂靈兒,行了那轉世投胎的法子,而無論對於離陽、還是對於北莽而言,這天上的仙人,墜落人世間,都算不上什麼好事。


  畢竟,不能指望,在天上帶了,千百載的仙人們,來到了人世間之後,就會遵從人世間律法的約束不是?

  墜入了人世間的天上仙人,在人世間找家族後輩的找家族後輩,而那些在看到了,故國破滅的天上仙人,亦是義憤填膺。


  尤其那隨著天門一戰後,自願落入人世間,出身大楚的仙人。


  那個人世間星漢燦爛,不輸給天上的大楚,怎麼就不在了呢?

  落入人世間的天上仙人,畏懼那陳玄,不敢去往北地,卻是敢於,殺上太安城。


  若非太安城中,有一個與國同生的年輕宦官,恐怕離陽皇帝,就被大楚的仙人,斬在那一張龍椅上了。


  其餘諸國的仙人,一來是沒有大楚的仙人多,二來更是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不敢前往太安城,行刺王殺駕之事。


  只敢,在故國之地,對著離陽的官員,大開殺戒!

  天上墜落的仙人們,殺離陽的官,那些普通的老百姓,自然不會,對官員產生絲毫的同情。


  畢竟那些老爺們,也不會對普通的老百姓產生同情。


  仙人為何能夠在天上垂釣天上氣運,無非就是人世間,有太多的人不甘心嗎?

  哪裡來的生來富貴,生來富貴又能如何,也擋不住拜仙人為師。


  人世間的大部分人們,厭惡門閥世家,並非是在厭惡門閥世家,而是在厭惡,自己為什麼不是門閥世家呢?


  西楚故地,大凰城!


  城頭的離陽的旗,已經被換成了,大楚的旗幟!


  一襲白衣的姜泥,站在大凰城頭,看向了懸於城門的離陽官員首級,說道:「曹叔叔,大楚為什麼一定要復國?」


  大楚早已亡國,若是強行復國,那麼楚地百姓,必然會遭受,難以想象的戰亂。


  甚至是,一如當年,西壘壁一般的戰爭,介時又有多少百姓,會戰死在那沙場之上呢?


  一襲青衣的曹長卿,微微躬身道:「殿下,看一看楚地的百姓,他們都在盼著,大楚復國。」


  「為了春秋之中,大楚戰死的將士,為了春秋之中大楚殉國的臣子。」


  「您也,應該承擔起這個責任。」


  「如今,武當山謫仙人陳玄、武當山洪洗象,鎖住了那天門,我大楚共計,有三十九位仙人,墜落人世間。」


  「更有數位仙人以自身性命為代價,為殿下增添氣數。」


  「離陽此時已經是,無暇顧及楚地,此時正是我大楚復國的大好時機。」


  那位謫仙人陳玄,讓日於天門外斬殺神靈,真可謂是令人神往。


  他要謝謝那位謫仙人,如果不是那位謫仙人,大楚早年間飛升的仙人,也不會為了大楚復國,墜落於人世間。


  可以說,武當山上的那位謫仙人陳玄,以一人之力,撼動了人世間,千百年的大局。


  姜泥看著城下的百姓,轉身背對著曹長卿,說道:「曹叔叔,大楚女帝的位子,我姜姒坐了,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得答應我。」


  曹長卿問道:「何事?」


  姜泥說道:「不能殺徐鳳年!」


  雖然在北椋王府,她一直都在刺殺徐鳳年,可真到了有能力,誅殺徐鳳年的時候,卻不願意下殺手了。


  情之一字,不知從何而起,一往而情深。


  曹長卿恭敬行禮后,說道:「微臣,領旨!」


  在他下的這一盤大棋中,楚國的仙人去北椋,本身就不是為的刺殺徐鳳年。


  自始至終,他們的目標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掌握著北椋三十萬鐵騎的徐驍。


  刺殺離陽皇帝,春秋諸國早年間飛升的仙人不敢,可刺殺一個北椋王,那些春秋諸國早年間飛升的仙人們,卻是慷慨激昂,毫不畏懼。


  一旦徐驍橫死,北椋必然陷入爭位之戰,無論誰當上了北椋王,都得疲於應對,北莽鐵騎,還有離陽的陰謀詭計。


  此計若成,大楚必將,千秋萬代!


