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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第260章 離陽之謀,蜀王趙楷,斷其後路

  第260章 離陽之謀,蜀王趙楷,斷其後路!


  一場經久不息的風雪,凍死了北椋過半的麥。


  常言道:『瑞雪兆豐年不假,』可福禍相依,物極必反,風雪驟然而將,且綿延不絕,亦不是什麼好事。


  年關將將過去,在趙勾的散播之下,一場針對北椋的流言,已在悄無聲息見,完成了布局。


  況且,這樁子流言並非虛假,只是誇大了些,至於誇大了多少,那就只有潤筆的碟子知曉了。


  總之,離陽各地的百姓,都知道了昔日,破滅了六國的北椋王徐驍,居然將西楚公主,養在了府中。


  同時,那位在椋州,陵州城頭,從城頭之上一躍而下的老人,其身份也是穿得沸沸揚揚。


  當下的年輕一輩,或許不知曉,大楚崇文院掌院,究竟是何許人也。


  可對於尚且活躍在,離陽朝堂上的那些,舊西楚的官員們,卻是難以掩飾,心中的悲痛。


  故國破滅,文脈宗師慘死在了椋州,真相不難猜測。


  無非是,江水郎發現了,北椋王府囚禁大楚公主,獨自前去營救,遭北椋謀害。


  幸有曹長卿出手,方才將公主殿下,從北椋王府內救出。


  人世間,對於北椋王府的看法,越發的不堪了,收養敵將孤女,收為死士!


  又囚禁舊楚公主,徐驍的不臣之心,儼然是昭然若揭了。


  太安城,皇城,太和殿之內。


  作為年節之後的第一次大朝會,太安城內五品及以上的京官,都得提前兩個時辰入皇城。


  而且不得請假,離皇城近的那些官員還好,大不了早起一會兒。


  可住的的遠的那些官員,丑時末就得出發,朝著皇城而去。


  太和殿中軸線上,那座極盡雕琢,象徵了人世間,至高無上的權力的龍椅之上,離陽皇帝趙惇,目光掃視過,殿內群臣,言道:「諸位臣工,近日北椋大雪,糧食有絕收之相,請撥漕糧一百七十萬石。」


  「諸位臣工議一議此事,看能不能,給北椋的百姓,撥點漕糧!」


  皇帝的這一句的北椋的百姓,也是將朝中,那些心向北涼的官員,給嚇了一個半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可這一句北椋的百姓,無疑是將北椋,之前那般僭越的事情,重新給提了出來。


  皇帝的這一句『北椋的百姓,』毫無疑問,就是誅心之語。


  戶部尚書,王雄貴走出班次,說道:「啟稟陛下,如今戶部常平倉,尚有賑濟糧兩百三十五萬三千一百石,戶部奮武倉,尚有軍糧,五百三十五萬六百七十二石。」


  「可年關的那一場大雪,我離陽百姓,亦是損失慘重,廣陵道、江南道亦是請撥賑災糧,兩遼邊軍處,每月亦需軍糧十五萬石。」


  「今天夏糧,還需數月,戶部只能夠,拿出三十萬石漕糧。」


  朝廷的局勢變幻莫測,戶部有糧不假,可戶部的糧,要用來賑濟的是,離陽的百姓。


  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他們這位陛下,是打算對北椋動手了。


  禮數上的僭越,或許皇帝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收養西楚公主之事,卻是實打實的僭越,況且一位早年無蹤的文脈宗室,也死在了北椋境內。


  他若是敢於說出,戶部有糧,可供給北椋,那麼被抄家的就該是他了。


  「王尚書,無論是常平倉,永安倉,還是奮武倉內的糧,皆有定數!」


  「是離陽百姓,兩遼邊軍的衣食所系!」


  「既然早有預算,那麼便不可輕易而動,否則就是寅吃卯糧,那麼卯糧吃完了,又該吃什麼呢?」


  「況,北椋王府,里七外四,絲毫不遜色於皇城,北椋世子,逛青樓,一擲千金。」


  「朝廷撥給北椋的糧餉,究竟去了何處?應徹查才是。」


  「陛下,臣以為,一石糧草,也不得入北椋!」


  位居文臣班列最末尾的位置,晉蘭亭從班列中走出,中氣十足的說道。


  砍桃樹、殺大鵝,還跟他夫人、小妾,促膝長談!


