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第246章 春秋毒士,驚艷之謀,奈何真人
第246章 春秋毒士,驚艷之謀,奈何真人不露相!
北椋,清涼山,那座虎踞龍盤的王府內。
毗鄰一方大湖而立的聽潮閣頂樓,滿頭灰發隨意披散的老人,看著面前的那一片棋局,笑著說道:「小年,去往了武當山。」
「在山門外,見到了那位,武當山的謫仙人。」
「人貓韓生宣,出手刺殺,被那位武當山的謫仙人,以一首玄妙神通,連同小年,等一百騎卒,並那韓生宣,給推出了武當山的山門之外。」
「拂水房甲三,傳信說是,那位武當山的謫仙人,隱約之間,應在指玄之上。」
坐在灰發老人對面的北椋王徐驍,神色如常的放下一枚黑色棋子后,說道:「武道修行者,一品四境,金剛、指玄、天象、陸地神仙!」
「天下之間,除去那武帝城的王仙芝,能夠穩穩噹噹的站在,陸地神仙之境外。」
「也就只有,龍虎山祖師祠堂的供奉的那些蠢貨,能有如此境界。」
「這位,武當山的謫仙人,有是從哪裡冒出來呢?」
雖說,北椋三州人才濟濟,但是大多數的人才,皆入了北椋彀中,秉承著得不到,便要廢掉的前提,可以說北椋三州之地,悉數在北椋王府的掌控之下。
那頭髮灰白的老人,神色凝重的說道:「當年拂水房甲三,據說見過,那位武當山的謫仙人被王重樓抱走。」
「據說,那位謫仙人幼年時期,著一身寬大道袍,懸著一枚玉印,自青天而落。」
「當時咱們都以為,是武當山,故制祥瑞,以來重振氣勢。」
「如今,這位武當山謫仙人,一朝出手,果然是非同凡響。」
「能夠在人世間,隱藏二十多年不出手,這樣的謫仙人,實在是令人感到恐懼啊!」
身為謀士,他本不應該,因為這一位,武當山的謫仙人,感到恐懼。
但是,能夠嚇退人貓韓生宣的武當謫仙人,值得他去恐懼,對於這位一切,都是未知的武當山謫仙人,他又如何不會恐懼呢?
春秋三大魔頭之一,擅以指玄殺天象的人貓韓生宣,又豈是易與之輩?
徐驍淡然一笑,說道:「沒想到,這人世間,還有你李義山,所畏懼的人物!」
「我北椋三十萬鐵騎,哪怕是昔年的西蜀劍皇,也不過是在斬殺了,八百騎后便與世長辭。」
「就算真的是,天上下來的仙人,一萬大雪龍騎軍,也足矣!」
這位武當謫仙人,出手的很不是時候,他在多年前,早就同武當王重樓談妥。
欲以武當王重樓,依照鳳年一身竅穴所修的大黃庭,換取武當山未來百年氣運。
但如今,這位武當山的謫仙人,有著如此實力,那麼離陽的那些老混蛋,必然會先行拉攏,只要那位武當山的謫仙人,在離陽對付北椋的時候,按兵不動!
又或是讓,武當山放出些什麼讖言,那麼北椋危矣!
李義山說道:「武道一品四境不假,可天上的謫仙人,又豈是這麼簡單。」
「還需要,試探一下那位謫仙人,只是那位謫仙人,日日上山下山,只是為了,在滄浪江畔垂釣。」
「鳳年此去,應是無事,但是可能是,無功而返。」
「沒有了,那位王掌教依照鳳年周身竅穴,所修的大黃庭,那麼小年在武道的成就,最多不過金剛境。」
「可能,撐不過,未來的椋莽大戰嘍!」
北莽之中武道高手不少,這已經不是徐驍那個時代了,自從黃三甲將廟堂氣運,散入人世間之後。
離陽年輕一輩的武道高手,亦是層出不窮,而北椋還有些吃老本。
而那些現存的江湖宗派,也不見得多待見,馬踏江湖的北椋王府。
在離陽昔日的謀劃下,北椋已經是,遭江湖宗派唾棄的存在。
在時間文脈的名聲,也不怎好,即便是二郡主,去往了上陰學宮,大郡主嫁去了江南,也是如此啊!
