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真人乘鶴至南海話封神,夫子終將登
第185章 真人乘鶴至南海話封神,夫子終將登天闕!
人世間,隨著清河郡諸閥,背叛唐帝國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滾滾烽煙之中。
金帳王庭的鐵騎,乘勢南下,意圖很明顯,意在趁火打劫,對於中原人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兒,金帳王庭的現任大可汗,並不怎麼相信。
不過殺穿唐帝國,拿下中原的花花世界,一直以來都是,金帳王庭夢寐以求的事情。
只要拿下了唐帝國,人世間剩下的諸國,根本沒有一個,成氣候的存在,只是不可知之地,卻仿若淵海一般,將金帳王庭歷代的大可汗的野心,打一個一個粉碎。
不過這一次,金帳確實是有可能拿下唐國,因為永夜就要降臨了,而唐帝國選擇了,包庇那所謂的冥王之女。
金帳王庭二十萬控弦之士,如今已經拿下了七城寨一線的唐國邊防,虎視北山道口,已經自土陽城一線,增援而來的唐帝國鎮北軍。
南面,南晉的水師,出大澤遠遠不斷的將神殿聯軍,送到了清河郡的土地上。
令徵兆二十萬清河郡民夫,遇山開山,遇水搭橋,僅月余功夫,便兵至青峽之畔。
若非帝國玄甲重騎來援,奉命駐守青峽的偏將,就要以神殉國了。
青峽一線易守難攻,唐帝國又對其進行大量的改造,僅萬餘玄甲重騎,輔以三萬步卒,便扼住了青峽。
西面月輪國的僧兵,翻閱了蔥嶺,直插帝國的腹地,帝國長安左武衛大將軍,領帝國西南道,五十餘座折衝府,七萬餘人聯營結寨,硬抗月輪國僧兵、修行者。
唐帝國岌岌可危,可是誰都知道,這一場大戰,還未曾開始。
能夠決定這一次舉世伐唐勝利的人,從來都不是那那些軍卒,而是雙方修行者的較量。
只是這一場較量,還未曾開始,神殿就已然是落了下風。
帝國有書院,書院的院長,自始至終只有一人,那就是夫子。
不過即使是如此,唐帝國的邊軍,也依舊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因為這一回的神殿聯軍中,出工不出力的人少了很多。
為了活下去,很多人都一改,之前的頹唐之勢,雙方大軍皆是死傷慘重。
而面對整個人世間的聯軍,唐帝國根本就消耗不起。
青天下的戰爭,仍舊在繼續著,而在青天之上,一隻體型龐大的黃鶴。
翩然落入了南海的波濤上,陳玄乘坐於黃鶴背上,看向了在那南海波濤中的那一頁扁舟,說道:「久違了,觀主!」
「大戰在即,昊天入唐,夫子登天在即,人世間也將,於此事之後,再無永夜。」
「道,一元復始!」
「而非是如今的渾然無狀,日、落、沙、明、天、倒、開,人世間也將換了新天。」
昊天,抑或是冥王,只不過人世間,給那位神靈取的一個名字,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代號,唯有我方才是我。
如今昊天入後山,夫子自然無法,再像之前那樣,成為一顆,在牆頭隨風飄搖的野草。
風,往哪邊吹,夫子就往那邊倒。
那頁扁舟上,觀主看著這位,於人世間久負盛名的道門真修,還利道:「的確是久違了,祖師口中那位,必會來到人間的道門真修。」
「這是道門知守觀祖師賭徒,在無數萬年前,所得到的預言,如今預言皆現,不知真修,可有渡世之法?」
世界究竟存在了多長時間呢?這個問題可以說是,無人知曉!