  ——


  武當山!

  山門之前,一身著儒服的老人,面色怒氣的走上了武當山。


  在眾多的香客中,這位儒服老人,可謂是相當的顯眼,快至耄耋之年的年紀,走的卻比尋常的年輕人,還有快上許多。


  可那儒服老人,在武當山上轉了一圈后,又下了武當山,換了一條路,直奔那小蓮花峰而去,甩開了跟在身後的武當山道人。


  儒服老人,口中念道個不停:「這大好的局面全都給毀掉了,大楚居然這麼早復國,天上的仙人,居然現在就墜落了人世間。」


  「還有那武當山的謫仙人陳玄,又究竟是何許人也呢?」


  儒服老人看著那蜿蜒山盡頭,那個背著一口古劍,倒騎青牛,牛角掛書的道人,喊道:「呂洞玄,你怎麼沒下山?」


  坐在青牛背上的洪洗象,徑直從青牛上跳下,看著這儒袍老人,問道:「我不是呂洞玄,我是洪洗象,還有我為什麼要下山?」


  他是打算下山,但是算了一卦后,距離他下山,還有一兩天的時間。


  可,這儒家的老儒生,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儒袍老人此時此刻,就像是被毀掉了一盤棋一般,指著洪洗象的鼻子罵道:「全亂套了呀!」


  「天上仙人如雨落人間,大楚復了國,你還沒有下山。」


  「不對,不對,現在,你應該還在,小蓮花峰上算卦才對。」


  一切都對不上了,他自認為算無遺策,當年更是以,三寸不爛之舌,挑動了春秋九國亂戰。


  可為什麼,如今無論怎麼算,都對不上了呢?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武當山謫仙人陳玄的出現,在他的認知中,並不存在此人啊!

  這時一襲青色道袍的陳玄,站在了山道的盡頭,他看著那儒服老人,笑道:「黃三甲,命是算不準的啊!」


  「看見的未必真實,知道的事情,未必就會存在,不知道的人,也未必不能存在。」


  翻書人來到了書中,自然會向著,改變這個骯髒不堪的世道。


  可惜的是,世道就是這樣,人世間的人們,爭先恐後的跳入某個糞坑之內。


  生怕自己跳的慢了,所以只有個人的清醒,難以抗衡,一整個糞坑的骯髒。 出糞坑而不染就是笑話,嘴上的全是仁義道德,全是聖賢道理。


  心裡頭想得全是,今天該去那家樓子裡面睡花魁,明天該去收割,哪個商家的家產。


  一批批的人死掉,又有一批批的人,跳入糞坑之內!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神靈的存在,是為了讓人世間的人們,心存敬畏。


  可是當人世間人們,發現了某個規律后,會把神靈也給拖下糞坑之內。


  這就是,那狗屁的人世間!

  黃三家聞言,也是一笑,說道:「可在我知道的故事中,並沒有真人的出現啊!」


  「我是一個翻書人,可在我的故事中,沒有真人的出現。」


  「我昔日以三寸不爛之舌,挑動春秋九國亂戰,我寫春秋以敬天地,天地自當敬我。」


  「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不是書中人,也能夠出現在書中。」


  一個不是書中人的存在,出現在了他翻過的書中,還毀了他寫的這一卷春秋。


  日暮黃昏,殘陽如血!


  又有誰能夠想到,昔日挑動了春秋九國亂戰的書生,就是如今這個小老頭。


  初聞翻書人之事,哪怕是破了胎中謎的洪洗象,也是頗為迷茫。


  陳玄看著那如血殘陽,笑著說道:「這不是你的故事,這是天地的故事。」


  「故事有很多,但是當你合上那本書,來到此間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你也只是,書中的一個人罷了。」


  「我已然不在三界內,跳出五行外,為道門真修,來到此方天地,你又如何能夠看到我的故事呢?」


  道門真修,寥寥數字,卻承載了諸多劫難,因果,承負!