這些名聲需要一代人去改觀,徐驍念著舊情不能殺的人,只能由鳳年來說。
那時候才是,真的危機四伏,如果沒有一身,武道修為,恐怕什麼時候,死在他人的死士之下,都不知道啊!
徐驍冷冷一笑,說道:「不管怎樣,小年,必須拿到,那大黃庭功力。」
「否則,即使是我上京城,求來了一個世襲罔替,小年也守不住啊!」
「未來的椋莽大戰,尚且需要江湖宗派的助力,只可惜當年只顧著眼前了,沒料到還有這一遭。」
在滅了春秋六國之後,他便奉了離陽的詔令,馬踏江湖破了不少宗門,軍中不少老兄弟,都選擇離開北椋軍。
李義山皺著眉頭說道:「若是王爺前去武當山,除了領兵之外,那一位李老爺子,也該出來見見光了。」
「面對這一位謫仙人,或許也只有,這位李老爺子,能夠救的了王爺您了。」
「另外,也該帶足了誠意,動用人脈,向朝堂、人世間,宣布北椋王府二小姐,將下嫁給那位武當山的謫仙人。」
「兩計之下,即便是離陽朝堂,反應再快,也快不過咱們。」
「如此,一試一穩之下,反能讓那位武當山的謫仙人,穩住啊!」
少年愛慕,本就是人知常情!
徐驍面露為難之色,說道:「義山啊!渭熊的婚事,我想著讓他自己做主!」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比如,我認個義女?」
李義山面帶笑意,卻是冷冷的說道:「王爺,事關王府安慰,相來二郡主,會體諒一下王爺的良苦用心。」
「有些事情終究瞞不住,葉白夔當年在西壘壁,可是拖了咱們不少時間。」
「馬嶺等多位老兄弟,可是以死向朝廷表忠心啊!」
「況且,當年王爺,留下這葉白夔之女,不就是為了今日嗎?」
「棋子,不能深養在王府之內,終究要被擺上棋盤,見真章啊!」
對於一位王侯而言,憐憫、仁慈,是最不該有的東西。
尤其是,對敵人的子女,更不該有這樣的仁慈。
徐驍嘆息道:「終究是有些不忍,畢竟養在府內二十餘年,叫了我二十多年爹。」
「罷了!」
「我親自手書,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可是軍師,若是那位謫仙人,不接招怎麼辦?」
這李義山的謀划,的確很是不錯,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瞬間就能將局勢,扭轉過來。
可是,若是那位武當山的謫仙人,根本不搭理,又該怎麼辦呢?
李義山看著徐驍,說道:「王爺,真的看不明白嗎?」
這幾乎已經擺明了,這位徐王爺,居然還是裝傻!
徐驍搖頭道:「真的看不明白,還是軍師,替本王解解疑惑為好。」 李義山言道:「這次謀划的本身,並不在於,那位武當山的謫仙人。」
「北椋需要的不是,那位在武當山的謫仙人,怎麼認為。」
「北椋需要的是,離陽那邊怎麼認為,人世間的各個勢力,怎麼認為!」
「武當山的那位謫仙人,哪怕是不接招,也是無所謂。」
「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的時候,無論那位武當山上的謫仙人,接不接招,都無所謂了。」
這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陽謀,他雖然擅長奇謀、陰謀,可同樣亦會用陽謀。
北椋,終究要傳承下去啊!
徐驍繼續問道:「可如果,那位武當山的謫仙人,真的不接招,渭熊怎麼辦?」
「難道,還要賴在武當山上,不下來嗎?」
李義山微微一笑,說道:「王爺,說的沒錯,就是要二郡主賴在武當山上。」
「二郡主是何等的女子,想要來北椋王府,求娶之人,猶如過江之鯉一般!」
「倒時候,將這位謫仙人,負心之人的身份,給宣揚出去,名聲臭了的謫仙人,在人世間無論想要做什麼,都無人支持嘍!」
「所以,臭了這位謫仙人的名聲,就是王爺的籌碼。」
「到時候,該怎麼談,就是王爺自己的事情了,我言盡於此。」
「只是,二郡主那邊,還望王爺,多多勸告一下,畢竟北椋王府到了,二郡主也不見得,能夠安然無恙。」
作為死士,當要保護的人死了,那麼死士自然,也只能去死,難道還能獨活嗎?