但道門知守觀的祖師賭徒,所處的那個時代,世界經歷了很多的磨難,於是祖師開始修行,不再前往那些賭坊。
而後在之後的時間裡,祖師明悟了清凈境界,為世界喚醒了一位保護者,祖師創立了知守觀,並把那位神靈,命名為昊天。
亦是祖師,當年從聽說過的那些,所謂的神話故事中,而取的名字。
於是,便是接連不斷的永夜,可昊天不想待在天上了,這也證明道門知守觀,將遵循祖師留下的契約,替換掉這一位神靈。
可如今祖師預言中的道門真修,卻是來到了此人世間,那麼應有渡世之法才對。
陳玄微微點頭,而後平靜的說道:「封神!敕封天地神靈,行以道德。」
「應有天界,依道而行,運行日月,應有陰曹地府,判生靈之善惡。」
「人世間,亦應正氣長存,有百家證明,而教誨人世間。」
「自此,人世間,神殿不存,天坑不在,佛陀不在現在,而在未來。」
「當有覺者,自瓦山菩提樹下,悟道!」
「我已將心經一卷,放置於棋盤之內,為佛萬經之首。」
「時值,舉世伐唐,當張榜以封神,此劫之後,修行者當有劫難。」
「侵天地之機,奪天地之造化,應有劫難而行。」
「所謂神靈者,授太上之篆,與山川日月,江河湖泊,諸般規則相合。」
渡此界易,渡人心難,可人心何安,舉頭三尺現神明矣。
天界、人世間、陰曹地府,本就應該是鼎立之勢,人世間氣運流轉已現。
神國可為天界之基,而陰曹地府,如今亦在孕育中。
陳某點頭道:「渡世之法,開榜封神,可若是神靈,一如如今之昊天,又該如何?」
「一位神靈尚且如此,若是諸般神靈,皆有凡俗心,又該如何呢?」
這才是他最大的擔憂,為人世間阻擋無數災難的神靈,現如今已經來了人世間。
那麼以此封神渡了人世間后,那麼該有多少神靈,重現今日之事呢?
陳玄解釋道:「神篆之內,早有道律,依道律而行,若有神靈敢於懈怠職務,作姦犯科者,當有天雷,震出其識海內的神篆。」
「而後神篆,依道而行,新神即位,登臨神位,重掌職責。」
人世間不應該養那些閑神,所以神位如同,皇位一般亦有更迭才對。
沒有鐵打的神靈,只有鐵打的神篆,方才能夠讓人世間,行以道德。
而黃天之道,也將成為天界、人世間、陰曹地府的監察者。
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之後,一元復始之刻,當復以舊神隕,復以封神!
南海的波濤依舊,陳某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的笑意,陳某並未去問,何為太上神篆,因為陳某看過,最初祖師遺留下來的『太上感應篇。』
陳某微笑著點頭道:「張榜封神,只是不知該何人為天界主,何人為陰曹地府主呢?」
「天地運行、生靈死生,又有何人,能夠不違背本心呢?」
人的慾望本就無窮,所以才需要,吹滅自身的慾望,但一旦神位加身,那麼已然吹滅的慾望,或許又該被重新點燃了。
陳玄搖頭道:「我亦不知道,何人能承擔,如此重任。」
「如今只能看這一場,舉世伐唐的浩大戰爭中,是否有人能夠脫穎而出。」
「不過這位所謂的昊天神,不應繼承神靈之位才是,新神既出舊神隕落才是。」
一位有了自己情感的神,既然她選擇了成為一個人,那麼就讓她去經歷,人之短短百載吧!
正如那棋盤之靈,這位所謂的昊天神,在成為人之後,亦無轉世的可能。
這便是道罰,享受了作為神靈的好處,那麼就應該承擔其職責。
而不是為了貪戀一晌之歡,而成為在人世間,沉淪的普通人啊!