  或許,從當年走入終南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然註定了,他這一輩子就是一個勞碌命。


  「哈-哈-哈-哈.」


  黃三甲暢快大笑道:「我來到了書中,將廟堂氣運,注入了人世間,催生出了如今的大好盛世。」


  「可是就連我,也不知道能夠,改變未來的那個世道。」


  「以後的人世間凡夫俗子,也能夠御劍飛行,朝游滄海暮蒼梧,人世間的人們,可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


  「人人皆可讀書,可是算不得讀書人,只是在翻書。」


  「除了這些,那時候的世道,跟現在也差不了多少。」


  「在我看來,比現在還要差上很多。」


  「那個世道,沒有御劍過廣陵江的李淳罡、沒有兩指斷江的王重樓、沒有大楚的人間星漢燦爛不輸天上、沒有聖賢在世、沒有騎鶴下江南的洪洗象、沒有那個天下第一的劍客溫不勝、亦沒有枯坐城頭的王仙芝」


  那個世道就跟個糞坑一般,好人活不長,禍害遺千年啊!


  陳玄雙目之內,神光流轉,眉心那龍章鳳篆,亦是流轉不休,他看著吐盡了滿腔鬱悶的黃三甲,嘆息道:「他的夢,快醒了,或者說你也該走了。」


  「看書人,成為了書中人,或者說本就沒有書!」


  此方天地的未來,自他來到此間的那一刻,就已然在悄無聲息間,消弭於無形之內。


  總之,天地之間需要神靈,靠著所謂的誓言,真的能夠擋住,無休止的貪嗔痴嗎?


  他來時的那一方天地,早就因為司馬懿的洛水之誓,將誓言整成了一張廢紙。


  靠著誓言,約束自己的貪嗔痴,如果真有,數千萬能夠做到,他寧願相信,自己明天就會,得到師祖垂青,送他一道鴻蒙紫氣。


  這也為什麼,教廷在賣贖罪券的時候,會真的有人去買,因為他們在畏懼神靈。


  只要以神律約束住了神靈,那麼人世間的人們,即便是剋制不住自己的貪嗔痴,那麼也會有神靈,幫助他們去控制。


  如果他們不想體面,那麼神靈就幫他們體面!

  之所以人世間需要清除神靈的信仰,只是因為沒有神靈,顯化於人世間。


  所以神靈說的話,都是由某一部分人,為了自身的利益,才講出來的話。


  神靈不需要代言人,需要代言人的神靈,會讓人世間世道,更加的污穢不堪。


  黃三甲笑道:「大夢春秋,春秋大夢,或許也該醒了。」


  「只是我這一場夢,做得太久了,久到了我都忘記了,自己前世的姓名。」


  這一場夢,走馬觀花數百載,那個時候的世道,他只能默默的看著,如今的世道,他卻已然改變了些許。


  積少成多,他命不久矣,希望這位道門真修,能夠讓人世間,避免未來的某個世道吧!


  他的夢要醒了,可是那個世道的人們,依舊在做夢啊!


  做TN的春秋大夢啊!


  從來都沒有什麼青天大老爺啊!

  黃三甲朝著小蓮花峰下走去,一道孤寂的身影,迎著如血殘陽而去。


  洪洗象仔細回味著,剛才黃三甲所言,說道:「黃三甲說我會騎鶴下山,這麼做著實是有些張狂了。」


  「不過,我很喜歡!」


  騎鶴下山,很是不錯。


  陳玄平淡的說道:「仙人騎鶴下江南,你似乎也該走了,晚些早些都無礙,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早點去為好。」


  「不要讓天道,影響了你的性靈,修天道而不是成為天道。」


  「天地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除非你想真的,成為死物。」


  「一旦進入道化的狀態,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啊!」


  看得出來,得了五百年記憶的洪洗象,此時此刻已然,有些偏轉了向了天道。


  天道無情,是為對眾生有情。


  可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那事情可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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