徐驍平靜的說道:「只是對渭熊而言,實在是太不公了些。」
「但是,為了北椋,為了小年,也只能如此了。」
「沒有了,這位武當山謫仙人的掣肘,那位王掌教,自然知曉,該如何去抉擇。」
鳳年唯有,接了武當山王重樓的大黃庭,最低修成個指玄境,才能夠壓服,北椋那些驕兵悍將。
地處邊關,對於軍中將校,不宜動刀兵,北椋的民心,不斷流失,還需要小年繼承王位之後,行以刀兵。
他之所以留著,軍中那些做了惡的將校,只是因為還不到,他們該死的時候。
為了徐家的延續,只好暫時苦一苦,北椋的百姓了。
李義山笑著說道:「王爺所言甚是,一個在武當山上,待了二十多年的道人,如何能夠,抵擋得住,二郡主這樣的才女。」
「最好的結果就是,這位武當山的謫仙人,成為了王爺的成龍快婿,為北椋的蒸蒸日上,奉獻餘生!」
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最壞的結果嘛!
他還沒有想打,因為那位武當山的謫仙人,實在是太過於神秘了些。
徐驍繼續問道:「軍師以為,這一次,前去武當山,應該帶多少兵馬呢?」
他是邊塞的王爺,貿然在北椋三州內動兵太多,恐怕又會引得,離陽那邊的混蛋,隱隱狂吠。
他實在是不想看見,那些混蛋的彈劾他的摺子,出現在他的面前啊!
李義山言道:「為了防止最壞的打算,應帶一萬大雪龍騎壓軸,三萬步卒圍困武當山,封鎖通往武當山的各個險要關隘!」
「然後王爺,在李老爺子的護衛下,上武當山,見王重樓!」
「至於那位謫仙人,能見就見,不能見就不見,等那位武當山的謫仙人,收到消息的時候,二郡主,估摸著也該上了武當山。」
「此計若成,北椋兩個甲子,無有憂愁!」
哪怕那位武當山上的謫仙人,在怎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也至少能抵達大天象境界。
哪怕是陸地神仙境界,也可以搏一搏,有一位陸地神仙照拂,北椋無憂矣!
徐驍拍了拍,衣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起身說道:「得了,本王得去調兵了,為了軍事的謀划,起碼得消耗掉,十餘萬石的糧草,忒費錢了呀!」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除了一萬大雪龍騎軍,三萬步卒之外,還需要三萬民壯挑夫子,這還是得益於,武當山是在北椋境內。
若是換作了北椋之外的江湖宗派,民壯挑夫子的數量,還要翻倍才行。
徐驍淡然一笑,說道:「希望如此,希望小年,能夠挑起,北椋三十萬鐵騎的重擔,這副擔子交給離陽,我不放心啊!」
——
日落近黃昏,武當山小蓮花峰上!
一抹三昧真火熊熊燃燒著,一按照九宮八卦,放置的丹爐,已經預熱完畢。
洪洗象看著這丹爐,問道:「我說陳玄,你還有這一手的本事啊!」
「怎麼不早說啊!」
「我可是聽人說了,煉丹拿出去賣,賺錢了。」
陳玄手拿芭蕉扇,笑言道:「大夢幾千秋,今夕是何年?」
「洪洗象,老子這丹藥,你敢嗑嗎?」
「這丹藥名,浮夢三生,我未曾得道,無以施展,逆流光陰之神通。」
「但卻可煉丹,讓你在夢中,夢起前世今生!」
洪洗象湊了過去,問道:「沒想到,咱們關係都這麼好了,你還專門為我,開了爐煉丹。」
陳玄微微一笑,言道:「非也,只是心血來潮,想要煉上這麼一爐丹藥。」
「或許,你壓根兒,就不敢吃這丹藥!」
「你連下山都不敢,你敢見你的前世嗎?」
「道心不堅,浮生若夢,待到夢醒時分,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重新出現在人世間的人,究竟是那隻蝴蝶,還是道人莊周呢?」
洪洗象笑著說道:「嗑就嗑,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我也早就,對夢中的紅衣,期待已久了呀!」
「陳玄,何日丹藥,出爐!」
陳玄平靜說道:「不急,不急,丹藥急不得。」
「若無真火煉,豈得真丹乎?」
「靈台有感,我的桃花煞,要來了!」
我入難,吾師親手,為我安排,一難接著一難,難道就不怕,弟子我擋不住桃花煞嗎?
苦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