「可我還有一個問題,還需真修解惑!」
陳某繼續說道:「真修講,運行日月,這大日就在眼前,日出日落,東升西落。」
「可那,月又為何物?祖師曾經見月,但無有畫冊遺留於人世間。」
「一年有十二個月,一月有三十天,佛宗有月輪國,可這月究竟為何物呢?」
祖師見過月,可他卻從未,見到過月的存在,在那高高的天穹之上,唯有大日高懸於此。
陳玄看著滿是疑惑的觀主,悵然道:「月,亦在未來,不久的未來。」
「有日,便有月,有陰便有陽,陰陽本就不分,乃一祖氣。」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那一輪明月,不遠矣!」
如今昊天入書院後山,夫子即將登天化月,月本就不遠矣。
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一般寂寥,說的並非是如牆頭野草般的夫子,而是登天化月的夫子。
化為了一輪明月的夫子,照亮了人世間的萬古長夜,所以從夫子登天的那一刻起,夫子就已然佔據了一尊神位。
太陰之神的位置,抑或是太陰本身,至此屠龍少年終於成龍。
善龍,惡龍,應有道律評斷。
陳某微微點頭道:「那就請真修,放手去做,道門知守觀,一眾弟子,皆聽從於真修之令。」
「無數萬年的人世間,終將結束永夜的夢魘!」
永夜並非是千年一至,永夜的到來,是根據人世間的修行者數量,以及越過了五境的修行者數量來定。
那位所謂的昊天神,不能直接吃天地元氣,天地元氣不會悟道,而修行者善於悟道。
故吃上一位修行者,足足抵得上,無數年的修持,神吃人會上癮。
於是當夫子,這一道美味珍饈,擺在了昊天神面前的時候,那位昊天神,便難以遏制自己的慾望,來到了這人世間。
陳玄微微點頭道:「善!」
而後隨著黃鶴一聲清亮的鳴叫聲,那頭黃鶴消失在了,南海的波濤上。
波濤依舊的南海上,唯有那一頁扁舟,一直在躲避著,緊追不捨的小木棍。
只是那一根小木棍,近日來卻是有了頹勢,沒有先前那般凌厲,已然無法阻擋陳某上岸了。
——
長安之南,大山之下!
書院後山內,清溪潺潺,瀑布奔流,似乎這一場舉世伐唐,並未影響到,書院後山的寄情于山水間。
絲竹管弦聲,聲聲入耳,打鐵聲亦是不絕於耳。
那湖水畔,余簾看著那湖水中,那高傲的大白鵝,說道:「君陌,似乎被那桑桑給影響了,桑桑若真的會帶來永夜,應當儘早關入崖洞才是。」
「放任其在外,若是永夜真至,恐悔之晚矣。」
作為明宗的最後一任宗主,她極為清楚的知道,明宗根本就不信奉冥王。
相較於供奉的廣冥真君的神位,明宗對冥王的冥王,也就是廣冥真君的恐懼,遠勝於其信奉的虔誠。
李慢慢坐在湖畔,將手中水瓢,放到了草地上,說道:「在老師的治療下,桑桑目前,也已經是恢復了正常,小師弟也不會允許,桑桑被關入崖洞內。」
「而且現如今,舉世伐唐已起,即使是將桑桑關起來,也是無濟於事。」
神殿舉世伐唐,是為了覆滅唐國,毀掉驚神陣,即使是將桑桑囚禁,也改變不了,神殿覆滅唐國的決心。
或許書院後山的弟子,也該下山而行了。
余簾說道:「可是大師兄,驚神陣因那陳玄乘鶴離去,已經有了破損,想要修補尚需要大量的時間,若是那桑桑再次犯病,誰又能將其制服呢?」
「冥王的目光,也會落在長按城內,落在書院,落在後山,落在老師的身上。」
這一次的舉世伐唐,更像是一場局,一場逼迫夫子的局,依照人世間聯軍,這一次的實際力量來看,拿下唐國腹地,兵臨長安城下不是問題。
那麼神殿聯軍,究竟在等什麼呢?
李慢慢無奈嘆息道:「小師弟與桑桑相依為命,如今更是將要拜堂成親,自不好將其關入崖洞,老實已經以人間之力,將冥王的道標隱藏了起來。」
「傳聞中冥王有七萬個子女,冥王總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關注著咱們這一方世界吧!」
「待到冥王的目光遠去,這一場舉世伐唐,也將消弭於無形中。」
老師還在人間,那麼便無人能夠,毀得了長安城,哪怕是觀主、講經首座,抑或是道門真修都不行。
「唉!」
余簾沉默片刻后,說道:「早知道,收了那隆慶即可,哪裡會有如今這般多的麻煩事,歸老的夏侯,又一次被起複了。」
「小師弟,不可入唐國軍中了,否則小師弟危矣!」
李慢慢看向了,那座二層小樓內,不停地品嘗著人世間美食的夫子,說道:「或許老師,已經猜到了什麼,總之我們應該,等待老師的決定!」