  無論北椋王世子,是否同他夫人、小妾之間發生過什麼都不重要了。


  因為在他人看來,北椋王世子跟他的夫人小妾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身為一方諸侯,威逼下臣,強邀下臣夫人做賠,這也算是有恩?


  晉蘭亭之言可謂是讓整個太和殿內,一片嘩然,那些痛恨北椋王府的官員們,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微末小官,居然如此的頭鐵。


  難道不知道,那北椋王徐驍,正在進京的路上嗎?


  而那位舊楚的官員們,本就對徐驍不滿,在聽聞江水郎遭北椋迫害,大楚公主在北椋王府內,為奴為婢之後,沒有在這個大災之年,落井下石已經算是不錯了。


  「臣也認為,朝廷的糧,不應入北椋,北椋王府富可敵國,百萬石糧草入了北椋,又又多少災民,能夠拿到朝廷的賑災糧呢?」


  「又有多少糧草,會被北椋的將門,貪墨呢?」


  「刑部,素有狀告,北椋諸多將門子弟,為虎作倀,做惡的狀子。」


  「為天下百姓計,臣以為應派遣賑災使,親自押送糧草,前往賑災!」


  「有二十萬石足矣!」


  御史大夫看著那些心向北涼的官員,面色不善的說道。


  北椋的百姓是人,離陽的百姓就不是人了嗎?

  如今是災荒之年,北椋那窮地方,卻有著富可敵國的北椋王府。


  況且就算是撥了賑災糧,北椋三州之地的百姓,也不會感激朝廷,他們只會感激北椋王府。


  要朝廷拿著自己的糧,去替北椋籠絡人心,這天下有這樣的好事嗎?


  「臣也認為,一石糧草也不該入北椋,否則離陽百姓,會戳咱們的脊梁骨啊!」


  「臣以為,北椋僭越,殘暴無道,若是前去賑災的大人們,被北椋誅殺,豈不是使得朝廷喪失肱骨,臣以為讓,北椋自己掏錢購買民間的糧即可!」


  一時間太和殿內,朝廷的官員們,可謂是對北椋,窮追猛打,大有今天不把北椋王府給扳倒,就勢不罷休的節奏。


  見群臣爭論不休,尚書令張巨鹿說道:「陛下,臣以為,北椋的百姓,亦是離陽百姓,賑災糧應當撥一點,否則北椋不穩,那麼北莽必將會,蠢蠢欲動。」


  「三十萬石糧,可先走常平倉,入北椋,安撫北椋百姓。」


  作為當朝首輔,他深切的知道,北椋絕對不能倒下,至少現在不能倒下。


  但又不能讓北椋做大,一旦讓北椋做大,那麼將會是,整個天下的禍患。


  北椋王府行事,也的確是僭越得太多了,至於那晉蘭亭之事,他亦是聽說過。 行事無狀,肆無忌憚,欺負下臣妻妾,說一句無惡不作,都算是誇獎了。


  北椋百姓在徐驍,徐鳳年的眼中,不過是棋子罷了,用來換取世襲罔替的棋子。


  龍椅之上,皇帝趙惇出聲,說道:「欽天監預測,今年是災荒之年,北椋的百姓是百姓,莫非離陽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嗎?」


  「三十萬石太多,二十萬石即可!」


  給北椋糧草,無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


  北椋三州之地,只會感激徐瘸子,卻不會想,徐瘸子賑災的糧草,從何處而來。


  張巨鹿聽后,也是不在言語,只是默默的退回了班列。


  而立於皇帝趙惇身側的韓貂寺,也是取出了早已擬好的詔書。


  皇帝趙惇說道:「朕,如今尚有一子,顛沛流離,如今朕將其裂土分茅,冊封其王侯之位,以安天下!」


  「韓貂寺,念吧!」


  韓貂寺張開了那一道聖旨,念道:「門下,詔曰!」


  「皇子趙楷,受茲青社!朕承祖考,維稽古建爾國家,封於蜀地,為蜀王,世為離陽籓輔,加劍南道行軍總管,都督蜀地軍事,節制蜀地、西域諸事。」


  「允其,募兵七萬,護蜀地安寧!」


  「欽此!」


  一道封王詔書,洋洋洒洒不過數十字,卻改變了整個天下的格局。


  皇子趙楷先是入了兩禪寺,如今又加封了蜀王,北椋王府的局勢,越發的嚴峻起來。


  某些心向北涼,收了北椋王府黃白之物的離陽官員們,此刻也是感覺,事情變得棘手起來。


  能夠在朝廷當上京官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趙楷封為蜀王。


  又是領兵的蜀王,這無疑是直接踹了,北椋王府的屁股。


  可若是徐驍,明目張胆的截殺,朝廷新冊封蜀王,那麼朝廷或許,會不顧大災之念,直接對北椋發難。


  在武官末尾的皇子趙楷,也是走出了班次,跪倒在太和殿內,說道:「兒臣,領旨!」


  他封王了,本以為需要好大一番折騰,才能夠做到諸侯王的位置。


  可沒有想到,時局變換莫測,北椋王居然僭越到了,如此的地步。


  只是,那位謫仙人太神秘莫測了些,他現在都不敢提徐渭熊的名字,生怕那位謫仙人,一劍把他給砍嘍。


  他想他娘親了,這一走恐怕,無皇帝詔書,再難回來太安城了。


  皇帝趙惇看著,自己這個私生子,說道:「此去西蜀,山高路險,朝廷給你安排了其七千鐵騎隨行。」


  「到了蜀地,切莫學那北椋,善待蜀地百姓!」


  可以說,從得知了,北椋王府藏匿了西楚公主,舊楚崇文院掌院,死在北椋陵州城的那一刻起。


  離陽就同北椋決裂了,只不過還有這些許的貌合神離。


  趙楷侃侃而談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而一眾官員們,見此一幕也是,深感時局的變化,前些天還在傳,陛下要冊封,陳芝豹為蜀王,沒想到居然是冊封了,私生子趙楷為蜀王。


  如今顧大將軍的兩遼邊郡,靖安王趙衡的水師,再加上蜀王趙楷的蜀軍。


  可以說,北椋王府,基本上被朝廷,包夾在了一起,一旦北椋異動,那麼朝廷可從容調兵,圍剿北椋。


  北椋的好日子,也終究還是要到頭了,朝堂之內想要北椋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點。


  而那些想為北椋說話的官員,也不得不顧及自己的家人,他們又不是北椋王的老兄弟。


  晉蘭亭再次走出班列,說道:「啟稟陛下,應遣人,斥責北椋王世子徐鳳年才是。」


  「北椋諸將門,可謂是劣跡斑斑無惡不作,北椋三州百姓,可謂是深受其害。」


  「北椋都護褚祿山,亦是日夜笙歌,強搶民女,絲毫不將,朝廷律法放在眼中。」


  「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是北椋都護呢?」


  「北椋三州之地的百姓,苦北椋久矣,臣不才願請命,徹查北椋糧餉貪墨一案,願為北椋三州之地百姓伸冤!」


  「伏,唯陛下,聖裁!」


  北椋三州之地的百姓,有冤屈嗎?那自然是有冤屈的啊!


  或者說,整個天下間的冤屈,多得都數不過來,可冤屈跟冤屈不同。


  縱使是身死,也要讓徐鳳年,成為階下囚!


  皇帝趙惇也是看著,這個頭鐵的晉蘭亭,說道:「哦,既然你願意徹查事,朕給你加個御史大夫的銜,領五百騎入北椋,徹查北椋將門貪墨事。」


  「遣,龍虎山護送!」


  這個晉蘭亭倒是個妙人,徐瘸子這一次,可謂是看錯了人,畢竟但凡是個有血勇的丈夫。


  都無法忍受,妻妾跟他人促膝長談之事,一切都是北椋王府,自作自受啊!

  如此德行有虧,盛行薄涼的紈絝子弟,也想著世襲罔替,簡直是妄想!


  只是如今,朝廷還需要北椋,世襲罔替可,但必須要減等承襲,至北椋侯為止。


  晉蘭亭亦是跪倒在太和殿內領旨謝恩,他不在乎回北椋,會遭遇怎樣的災禍。


  他此去北椋,就是為了,為民請命,難不成為民請命,徐驍跟徐鳳年,還要殺了自己嗎?


  一場讓諸多官員,心驚膽顫的朝會就此結束。


  只是這一場朝會,帶來的餘威,深遠的影響著,整個人世間的格局。


  朝廷挑了一個好時候,如今北椋王徐驍,正在入京的路上。


  暫代北椋軍權的是那陳芝豹,而北椋軍中不服陳芝豹的也是大有人在。


  待到徐驍知此事時,已經是塵埃落定,北椋王府也迎來,最為危險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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